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思園地】論共產主義為什麼行不通(二)

李德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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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論無階級社會的不可行

共產主義的另一個「理想」,是要建立一個「無階級」的社會。因為他們認為有階級,就會產生上層階級壓迫、剝削下層階的情事。所以要掀起無產階級革命,打垮資產階級,而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共產大同社會。

今天看來,這個20世紀許多信仰共產主義的知識份子,在社會革命中所追求的「理想」,似乎只是「笑話一則」,根本不值得一駁。人類社會的層級,就像是學校裡的年級一般,要求取消學校裡的年級,不是一椿笑話嗎?

人類社會不僅會因自然的生理因素而產生層級,同時也會因社會分工而產生層級。為了完成一項工作,參與的成員依功能而區分、而分工,是理性進步的作法,取消的分工而產生的層級,就等於回到未開化的原始社會一般。

馬克思認為衝突是由階級分化後產生的矛盾所造成的,因此廢除一切的階級就能夠解消所有的衝突。從黑格爾《法哲學》的觀點來看,等級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國家是在區分中的統一體。馬克思想要廢除一切的等級,那是一種知識份子的想法(opinion),但是想法未必能夠成為現實,共產主義者從十九世紀末以來想盡一切辦法與努力以達成「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使命,然而早在二十世紀末蘇聯與東歐共產國家解體時,世人就看到了共產主義實行的窘況,顯然廢除私產與等級兩種想法,都無法成為真正的歷史現實而維持長久的。

毛澤東甚至想要廢除家庭,實施人民公社,他當然可以藉著武力的強制力量暫時達到他所想要的,但是不合理的東西,終究是無法長期存在的,是註定要消失的。通過歷史潮流的考驗與淘汰,能夠留下來的事物與制度,才是合理的東西。也因此,即使共產主義者想要廢除國家這個階級性的制度,但是他們仍然自成為許多的「共產國家」。從二十世紀末期東歐共產國家的崩潰與蘇聯的土崩瓦解來看,黑格爾所謂的「歷史法庭」(The Court in History),已經作出了判決─共產極權國家是不法的,是錯誤的。而目前,中共也正在踏上這股歷史潮流:走上解體之路!

共產主義之所以能夠在東歐、俄國、中國得勢,依黑格爾的理論,主要是因為這些地區原本就是屬於「客體性原則」的文化共同體,並且都沒有發展出健全的資本主義社會,因此缺乏主體的自覺與量,此與共產黨一黨專政的領導方式正可契合。

然而美國、英國、法國,都有一批強而有力的中產階級,他們的社會主體性已充份的發展,是以想要以強制的方式取得政權、又想要以無產階級專政來領導社會,是無法獲得人們的支持。

在德國,資本主義是在俾斯麥統一德國後才迅速發展起來,德國教育的普及程度然有限,然帍早在俾斯麥當政期間就已經實施社會立法,全世界最早的保險制度便是從俾斯麥時代開始。因此,共產主義無法在德國得逞;納粹在德國的崛起,很大的原因是利用1929年世界性經濟大恐慌的機會,德國中產階級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只有屈服於納醉黨的淫威之下。不過,強制雖然可以一時得逞,但卻不能長久,因為缺乏合理性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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