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小说:黑与红(4)

作者:李科林
font print 人气: 136
【字号】    
   标签: tags: , ,

我们见过美国副总统华莱士,也听过蒋介石委员长来校对学生们的讲话。

我们的老师来自全国各地,他们知识丰富,教学水平很高,对学生循循善诱。老师根据自己的教学法和专业知识,自由发挥,没有什么教育部统一规定的教材。因此,上课时生动有趣,大大启发了同学们的独立思考能力。可以说“南开”是一个培养学生自由发挥个人的想像力和各方面才能的大熔炉。

在这样一个好学校里,我可不是一个好学生。数理总是不及格,年年要补考才能勉强通过。可是打球、唱歌、演戏却是我的强项,足球是左边锋,垒球站二垒。唱歌是男高音,我们还组织了一个男声四重唱。演话剧,虽轮不上我当主角,但在严仁颖(外号:海怪)的导演下,每出戏都选上我当配角。

初中毕业时,我还和王昭蒂的哥哥昭锐合编了一个话剧“孤岛夜曲”,孤岛就是上海,在全国大部被日军占领的情况下,上海在外国租界地是个特殊的位置,在这片孤岛上,进行抗日的地下活动。

我在剧中饰演一个爱国的地下工作者又是一位音乐家,还用提琴演奏了一曲“松花江上”的流亡歌曲。剧情大致是几位抗日的地下斗士,与日本宪兵斗智周旋的情节。我将小的时候家庭教师在警察的追捕下,悄然关灯逃离的一幕搬上了舞台,演得活龙活现,特别逼真,博得老师和同学们的赞赏。

但美中不足的是说我抽烟不地道,应该由嘴里吸进,鼻孔喷出,而我却是嘴进嘴出。这是因为小的时候曾经挨过父亲的一顿屁股掌和吸烟有损健康的教育,从此再也没有接触过香烟,没有烟民们的体验,只好装模作样了。

重庆夏天又闷又热,学生宿舍都是双层床,个个都下了蚊帐,很不通风,加上有臭虫来夜袭,简直是难以入眠。我和“贺包蛋”是上、下铺,两人转辗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两人暗地商量好,等值班的教官查完铺,我们就偷偷溜到鱼池,脱光衣服,拔一根芦苇杆含在嘴里,一旦有老师来巡查时,潜入水中作呼吸用(是从电影里学来的)。

我将平时喜爱唱的《嘉陵江上》改词编了一首“鱼池边上”:

“那一天,天气又热又闷我心发慌,我和贺包蛋两人在半夜里,偷偷溜到了鱼池旁。鱼池那美丽平静的水面上,荡漾着微风拂面的芳香。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我们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面,游了一趟又一趟。悠哉游哉飘浮在水面上,真好像置身在那人间天堂。忽然!津南村那边有亮光,丁弹子儿来到了我们的身旁,手电筒的光,打在我脸上。

‘赶快给我上来!赶快穿上衣服爬上来!还有一个是谁?你们明天一起来到我训导处,一人给你们记一个大过,南开的纪律,如铁似钢!’。”

我从小就喜欢音乐和电影。好莱坞的童星如:秀兰邓波儿、“绿野仙踪”中的朱迪嘉伦、米盖罗尼、狄安娜窦宾、劳莱、哈台、卓别林等都是我崇拜的影星。

至于音乐片《一曲难忘》、《丹凤朝阳》、《剑胆琴心》、《翠堤春晓》、《幻想曲》等,更使我迷恋不已,真想置身其中,与主人公共用美好音乐的甘醇。

我们的音乐老师阮北英先生,不但教我们唱激动人心的抗战歌曲:“红日照遍了东方”、“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歌唱八百壮士”,还唱一些中外的艺术歌曲:“花非花”、“玫瑰三愿”、“教我如何不想他”、“Old black Jeo”、“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以及“海韵”、“哈利路亚”等合唱。可以说我们中学的音乐教育是丰富多采,使我们终身受益。

特别是阮老师,每次下课前在同学们的央求下,他总会欣然地弹一首贝多芬的《月光曲》来满足同学们的愿望。每次弹《月光曲》,阮老师都始终浸沉在音乐的意境中,令同学们听得如醉如痴,特别是启发了我这个音乐迷,于是萌发了我也想摸摸钢琴的念头。

常常一有什么出格调皮的事,我准拉上贺包蛋。我说想去音乐教室弹钢琴,他二话没说:

“走!我给你放哨。”

我两悄悄在半夜里摸到了音乐教室,但门上了锁,我就爬上窗子跳进了教室,没想到钢琴也上了锁。我只得将琴上的盖打开,用手拨弄着音槌,虽然发出一些杂乱无章的琴声,也感到无比地喜悦和过瘾。

正当我专心致意试着想从一排排整齐的琴键中,寻找出合适的音,摹仿阮老师弹的月光曲:mi la do mi la do fa la do fa la do时,一阵急促的敲窗玻璃声,将我从梦中惊醒。当我急忙盖上琴盖,爬上窗棂,准备往下跳的节骨眼上,一束强烈的手电筒的白炽光照在我脸上。

“又是你!”

梁教官声色俱厉地喊道。原来我和贺包蛋偷游鱼池的事,他已从训导长那里知道了。

“赶快下来!明天到军训处来见我!”

我悻悻然跳下窗回到了宿舍,包蛋早已蒙上被子,假装睡着了。我虽然不幸被抓,但我还是从内心感激包蛋真够朋友,他忠实地完成了放哨和报警的任务,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宿舍,免去了一场记过的劫难。

除了音乐,体育也是我的爱好,可以说是田径、球类的全能运动员了。全校运动会,我参加了百米赛跑、四百米接力、三级跳和撑杆跳。撑杆跳比较特殊,除了起跑的动力、起跳的冲力,还要有一定的用杆技巧,才能顺利地越过横杆。我获得撑杆跳第一名 (只有三个人报名) 。

足球、垒球也是我的强项。我写字、吃饭用筷都是用右手,但踢球,扔球都可以左、右开弓,这也是我日后学音乐的有利条件。无论拉小提琴和弹钢琴,可以达到左右手的默契配合。@#(待续)

点阅【自传小说:黑与红】系列文章。

责任编辑:马鑫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4月24日,随着微信上一篇名为《我是范雨素》的自传体小说一天之内刷爆社交平台,阅读量迅速突破10万,文章作者——来自湖北农村在北京做育儿嫂的底层打工女范雨素一夕爆红。
  • 当大学成为消灭童年、浪费青春、消磨斗志、回报渺茫的人生圈套,知识就无力改变个人命运;当大学成为官场、商场、欢场与名利场,大学的谎言就毁了中国精英的生长土壤——可敬的大学,就成了可怕的大学。
  • 各种颜色本是自然界的一种现象,它们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在1949年后的中国却人为地赋予颜色以进步与后退,先进与落后,甚至革命与反革命之分。
  • 自传小说:黑与红(大纪元制作)
    我的大姐比我年长十岁,就读于复旦大学;她读书很用功,从不交男朋友。她有两个很要好的女同学,都有了男朋友。大姐经她们介绍,认识了浙江之江大学的高才生穆渭琴。他们认识后,交往密切,情书不断。大姐对他的学识,人品都很赏识。穆渭琴对大姐文静,敦厚的性格,也很欣赏。一有假期,他总是来上海找大姐长谈至深夜才离去。
  • 我们每人也拿起唯一的弹弓,频频向日机发射,以助中国空军一臂之力。尽管连发数弹不到十米,子弹就掉在别人家的屋顶上了。
  • 刘佳听到“为它卖命,能好吗?”这句话,感觉自己从牢笼里跳出来似的,大声说:不好,当然不好,我就是被这个邪党害苦了!从小到大听它的话,结果怎么样?拚命工作,刚到中年还被一脚踢开!让多生孩子,生了养不起了,还不是自己的孩子受罪!它哪个政策是为老百姓着想?瘟疫来了,全国封控,控制不住了又全面放开,拿民生当儿戏。
  • 茂利一边装菜,一边对大车司机说:这岔路口把两块地分开,东边的老地用老法子种,菜好看还好吃,我们西边的差点误入歧途,我就是听了好人言,三退了,得到神保佑了。人活着啊,走什么路,选哪边太重要了,你选正的神就保佑你,你给坏的邪的站队,就没个好。遇到岔路口,可得好好想想走哪边。
  • 老蒙在离休前是个“长”,“平稳着陆”退下后,买花草,认识了老郑。一来二去熟了,老蒙跟老郑说,现在朋友多数相互利用,称兄道弟也不见得为情谊,我们的花缘比金子珍贵。
  • 记得我整个小学阶段好像都在捡破烂,学校每学期要求每个学生必须上交多少斤废铁,还捡过废纸。家里能上交的东西都交出去了。那垃圾箱,臭水沟我们都不会放过。我们很大一片家属区的孩子都在同一间学校上学,全校的学生都要求捡废铁,到哪里去捡呢?
  • 大陆知名媒体人江雪的文章《长安十日——我的封城十日志》,记录了一些封城细节和感受。在严厉控制言论的墙内,作者只是用平和的文字表述,但仍然难掩内心愤怒的呐喊。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