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鳥的國度—第六幕第三景 戴鐐銬的企鵝

童若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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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5日訊】這批新獄卒是在鴆流行的時代長大的,牠們最關心的是鳥對於自己生活於其中的真實的認知……

過些時候,監獄裏換了一批新的獄卒,也把審問的風格徹底換了。這批新獄卒是在鴆流行的時代長大的,牠們感染了鴆冷靜的黑風格,手上戴雙白手套,並不拿什麼鞭子,也不戴面具,斯斯文文,問起來話來十分客氣。牠們關心的事也從鳥兒犯的罪,轉變成鳥的心理狀態。說得更準確些,牠們最關心的是鳥對於自己生活於其中的真實的認知。

黑鸛和企鵝隔一張鐵桌子對坐。黑鸛身材瘦長,有一條長長的脖子和一雙朱紅色的長腿。除了腹部以外全身羽毛漆黑如夜,長而尖的喙呈暗紅色。牠和肥胖、白色肚皮油光油光的企鵝形成可笑的對比。下面是這齣荒誕劇的對白。


圖 ◎ 古瑞珍

「你見過狂鳥嗎?」黑鸛把身子微微朝前傾,親密地說:「告訴我不礙事,很多鳥都見過的。」

「沒見過。」企鵝老實回答。

「真沒見過?影子也沒瞄過一眼?哪怕是遙遙地?」黑鸛把銳眼瞇起來,盯著企鵝。

「騙你幹什麼?俺沒有幻視症。」

「狂鳥會變形的,面對面你也可能認牠不出來。咱們這樣說吧,你覺得狂鳥存在嗎?你覺得牠存在比較合理,還是比較不合理?」

「你在說啥?把俺弄糊塗了。就沒有狂鳥這回事。」

「你如何確定沒有狂鳥?」

「沒啥如何不如何的。俺活了大半輩子就沒瞧見過牠。」

「你一定要親眼見過才相信一件事,是嗎?」

「是這樣的。俺那年在鴕鳥那兒親眼瞧見沙漠,才相信了天底下有這樣的地獄。」

「如果我告訴你沙漠並不存在呢?」黑鸛朝企鵝眨眨眼。

「不會吧?俺親眼瞧見過沙漠了。」

「可你沒見過沙漠前是不相信它存在的,是不是這樣?」黑鸛歪著頭,嚴肅地說。「那麼對於沒見過沙漠的鳥,沙漠就不存在了,這你不否認吧?」

「你什麼意思?俺不耐煩這樣嚼舌頭。別的鳥怎麼想關俺屁事?」

「這麼說別的鳥怎麼想和你無關了?來,我問你,」黑鸛側身把一隻翅膀搭在桌面上,「若是全國鳥民都說狂鳥是存在的,你覺得如何?」

「那得先問問誰瞧見了牠?」

「若是有鳥堅持牠瞧見了呢?」

「那對牠來說,就是那樣了。那是牠家的事。」

「若是所有的鳥都堅持自己看見了狂鳥呢?」

「那俺就也得瞧瞧牠。」

「你瞧不見又當如何?」

「瞧不見拉倒。各人過各人的日子。有沒有狂鳥干俺什麼事?」

「話是這麼說,不過,當這麼多鳥都犯了錯誤,你作為鳥國公民難道不該糾正牠們?」

「俺不愛多管閒事。又沒犯著我。俺們那兒冷得緊,俺腿短,走路忒慢。管閒事咋的?」

「來,我再問你一次,你叫企鵝,這沒錯吧?」企鵝瞪了牠一眼。「你見過狂鳥,對嗎?」

「沒見過。」

「夢裏也沒見過?」

「俺不認識狂鳥,就算牠飛到夢裏,俺也不審識。」企鵝露出了北國的土話。

「那麼,咱們或許該這麼問:狂鳥認識你嗎?」

「你瘋了?」企鵝怒眼圓睜,把喜劇演員的身子氣得鼓漲起來。「俺不是你糊弄的。你以為企鵝沒思想?你以為企鵝又矮又胖,頭腦簡單?你去查一查當年俺們企鵝選代表時的辯論大賽紀錄!那時你爹娘就還沒鑽入蛋殼裏!就算是全體鳥類要來欺侮企鵝,企鵝不是你們欺侮得的!」

企鵝堅持要離開監獄:「俺是咋進來的都不知道!」

黑鸛和顏悅色地安撫道:「不急,不急,還要向你討教。日子還長,我們好好理解彼此不行嗎?都知道企鵝好學深思,一肚子的學問沒地方發揮,是不?」說著按鈴叫來了獄卒,把企鵝押回囚室。

企鵝拖著矮腿上的鐵鏈匡噹匡噹走在監獄陰冷的長廊上,在紅隼的押解下一步步走遠了。◇
 
本文轉載自新紀元周刊第124期【創造】欄目 (2009/06/04刊)

本文連結: http://mag.epochtimes.com/126/646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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