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濠仲:挪威政壇小龍女,嚇出帥哥總理一身汗

挪威進步黨啟示錄

李濠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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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4日訊】內閣制的挪威今年9月國會大選,執政黨要保政權,在野黨想變天。3年前,挪威最大在野右派進步黨(Fremskrittspartiet),由希雯‧詹森(Siv Jensen)這位才氣出眾,芳齡不到40的小龍女出任黨魁,她勵精圖治、變法圖強,向1945年執政至今的左派工黨(Det norske Arbeiderparti)步步進逼,挪威會不會步上鄰國瑞典後塵,取右代左,就看這一役。

小國寡民的挪威,政黨版圖變化不大,沒有任何一黨的得票曾過半,最大的工黨支持率平均也不過30%,因此聯合政府行之有年,執政的工黨,外加中間黨(Senterpartiet)、社會左翼黨(Sosialistisk Venstreparti),共組聯合內閣,稱紅綠聯盟;在野主要政黨有相互友好的保守黨(Høyre)、自由黨(Venstre)、基督教人民黨(Kristelig Folkeparti),另外就是獨樹一格,逐漸壯大,幾可單獨與工黨抗衡的進步黨。

進步黨過去被嘲諷為「過氣政客收容中心」,活力十足的Jensen領軍後,開始改頭換面,這段時間以來,牽動9月大選的敏感議題,無一不是進步黨挑起,迫使工黨不得不加碼跟進,最近一次民調,進步黨支持度已達28%,與工黨近在咫尺,讓總理嚴斯˙斯托爾貝格(Jens Stoltenberg)非常緊張。

挪威政治生態,以工黨為首的紅綠聯盟歸左派陣營;在野的自由黨、保守黨、基民黨「右」的程度,分別為中間偏右、溫和右、右。Jensen的進步黨則被視為極右派,也可說是右的基本教義派。如此一來,如左右兩軍對壘,就連首府奧斯陸,也有一條虛線,將之分為東西兩區,東區略貧屬左,西區富豪雲集屬右,不談歷史談地理,地理卻是有歷史的。

挪威男女平權,女性活耀政壇不足為怪,輝煌時期,上述左、右七大政黨,還曾不約而同產生七位女性黨主席。Jensen領軍進步黨後,不以既有版圖為滿足,不斷拋出尖銳談話,搔得向來政治冷感的挪威人渾身發癢,工黨怎麼說,她就反其道而行,工黨強調國家機器無所不包,她偏要政府瘦身;工黨為眼前完善的社會福利制度沾沾自喜,Jensen卻說自由市場機制才是王道;工黨為移民大開方便之門,進步黨就提移民從嚴,還得繳錢。

剛開始,Jensen燒燙燙的言論,喜歡安於現狀的挪威社會一時承受不起,就怕這潑辣小女子,會是紅顏禍水,尤其她對外來移民表露出的敵意,挪威人很擔心該國雍容大度、世外仙境的形象將毀在她手裡。

英雌造時勢,時勢造英雌。2001年「911事件」,2005年「穆罕默德政治漫畫事件」,把基督教世界和穆斯林世界的衝突、矛盾拉到高點,國境之外不平靜,國境之內,近來挪威犯罪率上升,不免和愈來愈複雜的移民(尤指巴基斯坦穆斯林移民)有連帶關係,挪威90%以上是基督徒,對滿街的穆斯林移民,不可能百分之百若無其事坦誠相見,這些背景,都等於在為Jensen創造絕好條件。

她鼓吹自由市場,對安逸的挪威社會可能沒甚麼吸引力,但她的移民從嚴論,倒是替不少挪威人講出心裏話,在覺得Jensen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同時,愈來愈多人其實暗自叫好。

進步黨支持者認為,治安日益敗壞,何妨從整頓移民下手,誰也不希望挪威在移民政策上的寬大為懷,反助長內部毒品、治安的沉淪敗壞。就連非穆斯林移民,也想投進步黨一票,他們不喜歡穆斯林只是換個地方過伊斯蘭的生活,一點也不像他們,努力學娜威文,拋棄過去,融入當地,穆斯林總是自成一圈,儼然國中之國,可以對挪威政府要求東、要求西,他們這群移民努力想當個挪威人,卻是大的疼,小的驕,不幸生在當中腰。

另外,還讓非穆斯林移民不平的是,奧斯陸早期有越南幫盤據,另一大城貝爾根(Bergen)還有香港三合會,好在挪威社會本質單純,在變不出甚麼花招下,一個個棄黑從良,做生意的做生意,開餐館的開餐館,只留下滿身刺青以茲紀念。偏偏就你巴基斯坦來的,到現在還有個 A幫B幫,大壞不幹,小壞不斷,懂得吵,就有糖吃。

A、B兩幫最黑暗的一頁,發生在奧斯陸著名港灣阿克爾布吉(Aker Brygge),一派人馬當街開槍掃射另一派人馬,震驚全國,儘管是幾年前往事,如今還是會有人在奧斯陸中央車站前賣賣毒品,偶爾結夥打劫,但只要不太離譜,挪威警察爭隻眼、閉隻眼,就當人權必要之惡;或者,三不五時口角衝突,失手殺人後跑路,反正歐洲無國界,從此在挪威銷聲匿跡,琵琶別抱、另起爐灶;又或者,犯罪落網被逮,挪威既無死刑,監獄又有吃有住,做做手工還有工資可領,幾年出獄,不當警察、不做公務員,誰也不能查你案底。

非穆斯林移民,幾十年來,多靠自己單打獨鬥,他們靠向進步黨,或多或少,不就是在向他們長期支持,卻又受之長期忽視的工黨,表示無言的抗議。

Jensen懂得看風向,闢戰場。直接挑戰執政者對移民鄉願的一面,一度附和移民要先繳 1萬元挪威克朗(約台幣5萬元);近來更提出對移民者過去有無犯罪背景,尤其要徹底查清,以免日後引狼入室,禍起蕭牆;同時呼籲延長法定挪威語教育時數,且要考試,好讓外來移民深入瞭解他們的新家;近來沸沸揚揚的穆斯林女警,穿制服可不可以繼續依照教義披面紗,她當然以人權之名反對到底。Jensen看似大談移民政策,卻無不鎖定穆斯林,某種程度皆影響了工黨的態度。

尚有一環,挪威社會更是快忍無可忍。穆斯林移民到挪威,多是攜家帶眷,「父權」也跟著飄洋過海,他們的女兒到了人權之國,一樣處處受限,國家給她自由,老爸再沒收她自由。女兒適婚年齡,若在當地沒有同為穆斯林對象,就會被父親強制送回老家成親,遇上女兒反抗,父親乾脆霸王硬上弓,動員家鄉親友,把女兒哄騙回去,和不知名的未來丈夫關在一起,直到完成周公之禮。

曾發生一件駭人的社會新聞。一所高中班上發現一名穆斯林女同學幾天沒來上課,學校一查,該名女子已遭自己父親私刑伺候,只因為她違反伊斯蘭教義,和一名基督教男友訂下終生,這名父親被捕時,仍斥責女兒行為舉止褻瀆了自己的宗教,卻沒有體會到他們的第二代,怎麼可能不受環境影響而稍有改變。

這些因移民而來的文化衝突,導致了社會問題,讓挪威這座人權保壘上頭飄來一陣烏雲。但挪威人自己都承認自己有點「naivs」(挪威文,指天真之意),不喜歡面對太過複雜的實際問題,只把類似事件,當作艷陽高照時的一場午後雷陣雨。

Jensen則抓準痛點,一層一層剝洋蔥,攻入心臟地帶,她從不諱言自己是民粹掛帥,並指她就是要用最淺顯的語言,講出挪威人的心裏話。這招果然奏效,幾年耕耘,她成了某些議題的代言人,反映在民意上,就是對工黨急起直追。

工黨近來多是跟著進步黨走,總理Jens Stoltenberg很擔心挪威人懷疑他對移民問題太軟弱,於是也支持增加移民者語言教育時數,抨擊穆斯林女警可披戴頭巾決策草率,還大聲疾呼廢除褻瀆神明法,高唱批評宗教除罪化,諸如此類,隱隱然形左實右。小龍女主導議題的能力,讓她三天兩頭搶佔新聞版面Stoltenberg緊張不已,年底這個國家還能不能維繫半世紀以來左派治國的傳統,挪威人也沒把握。

經歷:
聯合晚報政治組記者
新新聞週報記者
TVBS週刊記者
民眾日報政治組記者
現暫居挪威奧斯陸,自由撰寫專題,每週一篇,主題環繞挪威政經人文。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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