汶川縣映秀鎮災民訴說永誌難忘的悲情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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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7日訊】(自由亞洲電台記者林迪報導)本台記者林迪週末到這次大地震的震中汶川縣映秀鎮採訪。溫家寶總理和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也剛剛訪問了讓全世界感同身受的這個災區中的重災區。鎮旁的一個漩口中學被徹底摧毀,而附近的災民向記者訴說了永誌難忘的悲情一刻和災後的複雜心情。

這次大地震雖然冠以汶川之名,震中其實不是汶川縣城,而是城南40公路的映秀。由於地震後道路崩塌加以交通管制,映秀一直難以進入,更難以發稿。趁著週末星期六,記者與一隊自願者臨時組合,在都江堰臨時截住了村民的一輛車。

剛開出幾公里,就看見路上不斷有地震時從山上落下的大石塊。旁邊還有被砸翻的各種車輛,村民說司機有的還沒有被挖出來,因而有一陣陣的屍臭。道路顛簸而阻塞,夜色中到了一座大橋前。我們不得不換上另一輛運輸修橋物資的貨車,露天坐在幾捆鋼筋上,穿隧道,過鐵橋,不時又在搶修的路段停下,終於在淩晨一點左右到達映秀。

摸黑中還找到了一個臨時接待站。對方很熱情,說今天白天溫家寶總理和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剛來過這裏:「我離他們才幾公尺遠,可是有距離,我們不能主動去握手。」

停了一會他又說:「你們要上廁所只能將就了,因為領導來時,直升機起降時把路邊的廁所帳篷刮跑了,來不及搭建。」

我們安頓下來後,這時才覺得腳下的大地不時在顫動。接待人員說:「大震後這裏一直沒停過,但應該不會有強震。再說你們的帳篷即使垮下也不會怎麼傷人。」

朦朧中看到遠處有4個人抬著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無聲地緩緩走來。一個早來幾天的志願者說,挖人的事連夜在進行,然後抬到山上深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遠處山上有一串之字形的燈光,他說:「這就是我們所說的通往天堂的路,白天溫家寶專門去看了。當然,我們沒讓潘基文去。」

凌晨兩點多,我們躺在不知誰鋪的墊子上,在下面是微微顫動的大地。醒來時已是星期天的早上6點,安頓在這裏的災民已經從帳篷裏走出來。記者趕緊上前採訪,他們談到在震中遭遇地震的感受。

男災民:「地下在搖晃嘛。」

記者:「有沒有聲音?」

女災民:「有,就像汽車開動的聲音,地底下很響。」

災民男:「我們這裏是震中,先後兩次。第一次我們已經走了一程,一停我們就開始跑,跑一段又開始了。」

記者:「傷亡的情況怎麼樣?」

災民男:「我們那裏一個村子當場死亡有30個,因為當時基本都在外面幹活,傷亡的都是老人。有些在外面幹活的,他下面地震的時候垮了,有那麼兩三個人掩埋了,也找不到。」

他接著說起了以後幾天的情況:

男災民:「當時,我們第二天就基本沒有水了,第二天空軍部隊到了飛機。因為天氣,飛機不能進去,到平湖(音)大壩上不敢進來,第三天才進來,給我們投了飲用水,一點食品。食品、飲用水全都給學生,我們大人嘛,都堅強吧,剩給我們的下一代、學生嘛,照顧他們,給他們吃。後來,陸續部隊給我們背了一些食品過來。」

記者:「空投都不行?」

男災民:「因為空投有些全在那兒,山澗上拉不下來,挺危險的。」

記者:「通訊呢?」

男災民:「通訊完全中斷了。」

他還說,不能光靠政府,因此他們那裏的一幫年輕人埋了受難的親人就攀緣跑出來,爭取打工掙點錢支持活著的家人。

男災民:「現在我們這裏很慘的,家也沒有了,就靠政府。自己也要努力,出去打一點工維持生計。只靠政府也是不行的,畢竟我們大家都在受災。自己努力,國家也要幫助我們。」

綿綿細雨中,天色逐漸放亮,馬路對面的漩口中學的建築令我們震驚。校舍呈45度角向後傾斜,而正對校門的那棟大樓屋頂還存在,但是跟水平面呈30度斜插到地面。即使沒有傾斜的建築,也已經門窗扭曲,千瘡百孔,而校門口抬著黑色塑膠袋的小隊仍在持續無聲地走過。有時是一個大袋,有時是兩袋並排,向著遠處的山上抬去。

在一輛軍車上,記者向緊靠著坐在地上的兩個人詢問。一位中年人說:

中年人:「我們現在是家破人亡不說,財產所有的東西一樣都沒拿出來。」

記者:「你們人跑出來就完了。」

中年人:「我們把親人埋葬了以後,就準備拿點東西。結果什麼都沒拿到。」

記者:「親人死了幾個?」

中年人:「我妻子跟我老丈母。什麼都沒有了。」


校舍摟層已與樓梯完全錯位(林迪/RFA)


璿口中學另一建築向後傾斜幾成45度(林迪/RFA)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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