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玄:咫尺陽光

慕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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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9月03日訊】有人曾跟我說過,四季中只有秋聲可以滲進你的骨髓,它最契合生命的本質,如果說死亡是冬天冰雪的掩埋,那麼我們活著的日子都算是秋天裡的徘徊了。我當時聽了,不算真切,那時是睡了。即便醒著,我也不會覺得悲涼,因為在這個繁花落敗,開到荼蘼的季節裡,我認識了她。

三年前那個剛過初秋的天氣,陽光還很熱辣,可風卻已有些凌厲,我低著頭跟在同來的隊伍後面,那時我並不知道將要面臨的是怎樣的生活,將會擁有一段如何的經歷,如果那時知道了,我或許會緊緊抓住那些片段,拼成屬於她的回憶,珍藏下來。

被老師揪住的我怔怔地站到了隊伍裡,剛轉過頭卻又轉了回來,我想我應該冷靜一下,仔細記住周圍的環境,免得剛上中學,就被笑是路癡,雖然知道不會有人理我,但我還是認真地盯住自己的腳尖,這偌大的校園裡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我極力的想忘掉這個想法,但這是事實。

我想我平庸的人生中凸起的一點是她帶給我的,而那僅僅是一個見面禮。我清楚的記得她是怎樣叫我的名字,尾音拖得很長,把普通的幾個字念得讓人不禁膽寒。很膩,還記得我經常這樣打趣。實在是因為那調調太特別,並不是真的膩,聽完了那長長的幾個字,我顯得很震驚,現在想來那真是一副很詭異的景象。在一個夕陽將近的秋色裡,光的淡淡餘波從窗外灑進空曠的教室裡,一個女生拖長了聲音向另一個陌生的女生打招呼。我知道自己當時的樣子呆透了,張大嘴巴愣愣聽著她說,過了好久還兀自回不過神來。我盯著她,一頭短髮,前額的頭髮垂下來,構成密密的劉海,漆黑的眉,明亮清澈的眼。眼裡的波光在餘暉裡像一條娓娓逸過的魚,穿著簡單的白色校服,最上面的一粒釦子還未扣。我後來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她像什麼,她像豚鹿,會讓人聯想起一望無際的草原,藍天飄著透明的雲,純淨而自由。

後來,我們經歷了很多,一起彈鋼琴,一起被罰站,一起吃一起玩。她從來不會哭,而我卻會在她眼前抹眼淚;她從來不會嘲笑別人,而我卻會編冷笑話給她聽,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頂著亂亂的頭髮琢磨我的話裡有何用意。我給她打電話說,我的文章要寫你,她回答,我這種沒有特點的人有甚麼可寫的,你寫阿潔吧,有性格又多才多藝。我在那一瞬間想笑她居然還在為我著想。於是我想了一會,嘿嘿地說,我怕哪天突然分別了,所以提前寫篇紀念一下。電話那頭沉默了好長時間才傳來悶悶的兩聲,謝謝。我沒有開玩笑,一個假期後,她真的就離開了,轉到其它學校去了。

高高的穹頂上依舊殘留著夕陽的光輝,櫥窗前卻是曲終人散,人走茶涼。咫尺陽光穿過指縫。原來,近在咫尺,卻未曾抓住。失去了,才知道是珍貴的;離去了,才明白是應該留戀的,流失了,那將是永遠無法挽回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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