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州理工槍擊案:模範少數族裔形象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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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0日訊】(大紀元記者吳芮芮馬裏蘭州大學城報導)4月中旬的美國維州理工槍擊案兇手最後查實為一位來自南韓的移民。這件事在美國亞裔社區中產生很大反響。當地時間5月9日下午,美國馬裏蘭大學大學城校園(University of Maryland at College Park)舉辦了有關維州理工槍擊案對亞裔社區影響的公眾討論會。討論會的題目是:「模範少數族裔形象之謎的結束:美國亞裔視角對維州理工槍擊案的反思。」(The End of the Model Minority Myth: Reflections on the Virginia Tech Tragedy from Asian American Perspectives)

  會上臺上台下參與討論的學者和學生認為,亞裔需要思考維州理工槍擊案兇手是亞裔,對自己意味著甚麼?亞裔的文化和父母的忠告普遍是,不要談,讓這件事安靜地過去。但是亞裔把自己的感覺談出來,非常重要。

  討論會特別邀請的主講人是弗蘭克*吳教授(Frank Wu),為恩州立大學(Wayne State University)法學院院長。其他的發言人包括馬裏蘭大學亞裔學生聯合會的總裁,多種族學生辦公室主任,學生諮詢中心的主任,越南社區領袖等。與會的公眾約150人左右,其中包括一些中國學生和在馬裏蘭大學執教的少數族裔教授。

  模範少數族裔形象之謎

  吳教授出生在美國,父母是來自中國的第一代移民。他從小在美國中西部長大。提到在美國的亞裔有模範少數族裔的形象,如非常勤奮學習、努力工作,安靜、不惹是非等。同時,模範少數族裔這個形象也有黑暗的一面。他認為,不少美國人覺得亞裔被動(passive)、聽話(subversive)和沒有自己的感覺(no feelings)。

  吳教授回憶自己長大的過程中,面臨如何融入主流社會的強大壓力。他直率地說,小時候在中西部城市,和父母去超市買東西,會因為父母講中文、或夾雜中文的口音很重的英文而尷尬,不知道如何融入自己的生活壞境。

  直到今天,這樣的情緒還跟隨著他。如果看到亞裔做錯了甚麼,常會覺得像自己做錯甚麼似的。同時,又不甘心被一起定位。如,為甚麼所有的亞裔都是不好的司機(bad driver)?就是因為他不好,不等於我也一樣。

  對於維州理工槍擊案的亞裔典型回應

  吳教授總結了對維州理工槍擊案,美國亞裔的典型回應。一種是群體性的道歉,如韓國人集體道歉等,把兇手的行為看作是自己群體的一部份,並且為自己的群體做代言人。事實上,亞裔人口眾多且多元化,沒有人能為廣大亞裔做代言人。

  還有一種是「新世界」反應。亞裔覺得這是個人行為,大家都是美國人。美國亞裔已經進入主流社會,所以不會由於長得像兇手的種族就被聯繫起來。

  馬裏蘭亞裔社區聯合聲明未能發出

  馬裏蘭越南互利聯合會總裁檔宏(Hoan Dang)分享了他的一段經驗。在維州理工槍擊案後,22個美國華府地區的亞裔組織曾經聯合寫過一封信,表示對受害者哀悼和強調兇手所為是個人行為。這封信幾經波折,最後還是沒有發出。

  在討論是否應該起草這封信的4到5天的過程中,亞裔組織分成三派。一派覺得應該寫,亞裔表達傷痛和困惑。另一派覺得這不是亞裔悲劇,這是整個美國的悲劇。如果寫了這封信,會暗示亞裔有問題。還有一派沒意見。

  當這封信最終起草完畢時,韓國人的組織發出了請求,希望不要發表這封信。因為他們說,已經溝通了很多韓國第一代移民和南韓駐美國大使館,希望韓國人停止道歉。現在如果22個美國華府地區的亞裔組織聯名發表聲明,又會使他們正努力遏制的波浪再次翻騰。最後,大家尊重韓國人組織的請求。這封信的發表就擱置了下來。

  槍打出頭鳥哲學帶來溝通障礙

  不同的亞裔人士,無論是中國人、越南、韓國、太平洋島嶼等,在討論會上有一個一致的意見,就是父母和家庭對他們的影響。他們都被父母和社區告知,對維州理工槍擊案,不要談,不要講,好像問題不談就會靜靜地消失。

  對此,吳教授分享,他的父母的處事策略,翻譯成英語,就是「突出的釘子被砸。」所以母親總是告訴他,不要做突出來的釘子,覺得當眾演講是不妥的。到現在,她還常給他打電話,不要說那麼多有爭議性的話,對你的事業沒好處。

  雖然父母從民權運動中受益,但是只是默默地支持。他們覺得遊行是黑人做的事情。

  由於這種思維,與會人都表示在討論槍擊案和自己是美國亞裔方面,討論在家庭中都很難開展,更別說在社會上交流。

  亞裔對主流社會的解讀帶給自己壓力

  與會者普遍認同,亞裔給自己也帶來很大壓力,如亞裔學生必須是全A生等。發言人在人生不同階段都面臨著選擇,是走父母定的路,還是自己想走的。不少人被父母強迫讀工程係。

  李一新在自己的電子郵箱中接到了有關討論會的郵件,所以出席了這次活動。他在接受大紀元記者採訪時說,他在維州理工有不少中國朋友。他已經遇到在校園,有同學開玩笑叫他CHO(趙,兇手的姓),並叫他不要殺他們。

  他沒有跟父母談過這個問題。父母不希望他談這個問題,覺得談論這個問題會導致別人覺得孩子會是威脅。

  李一新最近剛換專業。他現在是馬裏蘭大學一年級學生,5歲時從天津跟隨父母來美國,在馬裏蘭州霍華德郡(Howard County)長大。原來媽媽給定的專業是學生物,為學毉做準備。他最想讀的是英語係。在高中一直喜歡寫作和畫畫。但是他不敢把專業換成英語係,就選了一個在醫科和英語中間的經濟係。經濟專業在自己的圈子裏也還比較能被接受。希望以後能再和父母溝通,從經濟係再轉成英語係。

  他說,很多中國親戚朋友都覺得你怎麼敢說你想寫作、畫畫?家庭和社區為你犧牲了那麼多,你怎麼敢不去做我們想要你做的?自己家還算好的,換成經濟專業,媽媽只是吼了幾句。有些家庭,如果孩子把專業換了,父母可能會崩潰。

  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裏,別人評判和關心的是你的學習成績,你的表現,而不是你的感受。很多人非常害怕失敗,討論的話題都是學習或者一點體育方面的表現。我們被限制在科學或醫科專業中,生活空間被窄化。

  我們覺得自己是外國人,雖然生活在美國,但不是美國人。父母和他們的朋友來美國是為了賺錢,為了孩子能得到好的教育。在他們的圈子裏,如果被說成是美國人,他們覺得這是污辱。他們精神上還完全生活在中國。

  他們覺得做律師、做醫生就是融入美國主流社會。實際上,是否融入美國社會與職業無關。在美國,只有很少的職業不被社會接受。父親原來是共產黨的一家國營工廠分廠的一個經理,他告訴工人,你們要努力工作,我負責你們的成功。在美國,每個人為自己的成功負責。美國對李一新來說,是擁抱自由的理念和自己的追求。

  亞裔如何突破 「永遠的外國人」

  提到亞裔,在美國有一種說法,就是「永遠的外國人」(Perpetual Foreigner)。與會發言人提到加州伯克利大學限制亞裔學生人數的原因之一,也是亞裔只顧自己的學習,對社區和學校的貢獻很有限。

  亞裔是否生活在自己對主流社會的想像和設定中呢?馬裏蘭越南互利聯合會總裁檔宏(Hoan Dang)說,我們應該把自己稱做有亞洲血統的美國人,就像有歐洲血統的或非洲血統的美國人。我們應該把自己和別人看成是對等的。每個人都從不同的地方來到美國。這樣可以幫助我們突破很多定型(stereotype)。

  亞裔自己總是把自己叫成亞裔,比如我的家庭,父母教育我,你是亞裔,你不是美國人,你長得和他們不一樣。幸運的是,我沒有聽他們的。

  檔宏不是很同意討論會的標題,他認為與其說這是模範少數族裔形象終結,不如說是結束的開始。因為模範少數族裔的錯誤印象,亞裔社區也得不到很多資源和資金來發展。模範少數族裔形象終結對美國是好事。

  談到在討論會中學到的,李一新表示,從這個討論會得到了鼓勵,我們要勇於表達自己所思所想,誰也不能代替誰發言,沒有人可以代替我說話。同時他表示,覺得來的亞裔學生還是不夠多。很多人沒來,可能是被父母告知不要談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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