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的抗議

欣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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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帶領同學遊戲的過程中,沒能處理好同學之間的一場爭執,我帶著一份惦記向老師打聽鴻鈞目前的狀況時,竟意外的發現鴻均受創的童年。

已經二年級的鴻鈞依然不跟老師互動,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鴻君始終沒有跟老師說過一句話,不管老師如何親切的關心和主動探詢,他就是保持沉默;甚至在家裡,鴻鈞也只跟自己的母親和哥哥說話,跟其他家庭成員──父親、爺爺奶奶則保持緘默。

老師說,比起一年級的時候,鴻鈞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剛入學的時候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冷漠以對,現在會和同學在一起玩了!根據老師家訪了解,鴻鈞曾經被一陣毒打,爾後嚴重封閉自己的他就不再相信和接納除了母親以外的其他成人。

孩子像一棵幼苗,需要陽光空氣和水的溫暖灌溉與滋潤,才能茁壯成長。一旦遭遇無情打擊,幼小的他們毫無逃避與還擊的能力,於是在忍耐壓抑和妥協後,鴻均以無言的封閉自我作為抗議──抗議暴力的傷害,抗議成人的威權,更為自己的無助發出無聲的吶喊。這種傷害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安撫和化解的話就可能造成終身的陰影,影響他一輩子。這讓我想起農夫阿貴告訴我的有關植物成長過程中的故事:

阿貴種過許多水果,在果樹成長的過程中他發現了植物驚人的韌性與生命力。他曾經種了一大片木瓜樹,一次操作失誤,使一顆果樹靠近根部的地方受到砍伐,他以為這棵樹無法存活了,卻意外的發現它卻提早結果,果實也最為甜美。

這情形就跟同學阿貝說過的關於西瓜的故事如出一轍:阿貝小時候既調皮又愛玩,他經常邀約同學到父親的西瓜田偷摘西瓜吃,由於年紀小不會分辨西瓜的成熟度,於是就拿一把小刀挖開一個三角形,取出瓜肉來看,發現是未成熟的就把瓜肉再放回去。起初他也擔心那顆西瓜是否還能存活,幾天觀察下來發現被挖過的傷口居然能夠愈合,雖然會留下小小的疤痕,不過那顆西瓜卻分外的甜。阿貝說如果挖開的傷口朝下,長期潮濕的情況下就會很快爛掉,傷口朝上的瓜只要天氣好都會長得更好。

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難免也會有種種的磨難,越是艱困的環境越能激勵一個人向上的鬥志,越大的打擊也可能激發更大的潛能。西瓜怕在潮濕中腐爛,人怕在風雨中翻覆,而人對逆境的不肯低頭就像植物堅強的韌性,對年幼無知的孩子來說,身邊的父母親友師長同學就成為扶持他的貴人。外力的傷害對孩子小小的心靈來說是無法想像的巨大,影響會是非常深遠,我們千萬不要在語言和行動上恣意的侵犯與傷害他們,而成為扼殺孩子健康成長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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