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 辛亥百年看今昔

恢复中华 武昌使命犹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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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9月03日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百年前中华儿女挺身点燃的革命烈火,终结了腐败专制的晚清王朝。武昌起义告捷,并非一举而成,前面的十次浴血革命失败都在蓄积成功的能量。但,若说满清亡于人民揭竿起义,未若说其亡于自身的颟顸专横,戕杀民心的同时也自堵了生路。

追昔抚今,暴权末路表现何其相似?无论是站在大炮前的清官,或是坦克车前的无名氏,都试图在庞大血腥的杀戮命令中挽救一些什么。恐惧陷入围剿的政府,严密封锁讯息与联络管道,试图延长黑暗的统治手法如出一辙,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曾经以为千秋万岁的异族统治,就这样堕入灭亡的劫数。


位于武汉的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纪念馆前,矗立着国父孙中山雕像与起义旗帜“铁血十八星旗”。(新纪元)


百年回顾,武昌起义成功了,但中华民族的“革命尚未成功”,中原大地仍被西来幽灵盘据,“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在今日中国显得意义非凡。


1912年1月1日上午10时,孙中山在上海火车站,准备乘坐沪宁专列前往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新纪元资料室)


孙中山vs.美国 革命渊源与秘辛
文 ◎ 陈柏年 翻拍 ◎ 刘佳柔


美国国家档案局孙中山入境美国之调查档案。此为孙中山先生第一次抵达照片,黑板上写有他原始的夏威夷档案号码C-140。

庆祝辛亥百年,美台联手举办难得一见的珍贵史料展,揭开了孙中山革命历程与美国的渊源与秘辛。林肯的“民有、民治、民享”的民主国家理念,开展了孙先生民族、民权、民生的三民主义思想圭臬,进而催生了亚州第一个民主共和国。

今年夏天,为庆祝中华民国诞生100周年,台北国父纪念馆与美国在台协会合作举办“孙中山先生与美国特展”,首度公开展出孙中山在美倡导革命之珍贵文件,并于7月25日举办“孙中山先生与美国”座谈会,中外学者齐聚一堂,深度探索孙中山革命与美国争取民主经验的思想渊源。


1923年8月,孙中山、宋庆龄合照。


《孙中山与美国特展》资料与照片,来源自美国国务院、美国国家档案局、史丹佛大学胡佛研究中心及荷马李(Homer Lea,1876~1912)家属等,为台湾难得一见之历史文件。

即如美国在台协会台北办事处处长司徒文所言:“1863年11月19日,美国总统林肯在宾州盖茨堡战场的献碑仪式上,做了一段三分钟的演讲。这三分钟的演讲,彻底改变了美国和台湾。”林肯所揭示的“民有、民治、民享”的民主国家理念,感召了孙中山,开展了民族、民权、民生此三民主义的思想圭臬,尔后催生亚州第一个民主共和国。

而特展中,也呈现了协助孙中山策划黄花岗事变,最终推翻满清的美国军事专家——荷马李的事迹与照片。他被当时媒体称为“和孙的亲近程度,胜过全地球上任何其他人”以及“孙对他的依赖程度,也胜过全地球上任何其他人”的美国友人。民国肇建后,他被任命为首席军事顾问,不久即因中风,返美病逝。他的遗愿是葬在中国,大殓火化时,仍身穿中华民国的将军服装。


会场展出孙中山与美国友人荷马里照片。


为了履行父亲返中安葬的遗愿,1969年,荷马李继子约书华.B.包尔斯辗转接洽,始将李氏夫妻俩的骨灰移交给中华民国政府,以隆重典礼安葬于台北阳明山公墓。据说当时蒋中正亦对义子承诺,他日统一,终将迁葬南京。


中美情谊深厚,1961年华盛顿发行中华民国建国50周年邮票首日封。


另外,会场展出一珍贵文件,就是孙中山的夏威夷出生证明。1895年,由于孙中山因首次广东起义失败,受到满清政府通缉,又因美国排华政策无法进入美国安排革命大业。在亲友劝说下,只有申领“夏威夷出生证明书”,不仅顺利入境美国本土,并获得了美国公民身份。


申请文件亲笔自述证明。


为因应时局,孙中山申办在美出生证明。

在中华民国成立,孙中山担任临时大总统一职之后,他便数度公开自己出生于中国的事实,也确立了中华民国的公民身份。

座谈会中,美国三一学院历史系主任李文玺(Michael E. Lestz),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长黄克武,皆表示孙中山与美国经历的民主思想,渊源甚深。

睹物思人,我们仿佛看到百年前动荡的大时代中,一位成大事业者难免历经许多秘辛委屈,也对美国及中华民国两国的渊源,有了更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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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革命据点使命未竟
文 ◎ 吴雪儿、木干


1923年2月20日,孙中山重返广州时路经香港,应邀前往香港大学演讲,期间提到他的革命思想源自香港。(翻拍/潘在殊)


年轻时赴港求学的经验,让孙中山萌生了革命的思潮。当满清在对传教士下达禁止令的锁国政策后,英国治理下的香港也就成为大陆最重要的资讯中转站,更进一步成为革命的根据地。而今日的香港,一如辛亥,将一圆孙中山革命未竟之志。

1923年2月20日,国父孙中山从上海返广州,途经香港停留,应邀到香港大学发表演讲。期间有人问到孙中山,何时及如何得到民主革命的思想?孙中山回答说:“我之此等思想发源地即为香港,至于如何得到,则我于30年前在香港读书,暇时则散步市街,见其秩序井然,建筑宏美,工作进步不断,脑海中留有深刻之印象。我每年回香山两次,两地比较情形迥异,香港整齐而安稳,……外人在七、八十年间由一荒岛成此伟绩,中国以四千年之文明,乃无一地如香港者,其故安在?……研究结果,知香港政府官员皆洁己奉公,贪赃纳贿之,绝无仅有,此与中国情形正相反。”

孙中山于1883年始先后在香港拔萃书院、中央书院和香港西医院读书。于此期间,年轻的孙中山正值思想形成的阶段,香港法制和自由所带来的进步,为孙中山立志改变中国的民主革命思想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其后在日本、檀香山组织革命,考察美洲和欧洲的过程中,更完善了他的民主革命思想。

香港不仅是孙中山民主革命思想的发源地,同时也是辛亥革命最主要的秘密根据地。1895年2月21日孙中山在香港与杨衢云、陆皓东、谢缵泰、陈少白、尤列、郑士良、杨鹤龄等多人建立了香港兴中会,至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王朝的16年间,兴中会及以后的同盟会发动的十次武装起义中,有6次都是以香港为秘密基地,香港兴中会及以后的同盟会香港分会一直是广州以至华南地区革命起义的策划、指挥中心,同时也是筹款转汇及购买转运军火的秘密基地,每当起义失败后,香港又是革命党人逃命的落脚点。当时的中环士丹顿街13号的“乾亨行”和跑马地35号都是孙中山、黄兴等人进行武装起义的秘密筹备所。


1898年,孙中山(后排右三)、杨衢云(前排左二)与日本友人在横滨合照。(新纪元资料室)


辛亥革命 港富商相救

1900年1月25日革命党人陈少白在香港中环的士丹利街24号创办了《中国日报》──香港革命党人最早的报纸。此报为兴中会以及后来的同盟会、国民党的初期革命活动作了大量的宣传工作。当时报纸的经营异常困难,几经生死波折,都是在香港的富商李纪堂、李煜堂、何启、区凤墀、林直勉等人的帮助下度过难关的。

兴中会首任会长,中国近代革命家杨衢云,领导了第一次广州起义及惠州起义。失败后逃回香港,1901年1月10日杨衢云被清廷刺客陈林枪击于中环结志街 52号2楼自己的寓所内,次日逝世。后下葬于跑马地坟场。墓碑立于同年12月23日,因担心继续遭到报复,故碑上没有字,只刻有编号6348。墓碑以天圆地方的概念设计,上有青天白日的图案,象征着杨衢云一生的革命精神和宏伟功绩。2009年香港上演了话剧《无名碑》和电影《十月围城》,都是以当年的历史为背景,再现了杨衢云的事迹。

满清设宗教禁令 埋下革命伏笔

香港成为辛亥革命的重要思想发源地,其实于1720年代就早已经埋下伏笔。据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工作系客座副教授冯可立博士说,当时基督教教士到中国传教,清政府和梵谛岗有争拗,最后清政府禁止外国人来中国传教,因此,从1720年到1840年差不多120年来,中国对外国的变化知道得很少,而那段时间也是西方工业社会发展和现代化最急剧的时候。

香港于1842年被殖民政府占领后,其对满清的影响力即于当年直至1911年,长达70年左右。初步的影响不是那么大,到洋务运动开始后,由于中国内地的报纸无法在内地制作,所以要在香港出报纸再运回内地,于是香港成了一个讯息中转站,让内地了解到外国当时的发展现况。

成立同盟馆 港成讯息中转站

当年的香港封锁并不厉害,所以大陆民众很容易来到香港,他们来到香港后知道很多事情,也顺道把资料运回大陆,香港也成为了中国认识整个世界的关键途径。洋务运动其中一件事情是成立了同盟馆,冯可立说:“同盟馆其实就是要学英文,因为要翻译外国书本,1842年后的中国很少有人懂英文,要翻译书本唯有到香港找人帮忙,或经香港送人到外国学英文。因为中国脱离了整个世界,所以把香港作为一个中转站。而香港经过英国殖民地统治后,慢慢也训练了当地一批人认识这个世界。”


1912年,孙中山曾到访香港,与署理港都施勋(左坐)合照。(新纪元资料室)


冯可立认为,辛亥革命的主角是中国国内的仁人志士,他们追求要推翻满清政府,而香港则帮忙做了三件事:“香港有一个比较自由的环境,孙中山和一些朋友在香港租了地方做策划工作;在香港筹钱。香港的富豪和关心中国人士都很愿意捐款;香港作为中转站,帮忙买外国军火,再偷运到大陆。”

除了香港外,日本是孙中山第二个基地。冯可立说:“中国民众当时要了解世界,第一个中转站是香港,其次就是派了很多学生到日本,学习他们的现代化,其实日本有很多中国人,也有些有钱人,所以也筹集了很多捐款。”

另外,檀香山也是孙中山的基地。当地华侨也有捐款。南京政府刚成立时,资金并不充足,还要买军火,支持军队,所以资金一直是很短缺的。

革命未竟 架构崩解民主未落实

据说,武昌起义成功后,在香港富豪当中,集资了100万来主持革命政府。根据记录显示,当时曾经有一张英文报纸报导,指香港99%的人都热烈支持武昌起义的成功。

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但“革命尚未成功”,冯可立说:“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满清封建的政权,然而事实上并未能够推动(中国的)民主,只是有一个意念,但落实民主就很困难。百年后,我们看到中国是有条件去做民主的,但它既有的权力架构和利益集团是很反对有民主的。”

百年后,不少大陆民众仍然将香港看待为争取民主的桥头堡。冯可立说:“最怕香港政府似乎想全面学习中共政权那一套,又要改补选条例,又要胡椒喷雾对付异议人士。”

再挑狂热民族主义

冯可立说,辛亥革命前是义和团之乱,义和团基本上是狂热的民族主义。现在历史似乎在重演,他说:“目前在香港,这种风气似乎在回复,说‘大国崛起’,美国在衰退,这种民族主义不知道破坏性将来有多大。……这种民族主义是在丑化西方社会,不计后果地反对民主、人权、自由等普世价值观。”

对于未来香港扮演的角色,冯可立说:“如果我们不做,就什么都没有,事在人为,能做多少做多少。”◇


1911年12月21日,孙中山从海外回国时途经香港,与分别坐在其左右的胡汉民和陈少白等革命友人在船上合照。(新纪元资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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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拥清到灭清 四川保路运动
文 ◎ 陈柏年


武昌起义之成,中华建国之果,四川保路之功不可没。图为成都市辛亥保路纪念碑。 (维基百科)


辛亥武昌的光芒,几乎掩盖了四川保路这一关键运动。无能的满清为了满足列强贪婪,将原本交与民间经办的川汉铁路建设,不惜屠杀收回国营并转予列强。怒潮引发保路运动,20万川民揭竿起义,清兵入川镇压,武昌空虚,辛亥告捷。

晚清末年,专制帝国已至穷途末日。虽然势不可为,仍有一派心存复辟的君主立宪信仰者对延续满清命脉寄予厚望。发生在四川的保路风潮,原是一群良民富绅,意图以温和手段,向割地鬻国的满清王朝争取一条中国人拥有的铁路。这不单为了保卫自己多年来投注的血汗与希望,也为了不让环伺的强权敲骨吸髓,侵占这条光绪皇帝曾经钦准人民拥有的铁路。起初,他们期待透过理性沟通与谈判的文明方式,向政府争取一点点微薄的权益与尊严。然而,当残暴政权向人民高举屠刀时,这个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而露出嗜血面貌的清末帝国,注定走向覆灭的命运……

天下未乱蜀先乱的四川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这两句古语说明了四川之地的意义特殊。古称“天府之国”的四川由于资源富饶,地形上得天独厚,再兼以民风强悍,是各代乱世避难地,却也常是乱源之始,向为兵家必争之地。在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中,就列举秦先并蜀而兼诸侯、晋先举蜀而后灭吴,桓温、刘裕有问中原之志,则先从事于蜀,宇文泰先取蜀,遂灭梁。罗列各代据蜀而得天下之论为例,说出“以四川而争衡天下,上之足以王,次之足以霸”的定论。而在满清覆亡的前夕,四川也扮演了一个关键的角色。然而这个关键角色的形成,却是任何人始料未及。

就在四川人民陷入保路运动,如火如荼的揭竿而起,荣县石破天惊的第一个宣称独立之际,辛亥年9月25日,远在海外的孙中山在信中写道:“近日四川省起大风潮,为民众政府之间发生铁路争端所引起。我党在华南的总部诸君大为激动,因为谣传四川军队已卷入纷争。如所传属实,则我党人拟策动云南军队首先回应。而广东下队亦将继起。但我不相信此一传闻,因我们从未打算让四川军队在国民运动中起首倡作用,这方面它尚毫无准备。”

然而正如孙中山在宣扬民主革命时所言:“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由四川保路运动所点燃的战火,在半个月间迅速延烧,尔后就带来了中国的新生……


辛亥革命时华人华侨捐款的收据。(摄影/甄文彪)


建造一条真正属于中国的铁路

清末朝廷丧权辱国,由于背负着沉重的战后赔款、铁路借款、新政建设,又必须应付日起的革命与民变,军饷税捐一日沉似一日。然而面对狼虎般窥伺中国的列强,保住奄奄一息的政权,色厉内荏的清朝只有加重剥削人民一途。古来富庶的四川,除了要承担西南各省饷银的“常捐输”之外,还要增加因各种赔款而增的“新捐输”,巧立名目的税项层出不穷。如农民担粪入城要“粪税”、娼妓要缴“花捐”……负荷之大笔墨难形。然而八国联军之后,中国人民的爱国情绪逐渐高涨,再如何刻苦付出,也抱着收回丧失各项国权的希望,“铁路路权”即是其中之一。

在当时,中国境内铁路多为外商集资建造。或透过强行筑路,或假借“合办”或“贷款”控制,搜刮中国的铁路权益。有清一代修建铁路约9,400公里,帝国主义直接或间接控制的就占80%,丧失国权莫此为甚。1903年,在四川人民强烈争取下,四川总督锡良上书“自办铁路”的计划,获得上谕许可,光绪皇帝诏文中有两句:“庶政公诸舆论,铁路准归商办”。这一消息传来,人人欢喜若狂,奔相走告。“商办川汉铁路公司”随后成立,并宣布这是一间完全由民间集资,只召中国人入股,不借外债,也不招洋股的铁路公司,特别聘请“中国工程之父”詹天祐为铁路总建筑师。然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条预估要耗费5,000 万两白银的铁路修建资金,要从何而来呢?

资金来源,除了少数富商仕绅以资金自愿认购之外,还以全省各户的农田收租,征受赋税。后者的款项,就占了集资的七成以上。也就是说,川汉铁路大部分透过全 7,000万四川人民自愿征收的税金缴交而成。短短6年,四川一地集资银两高达900多万,铁路也快速动工。然而眼看丰厚汇集的资金与铁路建成后拥有的巨大利益,各国逐渐眼红。面对国库渐空、外有豺狼的窘境,清政府遂对这条川民血汗打造的铁路,起了觊觎之心……

风起云涌的保路运动

宣统3年4月(1911年5月),邮传部尚书(类似今日交通部长)盛宣怀,迫于英、美、德、法等四国淫威,骤然颁布“铁路国有政策”,迳向四国银行与日本分别贷款一千万英镑与一千万元建造铁路,取消之前允许民办的成议,宣称已动用的民间款项,由发行的股票抵收。于是立宪派的保守党人,千方百计要使铁路为民所有的努力落空,清廷此举分明就是要借“国有之名”,行“卖国之实”。消息传来,各省哗然,引发强烈反弹。5月21日(国历6月17日),川汉铁路公司召开临时大会,讨论四国借款合同,各界代表到会约2,000余人,众推青年翰林颜楷主持大会,一致对合同表示坚决反对。有一人立,泪流满面,边哭边说:“订了这个合同,铁路完了,四川也亡了。”说完嚎啕大哭,现场哭声震天。人们大痛清廷此举无异“三卖”:卖路、卖川、卖国。大会上一致决议,成立“四川同志保路会”。

为了争取朝廷认同,他们推举立宪派所公布,预备立宪时设立的四川咨议局议员蒲殿俊和罗纶为正、副会长。蒲、罗力主“文明保路”的意见:不反官府,不打教堂,更不聚众暴动。为了表明自己忠诚拥戴清朝的立场,他们在闹区搭建光绪皇帝皇位台,焚香礼拜,显示绝无作乱之心。两旁是一副对联:“庶政公诸舆论,铁路准归商办”。几天之内,各省城、机关、女子团体、回族、基督教徒……纷纷成立保路同志分会,人数竟高达数十万人之谱,皇位台亦随处可见。于是川民推派蒲、罗二人向当时的川督王人文恳切上言,希望朝廷收回成命。

倘若是稍具人性、情理的统治者,自然会同情川民。都督王人文具体上奏川民所求,希望清廷体恤民情,收回成命。然而贪腐的独裁者不能冒这个险。因为除了四川,湖南、湖北、广东也在争取路权。倘若开此肇端,川地动摇,如何压制西南半壁?于是清廷严责王人文的疏失,革职查办外,并立时任命以血腥暴力著名,有“屠夫”之称的赵尔丰即刻上任川督一职,委以川汉铁路国有化的职责。一场风暴悄悄酝酿……

用鲜血保路的“成都血案”

6月11日(国历8月5日),赵尔丰到任不久,就被邀请参加川汉铁路公司的会员大会。会员张澜义正严词,一一痛驳清廷将铁路收归国有的各项论点于情、于理、于法皆无所据,赵尔丰被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只有隐忍不发。岂知盛宣怀等人又设下一场移花接木剧,密谋商量布局,重金引诱川汉铁路公司的驻宜总理李程勋背叛股东,受聘为“国有铁路”总理,意图私下转移商办铁路路权。

6月14日(国历8月8日),赵尔丰率16名官员参加会员大会,宣读邮传部电咨,正式委任李程勋为国有铁路总理,此举再次激怒川人,会场一片喧哗怒骂,股东会立刻决议撤销李程勋一切职务,并请赵尔丰弹劾盛宣怀逾权越职、蔑视民意的骗局。岂料盛宣怀挟朝廷之命,不但执意委任李程勋为国有铁路总理,并污蔑这群良民股东为滋事少年,请朝廷明降谕旨,“格杀勿论”。电谕一至,川人怒不可抑,罢市、罢工、罢课,抗捐、抗税……自成都席卷全四川,家家户户在门前供奉搭建光绪皇位台,顿时四川如大江溃堤,陷入不可收拾的乱局。

初时,心狠手辣的赵尔丰还对镇压有所疑虑,见到朝廷敕令后更无忌惮。此时,伺机而动的同盟会的革命派分子,决定利用保路群众之力量,瓦解腐败清廷,在股东大会上散发四川人自保商榷书,立宪派恐有变质为革命派之实。赵尔丰见事件一发不可收拾,恐怕丢官,他下定决心,要弭平这场民变。

7月15日(国历9月7日)上午,赵尔丰展开行动,一举诱捕蒲殿俊、罗纶、张澜等股东与首脑,共羁押9人。消息传出,成千上百的男女老幼,头顶光绪牌位,手持焚香,涌至督署请愿释放人质。岂料赵尔丰竟下令清兵开枪,当场射死忠君爱国、手无寸铁的良民30多人。不畏以死惧之,自请与蒲、罗同囚的请愿民众仍旧蜂拥前来,赵尔丰手下有一位丧心病狂的营务处总办,胆敢下令士兵开大炮轰击民众,幸成都知府于宗潼扑身炮口,嚎啕大哭,才免于更大规模的屠杀。望着暴尸三日,怀中犹紧抱光绪皇帝牌位的死尸,清廷彻底失去立宪民心。这就是清廷覆亡前的血债——“成都血案”。

帝国挽歌响起的前夕

成都血案发生后,为免党人联络聚集,赵尔丰断绝邮电交通,进入戒严。同盟会当夜赶制数百块木牌,上书“赵尔丰先捕蒲、罗,后剿四川,各地同志,速起自保自救。”外面再裹上油纸,投入锦江,以此“水电报”通知同盟会员揭竿而起。几天之内,荣县、华阳、新津、灌县相继起义,集结各地军队人数达20万人,赶赴成都血战清兵。但这些义军多是文弱百姓,仅以刀斧与清兵作战,如何战胜?历经大小战役后,同盟会员王天杰率6万残部回到荣县后,首先成立“荣县军政府”,9 月25日郑重昭告天下,宣布荣县独立。消息传出,井研、仁寿、威远各县一一响应。各军皆树旗四面,上书“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革命已成熊熊烈火,君主立宪宛如明日黄花。

追昔抚今,暴权末路表现何其相似?当巨舰要沉没之前,众多用心良苦、苍天可鉴的善良人民,以自己的性命与忠诚拥立势不可为者,以为可以扭转天命,却最先被屠杀牺牲。无论是站在大炮前的清官,或是坦克车前的无名氏,都试图在庞大血腥的杀戮命令中挽救一些什么,令人为中国人苦难的命运痛彻心扉。恐惧陷入围剿的政府,严密封锁讯息与联络管道,试图延长黑暗的统治手法如出一辙,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曾经以为千秋万岁的异族统治,就这样堕入灭亡的劫数。

半个月后,清军大兵镇压四川,造成武昌空虚,同盟会策动武昌起义,建立了全世界华人政体中最自由、最富裕、最先进的国家——中华民国。武昌起义之成,中华建国之果,四川保路之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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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百年反思
文 ◎ 申浩德


国父孙中山辛亥革命时期珍贵图片。(新纪元资料室)


辛亥革命已过去100年了。今日回顾,大多对辛亥革命推翻满清、创建民国抱持肯定态度。然而,中国自从辛亥革命以来一个世纪的命运并不顺遂,中国至今分裂。百年后的今天,有必要对于这场变局做一个更为深刻的回顾。

仔细玩味不难发现,中国过去这100年来所走过的路程十分坎坷。辛亥革命成功以后,同盟会的领袖孙中山只担任了短短几个月的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就去职了。继任的袁世凯是北洋系统实力派军人的首脑,对于民主共和既无认识更不认同。他在政治上的局限性很快就暴露出来了。他一方面全力清除国民党在政坛上的势力,一方面还在做着当皇帝的美梦,这就注定了孙中山最后必须发动二次革命和护法战争。但是,国民党的政治实力毕竟不够,即便袁世凯去世后他们仍然无力掌握中国的政权,中原大地遂陷入了军阀混战与南北对抗的乱局中。

退守南方的孙中山也曾经企图以军事北伐的方式再度统一中国,但是直至辞世他都未能如愿。中山先生的继任者蒋中正以黄埔军校为基础,首度打造出一支有革命理想、又有战斗力的军队,才得以在两年半的时间内打败从广东到北平的军阀,基本统一了中国。

本来对中国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可以起飞的历史关键时刻,但却又同时面对来自内部和外部的艰钜挑战。一批怀抱着与国民党三民主义的理念迥然不同的人,在俄共有心的利用与扶植下,于民国十年在上海成立了中国共产党,从内部侵蚀着这个刚刚要重新起步的共和国。而在东方海上,日本这个如朝阳升起般的亚洲强国,挟着一次世界大战战胜的威风,开始了针对中国的将近半个世纪的侵略。

近代中国史学家所称的“黄金十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展的。这时的中国南有中共的叛乱,北有日本的侵略,而广大的西部还布满着形形色色的军阀、地方武力以及降叛不定的少数民族;更不用说在国民党内部还存在着汪精卫及其他不满蒋中正的政治势力。所以,孙中山在他的《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及《实业计划》等著作中所描绘的建立现代化国家的努力,在中国社会上的真正进展其实十分有限。中华民国的这种窘境进一步刺激了日本军阀的野心,遂导致了长达八年的全面侵华战争。

对于一个体质孱弱的中华民国来说,面对已经工业化了的日本帝国主义的全面侵略,实质上并无抵抗之力。然而中华民族当时认识到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斗争,不容不全力以赴。中华民国的军队一败再败,国都一迁再迁,但是就是不肯曲膝投降。幸好日本军阀的狂妄与愚昧使其自掘坟墓,1941年底偷袭珍珠港将原本袖手旁观的美国引入战争,才使得整场战事逐渐转而对中国有利。

八年之后,日本投降。但是中国人民的欢欣鼓舞在持续不到几天就重新跌落谷底,因为八年来,躲在浴血抗战的国军背后全力自我茁壮的中共,现在终于逮到时机举起叛旗了。在不到四年的时间内,共军先后在东北、华北以及平津一次次地击败国军,最终竟然将国军全面击溃,席卷整个中国大陆。

从那时开始,中国遂以海峡为界,陷入分裂。大陆在中共领导下试验共产主义,而台湾则在国民党的主导下实行三民主义。六十年下来,两岸在经济、社会与政治等面向已有相当差距。近年来两岸虽然开始交流,但是制度和意识形态上的歧异依然巨大,以致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海峡的上空,挥之难去。

辛亥革命之不足

回顾历史,重新检视辛亥革命以来中国政局的发展,会发现中国政局的颠簸与混乱有一部分可归因于辛亥革命。首先,发动和领导这场革命的是一个人数并不多、组织不严密而且训练不精良的团体。严格说来,光凭它的力量应不足以完成革命、推翻满清。掌握满清兵权的袁世凯虽然心怀鬼胎,但是如果没有他的“斡旋”,清廷不会和平退位让出政权,而且当时一触即发的南北战争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烟消云散。所以,事后看来,作为革命主力的同盟会,其组织之松散无力应该是其后民国政治乱局之主要原因。

其次,证诸当时的历史,可以清楚看见同盟会与国民党内部人心之不齐。在革命爆发的头几月内,武汉得而复失以及清军在袁世凯的指挥下步步进逼时,有相当一部分革命党人或者丧失信心、或者因为袁世凯本身是汉人而惑于狭隘的满汉之分,遂致出现了接受袁世凯、甚至拥戴袁世凯的错误想法。这种人心不齐的现象也就从另一侧面反映出了革命党组织的松散。

复次,在清室覆灭前后以及民国肇建初始,同盟会与国民党所呈现出来的各方面的紊乱,其实也显示这个团体缺乏一个明确而有力的思想体系。作为意识形态的三民主义,眼光远大,方向正确,但是由于孙中山多年来忙于国事,一直未能将其论述完整写出,直到陈炯明叛变后中山先生才以演讲的形式将其思想体系作了阐述。所以严格说来,整个国民党对于三民主义的理解与信仰是不足的,而三民主义对于国民党乃至整个中国的影响是有局限的。回首望去,这恐怕是辛亥革命最大的不足了。

辛亥革命的历史里程碑

然而不论后人如何评价,辛亥革命在中国的近代史上仍是一个重要里程碑,它推翻了统治中国将近三百年的满清政权,结束了在中国历史上绵延超过两千年的帝制,创立了中国以及亚洲的第一个民主共和国。

一般的史书都将这三者并为一项,其实它们在本质上是有极大的区别。如果重复中国几千年来的历史,则在推翻满清后,人们其实可以重新建立一个汉人政权,但是孙中山与国民党人并没有这样做。另外,在结束帝制之后的几十年内,都曾经还有不同的人企图在中国再度恢复帝制,譬如袁世凯、张勋、甚至日本关东军,他们的失败证明了在二十世纪的中国政治环境中,帝制已经成为不可接受的选项。这是孙中山及辛亥革命带来的重大历史转折。

作为民主共和的中华民国,其命运固然坎坷,但是它的本质是完全吻合人类历史发展的趋势。因为二十世纪以来的100年中,世界各国的政治变迁,无论其为改良、改革、政变或是革命,即便其间曾出现过不同的体制,不论是军人独裁或是一党专政,最后的最稳定的选择通常是民主共和政体。这种趋势在1980年代以降,尤其是苏联及东欧共产政权先后瓦解后,是更加明显的。中华民国坎坷的过程,毕竟还是无法抹杀历史的远见。

在中华民国建国100周年前夕,退出中共组织的中华儿女超过了一亿人。历史大潮正在用此数据勾画人类未来的蓝图。◇

本文转自239期【新纪元周刊】“封面故事”栏目
http://mag.epochtimes.com/gb/241/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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