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哥侃封神】第二十四回 渭水文王聘子牙

作者:石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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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回說到「畫地為獄」(就是我們現在說的「畫地為牢」)。「畫地為獄」反映出當時西岐人與人之間的禮儀——尊重社會、環境中的一切,即使殺人犯(武吉)也表現出他生命內在相當高的道德品質。而這一切都在周文王的《周易》背景之下出現的。

大家要明白那個時候有法律,但法律很簡單,而掌握法律的人是周文王;散宜生也能權衡法律;有具體的官,但沒有法院(沒有現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概念),以人的道德為準(這是最關鍵的),以個體人的道德品質為約束。整個社會對信仰等價值觀的認可,成為社會內在的衡定標準,有點兒像現在的文明社會。

現在所謂的文明社會靠法律,在個體層面靠信仰、宗教,但現在的宗教已經變得很複雜了,跟當初的信仰概念差距太大,可以看到很多以宗教之名出現的那種極端邪惡的做法;同樣也可以看到在中國境內所謂「依法治國」的邪惡。一個「權力者」依法治國的說法就是邪惡的——這是我想提醒大家的。

當文王有能力去詮釋伏羲的八卦時,也就代表當時文王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境界可以觸及到伏羲的境界。觸及不到的話,怎麼能在伏羲的八卦基礎上演繹出來呢?所以也提升了西岐整體的水平。

作為死刑犯的武吉,同樣能夠做到這一點……他要給母親準備好所有東西,直到送終的東西(棺柩)都要準備好,然後他再回去服刑。這樣的社會是一個真正人性的、平和的社會。

武吉的出現,背後的故事可以說是與姜子牙的安排有關……在後面我們將看到姜子牙有能力去改變武吉的命運。這東西是畫圓的。就像我們節目曾說:當習近平說出:「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這事了了,就釘死在那裡,這圈兒一定是圓在那兒。

所以沒有武吉就沒有姜子牙後來遇到文王。故事是這麼來的。

善惡因果皆造化 只因人間走一遭

詩曰:
別卻朝歌隱此間,喜觀綠水遶青山。
黃庭兩卷消長晝,金鯉三條了笑顏。

「黃庭兩卷」就是道書(老道的經文)。真正信仰的都看這些——佛家叫法、道家叫道、聖經也叫「經」。就是他們生命的宗旨。

經文為什麼老得讀?因為透過文字的字裡行間,能展現背後神聖的境界。一個修行的人在師父的教誨過程中、改變自己的過程中(一難一造化,一步一修行)、生命流失的過程中,就是他修行的過程。人有機會遇到真正的佛法、師父,師父又能收他,那就是莫大的造化。那師父教誨他的東西就被稱為「經」、被稱為「法」。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師父每次給予教誨的時候,這個修行人的感悟都不同,因為他已經改變他自己了。一個改變過程中的人看同樣的東西,會看到不同的故事!

柳內鶯聲來嚦嚦,岸旁溜響聽潺潺。

滿天華露開祥瑞,贏得文王仙駕扳。

上段講姜子牙他做的事情——每天看經文;這裡講他周圍待的環境。

話說武吉來到溪邊,見子牙獨坐垂楊之下,將漁竿飄浮綠波之上,自己作歌取樂。武吉走至子牙之後,款款叫曰:「姜老爺!」

子牙回首,看見武吉,子牙曰:「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

武吉答曰:「正是。」

子牙道:「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麼?」

武吉慌忙跪泣告曰:「小人乃山中蠢子,執斧愚夫,那知深奧。肉眼凡胎,不識老爺高明隱達之士。

那武吉的媽還是挺厲害的:「趕快找那老頭去!那老頭既然能說出(預言)你打死人,那老頭就有辦法救你。」——這裡面都有相生相剋的道理。

在現實生活中,你真正懂得這些道理的時候,其實你什麼都不用管了——麻煩事其實就沒了。都是相生相剋的道理。因為麻煩找不到你了,你不在麻煩中了。

前日一語,冒犯尊顏。老爺乃大人之輩,不是我等小人,望姜老爺切勿記懷,大開仁慈,廣施惻隱,只當普濟群生!那日別了老爺,行至南門,正遇文王駕至,挑柴閃躲,不知塌了尖擔,果然打死門軍王相。此時文王定罪,理合抵命。小人因思母老無依,終久必成溝壑之鬼,蒙上大夫散宜生老爺為小人啟奏文王,權放歸家,置辦母事完備,不日去抵王相之命。以此思之,母子之命依舊不保。今日特來叩見姜老爺,萬望憐救毫末餘生,得全母子之命。小人結草啣環,犬馬相報,決不敢有負大德!」

子牙曰:「數定難移。你打死了人,宜當償命。我怎麼救得你?」

「數定難移」,他倒著說的,就是「定數難移」。定數就是命中要遇到的所有的事情。歷史中都講定數。一個懂得定數的人所遇到的麻煩都不是麻煩。一個修行的人「一難一造化,一步一修行」,他還在度造化,還不是個修成的人。修成的人沒麻煩。所以「麻煩」是為了修成……回頭是岸!

武吉哀哭拜求曰:「老爺恩施,昆蟲草木,無處不發慈悲,倘救得母子之命,沒齒難忘!」

一草一木都是一個生命,一個來處、一個真實,這點同樣就像西遊記說的:「一難一造化,一步一修行。」

子牙見武吉來意虔誠,亦且此人後必有貴,子牙曰:「你要我救你,你拜吾為師,我方救你。」

這段話揭示出武吉遇到的麻煩有可能是姜子牙施予的。但姜子牙是個崑崙山下來的(修不成的),他哪裡有資格去安排別人呢?可是,他又承載著命運,在他的悟性中能知道武吉是誰、將要幹嘛。所以姜子牙即使用了他的功能,同時又順應定數所在。這是一個修行的人可以做到的。

他講「此人後必有貴」。既然此人後必有貴,就說明前面他打死人是有因由的,姜子牙知道。因為,如果他不說出這句話,平白無故地,怎麼說是姜子牙設計的?

所以說《封神演義》厲害!一句話就解了前面那個迷障。目的是什麼?目的是逼武吉拜姜子牙為師。得連上這條線……武吉是關鍵之人。

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所以珍惜你身邊的左鄰右舍,珍惜你遇到的每一個人,他的存在、他罵你一句,都是有原由的。

武吉聽言,隨即下拜。

子牙曰:「你既為吾弟子,我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隨你多長,挖一坑塹,深四尺。你至黃昏時候,睡在坑內;叫你母親於你頭前點一盞燈,腳後點一盞燈。或米也可,或飯也可,抓兩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亂草。睡過一夜起來,只管去做生意,再無事了。」

人家有講究,我可不明白這些。這東西你可以叫道術、法術、小道,有著類似「障眼法」的概念……

武吉聽了,領師之命,回到家中,挖坑行事。

有詩為證,詩曰:
文王先天數,子牙善厭星。

文王按照星星的位置、彼此之間的關係和時間點,他能掐會算,對應著每一個人、每件事情。但是姜子牙厲害,他可以把星星改動。文王是往上觀星星,子牙是拿手壓星星。文王再厲害,他是人,他只能觀天象;姜子牙再不咋地,他拜過元始天尊為師父,他只要一進了元始天尊的道場,元始天尊一收他,他境界就超越了一般的(星星)!

不因武吉事,焉能陟帝廷。

沒有武吉這件事情,姜子牙拜不了相。這事圓不了。

磻溪生將相,周室產天丁。
大造原相定,須教數合冥。

話說武吉回到家中,滿面喜容。母說:「我兒,你去求姜老爺,此事如何,」

武吉對母親一一說了一遍。母親大喜,隨命武吉挖坑點燈。不題。

且說子牙三更時分,披髮仗劍,踏罡布斗,搯訣結印,隨與武吉厭星。

所以姜子牙得做法事,就像諸葛亮借東風一樣;同樣像周文王建靈臺——「求神仙辦事」(也可以這麼說,這是我理解的)。但是也是有規矩的:結印、念訣,一定是有規矩的。

一般修行的人很少戴戒指、戴這戴那……凡是對他的經脈、脈絡有所影響,一般都不戴。我從來沒戴過戒指,那叫身外之物。

次早,武吉來見子牙,口稱:「師父。」下拜。

子牙曰:「既拜吾為師,早晚聽吾教訓。打柴之事,非汝長策。早起挑柴貨賣,到中時來講談兵法。方今紂王無道,天下反亂四百鎮諸侯。」

武吉曰:「老師父,反了那四百鎮諸侯?」

子牙曰:「反了東伯侯姜文煥,領兵四十萬,大戰遊魂關;南伯侯鄂順反了,領三十萬人馬,攻打三山關。我前日仰觀天象,見西岐不久刀兵四起,離亂發生。此是用武之秋,上心學藝,若能得功出仕,便是天子之臣,豈是打柴了事。古語有云: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又曰: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也是你拜我一場。」

活在今朝、活在利益之上的人,大多是出賣者。他一切以眼前為根本,不顧及其它。

武吉聽了師父之言,早晚上心,不離子牙,精學武藝,講習六韜。不表

這事兒就告一段落。

話說散宜生一日想起武吉之事,一去半載不來。宜生入內庭見文王,啟奏曰:「武吉打死王相,臣因見彼有老母在家,無人養侍,奏過主公,放武吉回家,辦其母棺木、日費之用即來。豈意彼意欺藐國法,今經半載,不來領罪,此必狡猾之民。大王可演先天數以驗真實。」

那個時候,為甚麼畫地為牢?對於罪人來講,同樣是一份尊重——不是給他囚起來。可是,既然殺過人,他再殺人,怎麼辦?那是危險分子!

這裡有一個類同的:美國人的持槍法。

美國在民間大概有二億到四億支槍。

禁槍?在歷屆總統,特別是川普堅決不禁槍。禁槍,就等於污辱了美國人的祖先,污辱了當初乘坐「五月花號」來美國的那些虔誠的清教徒。

美國的立國之本就是相互信任、共同約束:信任個體人可以自由地擁有一切,與天地同在,約束自己,絕不能因為自己去傷害別人,從而美國人有槍。所以,也就是因為美國這一份自由和美國人代代相傳兩百多年彼此相互信任的契約精神,幾億支槍在民間。這是真正對人的尊重。

對今天大陸很多人而言,難以理解這一份對個體的尊嚴。當你拿美國護照,成了美國人的時候,你的那一份尊嚴在美國的憲法中。當你去買槍的時候,你既對別人負有責任,同時這個國家又尊重你的存在、尊重你的道德、尊重你的真實。

有人說:那真有人開槍了?

永遠有壞人,對不對?家財萬貫的人到外面去偷,他尋求刺激……所以不能拿那個(禁槍)去污辱整體人類。而中共的體制就是這麼做的,造成很多中國人也是這麼想的。

文王曰:「善。」隨取金錢,占演凶吉。

文王點首嘆曰:「武吉亦非猾民,因懼刑自投萬丈深潭已死。若論正法,亦非鬥毆殺人,乃是誤傷人民,罪不該死。彼反懼法身死,如武吉深為可憫!」嘆息良久,君臣各退。

周文王會算卦、會《周易》,但是姜子牙的本事在《周易》之上。《周易》是按照二十八星宿和五行(金、木、水、火、土)之間的關係演繹。

二十八星宿在制衡著我們現在的太陽,而太陽卻制衡著太陽系——看起來是九大行星圍著太陽轉,這是物理上的,而實際上它存在的一切卻是為地球上的人而存在。

所以星系就對應了神仙(才有封神榜的出現),也是對應著我們自己每一個人的元神、靈魂。

只有這樣對應著,才能算出來,無論是姜子牙是否能夠超過文王;文王是否能夠透過《周易》算出來,這是相互的關聯。所以在人中會算命的所謂半喇神仙就能看見這人的生辰(你出生的時辰)。

生辰八字就是你出生的時辰——時間是個神——時辰就是太陽跟月亮的位置、你出生在地球上的位置和當時二十八星宿的位置。算命的,厲害的可以算到二十八星宿;算得差一點的,只能算到金、木、水、火、土;那更厲害的,能算到二十八星宿外面——他就知道你的來處了。其實姜子牙就有這個本事,因為他的師父在天外。

聖人不傷生 不為己所為

正是撚指光陰似箭,果然歲月如流。文王一日與文武閒居無事,見春和景媚,柳舒花放,桃李爭妍,韶光正茂。文王曰:「三春景色繁華,萬物發舒,襟懷爽暢,孤同諸子、眾卿,往南郊尋青踏翠,共樂山水之歡,以效尋芳之樂。」

三春,指的是陰曆(黃曆)三月。

散宜生近前啟曰:「主公,昔日造靈臺,夜兆飛熊,主西岐得棟梁之才,主君有賢輔之佐。況今春光晴爽,花柳爭妍,一則圍幸於南郊,二則訪遺賢於山澤。臣等隨使,南宮適、辛甲保駕,正堯舜與民同樂之意。」

現在的北京大興國際機場,原來是清朝時期乾隆皇帝狩獵的地方。就是圍場。

一則去圍獵,「二則訪賢於山澤」。所以散宜生能知道大賢之人不在凡世。這話只能是那時候說,現在的說法是: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

文王大悅,隨傳旨:「次早南郊圍幸行樂。」

次日,南宮適領五百家將出南郊,步一圍場,眾武士披執,同文王出城,行至南郊,怎見得好春光景致:

和風飄動,百蕋爭榮。
桃紅似火,柳嫩垂金。
萌芽初出土,百草已排新,
芳草綿綿鋪錦繡,嬌花嬝嬝鬥春風。
林內清奇鳥韻,樹外氤氳煙籠。
聽黃鸝、杜宇喚春回,遍訪遊人行樂;
絮飄花落,溶溶歸棹,又添水面文章。
見幾個牧童短笛騎牛背;
見幾個田下鋤人速手忙;
見幾個摘桑拎著桑籃走;
見幾個採茶歌罷入茶筐。
一段青一段紅,春光富貴。
一園花一園柳,花柳爭妍。
無限春光觀不盡,溪邊春水戲鴛鴦。
人人貪戀春三月,留戀春光卻動心。
勸君休錯三春景,一寸光陰一寸金。

那時候,桃花是紅的;柳樹葉子剛發芽,是黃色的。

那花絮都落在水面上,增添水波紋。

(見幾個)種稻的農夫、牧童;採桑養蠶、採茶農(採春天第一次的茶)。

鴛鴦指的是生命的繁延。

話說文王同眾文武出郊外行樂,共享三春之景。行至一山,見有圍場,布成羅網。文王一見許多家將披堅執銳,手執掃桿鋼叉,黃鷹獵犬,雄威萬狀。怎見得:
怎見得:

烈烈旌旗似火,輝輝皂蓋遮天。
錦衣繡襖駕黃鷹,花帽征衣牽獵犬。
粉青氈笠,打灑朱纓。
粉青氈笠,一池荷葉舞清風;
打灑朱纓,開放桃花浮水面。
只見:
趕獐獵犬,鑽天鷂子帶紅纓;
捉兔黃鷹,拖帽金彪雙鳳翅。
黃鷹起去,空中咬墜玉天鵝;
惡犬來時,就地拖番梅花鹿。
青錦白吉,錦豹花彪。
青錦白吉,遇長桿血濺滿身紅;
錦豹花彪,逢利刃血淋出土赤。
野雞著箭,穿住二翅怎能飛;
鸕鶿遭叉,撲地翎毛難展掙。
大弓射去,青粧白鹿怎逃生;
藥箭來時,練雀班鳩難迴避。
旌旗招展亂縱橫,鼓響鑼鳴聲吶喊。
打圍人個個心猛,興獵將各各歡欣。
登崖賽過搜山虎,跳澗猶如出海龍。
火炮鋼叉連地滾,窩弓伏弩傍空行。
長天聽有天鵝叫,開籠又放海東青。

上面的詩詞在講述整個打獵的場景。

話說文王見怎樣個光景,忙問:「上大夫,此是一個圍場,為何設於此山?」

宜生馬上欠身答曰:「今日千歲遊春行樂,共幸春光。南將軍已設此圍場,俟主公打獵行幸,以暢心情,亦不枉行樂一番,君臣共樂。」

文王聽說,正色曰:「大夫之言差矣!昔伏羲黃帝不用茹毛,而稱至聖。當時有首相名曰風后,進茹毛與伏羲;伏羲曰:『此鮮食皆百獸之肉,吾人饑而食其肉,渴而飲其血,以之為滋養之道;不知吾欲其生,忍令彼死,此心何忍。朕今不食禽獸之肉,寧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養天和,無傷無害,豈不為美。』

當時的伏羲就把風后給說了。說,你拿這皮毛給我!?這百獸之肉,餓了吃牠的肉,渴了喝牠的血,為的是我們自己。可是你知道為了我們的生,卻害了牠的死,我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這是伏羲作為中國第一個聖人他對生命的態度,他不穿皮草。在伏羲的年代根本沒有穀物,只有狩獵了,而當時的伏羲就是那樣的。文王吃素,他演繹《周易》,所以可能所謂的吃素是從那兒來的。吃素有一種慈悲之心,不忍殺生。那是局限在那個環境中,人中的聖人對生命的態度。

伏羲居洪荒之世,無百穀之美,倘不茹毛鮮食,況如今五穀可以養生,肥甘足以悅口,孤與卿踏青行樂,以賞此韶華風景,今欲騁孤等之樂,追麋逐鹿,較強比勝,騁英雄於獵較之間,禽獸何辜而遭此殺戮之慘!且當此之時,陽春乍啟,正萬物生育之時而行此肅殺之政,此仁人所痛心者也。古人當生不剪,體天地好生之仁,孤與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哉!速命南宮適,將圍場去了!」

這裡都是講述文王不會傷及任何生命;講述了他的聖人之道。其實是對生命的憐憫。所有的聖人都有好生之德,他吃素、不穿皮毛,任何事都是簡單、自然、流暢,以生命為重。

任何一個盛世都是這樣。更不可能傷及別的生命來滿足自己。

其它節目中我們講了,中國國內建火神山、方艙醫院。火神山往上追溯是祝融,是五帝中的第三個,是商朝跟周朝的鼻祖的父親;方艙引用的是「諾亞方舟」之涵義。那個時候都是以「生的概念」、維護生命的概念、延續的概念。可是方艙、火神山裡的人都是被拋棄的,那正好跟古代這些聖人講的是反的。

更麻煩的是:傷了他們、救了自己,助長了外面沒有感染的人會以極其仇恨的方式去對待那些已經染疫的人……

世人不識高賢志 只作溪邊老釣磯

眾將傳旨,文王曰:「孤與眾卿,在馬上歡飲行樂,觀望來往士女紛紜,踏青紫陌,鬥草芳叢,或攜酒而樂溪邊,或謳歌而行綠圃,君臣馬上,忻然而歎曰:「正是君正臣賢,士民怡樂。」

宜生馬上欠背答曰:「主公,西岐之地勝似堯天。」

君臣正迤邐行樂,只見那邊一夥漁人作歌而來:
憶昔成湯掃桀時,十一征兮自葛始。
堂堂正大應天人,義旗一舉民安止。
今經六百有餘年,祝網恩波將歇息。

一上來就講了成湯滅了夏桀之後經歷了十一個王,走到今天六百多年了。「祝網」講的是成湯的「網開一面」。

成湯曾經被夏桀囚了,後來放了,跟文王被囚在羑里的概念一樣。成湯被放,路上看見一個人在圍鳥,四面用網全圍起來了,湯就不幹了,湯把三面的網都給卸下來,給鳥以生路,所以叫「祝網恩波」,那是對生命憐憫。

所有好的概念都對生命憐憫,是真實做到憐憫,而且會捨去自己,而產生憐憫;惡,是讓別人去犧牲,而憐憫自己。

懸肉為林酒作池,鹿臺積血高千尺。
內荒於色外荒禽,嘈嘈四海沸呻吟。

這是講紂王。

我曹本是滄浪客,洗耳不聽亡國音。
日逐洪濤歌浩浩,夜觀星斗垂孤釣。
孤釣不知天地寬,白頭俯仰天地老。

這是姜子牙寫給自己的,講述從夏朝到商朝,之後將到「周」,而此時商還在,姜子牙在等著釣王侯。

文王聽漁人歌罷,對散宜生曰:「此歌韻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賢隱於此地。」

他聽的歌,那個詞很容易,因為是現實的表現,而他聽的曲「韻度清奇」——我們解釋過,眼睛看的赤、澄、黃、綠、青、藍、紫;鼻子聞的;嘴裡吃的,唯有聲音是無法描繪的。

眼睛視物能夠落在物上,嘴吃東西,鼻子能聞氣味,但唯獨聲音,聲音的概念高過眼睛看的、鼻子聞的、嘴上吃的。吃東西、喝酒,鼻子先聞香味,鼻子聞味存有很大的誘惑!

而我們聽到的聲音,層面較高。比如:《霓裳羽衣曲》那是唐玄宗所作,描寫月宮。唐玄宗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曲、歌、笛、詩詞……聽過一遍就能記住。

文王命辛甲:「與孤把作歌賢人請來相見。」

辛甲領旨,將坐下馬一磕,向前厲聲言曰:「內中有賢人,請出來見吾千歲!」

那些漁人齊齊跪下,答曰:「吾等都是『閒』人。」

辛甲曰:「你們為何都是賢人?」

漁人曰:「我等早晨出戶捕魚,這時節回來無事,故此我等俱是『閒』人。」

不一時,文王馬到。辛甲向前啟曰:「此乃俱是漁人,非賢人也。」

文王曰:「孤聽作歌,韻度清奇,內中定有大賢。」

大賢,是指賢惠之人,真正有本事的人。

眾漁人曰:「此歌非小民所作。離此三十五里,有一磻溪,溪中有一老人,時常作此歌,我們耳邊聽的熟了,故此隨口唱出,此歌實非小民所作。」

文王曰:「諸位請回。」

眾漁人叩頭去了。文王馬上想歌中之味,好個「洗耳不聞亡國音」。

旁有大夫散宜生欠背言曰:「『洗耳不聞亡國音』者何也?」

昌曰:「大夫不知麼?」

宜生曰:「臣愚不知深義。」

昌曰:「此一句乃堯王訪舜天子故事。昔堯有德,乃生不肖之男,後堯王恐失民望,私行訪賢,欲要讓位。

在中國歷史上很多大的、有名的賢王,兒子都不咋地。我覺得是這些聖人所面臨的苦。這裡講:堯的兒子不肖。其實唐太宗跟康熙都遇到這個問題,太宗的長子、康熙的長子跟他們都有衝突,包括周文王長子伯邑考(大孝之子),因孝而產生了苦。

我個人理解:在中國歷史上,有「絕對地位」的生命在人中受苦,他為中國人帶來莫大的福祉,而這一份福祉是生命的付出。長子如果出狀況,打擊是非常巨大的,中國歷史書上,包括現代人也在研究,說為什麼太宗、康熙的長子都出現狀況?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我覺得有這個成分在裡頭。

所以真正的聖人在人中是受苦的、相當難的。這種「平衡」的本身,給人中留下了一種文化?

一日行至山僻幽靜之鄉,見一人倚溪臨水,將一小瓢兒在水中轉。堯王問曰:『公為何將此瓢在水中轉?』其人笑曰:『吾看破世情,卻了名利,去了家私,棄了妻子,離愛慾是非之門,拋紅塵之徑,避處深林,虀鹽蔬食,怡樂林泉,以終天年,平生之願足矣。』

愛、慾一定是招惹是非的。這個故事應景了紂王跟妲己之間的故事。「紅塵之徑」就是仕途之路,求取功名……「以終天年」:我就這麼度日、我生命過去就完了。

堯王聽罷大喜,『此人眼空一世,亡富貴之榮,遠是非之境,真乃仁傑也。孤將此帝位正該讓他。』

一個人活著,他只走過他的一生,這個玩瓢的人他的生命在他不朽的魂魄中、在他的元神中。當他托生為人的時候他不被自己的肉身所誘惑,任何的誘惑都是因慾望、因貪婪、因仕途,因為人中的一切價值觀而產生努力。任何的努力、任何的奔馳、任何的想法都是扼殺自己靈魂的自然的東西。(這個玩瓢的人)他沒有!他只把自己的一生當成時間流逝的過程,這樣就保住了自己元神的清淨、清潔,魂魄的乾淨。

很顯然,當一個人能說出這番話,他對這些東西都沒有任何感覺。這時候,堯就說:「這正是我要找的人,這是人傑。」

堯把權力讓給他的時候,這個人不會以任何自己的私慾,假借自己的權力而坑害整個國家、坑害整個子民。也就是說,他一點私念都沒有,他不會以「我」為中心,他不會樹立習近平思想,他不會有「看齊意識」,他什麼都沒有。當他(擁有權力、王位)沒有任何私慾的時候,他存在的一切,使所有其他擁有私慾的人、世界變得最平和、理性。

王曰:『賢者,吾非他人,朕乃帝堯。今見大賢有德,欲將天子之位讓爾,可否?』其人聽罷,將小瓢拿起,一腳踏的粉碎,兩隻手掩住耳朵飛跑,跑至溪邊洗耳。

他為什麼把瓢踏碎了?我理解:都是瓢惹的事。

正洗之間,又有一人牽一隻牛來吃水。其人曰:『那君子,牛來吃水了。』那人只管洗耳。其人又曰:『此耳有多少穢污,只管洗?』那人洗完,方開口答曰:『方纔帝堯讓位與我,把我雙耳都污了,故此洗了一會,有誤此牛吃水。』其人聽了,把牛牽至上流而飲,那人曰:『為什事便走?』其人曰:『水被你洗污了,如何又污吾牛口?』當時高潔之士如此。此一句乃是『洗耳不聞亡國音』。」

真正的意思就是那個人能遠離世俗、遠離誘惑、遠離一切因肉身而產生的貪婪。這就是後來的禹。他成為了天子,建立了夏、商、周的第一個朝代「夏」,從禹之後他把位子讓給他兒子,出現了這種傳宗接代的歷史。而夏朝一直走到桀,從而敗亡。

文王的這段故事,講述了當時五帝的最後一個帝王他們之間的一個故事,從而流傳至今。也就是說:「洗耳不聞亡國音」,是在中國擁有文字之前,是人神共處時期,人應該有的一種生命層面。

眾官在馬上俱聽文王談講先朝興廢,後國遺蹤。君臣馬上傳杯共享,與民同樂。見了些桃紅李白,鴨綠鵝黃,鶯聲嘹嚦,紫燕呢喃,風吹不管遊人醉,獨有三春景色新。君臣正行,見一起樵人作歌而來:

文王跟散宜生和大臣去踏青,先碰漁夫(漁夫唱了一首漁歌)後碰樵夫,其實這就是靈異之地,有靈性的——有山、有水——光有山沒有水那不行,光有水沒有山那是沼澤。

下面樵夫這首詩要比上一首詩更加難懂。上一首詩強調的是韻味,一個曲。那下一首詩呢,講述了商朝整個演變的過程(文王當然知道是商朝演變的過程)。當你以山歌的方式唱出來之後,文王意識到裡面的內容顯得更高。他用的詞很隱諱,用了很多商朝時期一些歷史背景、一些人物背景,講起來就多了,非常長。

「鳳非乏兮麟非無,但嗟世治有隆污。

鳳是珍貴之物,絕非泛泛之輩;麒麟並不是沒有,只是人看不著,人不配看。世俗之人,蹉跎歲月,仕途阻礙了人們,使人們根本沒有機會認得鳳與麟。

龍興雲出虎生風,世人慢惜尋賢路。

龍騰興雲、虎行生風,而世人,在自己的仕途上忙碌,尋求自己的發達,就是咱們說的虎爹、虎娘,要讓自己的兒子讀哈佛……

君不見,莘野夫,心樂堯舜與犁鋤。

伊尹是成湯的宰相。相傳伊尹未遇成湯時耕於莘野,隱居樂道……他是中國菜的鼻祖。在中國,廚子要供奉伊尹。

不遇成湯三使聘,懷抱經綸學左徒。

湯建立了商,湯去請伊尹的時候,也同樣是三次。周文王請姜子牙同樣是三次。「三顧茅廬」——諸葛亮同樣是三次。所以大家要明白這個道理,這樣的「三」,是指天、地、人——「三才」,貫穿整個人的現實環境。

其實你從「三才」的角度來講,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們通常民間說的精、氣、神。精是人、氣是地、神是天。這就是定數……當人們懂得「三才」的概念的時候,其實就懂得人的一切:懂得自己的靈魂、懂得自己的死、懂得自己的曾經,也知道自己的過去。這是中國文化當中、生命文化中,我覺得最有趣的。

姜子牙可以坐在溪畔望水;當初的舜,他可以拿個瓢在水上玩。一般人來看,就說他有神經病,但其實他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他的生命的境界在他的元神中。一個茶壺,他可以在茶壺裡面看到整個宇宙。人說:不可能……

這個茶壺,當初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物質)做的:這個把兒是鐵做的;這個壺蓋頭是木做的;這個瓷器是土燒的;裡面放的水,水一定要通過火來燒,你得用開水。很多東西都包含金、木、水、火、土。所以當你把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在別人的眼睛裡,就是一種品味,其實是因為我們人同樣是金、木、水、火、土組成的,只不過各自顯現不同。所以懂得生命之後,你的擺設自然就可以天人合一。這裡面講的其實同樣是這些。講了歷史、講了過去,講了一切,都是在講生命。

又不見,傅岩子,蕭蕭簑笠甘寒楚。
當年不入高宗夢,霖雨終身藏版土。

這「高宗夢」的概念其實是應對周文王的飛熊夢。所以夢在現實當中是有的,如果當時沒有高宗夢的話,那後來的一切東西都沒有——「霖雨終身」就是陷落在這種泥濘之中,什麼都不存在。

古來賢達辱而榮,豈特吾人終水滸。

自古以來,賢達之人(有能力之人),你羞辱他的時候,其實他不在其中。如果做不到這一份生命的感悟的話,那他就一事無成……

且橫牧笛歌清晝,慢叱犁牛耕白雲。

一個騎著水牛的一個娃子,他吹笛聲的境界跟在水裡的耕牛整體成為一個上下貫通一體的生命。

王侯富貴斜暉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就是姜子牙要等待明君的出現……(不一定貼切)。我查了歷史的故事,要那麼講就有點太多(篇幅)了。

文王同文武馬上聽得歌聲甚是奇異,內中必有大賢。命辛甲:「請賢者相見。」

辛甲領命,撥馬前來,見一夥樵人,言曰:「你們內中可有賢者?請出來與吾大王相見。」

眾人放下擔兒,俱言:「內無賢者。」

不一時文王馬至。辛甲回覆曰:「內無賢士。」

文王曰:「聽其歌韻清奇,內中豈無賢士?」

中有一人曰:「此歌非吾所作。前邊十里地,名磻溪,其中有一老叟,朝暮垂竿,小民等打柴回來,磻溪少歇,朝夕聽唱此歌,眾人聽得熟了,故此隨口唱出。不知大王駕臨,有失迴避,乃子民之罪也。」

王曰:「既無賢士,爾等暫退。」

眾皆去了,文王在馬上只管思念。又行了一路,與文武把盞,興不能盡。春光明媚,花柳芳妍,紅綠交加,粧點春色。正行之間,只見一人挑著一擔柴,唱歌而來:
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魚未遇隱磻溪。
世人不識高賢志,只作溪邊老釣磯。

這是講姜子牙,他是反著說的,他沒有見到金魚嘛,他把文王比喻成金魚。因為釣魚的是姜子牙——沒人知道我是誰,一個糟老頭從早坐到晚,那我就只能變成一個糟老頭了。

文王聽得歌聲,嗟歎曰:「奇哉!此中必有大賢。」

文王一聽,說:不對……因為文王聽這樣的歌聲,都是去聽那個歌詞背後真正的生命含意,不是詞本身。

宜生在馬上看那挑柴的好像猾民武吉。宜生曰:「主公,方纔作歌者像似打死王相的武吉。」

王曰:「大夫差矣!武吉已死萬丈深潭之中。前演先天,豈有武吉還在之理。」

宜生看的實了,隨命辛免曰:「你是不是拿來。」

辛免走馬向前。武吉見是文王駕至,迴避不及,把柴歇下,跪在塵埃。辛免看時,果然是武吉。辛免回見文王,啟曰:「果是武吉。」

文王聞言,滿面通紅,見吉大聲喝曰:「匹夫!怎敢欺孤太甚!」隨對宜生曰:「大夫,這等狡猾逆民,須當加等勘問。殺傷人民,躲重投輕,罪與殺人等。今非謂武吉逃躲,則先天數竟有差錯,何以傳世。」

那失算了!我這《周易》不能往下傳了!這東西既然有差錯,這東西就不是完美的,無法治世一生。

武吉泣拜在地,奏曰:「吉乃守法守公之民,不敢狂悖。只因誤傷人命,前去問一老叟,離此間三里,地名磻溪,此人乃東海許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號飛熊,叫小人拜他為師,傳與小人:回家挖一坑,叫小人睡在裡面,用草蓋在身上,頭前點一盞燈,腳後點一盞燈,草上用米一把撒在上面,睡到天明,只管打柴,再不妨了。千歲爺,螻蟻尚且貪生,豈有人不惜命。」

以現在中國這個大瘟疫來講,其實我覺得每一個人沒有不珍惜性命的,但是面對這種命運的一切已經到眼前,人命如紙一樣,就要從新思考生命之途。

只見宜生馬上欠身賀曰:「恭喜大王!武吉今言此人,道號飛熊,正應靈臺之兆。昔日商高宗夜夢飛熊而得傅說;今日大王夢飛熊,應得子牙。今大王行樂,正應求賢。望大王宣赦武吉無罪,令武吉往前林請賢士相見。」

傅說,是當時商高宗的宰相。大家要知道這個概念:所有稱得起王、一個國家之主身邊一定有一個相,這個宰相是通天地、懂得天地的,才能使王順天意而為;反過來,一個敗落的王身邊一定有妖孽,他所承受的職位也同樣是宰相。就像今天的王滬寧,但是他所教唆的一切是鬼魔,走向地獄。所以正與邪之間一定會發生較量,2020年正邪大戰,一定發生較量,但永遠邪不壓正。而人間的較量卻為人間敗落的王結束他的一切。是這樣的涵義。

武吉叩頭,飛奔林中去了。且說文王君臣將至林前,不敢驚動賢士,離數箭之地,文王下馬,同宜生步行入林。

這是一份敬重和尊重,雖然他是王,但因為被請的人是通天地的,而這個王只是人中的王。人中的王懂得禮數的時候他就與天地相通了。在人中他是王,但在生命中他要得到像姜子牙、諸葛亮這樣的人協助,而他們的本事遠遠超過這人中的王(武吉的事就顯示姜子牙已經超越了),可是這些做相的人永遠不會去稱王,因為他的生命道德、他的生命境界決定了他不會越俎代庖,把王廢了,自己稱王,不可能!因為他懂得善、惡相報之理,他懂得一旦他敢邁出這一步的時候那就是十八層地獄。但反過來說,這樣的生命根本沒有這一步之說,因為這叫作「定數」。如果姜子牙、諸葛亮有過一思一念想取代周文王、取代劉備,那他根本不是姜子牙、根本不是諸葛亮!

所以在今天大陸的文化中很多人站在自以為是的角度去分析,說當初諸葛亮如果把劉備如何如何、把誰誰如何如何……根本不存在,這都是利益之人、尖滑之人才會有這樣的分析……

且說武吉趕進林來,不見師父,心下著慌;又見文王進林。宜生問曰:「賢士在否?」

武吉答曰:「方纔在此,這會不見了。」

文王曰:「賢士可有別居?」

武吉道:「前邊有一草舍。」

武吉引文王駕至門首。文王以手撫門,猶恐造次。只見裡面走來一小童開門。文王笑臉問曰:「老師在否?」

童曰:「不在了。同道友閒行。」

文王問曰:「甚時回來?」

童子答曰:「不定。或就來,或一二日,或三五月,萍梗浮蹤,逢山遇水,或師或友,便談玄論道,故無定期。」

其實姜子牙根本沒走,他一隱身就行的,因為這是必須的。但是散宜生明白了。

宜生在傍曰:「臣啟主公:求賢聘傑,禮當虔誠。今日來意未誠,宜其遠避。昔上古神農拜常桑,軒轅拜老彭,黃帝拜風后,湯拜伊尹,須當沐浴齋戒,擇吉日迎聘,方是敬賢之禮。主公且暫請駕回。」文王曰:「大夫之言是也。命武吉隨駕入朝。」

宜生在旁曰:「臣啟主公:求賢聘傑,禮當虔誠。今日來意未誠,宜其遠避。昔上古神農拜常桑,軒轅拜老彭,黃帝拜風后,湯拜伊尹,須當沐浴齋戒,擇吉日迎聘,方是敬賢之禮。主公且暫請駕回。」

文王曰:「大夫之言是也。命武吉隨駕回朝。」

文王行至溪邊,見光景稀奇,林木幽曠。乃作詩曰:
宰割山河布遠猷,大賢抱負可同謀,
此來不見垂竿叟,天下人愁幾日休。

文王作罷,又見綠陰之下,坐石之旁,魚竿飄在水面,不見子牙,心中甚是悒怏。復作詩曰:
求賢遠出到溪頭,不見賢人止見鉤,
一竹青絲垂綠柳,滿江紅日水空流。

這首詩講述了這景致,講述了文王那種心態。而上一首詩講述了文王求賢若渴的概念。

文王猶留戀不捨,宜生復勸,文王方隨眾文武回朝。抵暮,進西岐,俱到殿廷,文王傳旨,令百官:「俱不必各歸府第,都在殿廷宿齋三日,同去迎請大賢。」

內有大將軍南宮適進曰:「磻溪釣叟恐是虛名,大王未知真實,而以隆禮迎請,倘言過其實,不空費主公一片真誠,竟為愚夫所弄。依臣愚見,主公亦不必如此費心,待臣明日自去請來。如果才符其名,主公再以隆禮加之未晚。如果虛名,可叱而不用,又何必主公宿齋而後請見哉。」

這就是武將。武將都是很實惠之人,武將拿刀玩斧……跟現代的市儈之人一般,很實際、很真實、很到位,一切都以眼見為實。其實是因為他的短見、是因為他的利益所造成的。南宮適僅僅是一個武將,他很忠誠,他什麼都有,但是他沒有境界。

宜生在旁厲聲言曰:「將軍!此事不是如此說!方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賢人君子多隱巖谷。今飛熊應兆,上天垂象,特賜大賢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澤也。

因為姜子牙的名號,應對了文王的夢境,而這個夢境又有商朝當時的高宗曾經類似的故事,所以前有古人的對應,今天再現人間。

此時自當學古人求賢,破拘攣之習,豈得如近日欲賢人之自售哉。將軍切不可說如是之言,使諸臣懈怠!」

就是講:你必須尊重禮儀,遇到這種大賢之人你要放到最卑賤的心態,而不是秉承自己的權力、秉承自己的勢力,威逼他人為你服務。

文王聞言大悅,曰:「大夫之言,正合孤意。」於是百官具在殿廷歇宿三日,然後聘請子牙。後有詩曰:
西岐城中鼓樂喧,文王聘請太公賢。
周家從此皇基固,九五為尊八百年。

五鳳鳴兮真主現 垂竿釣兮知我稀

文王從散宜生之言,齋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極其精誠,文王端坐鑾輿,扛抬聘禮。文王擺列車馬成行,前往磻溪,來迎子牙。封武吉為武德將軍。笙簧滿道,竟出西岐。不知驚動多少人民,扶老攜幼,來看迎賢。但見:

旗分五采,戈戟鏘鏘。
笙簧拂道,猶如鶴淚鸞鳴;
畫鼓咚咚,一似雷聲滾滾。
對子馬人人喜悅,金吾士個個懽忻。
文在東,寬袍大袖;武在西,貫甲披堅。
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畢公榮,四賢佐主;
伯達、伯適、叔夜、叔夏等八俊相隨。
城內氤氳香滿道,廓外瑞彩結成祥。

聖主降臨西土地,不負五鳳立岐山。
萬民齊享昇平日,宇宙雍熙八百年。
飛熊仁兆興周室,感得文王聘大賢。

文王帶領眾文武出廓,逕往磻溪而來。

西岐當時有三十萬大軍,說滿朝文武都這麼去請姜子牙——八十歲了……你擱現在的人,不就覺得這文王太呆、太痴了!

真正的人,要具有(文王、散宜生)這樣的德性。咱們在節目中講過,當你去騙人的時候幹嘛使?把我騙了表示你偉大?然後呢……這在人的環境中是個怪圈,為什麼?——死要面子活受罪。

所以,真正的好人、真正聖賢之人不會懷疑任何對方。當一個人一點兒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有的時候,在他的背後是神、佛。他同樣也遇不到麻煩事情……當你在自我的約束中、修煉人的自我把握中,很多事情是師父給安排的。

修煉不在高、低,在於「人」的自我約束,事情也就應運而生,即使遇到麻煩,也是你命中注定的。就像伯邑考死了,作為父親的文王,非常痛苦!但他卻可以詮釋他的死因。這是個明白的人。一個大男人,你不做明白人,你還做啥啦?

其實在《封神演義》裡,揭示了生命——看起來是故事。(書中)好像沒有太浪費的字。

行至三十五里,早至林下。文王傳旨:「士卒暫在林外劄住,不必聲揚,恐驚動賢士。」文王下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來,只見子牙背坐溪邊。文王悄悄的行至跟前,立於子牙之後,子牙明知駕臨。故作歌曰:
「西風起兮白雲飛,歲已暮兮將焉為?
五鳳鳴兮真主現,垂竿釣兮知我稀。」

姜子牙是承載著元始天尊使命的人。元始天尊是人們知道的至尊的神,他不在人世中、不在現實的利益中、不在王侯中(所以生命的境界,是真正人生的目的)。

話說兩頭,文王來請我(姜子牙),不是我要巴結你……也可以是說給周文王聽的:「我可是個老頭子!你過來請我,幹嘛使?」

「西風」,指西岐。五鳳(編注:鳳、鵷雛、鸞、鸞鷟、鵠。分:赤、黃、青、紫、白五色),鳳是公的、凰是母的。鳳是紅色,女媧騎的是「青鸞」……

子牙作歌畢。文王曰:「賢士快樂否?」子牙回頭,看見文王,忙棄竿一傍,俯伏叩地曰:「子民不知駕臨,有失迎候,望賢王恕尚之罪。」文王忙扶住,拜言曰:「久慕先生,前顧不虔;昌知不恭,今特齋戒,專誠拜謁。得睹先生尊顏,實昌之幸也。」命宜生:「扶賢士起。」

文王因武吉一事,知道他的境界不及姜子牙。而文王並沒有因為我是王而如何,他內心知道生命是平等的,他也知道上次他來了但不夠恭敬……

「久慕先生」,文王這麼說是指武吉這件事情——他用障眼法把我文王障住了。所以一物降一物、天外有天。人自然會很虔誠的。
子牙躬身而立。

無論姜子牙怎麼拿俏,但是人這邊文王就是王,他要尊崇禮儀,這個東西是不能越過的。有些狂妄之人會越過這些東西,就不知道禮數,一旦越過生命之間應該尊崇的規矩的時候,這樣的人會出事的,其實就是功力不到位。

文王笑容攜子牙至茅舍之中。子牙再拜,文王同拜。

子牙拜王,文王拜賢,彼此之間相互恭敬,誰也不欠誰。文王把姜子牙當作跟他一樣,是平等的,境界平等。

王曰:「久仰高明,未得相見。今幸接丰標,祇聆教誨,昌實三生之幸矣。」

子牙拜而言曰:「尚乃老朽菲才,不堪顧問。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國,荷蒙賢王枉顧,實辱鑾輿,有辜聖意。」

宜生在旁曰:「先生不必過謙,吾君臣沐浴虔誠,特申微忱,專心聘請。今天下紛紛,定而又亂,當今天子,遠賢近佞,荒淫酒色,殘虐生民,諸侯變亂,民不聊生。吾主晝夜思維,不安枕席。久慕先生大德,側隱溪岩,特具小聘,先生不棄,共佐明時,吾主幸甚,生民幸甚。先生何苦隱胸中之奇謀,忍生民之塗炭,何不一展緒餘,哀此煢獨,出水火而置之昇平。此先生覆載之德,不世之仁也。」

這話,文王沒說,由散宜生來說。散宜生是文,足以安邦的人,由散宜生來聘姜子牙,來表明現實的環境。而文王的嘴裡絕不會說紂王荒淫無度、荒淫酒色。文王可以直接進諫大王,但是他不會在臣子之間隨便講這話,因文王的角色是忠臣,他不會隨便講主子,但是面對主子他可以說,表示他的忠心。

這裡面都包含著禮數,但是到了西方社會這些東西都沒有了,兒子直呼父親的名字,這在歷史中其實是不行的……現代文化給演繹成這樣了。

「先生何苦隱胸中之奇謀,忍生民之塗炭。」就是說:現在大的環境,整個商朝已經這樣了,你胸中有奇謀,你是一個雄才大略者。一個對這個社會、對歷史有責任的人,你不能看著生民之塗炭。你只要一展一點點才華,就能使得人世間重回昇平之樂。

散宜生當時用了一張嘴,說服了妲己她爹(蘇護),現在散宜生又要用這張嘴去說服姜子牙,要跟姜子牙說明白:無論從仁、義、禮、智、信,從任何角度來講,先生都應該出仕。

本來姜子牙就等著文王來,結果人家來了,他得讓人家先低頭。姜子牙是半喇神仙,是修不成的,但是他比人高。境界低的生命:人,就得請他,無論是誰。

宜生將聘禮擺開。子牙看了,速命童兒收訖。宜生將鑾輿推過,請子牙登輿。子牙跪而告曰:「老臣荷蒙洪恩,以禮相聘,尚已感激非淺,怎敢乘坐鑾輿,越名僭分。這個斷然不敢!」

文王把鑾輿讓給他,請姜子牙坐在鑾輿上,而文王自己得在旁跟著走。這是表示文王的誠意,這裡沒有權、勢,只有人與人之間的謙讓、禮節。

文王曰:「孤預先相設,特迓先生,必然乘坐,不負素心。」

文王說:當初來的時候我就這麼想好的,你一定要坐鑾輿。乘坐這鑾輿等於西岐的天下都是他的了,有點這個涵義。太和殿那把龍椅只能皇上坐,如果太和殿的龍椅你敢坐的話,那天下是你的。

當年毛澤東不敢坐上太和殿龍椅,如今習近平竟然忘乎所以,他敢用故宮去接待川普,真是無知者無畏。他自比毛澤東,其實超過毛澤東。毛澤東不敢坐龍椅,也就是他拿不下「中華民國」。

所以習近平成為了中華民族的笑話,成了今天中華民族的一份苦難之源。反過來:(今天的中國人)在這份苦難中能夠明白過來、省悟過來、明白生命道理的人,過了這個大劫難,那就是……不得了的事了。

子牙再三不敢,推阻數次,決不敢坐,宜生見子牙堅意不從,乃對文王曰:「賢人既不乘輿,望主公從賢者之請。可將大王逍遙馬請乘。主公乘輿。」

所以姜子牙他就騎了文王的逍遙馬。文王的馬比鑾稍微差了一點點。所以「椅子」很關鍵,這是傳統的說法。

王曰:「若是如此,有失孤數日之虔敬也。」

彼此又推讓數番,文正乃乘輿,子牙乘馬。懽聲載道,士馬軒昂。時值喜吉之辰,子牙時來年近八十。有詩歎曰:
渭水溪頭一釣竿,鬢霜皎皎兩雲皤。
胸橫星斗沖霄漢,氣吐虹霓掃日寒。

這是講姜子牙的氣魄。他的鬢髮已白,但是他「胸橫星斗沖霄漢」——二十八星宿都在他的胸中。指他內心生命的氣魄涵蓋量。

換個角度講,如果他的境界夠高,他的胸懷就夠高(氣場夠大)。境界越高,他的場越大,在這個場的範圍之內沒有生命敢去惹他,所有生命看到他就是尊敬。正的生命就是這樣。

養老來歸西伯下,避危拚棄舊王冠。
自從夢入飛熊後,八百餘年享奠安。

這是指商朝的完結,商朝的完結是從「夢入飛熊後」。飛熊進入文王夢境之後,從而為八百年的周朝奠定了基礎。

話說文王聘子牙,進了西岐,萬民爭看,無不欣悅。子牙至朝門下馬。文王陞殿,子牙朝賀畢,文王封子牙為右靈臺丞相,子牙謝恩,偏殿設宴,百官相賀對飲。其時君臣有輔,龍虎有依。

靈臺是文王設的,「封子牙為右靈臺宰相」也就是說:姜子牙有資格去登靈臺,輔佐文王。散宜生沒資格。而靈臺是為了演繹《周易》的,也就是說:姜子牙可以通天達地。

子牙治國有方,安民有法,件件有條,行行有款。西岐起造相府。此時有報傳進五關。泛水關首將韓榮具疏往朝歌,言姜尚相周。

因為姜子牙是從朝歌跑掉的,而西伯侯卻聘他為相,這就成了一陰、一陽,相互對應的道理。

不知子牙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待續)

封神演義 第二十四回 上集

封神演義 第二十四回 (中集─1)

封神演義 第二十四回 (中集─2)

封神演義 第二十四回 下集

(點閱【濤哥侃封神】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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