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2023年02月04日讯】（英文大纪元专栏作家Mark Hendrickson撰文／唐云舒编译）哟，又来了。未来几个月，我说的“债务上限之舞”又将上演，还是那一套——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共和党人：我们需要削减开支；民主党人：无条件提高限额。）
“债务上限之舞”的惯例已经广为人知了，因为大家以前都经历过很多次了。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小小不言的妥协，诸如限制支出增长等不可靠且很快就会被打破的承诺。无论如何，国会最终会授权提高目前已达31.4万亿美元的法定上限，因为“山姆大叔”必须继续支付账单，否则整个金融系统将停摆、造成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
持续了数十年的债务上限之争，实际上是两个相互冲突的出发点之争：一个基于道德，一个基于政治利益。在美国历史上，多数时候两党都认同一个道德原则，即“前人挥霍，后人还债”是不公平、可恶和滥用权力的做法。开国元勋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曾说，这种做法不过是“大规模骗取后代的钱财”罢了。
在我们的共和国建立后的一个多世纪里，除了战争时期，一般情况下总统和国会都努力避免出现预算赤字。然而，有关赤字支出的道德禁忌最终被打破，权宜性的政治争夺取而代之。从1930年代的两位总统赫伯特‧胡佛（Herbert Hoover）和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D·Roosevelt）开始，（在那位聪明绝顶却错得离谱的政客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鼓动下），以提振经济为名的赤字支出成为普遍接受的新政治观念。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至1968年，联邦预算有赢有亏，但数额都不大。后来，林登‧约翰逊（Lyndon B. Johnson）实行“枪炮和黄油”政策（一边在越南发动军事行动，一边在国内发起昂贵的“向贫困开战”运动），开启了长期赤字时代。
联邦债务是在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总统任内首次超过1万亿美元的。里根和当时的民主党籍众议院议长蒂普‧奥尼尔（Tip O’Neill）达成交易：一方面增加军事拨款以推动苏联垮台，另一方面增加国内开支，也就是更多的“枪炮和黄油”。
我记得我写过一篇文章，对老布什（George H. W. Bush）总统任期最后一年（1992年）高达4万亿美元的联邦赤字表达了震惊和失望。联邦赤字和债务不断增加的趋势在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的第二个任期暂歇，由于克林顿较为务实，再加上时任共和党籍众议院议长纽特‧金里奇（Newt Gingrich）超凡的远见和领导力，联邦预算好几年都出现盈余。
此外，20世纪90年代的“财政完美风暴”，也有助于消除预算赤字。这一“完美风暴”包括：冷战结束令国防支出降低；1996年的福利改革减少了支出，并使纳税劳工增加；1997年出台的罗斯个人退休账户（Roth IRA）法案，激励美国人提前为个人退休金缴税；“格林斯潘对策（Greenspan Put）”推动的股市泡沫，也给“山姆大叔”带来大笔意外的资本收益。遗憾的是，除了资本收益，其它都是一次性的。紧接着，“9.11”事件发生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在“红墨水”中“游泳”。
在小布什（George W. Bush）总统任职期间，联邦债务差不多翻了一番，从6万亿美元左右上升到12万亿美元左右。在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总统任职期间，联邦债务进一步增加了约8万亿美元。在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和乔‧拜登（Joe Biden）两位总统任职的6年里，联邦债务已经从大约20万亿美元上升到目前的31.4万亿美元，即每年上升9%多。鉴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在过去10年中增长乏力、年均增幅只有3%，我们的财政处于不可持续状态。
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主要原因如下：
第一，权益项目层出不穷。社会保障、医疗保险、医疗补助、福利等项目支出，占了联邦总支出的一半以上。这些项目支出金额是自动增长的，不需要国会每年批准。例如，2022年的社会保障支付额约为1.2万亿美元，2023年将依照年度生活费用进行调整、增长8.7%，达到约1.3万亿美元。
第二，美国人借债上瘾。这么说也许有点尖刻，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消费，以后还款”这种观念在个人、企业和政府中都很盛行。（至于以后是否能还得上，就不好说了。）
第三，民主制度的内在缺陷。在当今这个时代，大多数美国人都心照不宣地相信政府会扮演“圣诞老人”，认为小小的选票就可以换来“山姆大叔”慷慨解囊。在这样的体系里，人们会投票支持那些让他们获得好处的“圣诞老人”政客，并投票反对那些通过征税来支付相关开销的“吝啬鬼”政治家。这个情况使得政治人物都沉迷于赤字支出，以获取政治利益。
简言之，政界以各种理由增加国家债务的趋势已经无法遏制，没人再理睬代际公平问题了。但挥霍无度的政客及其在私营部门的数百万伙伴（享受特殊利益的企业及个人）忽视了“经济理性”问题：那就是，在财富有限的情况下，这种“你给我投票，我就给你好处”的做法不可能无限期地持续下去。政治家们似乎有一种错觉，以为他们可以无限制地花钱。这是一种无视现实的想法。
正如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在2007年～2010年的房地产萧条时期所发现的那样，你只要能定期支付贷款利息，入不敷出也可以过活。很明显，“山姆大叔”也是这么过日子的。
美联储正持续加息以遏制通货膨胀，使得国家债务成本上升。目前财政部每月支付多少联邦债务利息，外界难以获得精确的数据，但鉴于债务总额超过31万亿美元，估计利息额高达数百亿美元。这使得用于其它联邦支出的金额减少，在收入不增加的情况下，年度预算赤字和累积的国家债务会进一步增长，陷入不良循环。这就是“圣诞老人政府”破产的原因。当然，美联储可以印出更多的“万亿”来支应，但这会令通货膨胀爆表，同样带来经济困难；这个情况，我们在过去几年里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体验。
我不知道国家债务什么时候会达到最后的极限（即债务利息对联邦现金流产生巨大影响，使得经济急剧收缩，政府必须采取财政紧缩措施），也不知道债务以多快的速度上升到40万亿或50万亿美元，或者年利息额什么时候上升到2万亿美元。鉴于目前的联邦债务不断加速增长，这个情况提早（在几年内而非几十年内）出现也不足为奇。
仅2023年一年的预算赤字就可能上升到惊人的水平。如上所述，单是社会保障这一个项目的花费，今年就会增加1,000亿美元，还要花几百万美元来支持乌克兰。此外，用来支付快速上升的联邦债务利息的费用，也要增加数百亿美元（有人估计超过1,000亿美元）。这只是支出方面的情况。
在收入方面，如果拜登免除数千亿美元学生贷款的计划通过，也将推动赤字增长。另外，如果美联储加息遏制通胀的行动导致经济衰退（消费者需求已经开始下降），那么税收收入将会下降。说联邦财政处于危险境地，都太过轻描淡写了。
在短期（数十年）内，支持赤字支出、增加债务的政治理论占了上风，但从长远来看会导致经济灾难。我不知道人们经历了这一灾难带来的痛苦后，会不会重拾道德原则：即不应该让债务失控，不应该增加那些没有投票支持赤字支出的后辈人的负担（这很不公平），而是应该量入为出，只借自己在合理期限内能够且愿意偿还的数额。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但目前的情况是，挥霍无度的政客们正在盲目地加速、将国家财政推向深渊。
作者简介：
马克‧亨德里克森（Mark Hendrickson）是一位经济学家，他从宾夕法尼亚州格罗夫城市学院（Grove City College）退休，但他仍然是该学院信仰与自由研究所（Institute for Faith and Freedom）经济和社会政策研究员。他是几本书的作者，主题多种多样，如美国经济史，圣经中的匿名人物，财富不平等问题和气候变化等。
原文：Rationality and Irrationality in the Debt-Ceiling Issue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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