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2022年08月06日讯】平溪人一谈起他们的乡花——艳红鹿子百合,都会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最近一次拜访吴金池,正是他复育在院子墙上的艳红鹿子百合盛开时。或许明年我们又可在白鹰石上的峭壁看到这“岩壁上的精灵”,那是去年4月蜘蛛人爬上去种植的。
被平溪人称为“岩壁上的精灵”的艳红鹿子百合,是多年来平溪民间与地方政府推广复育的花。第一次认识这花,是在美玉的手艺天灯店的后院里。美玉是个爱花人,退休后回到平溪老家,开了这家自己研发出来的天灯灯饰店。店的后院面溪靠壁,美玉小心翼翼地复育着这“岩壁上的精灵”。通常这花是长在峭壁上的,她说从前在平溪山里岩壁上都可看到,小时候常看到大人一个布袋一个布袋采集着,因为球状的根茎可作药用,有一阵子几乎绝迹了。
近年来平溪人开始注意到他们的乡花不见了。如今平溪人一谈起他们这个乡花都会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流淌的秘密花园
吴金池指着两株石壁上延长出来微微摇曳的“艳红鹿子百合”,说这是复育成功的。相较美玉的,这个可是挺拔壮硕多了。今年74岁的吴金池是个玩家,从小在平溪长大,矿业没落后,14岁就离开家去当水手,一去就是三四十年,成了漂泊世界各地的人。1989年他回到这个依山傍水的家,把临溪的老家改建为咖啡馆,如今成了摄影野生动植物爱好者、专家常聚集交换情报心得之处。
这里有着吴金池对青山绿水快乐童年的回忆,少年时见证过紫来村的兴荣、煤乡人的辛勤与落寞,也见证了村庄因煤矿停产后因人口外流而消失。
平溪区共有13村,最早开发的是东势里。矿业凋零后,紫来村与东势村合村为东势里,又称东势格。平溪乡到东势格往来的古道总长3.4公里,前1.2公里平坦,是昔日两村往来的走径,如今是登山客喜爱的古道。东势格有台和与建源两煤矿,其事务所遗迹仍然依稀可见。而草原古道矿坑遗迹多被竹林草原覆盖,溪流旁昔日运煤的台车轨道与流笼不复见,用于运煤的吊桥几乎全毁,只剩一、二个桥墩,矗立在荒烟漫草中,像是个煤乡兴衰的见证者。
从吴金池临窗的咖啡座位望下去是竿蓁林溪,流往离这不远处的岭脚,转入基隆河,源远流长。竿蓁林溪流域地处东北季风迎风面,为多雨地区。其支流火烧寮溪流经火烧寮,降雨量居全台之冠。吴金池悻悻地说:“这里若水位低,也不用去看十分瀑布了……”
竿蓁林溪一直是吴金池的秘密花园,除了艳红鹿子百合,他也在这里观察鸟类与动物,目前已拍到四种老鹰。而从南部上来的一位80 几岁的老者,已拍到六种老鹰。
这里常出没的鹰类有七种,蓝鹊是这里的常客。猴子常跑进咖啡馆里与他追逐互丢东西,他这种喜欢与大自然为伍的生活也有孤寂的时候,因此他在溪流的对岸树梢的制高点放了一盏大白灯,尺寸算好了与月圆时同样大,这样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就有一盏似月亮的灯,温暖他的山居生活。游到溪的对岸再爬到一座很陡的山顶,来回要五个小时,好像也难不倒这位老先生。
假日来此喝咖啡、赏鸟的人几乎都是吴金池的常客与朋友,他在屋内外设置了拍摄鸟类的小屋,庭院中更是奇花异草种类繁多,也给凶猛的蓝鹊设置了戏水盆。
吴金池的咖啡馆是东势格山中的一道人文风景、爱好野生动物摄影人的蹲点、机车骑士们的歇脚处。种植、复育与游戏,如竿蓁林溪的水流淌着,不时提醒着来访者这片山林的过往与现在,还有人们对它做了些什么?
煤乡的美丽与哀愁
岂止乡花,吴金池说这里的笔筒树一直被盗伐,商人拿去卖给种兰花的。这一带的林相有很大的改变,自1989年回来定居后,他努力复育原生种花草树木。从吴金池的咖啡馆望下去,可以看到竿蓁林溪还矗立着几棵笔筒树(与双扇蕨同为恐龙时代就有的植物),是他的复育成果。听他说从前这里三、四月时,满山遍野的金毛杜鹃,还有白鹰石上的艳红鹿子百合,满山红,枫树、樱花四季轮换的生态景致分明。从前有位驻日大使经常带日本友人来这,因这儿很像日本的濑户溪。
“艳红鹿子百合以前到处都是,这是我们平溪区特有的乡花,因为美丽又是药材,被人采得几乎绝迹,所以才要复育。”溪里的鱼被毒死流到他家后院溪畔、笔筒树被盗伐、挡土墙因不当的建设而坍塌流失使得溪流被堵、从前这里是如何美丽……吴金池总是近乎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说。
其实何止竿蓁林溪的问题,平溪因为地广人稀又是水源地,只要不被建设的地方,都保有原始的林相与山景,十分美丽。然而在东势格山里另一位茶农的家,传来阵阵的狗吠声,“是收留流浪狗的组织,在这附近租了一大块地养着四百多只狗,还会持续增加。他们抗议多次也无用,这恐怕会造成污染,东势格人口少没有民意代表,反应多次都没结果。”茶农陈先生摇着头很无奈。
多年前在十分才终结的平溪“废土场”,占地220公顷,就在基隆河上游,曾经是平溪人也是整个大台北人的恶梦。在水源地上留置废土场,匪夷所思。相较之下,这个狗狗的噩梦似乎小多了,但可能会造成的祸害并不一定小。没有明文严禁的法令规划,加上没有美学的滥垦贱造,一样为害这个地方。我们虽然没有看过吴金池记忆中的东势格山水,但是此地两岸溪水蜿蜒,林荫茂密,废耕梯田形成的草原处处可见。还有那些在密林中隐约可辨的古道,对我们这些外来者,仍然是美丽的。
难怪摄影师朱健炫先生说当年(三十多年前)花掉他最多底片的正是东势格。铁道、煤车、桥墩早已不复在,而摄影师留给我们的,仍是一幕幕人在桥上辛勤工作的身影,在这11月的芦花中若隐若现呼唤记忆。最后一次去探访吴金池,正是他复育在院子墙上的艳红鹿子百合盛开时,他开心地指给我们看。或许明年我们又可在白鹰石上的峭壁看到它,那是去年4月时他雇用了蜘蛛人爬上去种植的。
东势格让我想到一首歌:
根要扎在土壤里
和风雨一起生存与种子一起过冬
同鸟儿一起迎向春天
离开土地还能存活多久呢?
让我们找出与万物共生共存的方式吧!
——转自《新纪元》
责任编辑:连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