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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喜慶植物 永續傳承推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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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30日報導】六堆囍事系列(2)-植物篇(中央社記者郭芷瑄、黃自強屏東縣30日電)初春,屏東的陽光和煦,麟洛鄉民徐展綱為女兒訂婚,準備了美人蕉、長命草和芋頭,綁上紅紙,送給男方祭拜祖先。忙裡忙出的徐老爹正透過喜慶,傳承植物在六堆客家所扮演的角色。

研究六堆客家植物20多年的深耕永續發展協會理事長曾昭雄說,六堆客家人從祭天、祭神、祭祖、結婚到生小孩,都有專用的植物,這些客家植物多半與喜慶有關。

和剪紙一樣,六堆客家人在困苦的環境中展現巧思妙慧,運用植物在喜慶裡向上天傳達心意,他們把這些植物種在家裡,祭拜時隨手可取得。

巡禮六堆客家庄婚禮,客家人用美人蕉和芋頭代表生育繁衍,象徵可以接二連三生男丁,長命草則代表長命百歲;六堆人庭院裡常見美人蕉和長命草。當然,代表食物不缺和家族茂盛的五穀(稻穀、黃豆、黑豆、綠豆、紅豆)在婚禮中也是不可少。

隨著時代推移,六堆客庄裡,許多年輕人已不太懂得這些習俗,多半交給喜餅店或賣結婚用品的百貨店打理。年輕的客家一輩大多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茫然不知小小「植物」竟是大有來頭。

徐家的新嫁娘和準女婿果然不知道長輩為他們準備的植物有什麼意義;連喜餅店老闆娘也感嘆時代不一樣了,他們現在只為客戶準備長命草和美人蕉,至於五穀則只有稻穀及黃豆聊備一格。

儘管如此,六堆客家莊裡「喜慶」的意義仍無所不在。傳統客家婚禮會在新娘轎子上綁著1根留著根、尾端有葉子的綠竹叫「拖青」,習俗演變迄今,就是避邪;後來的拖青是在竹子上綁榕樹葉或龍眼葉。內埔鄉80歲的鍾老爺爺說,拖青就是有頭有尾的意思。

鍾士通2年前嫁女兒時,禮車上綁拖青和甘蔗,但拖青上沒掛豬肉,因為結婚當天如時辰沖到新郎或新娘其中之一,才掛豬肉「給老虎吃」。

不過,現在客家庄最常用的是綁甘蔗在禮車上,曾昭雄說,甘蔗代表甜蜜以及用甜的東西稟告上蒼,也代表步步高升。在男方迎親時所提的子孫燈,提把也會用甘蔗。

其實,客家先民的智慧的確難以度量。除卻嫁娶所用植物外,客家人愛種桂花、玉蘭花等香花是出了名的。曾昭雄表示,先民從中原渡海來台,因開墾艱困,沒考慮到祭拜,直到生活穩定後,思念原鄉,才藉由祭拜傳達祈願,用香花是藉由味道上達天聽。

如果沒有香花,就會用顏色鮮豔的花做盤花,以矮仙丹(或大王仙丹)做底,上面再疊美人蕉、菊花或玫瑰等色花,六堆的廟宇內,盤花多樣性更高。

萬巒鄉86歲的鍾長妹在除夕前一天,將兩盤盤花恭敬的擺在門前的天公爐上,一旁50歲的兒子說,「現代人嫌麻煩,誰還會這麼做,但老人家很堅持」。75歲的黃竹櫻老阿嬤每天在麟洛鄉鄭成功廟與志工們擺盤花祭神,廟外賣粄條年輕人李瑞瑩則從老一輩客家長者行為中默默領受先民的教誨。

當然,客家喜慶植物的種類並不僅只於此,他們也會在小朋友出生後,用大風草讓產婦清洗驅風,用抹草(百花草)為嬰兒洗澡驅風及驅邪。近年在六堆客庄裡,已有人將大風草做成禮盒包。

對曾昭雄來說,客家先民智慧是永流傳、無所不在的,諸如盤花有它的精神層面,用圓盤代表的是圓滿,整盤花擺起來,要能緊緊的聚集不會散掉,代表了團結和凝聚力。

除了盤花,六堆人也會在伯公(土地公)和祖堂的化胎上,種玉蘭、桂花、含笑、夜合及樹蘭等香花,藉由香花傳達「孕育、繁盛」家族、鄉里。

如何保存、凝聚客家植物的深層意義,是研究六堆客家植物20多年的深耕永續發展協會理事長曾昭雄念茲在茲的工作,因此,傳承可能失傳客家植物意涵的最好方式就是「產業化」,透過婚慶產業保存六堆的婚俗植物。

如今,在曾昭雄庭院裡,有美人蕉、長命草和芋頭3種結婚植物組合成的盆栽,花盆的泥土上鋪上五穀或蛋殼;也有美人蕉、芙蓉和菊花的盤花組合盆栽。

曾昭雄的朋友也開始嚐試用客家人包粽子的月桃葉做饅頭,他則嘗試做大風草精油,大風草還可以做成布丁、鬆餅、湯圓;用祭拜神明後的盤花加其他植物製成淨身包也可以是一種被發展的產業。

因此,客家人用什麼做傳承?曾昭雄接受採訪時表示,「單單依靠語言傳承的支撐力道,並不足以竟全功」,客家植物其實是可以好好發揮成文創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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