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三)——紀念四二五

作者:劉琪媛
蓮花
不論多麼的風霜刀劍,我們一同走過二十二個春秋,人間天上,眾目所睹,天理昭昭。(王嘉益/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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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我上班到家裡走路也只要十分鐘,我們公司有一部份業務是跟香港某公司做電視股票分析,我做電子商務。一天,人事部經理發給我們一樓食堂的徵詢意見表,當時我已經開始修煉法輪功,充滿對工作人員的尊重和感激,我填完了這個表。

正是夏季。

過了幾天,人事部經理興奮地問大家:你們誰填的反饋表啊,食堂那邊很高興!我說是我那樣填的,同事也很歡天喜地。

那是我第一次見證佛法在人間的威力,只要你懷著 「善」,會震撼世人。

以後,我下去打飯,食堂的高帽子們莫不欣喜,臉上笑開花地把我的飯盒盛上謝意滿懷的飯菜,還指著我向他們經理說,就是她填的那個表!

一次我們公司辦個活動,一般情況,其他公司鑽破頭也想來參加。經理讓我通知業務相關人員。我發現,撥打電話時,我的心態完全不一樣了;過去我一定是多少傲慢自矜的,但自從修煉以後,那樣的浮華不見了,我的語氣非常變得謙恭,有一接電話的人,誤認為我有求於他,等我說明來意,對方大吃一驚,口氣完全變了,連說好好好。

活動當天,我負責接待,來登記的人都很滿意,給予很好反饋,認為我們沒有架子、平易近人。在當時九零年代,明明握著好牌卻不藉此誇耀,尤其在深圳比拼各種能力才華的地方,已經算稀有了。

公司新招一位財務總監,是個女孩子。一天我有空和她聊天,談到工作中的現實,努力卻找不到真實的歡樂,拼搏卻無法真正用到實處的感覺,果真是所見略同。

與她談話中,我更加知道,在虛浮的社會現實,整個系統都不對勁了,當時還想不到是社會體制和共產意識形態的問題。由於缺德,人類社會危機四伏。我們努力工作,被要求須報告自己做了什麼,要經過審核才能得到薪水。這種科技無情且官僚式管理,讓大家感到工作環境並不好,要努力卻找不著北。

有一天我通過公司的局域網上了《明慧網》,被網絡部的人看到了,他們非但沒阻止我,反而告誡我要小心,注意安全。

看了許多關於修煉、做好人的感人故事,其中有個人說他曾腳踏兩隻船,但因修煉了,認識到要對得起家庭,於是他改邪歸正走回正途。他寫道:「感到情是那麼地難捨」,並敘述他處理與情人之間的歸正過程,句句令我感動流淚。從那以後,我覺得自己不會做一個被感情左右的人了,而以對家庭負責任做為提醒。

因是新學員,當時我對四二五的了解只限於「天津抓人了」,以及後來七二零不許黨團員修煉了的通告。當時良知告訴我,要為師父和大法說句公道話。於是我寫信給當地政府,雖知已有誅連「政策」,但我並沒多想,向公司遞上辭呈,並告訴同事:如果我去北京上訪不知道會不會活著回來,所以就先辭職罷。

後來,我活著回來了,也通知了同事,但我再也沒回去上班。後來又歷經了流離遷徙,家人也被抓了,家中只有我一人,我也曾消沉放縱,不停的看電視到深夜,最終還是振奮振作起來。在動盪歲月中,被迫失業的我無暇顧及錢包和工作,居然也活下來了!

那年頭我二十多歲,也因為是新學員,很多都不懂。而老學員在哪裡?煉功點早已被禁,去了只是雙方比誰持久。有時保安不敢碰人,因我們是業主且是女性,他們得尊重。

哎綠草地啊!我曾是那般貪玩,沒有珍惜坐在你旁邊磚石上的時光!從九九年七二零以後,我就失去那樣的環境,那時的我,才剛剛開始我的人生的新的篇章,才剛剛開啟那新的一頁,驚風駭浪,就以國家之力開始了。

把我就推向了國家的對立面。

我媽說我要被打成反革命。

出東門,過大橋,拿著竿子去打棗,一個棗,兩個棗,三個棗,四個棗,五個棗,六個棗,七個棗,八個棗,九個棗,十個棗,九個棗,八個棗,七個棗,六個棗,五個棗,四個棗,三個棗,兩個棗,一個棗。

我終於聽說,有位劉喜峰同修,徒步去過北京上訪,他妻子被迫害致瘋了,他帶著孩子流離失所,我決定去找他。

大雨滂沱,沖刷過我的腳面,在如注的雨水中,我還是坐上車。劉來接我,帶我去他臨時住所。他的八歲兒子,在窗外探頭,妻子被關在廣東省三水婦教所。聽說在南山看守所時,她撞牆,頭上縫了十幾針,我感到這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女人。

劉喜峰說,他去了八達嶺,把橫幅掛到長城上,足有二十多分鐘。分管這一段的片警上來,氣急敗壞地劈頭蓋臉打他,自然是鼻青臉腫,神奇的是,一下長城,腫痛立消。

在他往北京途中遇見同修,同修卻淡定地告訴他,知道他要來,筷子多擺一雙出來。有時他累得走不動了,卻有小孩子給他引路,把他拽到一個可以住的地方。

神奇的故事啊,很多修煉人都經歷過。就說我吧,中南海府右街派出所一個胖警察煽我耳光,啪一聲,多麼響亮啊,我卻毫無痛感,我想一定是被打麻了吧!伸手捏捏自己臉頰,挺痛的,為什麼他打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第二次去見劉喜峰,沒想到他太太出來了,我大吃一驚。聽說在看守所那些人拿針扎她的腿,又如何被不上麻藥的縫了十幾針等等,原以為是位強壯精悍的女人,沒想到是個閨閣弱質,跟強壯完全扯不上邊。原來,力量不是體現在身軀上!

她被接出來沒幾天(當時勞教所說她已經神智不正常,通知家屬保外就醫),所謂瘋了的狀態就完全消失了,各方面好端端的,神智正常。

在深圳南山區,他們租住的房子,今生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了,除非老劉還在世,也許他自己還能找到。

在那間房子裡,我聽到了法輪大法弟子歷經艱困魔折,而志節終不改的故事。不多的兩次相聚,成為我動盪歲月中的珍貴片段。

再以後,我自己也不幸坐牢,出來後來到海外,也從明慧網上看到劉喜峰一家人消息:他太太被迫害致死,他則被抓進西麗洗腦班,已迫害致殘,兒子成為孤兒。

他們家在深圳,今天,在深圳,一個老師月收入可以幾千美金。

劉喜峰,千千萬萬個劉喜峰和他們的家庭兒女,在往事中,在他們倖存的友人的回憶中。現今世人誰能想到,這世上那些家破人亡、際遇悲慘的人,他們不是為了自己,他們明知活在共產中國,國家機器要絞殺他們,可能會失去工作甚至丟掉性命,是什麼讓他們走出來?是什麼讓他們九死而不悔?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的聲音和吶喊,是那般溫柔敦厚,世人啊,難道你聽不到、看不見?難道你不思考?難道你不難過?

在四月仍下雪的天氣裡,我在大洋這一端,明知中國是另一個世界,我雪藏二十多年的記憶,還是像火焰一般明亮的燃燒著,久久不息!高山仰止的崇高的道德,必將會在古老的中國從新開啟文明的新紀元。那時,是中國人的春天,是人間的春天。

我的同修的性命,被迫害致死、致殘的他們,雖在人間花樣年華時犧牲,寶貴的聲光影像卻在宇宙的歷史中歷久彌新。他們實踐李洪志師父「真、善、忍」 的教導,是人間的春風。不論多麼的風霜刀劍,我們一同走過二十二個春秋,人間天上,眾目所睹,天理昭昭。

2021年4月22日於美國紐約@

責任編輯:方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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