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竹:中國的九品小暴君

劉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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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日報導】(自由亞洲電台特約評論員劉曉竹)薩達姆侯賽因被押上了審判台,這是值得慶賀的一天,然而,這也是令人感到悲哀的一天,因為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暴君逍遙法外。暴君也可以有三六九等,從超級大暴君到七品、九品小暴君,還有那些不入流的小小暴君。事實上,當今世界的大暴君已經不多了,原因不是因為想當大暴君的人不多,而是因為當大暴君越來越困難。比如像薩達姆這樣的大暴君,這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當上,起碼要有殺幾百萬人的“戰績”。所以有“暴”心的人多,但有“暴”膽的人少。比較容易的,是當一個小暴君,用不了太大的膽子,用不了太大的能耐,甚至不用殺人,就能當上一個小暴君。比如最近輿論報導的四川自貢的例子。

這恰恰是中國的問題,中國沒有大暴君了,像毛澤東這樣的一品大暴君已經不可能了,三品、五品的中等暴君,也越來越難立足,但是七品以下的小暴君、地方惡霸,可以說滿山遍野,到處都是。當然,暴君不管是大是小,他們都有兩個共同特徵,一是“我說了算”,一是欺負老百姓。大暴君在一個國裡“說了算”,欺負一國的老百姓;中等暴君在一省一市“說了算”,欺負一省一市的老百姓;七品小暴君在一個縣裡“說了算”,就欺負一個縣的老百姓;當然中國最多的是七品以下的小暴君,在一個鄉、一個鎮、甚至一個單位“說了算”,欺負一個鄉、一個鎮、一個單位的老百姓。

我們說當今世界是一個暴君衰落的時代,不是很準確。準確的說法是,這是一個暴君“級別”衰落的時代,但不是一個暴君“現象”衰落的時代。就中國而論,暴君的“級別”一代不如一代,一代比一代更品位低下,從當年的毛澤東到今天的地方小官僚、小管事,江河日下。但這並不是說,暴君的“現象”在減少。不要小看這些九品小暴君或不入流的小小暴君,他們在一鄉一鎮為非作歹,或者稱霸一個單位或者一個辦公室,使暴君現象的“總量”大大增加。

毛澤東時代是“集權”暴君制,現在則是“分權”暴君制。兩相比較,哪一個更壞?還真不好說清楚。但對於有暴君癖好的人而言,分權制要好很多,因為只要我“分”有一點“權”力,那就要“我說了算”,在這一點權力範圍內,享受欺負你的樂趣。可是這樣一來,老百姓被欺負的機會反而更多了。為什麼有不少老百姓現在懷念毛澤東?不能排除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老人家健在時不過被一個暴君欺負,老人家一死無數暴君都來欺負你。老百姓想到過一個暴君倒下去,但沒想到千萬個暴君站起來。

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就是暴君現象不會絕跡,一旦有機會,形形色色的暴君總會冒出頭來。這就是人性。只要我能說了算,而且可以欺負你,何樂不為呢?魯迅稱之為中國人的“劣根性”,阿Q天天被人欺負,但只要有機會,一定會欺負更為弱小的,比如“小尼姑”之類。難道不是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類似於暴君的東西,這是一種不容忍的心態,以為惟有自己正確的心理傾向,當然只要有機會還想踩別人一腳。毛澤東如果不是歷史給他機會,很可能會變成一個不錯的教書匠。問題是機會,而中國有太多讓人學壞的機會了。

比起伊拉克,中國真是先進國家了,但中國的特殊國情意味著,我們正處在治理暴君的“初級階段”。由此觀之,伊拉克摒棄一個大暴君容易,中國摒棄千萬個九品小暴君難啊。所以這個“初級階段”不但相當長,而且非常艱苦。我希望國內有人能向列寧同志學習,寫一本叫做“怎麼辦”的書,研究一下治理九品小暴君的問題。那些搞馬列學習的一大批人,不是老沒有事做嗎?這是一個很好的研究題目:思考產生九品小暴君的經濟基礎,再思考一下產生九品小暴君的上層建築,這是馬克思主義派上用場的好地方,說不定還可以達到總書記所號召的“理論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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