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軍:「黑五類」子女解析「黑五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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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1月21日訊】共產黨殺人的理論之一就是「黑五類」。

一、黑五類的概念

早在20年代,毛澤東在農民運動中,就寫了《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提出了階級分析的理論。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資本家剝削工人的剩餘價值學說,作為「全世界無產者團結起來」,推翻資本主義國家的理論依據。毛澤東在此基礎上,提出按照農民占有土地這一最重要的生產資料的多少,來劃分農民的成分。這樣就分離了農民,為紅軍、八路軍、解放軍、出兵朝鮮的中國人民志願軍提供了取之不盡的兵源,最後推翻了蔣介石領導的國民政府,開始了近百年的殘暴統治。可以說,沒有階級分析,沒有黑五類的概念,就沒有「新中國」。

毛澤東按照農民土地占有的多少,把農民分為五類:地主、富農、中農、貧農、雇農。地主和富農的土地超出了自己家人的需要,還會僱傭其他農民為自己勞動,所以被定為剝削階級,革命的對象,提出打土豪分田地。對一些地主又增加一碼,special,定為「惡霸地主」,直接槍斃、砍頭。富農,因為占有的土地不是很多,殺得還比較少。這是1949年之前的情況。

中國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有些農民在分得地主的土地後,勤勞致富,幾年內又買了別人的土地,毛澤東又布置了第二次土改,將他們定為「新富農」。這是黑五類的前兩類。

第三類是反革命。解放之初,毛澤東發動了肅反運動,全稱是「肅清反革命分子運動」。主要是殺掉原國民政府的工作人員、國軍營團長以上的軍官。其實許多國軍軍官是投誠的,例如傅作義接受和平談判,他的二三十萬部隊就全解甲歸田了。但是幾年後卻把其中的軍官抓起來殺掉了。肅反運動應該殺掉了幾百萬「反革命」。

殺光這些人之後,還有反革命分子這個分類,就是將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兩個階段的「反革命」再做一個區分,1949年之前的叫「歷史反革命」。之後的叫「現行反革命」。英語的時態概念給用在這裡了,其他地方,現代漢語對於時態的強調並不明顯。現行反革命的確定很隨意,比如文革中,你給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領導小組提了意見,就可以定為現行反革命。那時候的報刊書籍經常印著毛澤東的畫像,不小心使用了這樣的紙擦了屁股,那就可能定為現行反革命,被槍斃。

那時候中國老百姓基本上都不使用衛生紙,賣的也很少,1976年我在北京通縣小潞邑村插隊,農民還在用土疙瘩擦屁股。大個兒的擦完,放在廁所牆底下晒,幹了,髒的部分掉了,下次再用它擦屁股。一個大的土疙瘩使用一段時間後就變成很小的,這時再扔掉。農民的廁所,牆根兒底下永遠放著幾個大小不一的土疙瘩。我們知識青年使用報紙,開始還不明白這是幹什麼用的。農民沒有報紙啊。不過,那個時候,毛澤東快死了,報紙就很少像文革初期經常印毛主席像。這還是京郊,離偉大領袖毛主席居住的中南海不到20英里的地方!所以那個年代,市民因為使用舊報紙擦屁股,被定為反革命的也不少。最輕的處理是挨批鬥,挨打,遊街示眾。

這時候就已經有了強制摘除器官,但是因為醫學技術比較落後,摘除的較少,使用最多的是肝、腎和眼角膜。70年代末文革結束,文學復興,其中就有一派叫「傷痕文學」。最著名的一個短篇小說就是一個年輕的反革命眼睛特別好,被革委會、造反派的頭兒看中了,要移植眼角膜。槍斃之前就給他好好養眼。被他猜到了,他就在死前毀掉了自己的雙眼。

女幹部張志新,因為熱愛學習馬列著作,覺得四人幫的做法還不如馬克思列寧,就提意見,結果被定為反革命,槍斃。槍斃之前,擔心她喊口號,就做手術切掉了她的聲帶,所以開萬人大會,用卡車遊街,拉往刑場的過程中,她發不出一點聲音,在場的革命群眾就認為張志新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罪大惡極的反革命,應該殺,殺了都沒有意見。所以革命群眾就更堅定了繼續革命的立場。

第四類是壞分子,這個比較接近現在的刑事犯罪,但是情況也是千差萬別,有的很牽強。比如我們家附近一個60多歲的老人,去國營浴池洗澡,偷了一塊大毛巾回家,被盯梢了,毛巾上印著浴池的名字,人贓俱獲,被打成了壞分子。那時候一塊大毛巾2元多錢,可能還要使用布票,每個市民每年發十幾尺布票,許多老百姓全家合用一塊毛巾,一年去浴池洗幾次澡。一塊毛巾使用幾年。不像今天的美國,擦臉、擦手使用紙巾,毛巾很快就會扔掉換新的。中國老百姓受的苦,是現在的人所難以想像的。

真正的刑事犯罪如紅衛兵的抄家打人、搶東西,卻是革命行動。

1966年8月,文革剛開始,搞「紅色城市」,要把所有的黑五類送到農村去。這個政策應該是黨中央、毛澤東發出的,所以共軍開國將軍,時任中國公安部部長的謝富治發出命令,要求全國各地的公安機關都把所轄城市黑五類的名單、住址張貼到鬧事、商業街,為紅衛兵抄家打人提供線索。

紅衛兵連續打了我母親他們幾宿,以確保這些人被打怕了,自己趕緊跑到農村老家去,實現紅色城市。上半夜紅衛兵打他們,下半夜讓他們坐一圈,轉圈抽嘴巴,後面的人打前面的人,誰都挨打,誰都打人。我母親挨著唯一的一個老頭,其餘四人都是婦女,男人勁兒大,所以我母親每次挨打都特別疼。還找來髒水逼他們喝下去。天亮了給他們臉上抹了紅色顏料,讓他們去掃街。還給女的都鉸了頭髮,鉸得亂七八糟,狗啃了一樣,讓她們幾個月之內都帶著明顯的標誌,這比希特勒給猶太人戴的黃色袖標還厲害,摘也摘不掉啊。

右派的帽子更是荒唐,這本來是指一個黨內、一個政治派別內的稍微保守一些的人,但是1958年給黨外人士用上了,他們本來就不是共產黨,自然不會有極左思想。所以這個罪就最霸道。

二、誰有權給人戴黑五類帽子

最初是由一個單位一個組織戴帽子,比如我父親郭篤民的右派帽子是河北省通州女子師範學校給他帶的。但是1969年勞改所給他摘掉右派帽子,讓他回到河北省涿縣西河村老家,村黨支部為了剝削壓榨,搞政治運動有目標,又給他戴了一頂。農村人沒有毛澤東文化高,不明白右派是什麼東東,就給他戴的是反革命的帽子。

1966年8月,街道積極分子給我母親王碧波戴的是「在押反革命家屬」的帽子。因為這幾個小腳老太太覺得我父親既然勞動改造不讓回家,那就是「在押」,那就是反革命。所以她們幾個一核計,就自作主張給我家貼了這樣的條子,導致我們家被轟到河北涿縣老家。紅衛兵為了逼我們家走,打了我母親幾夜。其實駐地片警都說「你媽不是五類分子,我們沒讓她走」。孫中山的國民黨1911年就推翻了清朝統治,明確宣布中華民國不允許纏足就是裹小腳了,但是許多文化低的農民覺得大腳或者叫天足嫁不出去,仍然強迫自己家的女孩裹腳。最遲的裹腳發生在1940年前後,1966年許多街道積極分子40多歲,比我母親還年輕,卻是小腳。我母親是1919年生人,但是家庭開明,沒有裹腳,比她大幾歲的二姨也沒有裹腳。那些積極分子本身就是反動派,腳丫子就代表了她們的反動,卻給我母親戴帽子,卻成為毛澤東搞文化大革命、搞「紅色城市」運動的支柱,多麼荒唐!

這又涉及毛澤東的「人民戰爭」理論。老電影《地道戰》有一句畫外音:「讓日本侵略軍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但是根本不敢用這個對付日本軍隊,也對付不了日本軍隊,卻讓我母親這樣的無辜者和我們這樣的孩子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使我小學才上了3年。

其實毛澤東、共產黨黨員最會開帽子工廠,各種帽子層出不窮,國家主席、老共產黨黨員劉少奇都給戴上了「叛徒、工賊、內奸,黨內最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的帽子。文革前,據我的老同事,《中國青年報》的老幹部講:「60年代,文革前,我們都傳達了,中央已經確定劉少奇是毛主席的接班人。領袖像也允許印刷了,跟毛主席的規格差不多。」實際上也印刷了,新華書店也已經開始出售了。文革一開始,幾萬紅衛兵就衝進中南海,抓走了劉少奇,最後將他弄死了。所以,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

1999年之前,我在大陸是小有名氣的體育記者、籃球記者,但是報社提出「青年人辦青年報」,我那年42歲了,就有罪了,罪名就是「老了」,不配給青年讀者服務了。共產黨員李大同出生於1952年,但他就不老。隨後我們一大批記者、編輯被奪去工作,給戴上了「待崗職工」的帽子,經濟上受盤剝,臉面上灰溜溜。許多人被迫離開,在這個過程中有人自殺。

現在還有各種帽子,而且版本更新了,更與時俱進了。讀者可以自己確認。

所以,要想消滅害人的帽子,還必須先去掉帽子工廠。

(作者退休前是《中國青年報》的主任編輯)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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