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风:山东临沂计划生育调查手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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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28日讯】我介入临沂计生案子是由于陈光诚律师。七月份他带着山东临沂发生的基层大规模野蛮执法的数十个案例来北京,希望北京的朋友能对此事有个反应。这些案例都和计划生育工作有关,野蛮程度令人发指。古人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临沂,这话得倒过来说。如果有一家人被认为有计生方面问题,那么等待他或她的将是强制结扎,而一切和她有关系的,包括亲戚,包括邻居,包括同一村的村民,都可能会因为她而被抓,被打,被罚款。镇上计生服务站私设公堂,任意关押村民,酷刑毒打,随意罚款。全市一片哀声。有些村子甚至出现整村人连续几周都躲在田里,不敢回村,怕被牵连。

为了一探究竟,我、腾彪和涂毕声接受当事人的委托,和这位当事人以及陈光诚律师8月10日一起前往临沂调查。这次调查自8月11日开始,8月15日为止。整个调查前后持续5天。

第一天

我们的落脚点在陈光诚家,临沂市沂南县双堠镇东师古村。村子在国道边上,处在三县(沂南县、费县、蒙阴县)交界处,沂蒙山区流出的蒙水从村边淌过,然后又哗啦哗啦的向东南汇入沂河。从村子到国道,得过一道石桥,石桥桥名,“众城桥”,我们到的时候蒙河水很大。只要稍微再下点雨,就会水漫石桥。

到陈律师家后,来了好几个闻风而至的村民。还没吃早饭,我们就听了一个故事。发生在陈律师家直线距离10米左右的陈庚江家里。陈庚江家里有两个孩子,小的是今年年初生的,现在也不过7个月,叫陈硕;大的叫陈光红,在北京时陈光诚曾经放过她撕心裂肺哭的声音,是当时自称计生办的一群人突然闯到他家里大喊大叫,动手抓人时孩子吓哭的声音。

陈庚江的故事

今年4月19日,陈庚江家里突然来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叫徐圣后,正式的身份是双堠镇经管站的工作人员。这个人的事迹我们随后在其他故事里听到多次,并且在三天后还亲自和他交锋了一次,在以后的故事里我们会慢慢告诉大家。

这三个人到了以后,就冲着陈庚江嚷嚷:镇长有请!

陈庚江回应到:干啥?

结扎!

我小孩是剖腹产,得满六个月才能结扎!

那就扎你!

陈庚江不去,双方在争执中,陈退到了里间,徐圣后跟进来,拿了一把伞要抽打陈,还有人解开摩托车上的绳子,恶狠狠的要陈庚江:把小的捆了(陈硕当时在床上睡觉),抱着,然后带着大的到镇里结扎去!

随后这群自称计生办的人又叫了三个人来,六个人逼着陈庚江去镇里结扎,拧胳膊、按头,按住脖子,往门外死拉…在厮打中,陈庚江挣扎出来,拿着镐头反抗,然后跑出了家里,甚至还顺手把家里从外面反锁了,将这六个人反锁在家里。这六个人呢,也好歹有点办法,拿了梯子从院子里翻出来。不过依然埋伏了两个人在院子里。其他四个人在院子外守着。

陈庚江的妻子徐玉芝虽然知道家里来了自称计生办的干部,要抓她去结扎,但是不放心在床上睡觉的四个月的孩子,怕她滚下床,还是回了家里。按徐的说法,她要再晚回三分钟,陈硕就会掉下床。

徐玉芝回家后,那留守的两个干部又围过来,要把徐抓去结扎。

徐玉芝说道:你们这是违法的!

徐圣后:你还想告我?我还要告你们非法关押计划生育工作人员,最少罚你2000元,你们不是找了陈光诚吗?我看他有多厉害,他能反对共产党?

徐玉芝:我不找他我一样告你,执政党也不能出尔反尔口是心非。法律上规定保障公民知情选择避孕措施。

上面写着不假,现在政策变了,因为你是结扎物件。

我不违法不犯法,你凭什么让我去!

你不去也得去!

随后徐圣后拿着本子,要求徐玉芝签字画押,同意结扎。徐玉芝坚持不肯。双方又僵持了一个小时,这两个留守的计生干部才悻悻的走了。

我们的故事

陈庚江的故事是陈庚江和徐玉芝向我们叙说的。这也是我们听到的第一个故事。自这之后,又听了许许多多的故事,而且越来越惊人,越来越惨烈,越来越野蛮。在我们调查的全部过程中,这些故事象砖头一样,一块块重重的压在心里,沉的让人难受。

陈庚江讲完后,双堠镇营后村的韩延东也开始讲他的故事(见《韩延东的故事》)。正讲着,陈光诚家里的电话响了,原来镇长已经知道陈光诚家里来了“两位记者”,希望能见见。政府的动作很快哦。我们猜测应该是村干部告的密。

上午十点左右,又有一个村民提到听说沂南县里计生服务站还每天有二三十个人被结扎,我们当即决定去县计生服务站查探一番。

我们叫了一辆红色昌河车来。谁知到了村口准备出发时,就被两个人拦住了。其中一个自称姓严,县里计生干部,说领导要和陈律师谈话,希望陈律师不要走。说他要是完成不了任务,领导会为难他的。

纠缠了一阵,我说,我们答应你,但是现在要去办事,我们会马上去马上来。于是马上开车果断的走了。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告诉我们,他在村口等我们时,还看到另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打电话,估计是把车子牌照告诉上面了。

才走了不久,司机忽然说,后面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黑色桑塔纳。已经跟了很远路了。回头看,果然是,车牌号是80919。于是,我们决定放慢速度,看究竟对方想干吗。最后在一个上坡路上我们干脆把车停下。黑色桑塔纳也停了下来。出来三个人,高矮胖瘦不等。朝我们走了过来。

听说陈律师带了两个记者回来,这是我们县宣传部干部,能否见面谈谈。

对不起,我们现在有急事,不过我们答应你见面谈谈,但是得等到我们事情办完才能去。

能问下是记者都是哪个单位的?(这话他们反复问了好几遍)

能不纠缠吗?我们已经答应你们了。回头我们会直接到镇上找你们。

陈光诚在车上吗?

我不是说了嘛。回头我们会去找你们的,好吗?

于是,我们开车走。他们依然跟着。因为我们要到计划服务站调查情况,他们跟在后面非常妨碍,而且容易打草惊蛇。没办法,我们得设法甩掉他们。

第一次金蝉脱壳

商量结果,陈律师因为是盲人,目标太大,最好不要去;我和腾彪、涂毕声一起去。但是也分开两路。于是,我们找了一个有好几个出入口的超市突然停车。然后一下车,腾彪、涂毕声沿着街道往前走,我和陈律师则下了车,进了超市。

我在超市里买了包烟,看着没人注意,就找到超市侧门,从门口拐了出来。陈光诚律师则留在超市里。这个门口出去正好是一个院子。我在院子门口探了下头,发现跟着我们的那辆桑塔纳正好停在这个院子门口,车头朝着这个院子,车里隐隐约约还有人坐在里面。而开始在路上与我们交涉的三个人中的两位同志正好站在院子门口吸烟,眼神很专注的盯着我们停车的那个位置。

我回过头,刚好看到院子对面有个永和店面,正好在院子里开了一个侧门,于是快步穿过院子,进到永和,果然对着马路还有一个正门。我连忙从店里穿过,出了正门。那辆桑塔纳还停在那,车里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再远处,我们租的红色昌河车安静的停在超市门口。

于是,我转身悠闲的往相反方向一个十字路口走,走了不远,看到一辆摩的,问了价格后上车,直奔沂南县计生服务站。

沂南县计生服务站的见闻

服务站面积并不大,两座主要建筑。一个是综合大楼,正在装修,另一个是康复中心。我到的时候差不多中午12点。正是下班时间。没有什么人影。

我先去了综合大楼。综合大楼门口聚了几个妇女还有一个小孩,而楼梯上还站着一个男的,拿着一个单子,愁眉苦脸的。我上去和那几位妇女搭话。问她们是否是来做结扎的。奇怪的是,她们似乎对我的问题毫不惊讶,笑笑说不是的,是带孩子来看病的。然后就和那位男的打了招呼走了。

我继续往楼上走,走了两层,除了看到脚手架和民工外,没有看到什么穿白褂的或者愁眉苦脸的病人,于是出来去了康复中心。

康复中心也是冷冷清清的。一层挂着康复室牌子的病房里,摆着几张病床,有几个看来岁数不小的妇女在里面谈话,有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妇女。其他的房子没有发现什么人。往上走,到二楼,除了一个房间外没有看到其他人。有人的那个房间里,有三张病床,其中一张上躺着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敞着大半个肚子,肚脐位置上包着纱布,她身边躺着一个男人,都在迷糊。不过女人看来很痛苦。二楼上去没楼梯了。于是我又下来,找了一圈,依然没碰到什么人。

在康复中心门口,坐着一个年轻人,我和他搭话,问他知不知道强制计生的事情。他说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改口说我们那都是自愿的。我说为什么自愿?他笑了笑,说老实呗。我问他哪的,他说大庄镇的等等。看来康复中心一楼屋里的那位妇女是他的家属。

和他闲扯之际,腾彪、涂毕声还有陈庚江也都来了。陈庚江还从门口找着一个和强制计生有关的,是一对年轻夫妻,蒲汪镇蒲汪村的。女的刚刚有个孩子剖腹产,镇里通知说必须要结扎。但是因为剖腹产后要六个月才能做结扎手术,所以让交了五千押金,说不结扎就不退钱,不但钱要没收,还要再强制结扎。她呢,因为离最后结扎期限没剩几天,就过来服务站了解情况。

这位元年轻女子还介绍了一些情况,他们镇几乎没有敢反抗的,都是乖乖的去做了结扎,没法马上结扎的,也要交了押金,等时间到了还得去结扎。她听说了一些例子,比如谁不去结扎,就把家里父亲和兄弟抓起来,关在计生办,一天还得交50块。结果反抗没反抗成功,人不但最后还是结扎了,钱还被罚了很多。

她的丈夫一直都很老实的站在边上。在和我们谈话过程中,几乎没有说一句话。类似场景,后来我们也碰到过好几次。恐惧和老实,是我们调查中所接触村民的最典型的情绪反应。

一点左右,我们又上了康复中心二楼,希望能找着医生或者护士,可以多了解些情况。虽然那时是中午,不是上班时间,但是依然很蹊跷的没有什么人影。尤其见不到工作人员。

二楼那个病房里,这回多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之前见到我们在门口和人了解强制计生的事情,大概猜测我们是记者,于是激动的拉住我们,要向我说她儿子儿媳的故事。

她们是界湖镇的,儿媳和儿子是凌晨五点在家里被一群人破门而入抓走的,先关在界湖镇计生办,然后等到8点县里计生服务站开始上班了,就被送到手术室强行做了结扎。但是手术没做好,术后连续五六天肚子都疼,后来重新查了身体,发现肚子有淤血。没办法,只好重新做了第二次手术。

老太太说的时候,情绪激动,一脸愤怒;而她的儿子则垂头丧气,一脸老实,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这一个月的经历给这家人带来了无法抹去的伤害。一个月前,平平安安,一个月后,儿媳带着伤口躺在病床上疼的直哼哼叫,而家里人被愤怒和悲伤堵满了心口。

象她们家这样手术没成功的,我们后来又碰到了好几例(见《挨了两刀的故事》)。

听完这个故事后,我们回到楼下,正好碰上一个可怜的女人,抱着一个明显未满周岁的小孩,带着一个大孩子,在康复中心门口坐着。我们和她搭话,知道她是刚被乡镇干部带来做结扎手术的。最可笑的是,那些镇干部把她拉来之后,扔到县计生服务站,然后跑去吃饭了。这个可怜的女人,饿着肚子,抱着孩子,在无人看守的服务站等候着这些吃饱喝足的计生干部回来,等着2点上班后上手术台挨一刀。

我和腾彪都非常震惊和愤怒。我们决定阻止这件事情。我们试着和这个可怜的女人沟通,让她委托我们作为代理人来反抗镇干部。可是她非常害怕,同时觉得不可能逃脱的了。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我跟在她身边,尝试着和她交流,抚慰她。她的丈夫去广东打工,并不在家。家里没有什么依靠,她实在难以信任两个陌生人会有力量承担她的苦难。那些镇干部和村干部的威胁和作威作福是如此现实,使得她根本无法相信这种事情上还会有其他结果。

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我打了电话让陈光诚律师过来,他是当地人,或许会让这个女人安心些。陈律师原来一直在外面牵制跟踪我们的县里干部注意力。

很快陈律师来了。当然,那些尾巴也跟过来了。但是糟糕的是,那位女人始终不敢跟我们走。而那些镇里干部也见不到影子了。而且直到过了两点,服务站还是见不到一个工作人员。

倒是在我们等候镇干部的期间,有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过来了,开始坐在陈律师边上,没说话,后来我过来把他挤到旁边去,他总是拿着眼睛瞄着我们,可是又胆怯,眼神游离不定,我从头到尾都不愿正面看他一眼,明知道是凑近过来“旁听”的;我在和北京联系时,他还很尴尬的伸长脖子,问我“你手机什么牌子”,我没有理会他。

等了半个多小时,始终没等到任何人。我又和那位女人做了很多沟通,还是无功而返。这位元可怜的女人大概也意识到某些事情发生了,更加害怕,开始躲着我们。我发现她总是往门口看,门口坐着一个打扮象个有点身份的中年妇女,于是我上去找那位妇女,我问她是不是镇上计生干部,那位妇女忙不迭的否认说不是,并且表明态度说强制计生很恶劣云云。

就这样,我们坚持了很久,最后终于只有撤离了,来时,还有点好奇,走时,心里充满了愤懑和激动。

沂南县双堠镇政府

时间3点多。在饭店吃饭时,接到从服务站打来要我们做法律代理的电话。腾彪又重新回去了一趟,回来时带着一位老先生。他们在服务站门口时和几个自称服务站管理人员的人冲突了起来。那些人试图吓唬腾彪,被腾彪顶回去了。

吃完饭,我们决定再重新回服务站看看。从饭店出来,发现跟踪的车换了一辆白色奥迪。我们带着这样一条尾巴,再次来到服务站。已经看不到那个可怜的女人,我问了门口那位大姐,她慌乱的回答不知道。那辆乡镇来的车也不见了。到康复中心,发现有两位乡镇干部样子的人正在和二楼病人家属谈话。我们过去打了个招呼,问了几句,就走了。出来时我回头看,发现其中一位乡镇干部跟着出来。我没理会他。

接下来我们遵守诺言前往双堠镇政府去会会那些跟了我们一天,邀请了两次的干部。我们先回了一趟东师古村,出来时,发现跟踪的车子骤然曾至3辆。白色奥迪,另外一辆黑色桑塔纳。一辆小客车。在我们车子往镇里去时,它们在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腾彪恨恨的骂道,纳税人的钱被用来干这样王八蛋的事情。

镇里的路小、泥泞、杂乱。路边还有一个牌子,写着双堠咸菜。镇政府用铁栅栏围着,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北边有一些平房一溜儿端端正正的排着。我们把车开到广场时,从中午开始跟踪我们的那辆桑塔纳赫然在目。车子还没进去,里面平房里开始有些人跑出来了,带着一种热闹的眼神,似乎和我们做了一场猫完老鼠的游戏,到了一个结局的时候。

接待我们的是朱镇长。开始大家拉了一会话。沂南县一年的财政收入非常低,90万人口的县只有1.7亿的收入。镇上干部却有不少,大几十号人。我们开始时聊了些蒙河的污染问题。后来开始切入正题。这时主要是县里计生局的刘副局长和我们交流。

会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他们都很客气,谈的多是一些政策精神,当然也说了一些资料。可能唯一比较有实质内容的就是提到了临沂市的一个档《临沂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强新时期人口与计划生育工作的决定》,提到了里面的一些原则“生育一孩后首选放环,生育二孩后首选结扎”,提到“六是五好”的精神等等。

在谈话后面,我们拿了一些村民的实际例子咨询干部,希望能有一个解释。正好营后村韩延东和东师古村陈庚江都在,他们都很激烈的对干部做了指责,这样谈话自然只有草草收尾。

第二次金蝉脱壳

从镇里出来,依然有一个屁股跟着,还是那辆白色奥迪。一直跟到村口,停在了石桥桥头。我们回到村里,听说有几个费县的受害者过来找我们,中午就来了。为了不让沂南县这些跟踪我们的干部发现有费县人来了(我们怕暴露我们的行程),就一直让他们躲在蒙阴县垛庄镇泉桥村等着我们。离东师古村不远。

我们决定再次金蝉脱壳。让那辆载了我们一天的红色昌河车在村口趴着迷惑干部,然后我们由两个村民带领着从村后小路前往泉桥村。我们来的前几天,临沂刚下过大雨,到处都很泥泞,只能步行。

我们出发时差不多近五点,一轮红红的落日挂在天际,在田路上走的时候倒是非常安静。一路上经过的田地,都种满了花生、玉米、地瓜,还有叶子长的象荷花的芋头。

蒙河隔开了东、西师古村。西师古村属于蒙阴县。去泉桥村我们必须经过西师古村头。得趟过蒙河。河水太大,这里原来有个石板桥已经被淹了。水漫过桥,再往下冲,象个小瀑布,我们虽然很辛苦,看到哗啦啦流着的水,非常高兴。都脱了鞋,趟过河。腾彪兴奋的像个孩子,挥拳叫唤。

到了泉桥村。见到了费县来的四个村民。他们包了辆车,而且已经等了我们一个下午。

当晚边吃饭边做笔录。费县的情况远比沂南县严重。来的四个人,我们当晚只来得及听到两个人的故事,都很骇人听闻。其中一个叫张宗贤,因为弟弟的计生问题牵连被逮到镇计生办,打晕了几次(见《张宗贤的故事》)。另外一个叫房中霞,她本人被结扎,而为了达到结扎她的目的,把她家里二十多个亲戚都抓了(见《房中霞的故事》)。

我们决定第二天去费县实地调查。为了方便和不暴露行踪考虑,决定腾彪和涂毕声先随着费县人到费县梁丘镇桃花顶村张宗贤处过夜。我和陈光诚明早再过去。一开始我们考虑先离开泉桥,甚至想叫车到费县过夜,但是在联系车子时发现可以信赖的几个司机居然都出问题了,被派出所叫去做笔录什么的。白天拉着我们到处跑的司机也被看住了。

由于没有车子,当晚我们决定就在泉桥村过夜。(第一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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