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宗寶曆年間,循州河源(在今廣東省境內)有個名叫蔣武的人,他長相魁梧健壯又勇敢豪放,一個人住在山洞中,以打獵為生。
蔣武射箭射得非常準,每當在山中遇到老虎、豹子或黑熊時,他拉弓便射,只要箭射出去,野獸一定會應弦而倒。剖開被射野獸的身體,就會發現箭頭恰好貫穿其心。凡是見過蔣武射獸的人,無不稱讚他是個神射手。
有一天,蔣武在山洞中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蔣武向洞外一看,只見有頭白象站在門外,白象的背上騎著個猩猩。蔣武知道猩猩能說話,就問猩猩:「你和大象敲我的門有什麼事啊?」
只聽猩猩說:「這頭白象有難,它知道我會說話,因此它馱著我來投奔你。這座山南邊二百多里的地方有個大石洞,洞中有條大蛇,身長好幾百尺,每當有象經過那洞口時,就被大蛇吞入腹中,它已經吞食了幾百頭象了。現在得知您善於射箭,希望您能用毒箭射死大蛇,除掉這個禍害,山上的象都會向您報恩。」猩猩說完,只見白象跪在地上淚如雨下。
蔣武見此情景深受感動,於是就向猩猩和白象表示願意殺蛇除害。他在山洞中將所有的箭頭都用毒藥汁浸過,然後背上大弓、帶著箭囊騎在白象背上,向山南走去。
第二天便來到猩猩所說的那個石洞口,只見一條大蛇正將頭伸在洞口外,眼射寒光,數百步之內都能看見,就像探照燈。蔣武見了怒火中燒,於是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大蛇眼睛,白象背著他趕緊躲向遠處。
不一會兒,石洞中發出如雷鳴般的吼聲,只見大蛇跳出洞口,身體蜿蜒跳躍掙扎前行數里之遙,凡經過之處,草木都如火燒般化為灰燼,一直到晚上大蛇才死去。
白象又馱著蔣武回到石洞旁,只見象骨象牙堆積如山,白象不禁淚如雨下,甩鼻嘶吼。這時又有十頭大象出現,各自用鼻子捲著珍稀的紅色象牙,前腿跪下敬獻蔣武。蔣武接受了象牙,白象就馱著象牙和蔣武回家。從此,蔣武成了當地的一個大富翁。
過了幾個月,又有猩猩騎著老虎求見蔣武,並送上幾十枚金釵、手鐲作為見面禮。猩猩說︰「這頭老虎很可憐,一窩三個兒子,日前突遭一黃色巨獸襲擊,當場把牠們咬死。過去曾聽說您解救大象一族,所以前來請求援助。」
蔣武一聽內心十分得意,就帶著弓箭準備要走,這時看見先前騎象的猩猩來到說︰「你所騎的老虎不是好東西,他們一共有五隻,已經吃了很多人。日前,天降神獸吃了其中四隻,如今你接受牠的好處,要射殺神獸,這是養虎吃人呀!看看牠送給你的金釵、手鐲,就知道牠們吃了多少婦女;騎虎來求助的猩猩是狼狽為奸!」
蔣武聽完感到十分慚愧說︰「我是該留心注意才對!」
於是,蔣武飛身落地,拿起弓箭,一箭就將老虎射死;騎老虎的猩猩想逃走,也被蔣武趕上前一把抓住,活生生扯成兩半,扔在地上死了。事後,蔣武把金釵、手鐲懸掛在自家門楣上,請附近村民來認領說︰「這些首飾是被老虎所吃的人留下來的。」
之後,蔣武悄悄地變賣家產後離鄉背井,也不再打獵了。@*#
資料來源:唐.裴鉶《傳奇》
責任編輯:吳雨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