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道」是什麼呢？道就是「天人合一」的人生最高境界，道就是絕對精神，道就是自由自在，道就是通天，終於見證了上帝，人與造物主同在，達至永生；道就是「生命意志」在「虛無」之中找到了歸宿，達致「沒身不殆」（老子《道德經》第16章266頁）。
我們說了那麼多所謂的「道」，但還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老子也說他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德經》第1章265頁）「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道德經》第25章268頁），「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又說「玄妙玄通，深不可識」（《道德經》第14、15章266頁）。
儘管老子的道，神秘兮兮，不好理解，但我們綜觀老子所說的「道」，還是可尋得一定的「道」義的。我們先來看看老子是如何說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道德經》第25章268頁）。「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道生一，生二，生三，生萬物」（《道德經》第41章270頁）。
以老子的說法，我們用現代的語言來說，道就是宇宙萬物存在之形式，是我們這個世界生成的母體，道為「萬物之宗」、道為「天地之根」（《道德經》第4、6章265頁）。道是「無」，不是「有」；它是宇宙萬物存在之形式，是人達至「沒身不殆」——永恆存在的形式，或說人類通往天人合一之境界的形式、或說中介。
它本身不是內容，故老子不知如何給它取名字，只免強給它取個名字叫「道」。它是無形、無相、無臭、不可名狀的，人只能悟，不可言傳。也就是說，老子這個「道」，用知性去概念，用理性去理念是不可能的，而用理性去思辨，去尋求也是不可能得到的。
「道」超越知性和理性。人只有「絕聖棄智」，「返樸歸真」，「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道德經》第48章270頁），不能帶有一星點的動機和作為，一定要無所作為，才能悟道。
中國有一個學者叫司馬雲傑，寫了一本《大道運行論》的書。他雖然承認道是形而上的，是無，但他既把道說成是最高理性思辨的存在，說「中國的大道哲學不僅是一種形而上學的純理念、純知識的體系，而且是一種哲學本體論與價值論的存在（司馬雲傑：《大道運行論》32頁，山東人民出版社1995年12月第1版）。這種道的存在論，當然可以從古至今的論道者中找到依據，你也可以將道抽象之抽象為宇宙自然的秩序法則。但若就老子的「道」而論，我以為是不可的。
老子明明說「道」是不可以言的，你既然可以用語言表達出來，這個「道」就不是老子的道了。如果我們以西方理性主義的哲學來看老子的道，老子的道，不僅是形而上的，而且是形而上之上的，是無之無，即無無。純粹理性是形而上的，所謂的唯心主義者都是形而上學者。
理性只能達至形而上一級，它必須有對象而論及，沒有知性概念的綜合統一就沒有理性的理念，而道面對的是無，你思維如何思辨？無中之無，只能是無，它不可能再思辨下去。
（待續）
（轉載自黃花崗雜誌社《通往天人合一之路》一書） (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