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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評征文】北大留加學生看九評

——中共不亡﹐國難未已

宇文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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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30日訊】(編者按﹕讀九評﹐感九評﹐以中老年人為主。當代的年輕人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想法呢﹖作者以詼諧幽默的筆觸通過一個高中入了黨﹐就讀北京大學﹐並被院學生會委以重任﹐“愛黨”的年輕的“黨國精英”是如何看待和認識這個共產黨的。)

我是八十年代生人﹐高中就入了黨。記得中學時代一次讀關於文革的資料﹐覺得毛澤東不過世﹐文革就不能結束﹐真是“慶父不死﹐魯難未已”啊。這個念頭一產生﹐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那個時候也就囿于將民族的苦難歸咎為統治者個人的過失。讀了《九評》﹐才知道了這苦難的真正根源﹐正是﹕中共不亡﹐國難未已﹗

我們這一代人對共產黨的認識是極其膚淺的﹐不怎麼喜歡﹐但也沒什麼仇恨﹐不過更多的是無所謂。至於入黨﹐因為學生時代入黨好像還不是太容易﹐所以也就成了一種榮譽的象征。反正我入黨的時候心中沒有理想﹐只有慾望﹔沒感到光榮﹐只感到虛榮。儘管入黨的時候班裡同學做歡欣鼓舞狀說什麼“群眾隊伍又清潔了一步”﹐但其實他們還是有些羨慕的。這也是因為入黨確實可以帶來些好處﹐比如我一進入北京大學﹐就因為黨員的身份﹐很快在院學生會被委以重任。

據說以前計劃經濟下分配工作的時候﹐學生黨員總是被優先考慮的。現在大學生畢業工作一般都自己找了﹐這種吸引力就下降了許多。不過對於有志于做國家公務員﹐甚至在國家各大部委工作的學生來說﹐黨員的身份無疑還是有優勢的。令我驚訝的是﹐有的國企也很看重這個。臨近畢業的時候﹐我申請了北美的大學﹔為了以防萬一﹐我同時在國內的一家大型國企找了一份工作。我在簡歷裡沒有提我的黨員身份﹐因為我覺得都這年頭了﹐哪個企業還在乎這個啊﹖後來負責招人的老總襄理和我閑談起來(那時我已經被錄用並在收到幾所大學的錄取通知後又把這份工作給辭了)﹐發現了我是黨員﹐他說﹕“我們老總要是知道你是黨員﹐就更不想放你走了。”我心裡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位老總雖然五十多歲﹐但在美國進修過﹐面試我的時候用的還是英語﹐沒想到還看重這個。於是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拿豆包兒當乾糧”了。

正巧這時候我媽讓我問問院裡的黨委書記﹐出國以後怎麼保持黨員身份。我媽的想法是萬一以後回國發展﹐這個身份還是挺有用的。我本來沒把這當回事兒﹐我們這一代不像我們的父母﹐把什麼戶口啊﹑勞保啊﹑政治面貌啊看得很重。不過有了中信的這件事﹐我決定還是問問吧﹐反正也沒壞處。我們院黨委書記六十來歲﹐被我詢問時在電話裡躊躇了半天﹐最後告訴我她不知道怎麼辦﹐讓我去問校黨委。我心想每年院裡出國的學生黨員不在少數﹐以她的工作經歷居然不知道﹐看來我恐怕是第一個這麼“愛黨”的。而且從她的語氣裡聽不出感動﹐反而有些懊惱和尷尬﹐好像一個大人突然被一個小孩子問到了一個敏感而始料不及的問題。我後來也沒去問校黨委﹐反正我對我老媽也算有個交待了。

我們這一代的價值觀迥異于我們的父輩。記得小學時一次填表﹐我們班一個同學在“成份”一欄裡填了“地主”﹐結果把全班大部份“貧農”羨慕得不得了﹐那時在我們幼小的心靈裡只覺得“地主”好special啊。我媽說她小時候有一個銀幕形像是地主“韓老六”﹐偏偏我媽又姓“韓”﹐為此經常有一幫調皮搗蛋的同學對她以“韓老六”呼之﹐害得我媽一天到晚跟我姥姥哭着要改姓。我很不理解的問﹕“改什麼姓啊﹐當地主多好啊﹗” 弄得她老人家哭笑不得。上中學的時候﹐一間小教室裡掛在黑板上方的毛主席像掉在了地上﹐我們走來走去踩在上面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還有一次掃除時我們從教室的暖氣管子後面找到一張發黃的文化大革命時期的報紙﹐整個頭版都是在歌頌林彪同志﹐大家好奇地爭相傳閱﹐一邊讀一邊笑﹐覺得這麼滑稽的事好像是發生在另外一個星球似的。

不過有一點我們和我們的父母是相同的﹕我們也是被洗腦洗過來的。小學三年級﹐我們就被要求背誦“四項基本原則”的內容。“六‧四”之後﹐我們在小學思想品德課上學到解放軍叔叔如何被殘暴的學生和市民打死燒死﹐當時我心中別提多難過了。我們還被要求記下幾位烈士的名字﹐寫讀後感。直到上了高中﹐一次我媽單位的一個叔叔從海外中文網站上打印了許多關於文革和“六‧四”的資料﹐我才第一次接觸到了真相﹐那時我覺得這些文章太新鮮﹑太過癮了﹐如飢似渴的把它們讀上了好幾遍。

後來上了大學﹐在網上經常可以看到針砭時弊的文章﹐我們在私下裡也經常講政治笑話﹐尤其以諷刺李鵬和江澤民的居多。不僅學生講﹐據我所知﹐教師﹑律師﹑新聞工作者﹑政府官員﹑企業的高層管理人員這些所謂的社會精英都在講(和黑段子同時流行的還有黃段子)。大家對好大喜功﹑矯揉造作的老江及他的“三個代表”百般嘲諷﹐我們說抓本‧拉登都不用動手﹐拿“三個代表”就能煩死他。還有一個笑話說的是狼見了老江立馬“扑通”跪倒﹐大呼“終於找到組織了”。

2002年的時候俄羅斯總統普京來我們學校演講,因爲我俄語說得好,學校讓我給他獻花。院裏負責的老師對我說,江主席隨後就到,你就順便也給他獻花吧。我一臉不情願的“啊”了一聲,這位老師覺得很有意思,還對旁邊的一位老師笑著說:“呵,你看她還不願意!”我們班的一個男同學逗我說:“你不是要親普京嗎,是不是連著老江也一塊親啊?”我苦著臉,用《大話西遊》裏的臺詞回敬他說:“幫主,品位太差了吧!”結果全班同學都樂噴了。

之後大家起哄讓我們班一位綽號叫“老大”的男同學學江澤民講話,他學老江的甕聲甕氣簡直是一絕。我們說可惜他就是太瘦,要不然也學老江的樣子把褲子提到胸前裝朝鮮人就更像了。總之在大家心裏江澤民就好像癩蛤蟆——不咬人噁心人。出國後,我才知道江澤民不僅禍國殃民,而且罪惡滔天,在他的獨裁統治下,不知多少善良無辜的中國人就因爲堅持自己的信仰而被害的家破人亡。我以爲他獻花而感到深深的恥辱,並把相關的照片統統撕了個粉碎。

在大學裡﹐從大一到大三都有政治課﹐學生都不願意上﹐逃課現象很嚴重﹐以致于老師不得不以點名的方法來保證出席率。我們學校還自豪地宣稱自己是全國高校裡首開“鄧小平理論課”的﹐我們私下裡議論這是哪個校領導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向上獻媚。開黨會的時候大家都拿一張報紙去﹐有空就瞅上兩眼﹐黨會基本上是走形式。最難忘的一次是全院學生黨員被召集開會﹐原因是全國黨代會即將召開﹐而我們則被要求投票選舉學校的黨代表。候選人名單拿過來一看﹐好傢伙﹐一個也不認識。有動作快的同學﹐三下五除二就“選”好離開了。我心想好歹咱也得過把行使權力的癮啊﹐於是就頗費心思的挑了幾個自己喜歡的名字。這下總算親身體驗了一把黨的“民主集中制”。之後我們幾個同學談心得體會的時候﹐一致認為給孩子起個好名兒太重要了。現在我懷疑我們的投票結果是不是真的有人看﹐代表人選會不會其實早就內定好了。反正我們這些選舉人當時既不知選的是誰﹐事後也不只是誰當選。

學校黨委給我們學生權利的保障雖然不充份﹐但是給我們的“關注”卻及其的“無微不至”。以前學校在昌平有一個分校﹐每年的文科新生都被投放到那裡去。2000年的時候一個女學生在獨自返回昌平校區的途中遇害身亡﹐一開始學校試圖封鎖消息﹐後來實在遮不住了就試圖阻止學生進行悼念活動。但學生們還是在一個夜晚自發的在靜園組織了燭光悼念活動。我們院的學生黨支部書記﹐也是我們班的班長﹐也被院黨委安排在裡面。他的任務是萬一學生群情激憤時要以成熟理智的面孔出現勸慰大家冷靜。那晚我上完晚自習﹐順路來到靜園﹐我並沒有參加﹐只是近前觀看了一下。沒想到第二天一位和我關係不錯的老師就打電話給我﹐說昨晚看到我在那裡﹐警告我別跟着摻乎。我知道這位老師說這些話是出於關心我的角度﹐但我心裡卻涌出一股說不出的逆反和厭惡——真沒想到這個我曾以為是淨土的校園卻原來也是一個令人窒息的大醬缸﹐一個到處都浮動着監視眼睛和蠕動着告密脣舌的牢獄。

不過學生們畢竟沒有“鬧事”﹐校方也總算松了一口氣。一個原因是學校終於讓步﹐允許學生們舉行公開的悼念活動﹔另外也因為在當今的學生中已經很少有八九時代的那種理想主義者了﹐大家都在忙着考托考G﹐再不就是找工作﹐誰也不願意給自己的前途找麻煩﹐於是見好就收。據說八十年代的時候同學在校園裡見了面一般都問對方﹕“最近又讀了些什麼書﹖”現在則變成了“最近單詞背到哪兒了”。我們這一代在一個物欲橫流﹑道德淪喪的社會中長大﹐大家都超級實際﹐也超級空虛﹐說虛無主義或者犬儒主義都是抬舉我們。但我們也不是完全不關心政治。偶爾我們也呼喚一下自由民主裝點自己的談吐﹐雖然不知自由民主為何物﹔我們玩世不恭的講着黑色幽默﹐像一幫受過高等教育而又穿着體面的阿Q自我感覺很良好﹔我們還很“愛國”﹐坐着政府提供的車去砸美國大使館﹐一聽到要打台灣就摩拳擦掌。順便提一句﹐中共最擅長煽動和利用年輕人﹐從當年的“紅衛兵”到如今的愛國憤青都是絕妙的中共製造。

我們時不時也會對着一些社會上的不公現象撫膺長嘆﹐感慨過後還是該干嘛干嘛。但是又能怎麼樣呢﹖我們班那個綽號叫“老大”的男生﹐來自河北農村﹐以前經常給我們講社會底層的貧苦。他還寫了一個劇本﹐叫“傻子城”﹐以在一個虛構的小城中發生的荒誕故事來諷喻時弊。那時我們的心還沒失去顫抖的能力﹐慨當以慷的時候也不是沒幻想過蚍蜉撼樹。去年夏天大學畢業後﹐“老大”去了廣東一家報社當記者﹐而我則出了國。今年夏天﹐我給我的同學們以電郵的形式發了很多在海外了解到的一些大事的真相﹐內容涉及八九運動﹑法輪功﹑朝鮮戰爭﹑還有台灣和西藏問題。然而﹐我的同學們反應都很冷淡﹐除了詢問我一些在國外學習生活的情況﹐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後來我在校友錄上看到了“老大”的留言﹐他說當記者一年來﹐早就把憲法賦予中國人民的“言論自由”看透了﹐還勸我何必以一己之力與龐大的國家機器相抗衡﹐把家庭建設好也未嘗不是一種成功。讀了他的帖子﹐一股悲涼之意從我的心底直冒上來﹕唉﹗在一個理想遭到扼殺﹐良知遭到泯滅﹐真善忍淪為笑柄﹐假惡鬥被奉為圭臬的社會﹐“出淤泥而不染”已屬不易了﹐我們還能夠過多的奢望什麼呢﹖

仔細想想﹐就不難發現共產黨統治下的當今中國社會與《金瓶梅》裡描述的那個北宋末年的社會何其相似﹕在這個社會裡﹐官商勾結﹑魚肉百姓﹑物欲橫流﹑世風敗壞。在這個社會裡﹐男人們花天酒地大講黃段子﹐女人們使盡手段拼命傍大款。在這個社會裡﹐串通黑白兩道﹑狡詐霸道的西門慶式人物成為世人崇拜的偶像﹐老實正直卻無權無勢如武氏兄弟者不是遇害慘死就是被逼逃亡。在這個社會裡﹐表面上歌舞昇平﹐萬眾歡頌﹐實際上滿目瘡痍﹐怨聲載道。說什麼“繁榮昌盛”﹐方知是“犯榮娼盛”﹔道什麼“金玉其表”﹐終難掩“敗絮其中”。無論《金瓶梅》描述的北宋末年的社會還是其成書的明代萬歷年間﹐在當時都是一派鶯歌燕舞﹑四海昇平的繁華景象。可是不出五十年﹐政權就如大廈轟傾﹐瞬間土崩瓦解。中共自忖以自己的天怒人怨能再捱過幾年呢﹖

前蘇共曾經多麼的不可一世﹐還不是外強中干﹐離心離德。它曾像泰坦尼克號一樣號稱“永不沉沒”﹐卻在“災難”來臨的時候被它自己的人毫不猶豫的遺棄。色厲內荏的中共自忖比起自己的蘇聯老大哥又如何呢﹖其實﹐中共內部的好多高官黨徒都在悄悄地為自己“準備後事”﹐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中共掩耳盜鈴﹐還自以為得計﹐世上還有比這更滑稽醜陋的麼?

真希望有更多的中國青年可以讀到《九評》——要真正做未來國家的主人﹐先要知道如何擺脫奴隸的地位﹗ @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不代表大紀元。文責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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