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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4日訊】 中國大陸黨紀﹑行政﹑司法聯合辦案的「專案組」﹐尤其是其中的「雙規」﹙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交代問題﹚﹐以及對非中共黨員被調查者的「雙指」措施﹙在指定時間﹑指定地點交代問題﹚﹐作為一種超越刑事訴訟法律規定之外辦理刑事案件的法外手段﹐完全缺乏刑事訴訟法的依據。因為刑事司法程序中並沒有「雙規」程序﹐也沒有先「雙規」﹑後進行訴訟的程序規則。從法律角度分析﹐此種做法有以下幾方面的弊端﹕
首先是強化了人治﹐削弱了法治。中國是個制度上「人治」盛行數千年的國家﹐而且是個理念上「人治論」十分發達的國家﹔相反﹐中國制度上的「法治」和理念上的「法治論」先天不足﹐後天也「營養不良」。雙規的方式說到底是黨包辦一切司法活動﹐是行政力量超越司法的人治模式﹐而不是一種在法律框架下依法辦案的法治模式。其結果必然是一方面不斷強化人治形態和人治觀念﹐另一方面則不斷削弱法治制度和法治觀念。
其次是損害了人們對程序正義的價值追求。程序合法﹑程序正義﹐本來是司法公正的應有之義。但在中國﹐程序法不受重視﹐其執行缺乏「剛性」及法律保證﹐「重實體﹑輕程序」的做法使程序法成為一種可有可無的「擺設」﹐甚至被丟棄﹐司法失去公正。由於「雙規」辦案方式不講分工制約﹐或者變相刑訊﹐不顧被告人權﹐或者超期限羈押被告人﹑任意限制乃至剝奪被告人的訴訟權利﹐或者制定某些法外的「土政策」﹐限制﹑阻礙律師辯護﹐或者不講訴訟時限﹐或者不重證據只圖「從快﹑從重」處理等﹐因而成為急功近利的「司法近視」﹐損害了程序法律的嚴肅性﹐給社會帶來深遠的不良影響。既然關於訴訟程序的憲法和法律規定可以突破﹐其他法律為何不能突破﹖既然執法機關可以帶頭不守法﹐那麼一般機關﹑團體及普通公民為何不可以效法﹖河北省高級法院副院長景漢朝認為﹕「實體不公正影響的是個案﹐程序不公正破壞的是整個機制。某一個案件實體不公正﹐只是說這個案件當事人之間的權利義務確定錯了﹐並不影響他人的利益。而程序不公正則是運行規則錯了﹐會導致整個訴訟機制﹑訴訟程序出毛病。」其實﹐公正如同一桿秤﹐實體不公是某一個具體東西沒稱準﹐而程序不公則是那桿秤的定盤星沒定準﹐這就是整個機制出了故障。
第三是犧牲了司法獨立。司法獨立是司法公正的重要保證﹐也是司法公正的前提。司法獨立的重要性﹑必要性如今已被國際社會普遍認可﹐具有「公理」的性質。「專案組」聯合辦案以及「雙規」的方式﹐實際上是「專案組」決定案件的一切﹐法院或法官實際上成為黨紀﹑行政力量的陪襯﹐完全失去獨立性﹐司法獨立名存實亡。更何況﹐本來中國的法院的真實地位是當地黨政力量的附庸。黨紀﹑行政﹑司法「一條龍作業」﹐某個人或者某一些人「說了算」﹐也就離司法獨立越來越遠了。
第四﹐妨害了被告人訴訟權利尤其是辯護權的正當行使。「被告人有權獲得辯護」﹐這既是中國憲法規定的法律原則﹐也是中國刑事訴訟法﹑法院組織法等規定的司法原則。然而﹐現實生活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行使辯護權﹐一直是虛有其表。辯護權的行使本來在公﹑檢﹑法聯手一致「對敵」的高壓情況下就異乎尋常的困難﹐而且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還要時刻承擔「狡辯」﹑「認罪態度不好」﹑「抗拒」等風險。聯合辦案的「專案組」往往還會給辯護設置種種阻力和障礙﹐諸如偵查階段不讓律師介入﹐律師會見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要這個部門﹑那個部門批准﹐要辦這個手續﹑那個手續﹐甚至還要法外的手續﹙如「律師會見單」之類﹚。這就使得刑事訴訟法規定的辯護制度﹑原則和具體條文形同虛設﹐妨害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辯護權的正常行使﹐侵犯了他們的合法訴訟權利。
第五﹐導致一系列訴訟原則和制度名存實亡。黨紀﹑行政﹑司法聯合辦案的這一現實﹐所導致的必然結果是法庭審判過程的流於形式和裁判機能的名存實亡。由此﹐所有針對法院審判和法庭審理的依法﹑公正進行而設置的訴訟原則和制度﹐如合議制﹑審判公開﹑兩審終審﹑辯護等﹐幾乎全部喪失其存在的價值和本應發揮的訴訟機能。
英國哲學家培根在《論法律》一文中說過﹕「我們應當懂得﹐一次不公正的裁判﹐其惡果甚至超過十次犯罪。因為犯罪雖然無視法律——好比污染水流﹐而不公正的審判則毀壞法律——好比污染水源。」因此「專案組」這種形式﹐以犧牲程序法制﹑犧牲法治價值為代價﹐換取查處個案的「勝利」﹐其弊端是顯而易見的。
──轉自《亞洲周刊 》，鄭金火﹐廈門大學法學院副教授﹐執業律師﹐中華全國律師協會刑事業務委員會委員。(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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