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64歲栗原小卷:明年我要演20歲的貴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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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小卷明年要演20歲的貴族小姐


  1978年和1979年,栗原小卷主演的《望鄉》和《生死戀》先後在中國公映,在中國影壇掀起一股「栗原小卷熱」。她是那個時代中國人的夢中情人。如今,64歲的栗原依舊魅力非凡。

  灰色的連帽針織長裙,脖子裡閃著一串珍珠,腰際是鑲鑽的腰帶,手指甲和腳趾甲上都一絲不苟地塗上了不同顏色的指甲油。今年的上海國際電影節上,記者見到金爵獎評委之一栗原小卷。在公眾場合,她永遠讓自己每一個細節都做到精緻。她坐著接受記者的專訪,坐姿也堪稱淑女禮儀的典範:只坐凳子前端二分之一,身體向前傾,雙手抱環輕放在膝蓋上,兩腿相靠微側向一邊,眼睛看著對方,嘴角一直帶著微笑。

  64歲的栗原小捲至今依然單身,沒有子女,是日本演藝界「不老的傳奇」。她生於東京,自幼學習音樂、芭蕾舞,從東京芭蕾舞學院畢業後,就讀俳優座演員培訓所。從20世紀70年代起,栗原小卷先後主演了《生死戀》、《望鄉》、《莫斯科戀情》、《鄉村教師》等多部影片,是日本70年代青春文學電影的代表影星。在《望鄉》中,栗原小卷扮演一名幹練、美麗的女記者,專門探訪曾在海外賣春的日本女性,憑藉這個角色,她獲得了當年的柏林國際電影節影后桂冠。

  從外表上看,現在的栗原小卷沒有發福,也沒有老態。如果遠遠看到她,或者只看背影,她仍然像是一個優雅的年輕女人,至少還保持著40年前的苗條身段和優雅氣質。

  聽到記者這些誇獎,栗原用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嘴裡一邊說「謝謝」,一邊解釋:「其實,我也沒有刻意保持身材,只是因為不停地要工作,我就會經常去健身、練習舞蹈,這些都會讓一個人保持最好的狀態。」

  「我沒覺得年齡會有多大的變化,我現在照樣參加各種活動,照樣在舞台上演各種不同年齡層的女人,有的善良、有的心狠手辣、有的變態……」栗原小卷聊到開心的話題,有時會像小姑娘一樣,突然撒嬌似地伸手拽一下記者的胳膊,然後咯咯地笑出聲來。

  1978年和1979年,栗原小卷主演的《望鄉》和《生死戀》先後在中國公映,在中國影壇掀起一股「栗原小卷熱」。她是那個時代中國人的夢中情人,代表著一個已經遠去的時代。

  據栗原回憶,30年前,她第一次來到中國。當時,是來上海準備拍攝一部中日合拍的電視劇《望鄉之星》,該劇在上海和重慶取景。她至今都清楚地記得那是個除夕的晚上,自己住在和平飯店,氛圍非常好。她回憶說:「那是一個非常浪漫的夜晚,能在房間裡遠遠地聽到黃浦江上傳來的汽笛聲,讓我非常難忘。」

  栗原小卷本人在最近的十幾年裡,幾乎每年都會來中國。她在日本東京一個非常狹窄的巷子裡有自己的工作室,房間裡擺著各種各樣來自中國的紀念品。

  按照過去的習慣,她每次來上海,第一件事情就是和謝晉導演吃飯。但是今年,她卻再也見不到謝晉了。電影節開幕第一天,金爵獎評委和記者見面時,栗原小卷站起來主動緬懷謝晉:「很遺憾,這一次來,再也見不到老朋友了。我心裏很難過,經常會想起和他一起拍電影的經歷,他對我的人生有很大的影響。」

  1991年,謝晉執導影片《清涼寺的鐘聲》,這也是栗原小卷中年時期接拍的第一個老年角色。她扮演一個深受戰爭摧殘、失去孩子後又得到孩子的日本母親,角色年齡跨度有四五十歲。在她身上,能看到戰爭給中日人民帶來的痛苦。

  2002年4月,「栗原小卷電影作品展」在北京舉行,放映了6 部栗原的代表作。栗原小卷本人看到片單後,堅決要把《清涼寺的鐘聲》也作為代表作放入展映中。她的理由是:「謝晉導演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導演,我非常感謝他能夠讓我出演他的作品,這是一部很重要的作品。」

  謝晉生前曾如此評價栗原小卷:「銀幕上,比栗原小卷漂亮的演員有得是,但比她更有魅力的演員卻很少,這是為什麼?從細微之處我們就可見一斑:在中國,她每天拍完戲,都會向攝製組每一個人鞠躬致謝。尊重他人,她自然也會贏得尊重。」

  在電影事業上取得成功之後,栗原小捲開始把重心轉向演出話劇,從莎士比亞的劇到布萊希特的戲,一演就是20多年。她主演的《麥克白》曾赴美國、英國、加拿大等地演出,獲得成功。栗原小卷的弟弟是一名話劇導演,兩人一起合辦了話劇工作室。

  電影對於女明星的年齡很敏感,但站在話劇舞台上,栗原小卷仍然覺得自己像個年輕人。「明年我要演一個20歲的貴族小姐,這是不是很瘋狂?」栗原小卷有些驕傲地問記者。

  B=外灘畫報

  K=栗原小卷(Komaki Kurihara)

  B:你看起來就是一位典型的日本女性,這讓我很難想像你在舞台上演繹的那些瘋狂的角色。

  K:(笑)那你可以親自來看一看我的演出。明年我將要在舞台上飾演一些年輕的角色,至於她們的性格我就不先告訴你了,但是也許你會很意外。

  B:對你來說,演那些年齡跨度較大的角色,尤其是一些年輕女孩子,會有年齡上的顧慮嗎?

  K:這對我來說一直是一種挑戰,我一直保持著挑戰自我的心態。對我來說,年輕的時候飾演這些角色並不難。現在飾演這些年輕的角色時,我會更注重塑造人物的性格,加入自己的理解,增加人物的深度,而不是停留在她的表象。

  B:你每年會出演多少部話劇作品?

  K:就今年來說,我目前只出演了一部舞台劇,但是身兼雙職,所以還是非常忙。其實在幕後,我還是一名服裝設計師,舞台劇裡其他演員的演出服裝都出自我的設計,這件事情佔據了我相當多的時間,不過很有趣。

  B:你還做過其它幕後的工作嗎?

  K:都做過一點點,但是不多。因為我弟弟是日本著名的話劇導演,他還同時擔任製片方面的工作,所以基本不用我多插手。弟弟執導話劇,我出演他的作品,我們就這樣合作了很多年,彼此很默契。

  B:中國觀眾熟悉的還是你的《生死戀》和《望鄉》,對你本人而言,這兩部作品有著什麼樣的意義呢?

  K:《望鄉》出來的時間要晚一點。《生死戀》更有點像我電影演員生涯的起點。只能說我的運氣很好,遇到了很好的導演。作為演員來說,兩部作品鍛練了我的演技,此後我的演技開始成熟。也是因為這兩部電影,我當年收到了很多來自中國影迷的信,我就很驚訝,原來電影的魅力如此之大,可以穿越大洋、跨越文化、超越語言的隔閡,能夠產生共鳴,這是一種很偉大的藝術。

  B:在《望鄉》中,你和田中絹代有過合作。跟她合作的過程中有沒有一些有趣的幕後故事?

  K:我很小的時候,田中絹代就已經是出名的電影明星了,能在《望鄉》中和她合作,我非常榮幸。我們兩人在戲外關係也非常親密,我們經常一起玩。在拍戲的時候,就是兩人互相影響,我也向她借鑒了不少東西,很默契地共同完成了拍攝。

  B:看過《茶館》後,你覺得中國的傳統話劇和日本的傳統話劇有什麼不同嗎?

  K:《茶館》的背景設在中國,講的是發生在中國某段歷史上的故事。新版本、老版本的話劇《茶館》我都看過,個人覺得這是一部很不錯的話劇。如果要拿中國的話劇和日本的和劇做一番比較,我覺得雙方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吧。

  B:現在回想拍攝《清涼寺的鐘聲》的時候,有沒有讓你特別難忘的事情?

  K:我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和自己的「兒子」重逢的那場戲。很多人認為那是我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一場戲。其實那場戲裡,「我」要表達的感情是很複雜的,既要有和親子重逢的喜悅,也包含多年至親相離的痛苦,還夾雜了對撫養自己「兒子」的中國百姓的感激之情,這麼多情感因素混合在一起,要演繹出來並不容易。那場戲拍得很成功,這讓我印象很深。

  B:你工作的重心從電影轉到了話劇。如果現在有人問你到底是一名電影演員還是一名話劇演員,你會怎麼回答呢?

  K:那我會回答他:「我是一名演員。」

  B: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和當初一樣美麗,怎樣才能讓自己保持這種狀態?

  K:這要感謝和我一起合作的演員們,還有那些觀看我作品的熱情的觀眾們。他們能帶給我持久的活力。我在舞台上,經常需要飾演一些年輕的角色,為此我一直都在鍛練身體,保持規律的體育活動,比如跳舞,來增加體能。

  B:你通過什麼方式來提升、維持自己的藝術修養?

  K:我經常會去觀看各種不同種類的電影,參加一些繪畫展、音樂會等。在這些不同的文化交流場合裡,我會遇到很多值得我學習的人物,從他們身上就能學到很多東西。

  B:你的人生已經如此豐富了,現在還有什麼遺憾嗎?

  K:這麼多年來,我和很多著名的導演、劇作家合作過,也出演過很多優秀的作品,還能在各種電影節上擔任評委,在退出銀幕之後,還能繼續接觸電影界,這讓我覺得十分幸福。此外,我的社會活動也不少,一直在為中日文化交流、東亞兒童藝術交流做著努力。我的人生的每個階段都過得很充實,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遺憾。

  B:你一直保持獨身,沒有孩子,這能算是一種遺憾嗎?

  K:當年在日本,像我那樣工作強度的女性,男人是無法接受的,所以我只好選擇獨身。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演了這麼多的電影、電視劇和話劇,結識了許許多多的好朋友,包括製片人、導演等,和他們的交往也豐富了我的人生。有這麼多美好的記憶,我覺得非常好。

來源:外灘畫報 作者:李俊 唐曉毅 選稿:王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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