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四面牆正卷》(一○六)

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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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22日訊】第九章:末路

(1)金蟬脫殼

我們五大隊的接見日前後,網子中隊發生了幾件事。

除了陸續開放了幾個服滿刑期的犯人,上來幾個暫時還看不出特色的新收外,最有新聞價值的就是小傑調離了五大,去向不明,估計是靠上了新的門子,不過這個門子可能跟屁眼無關,應該是家裏使了功夫,小傑的後庭之花已經開臭了,不會有人再惹這個埋汰。

還有,就是高則崇進了庫房,開始逐步接管龔小可的帳目。我想,這是朴主任精心走出的一步棋,既把老高撤離了狼煙彌漫的勞改前沿,用一堆瑣務把他纏住,又等於在二龍的“軍旗”旁安了顆倒扣的“炸彈”,抑制一下他們過於張揚的氣焰。二龍對這步棋的態度很曖昧,但內心一定是相當反感。

老三說:這步棋是走給溫大隊看的——我開始重用你的人了;也順便提醒老高——生産和管理上的事,你少摻乎,你管不了勞改犯,你也就管管庫房裏這堆沒頭沒腦的死材料。

按這裏流行的說法,我的改造生活已經“接近尾聲”,逐漸地可以進入休養生息階段了。即使一般犯人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人了,只要不太“把兒閑”,從管教到雜役,都開始松一把手,睜只眼閉只眼了。這一段日子,開始自己熬磨自己,開始不斷地向往自由、回憶從前,以往這種感覺是被壓抑得很深的,希望越近時,心情反而越加浮躁。

龔小可因爲有十一個月的減刑票,裁定下來就可以立馬回家,簡直已經是在掰著手指數日子了,所以顯得比我更燒包兒,幾乎天天跑我屋裏侃侃而談,又憂又喜地盼著回家過年,龔小可所憂慮的是出去以後的前途,他很迷惘,不知道以後能靠什麽保證自己不再回來。

不過龔小可還沒到抛開一切放眼未來的時候,他的一條腿剛跨出監獄的大門,另一條腿卻被高則崇抓住了。

高則崇在核查材料和帳目的過程中,一板一眼,擇出了不少漏洞,直接就找主任去了,說以前的帳有毛病,和實物的出入必須要龔小可說清楚,不然以後他沒法擦這個屁股。

龔小可又急又氣,腦瓜頂都要冒煙了。

二龍站出來說:“要亂,也是從日本兒時期就亂過來的,主任,咱就是太信任那傢夥了,看來庫房這塊兒,不管誰管,以後都得勤查著點兒。”

主任責怪龔小可:“你接手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高則崇一上來怎麽就查出毛病了?還是你不上心啊!”

龔小可無言以對,二龍說:“日本兒這花屁股帳,也難爲老高了,不過庫房這麽亂,也備不住弄錯了,過幾天,老高你再盤點一遍吧。”

主任也叫老高先把分發材料的工作搞上手,然後再抓時間仔細盤點,又警告龔小可:“不管從根兒上是你和宮景誰的毛病,現在要是真缺了原材料,你不按規定賠償清楚了,這個減刑的事兒還費勁了。”

龔小可跟我學這些話的時候,惱恨和痛苦把一張年輕的小臉兒塗抹得一塌糊塗。

“操他媽的,老高是人嗎?這時候給人家下絆子!”老三一邊悠閒地喝著茶水,一邊擺出憤憤不平的姿態罵道。

我小聲說:“這事兒倒不是沒救兒。”

龔小可立刻瞪起眼來,抓住救命草似的望著我:“麥哥你說,有什麽法子,我現在是腦袋都昏了,是道兒就想不進去啊。”

“找找龍哥吧,讓他給小青發個話……”

龔小可臉色開始緩緩地多雲轉晴,終於笑道:“對呀!龍哥白天還告訴我要想轍趕緊想哪,敢情這個‘轍’就在他那裏!我現在就去!”

我看龔小可跳下鋪,笑著提醒他:“帳上那錢,就別想自己留著啦。”

龔小可邊往外走,邊笑道:“這個弟弟太明白啦!”

老三略微有些不爽地埋怨我:“你給他開這個方子幹嘛,讓他們折騰去唄,看誰笑到最後。”

我說:“小可不是我老鄉嘛,平時又沒矛盾,這時候不點他一下,把光明大道蓋自己肚子裏,我也不好意思嘛。”

“出去以後,誰認得誰,沒必要。”老三想看戲的願望眼瞅著接近破滅,臉上不覺有些憾意。

轉天早上,龔小可就喜氣洋洋地告訴說:“龍哥答應幫我搞定啦。”

我說:“龍哥答應的事,肯定沒問題。”

“不過,”龔小可猶豫著說:“不過龍哥說了,他什麽好處也不要我的,就是小青說了,要讓廠裏給帶原材料來,得花錢買。”

“那是,應該花錢啊,肯定得買呀,人家能白送你?又不是過節慰問,一碼歸一碼啊。”

龔小可苦惱地說:“那堆東西要300塊錢,我還差60呢,麥哥……”

我知道這個套兒是自己給自己套上的,事到如今也只能認了,好人好事做到底吧,我當即答應給他貼補60大元。龔小可松一口氣,感激地說:“出去以後,我馬上給你接見來,看弟弟什麽意思吧!”

我跟他慷慨激昂一番,說了些“見死不救妄爲人”一類的江湖屁話,心裏還是想著那60塊錢的事不能跟老三念叨,不然他又要給我講一大通患得患失的世故了。

兩天後,在高則崇眼皮底下,小青從拉貨的車上拎下半蛇皮袋子東西,交給趙兵拿進庫房,以前這種交易經常在小青和二龍他們之間發生,大家也不在意,可我和龔小可都明白是怎麽回事,會心地相視一笑,龔小可輕輕地哼起歌來。

高則崇總要拉屎撒尿,那些原材料就順利地上了架,單等著老高騰出空兒來盤點了。

高則崇卻不著急似的,一心下力氣想把近期的帳做好。龔小可憋不住勁,主動去催促他,二龍也說:“就是,老高你趕緊盤點吧,等主任找你了,又要說你吊郎當。”

高則崇叫龔小可在旁邊監督著,翻江倒海地盤點庫存,結果自然是出乎他的意料了,當即很是窘迫。龔小可不滿地說:“老高你這就不對啦?是不是看我減刑回家你有氣啊?”

“小可你怎麽這講話呢,咱這不都是爲工作麽。”

“雞巴!真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麽啦?”龔小可憤怒地跨出庫房,猛一摔門,聲震工區,然後一邊大罵一邊向外走:“操他媽的,拿我找樂兒啊,一根兒小線兒也不缺,楞說我帳有毛病,我看是他媽你腦子有毛病!我這就找主任去,給我平反!”

在李雙喜等人呵呵哈哈地亂笑裏,龔小可氣衝衝出了大門。

(2)做狗的學問

高則崇榮升庫管,開頭就打了個啞炮,弄得有些灰頭土臉,心情鬱悶自是不說,回了號兒,又發現“娛樂室”裏的電視遙控器丟了,雖然沒有破壞形象地發作,也免不了嘟嘟囔囔地罵閑街。

前些天分來的新收,因爲只有四個人,就沒單開房間,收在二龍屋裏過渡著,幾天下來,他又煩了,哄出去單立個組,讓廣瀾管起來。廣瀾很不上心,跟崔明達把何永要過去幫他,自己依舊成天在二龍屋裏泡,只歡了荷爾蒙過剩的何永,上竄下跳地跟幾個新收撒歡,足足地過著“組長助理”的癮。

新收裏有個叫“皮蛋”的小子分來跟我們穿灰網,皮蛋犯的是綁架罪。按他說的,自己應該算英雄了:“我帶幾個老鄉給一小包工頭幹水暖,媽的完活兒了不給錢,一拖就拖了8個多月,那幾個老鄉天天奔我要錢,我給要急了,就帶倆哥們兒把那傻逼給弄出來了——操,不給錢甭想回家!最後公安局的楞說我犯法!這都他媽什麽世道?要自己的錢楞犯法!”

周法宏笑道:“看了麽?又一個喊冤的。”

何永喝道:“皮蛋,幹活!哪那麽多屁話?那點逼事叨叨多少遍啦?咋不冤死你哪?!”

皮蛋趕緊閉嘴。

疤瘌五笑著說:“永哥真有點兒當領導的意思。”

周法宏笑道:“永哥在外面比這還猛哪,聽說有一回一個人跟二十多混混拼起來了,輸贏咱不說,反正打了半天,永哥楞沒倒下——最後一打聽,敢情讓人綁電線杆子上打呢。”

皮蛋先是佩服,聽到最後,破口笑起來,何永立刻照頭上一巴掌:“笑你媽的腦袋!幹活!新收沒有新收的樣子不成!”

我笑著警告他說:“你對我們農民老大哥客氣點兒。”

周法宏問皮蛋:“最後錢給你們了沒?”

皮蛋先看一眼何永,小心翼翼地答道:“給了。”然後又激動起來:“那幾個老鄉好啊,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我呢,我他媽跑這織魚網來了!”頭上又挨了何永一拳,馬上熄火了。

我調侃何永:“看你這麽賣力,將來這個組長還不是你的?”

何永大咧咧地說:“哼,我就不信小米沒有熬出鍋沿的時候。”

“當心糊鍋底。”疤瘌五悶悶地說。

正邊幹邊聊著,李雙喜跟傻狗突然熱鬧起來了。傻狗在那邊正不服氣地叫:“我幹不完活兒,沒法過啦!我還不如死,我還就不怕死!”李雙喜抄起一個還沒整型的網籠,正狠狠地砸向傻狗:“吃釘子?你他媽咋不吃炸藥啊!拿這個嚇唬別人行,嚇唬我?我褲襠裏隨便拔下根毛兒來都比你歲數大,還能讓你叫雌了?你他媽接著吃啊!”

何永立刻興奮起來:“呵呵,傻狗也玩狠的啦,跟疤瘌五大哥學哪!”

疤瘌五不屑與傻狗爲伍,當即說道:“他那套,頂多是我晚上拉出來的廢物。”

我沒搭理他倆,眼看著廣瀾笑著湊過去問:“傻狗真吃釘子啦?”

“我還騙你嗎?廣瀾哥。”傻狗似乎在講一件關乎個人名譽的事兒,一臉真誠。

趙兵在旁證明道:“是吃了,我眼看著他吃的。”

廣瀾笑道:“誰要再問你,別那麽說啊,你得說‘我眼看著他吃,想攔沒攔住’,嘁,跟了龍哥這麽久,這個話不會講?”然後又笑著看傻狗:“到哪了?到屁眼了麽?”

傻夠扶著胃口,皺著眉頭說:“好像還沒進腸子哪。”

李雙喜罵道:“廣瀾甭理他,瞧他那個狗操行,吃半天吃一寸長一小釘子,還跟我充好漢哪,你咋不趕緊死?”

“死了我那遺産也不是誰都能惦記的。”傻狗說。廣瀾立刻笑駡了他一句“二百五”,李雙喜手裏的網籠子又摟頭砸了下去,傻狗起手招架,一邊叫到:“你別逼我啊,出了事兒你負責!”

好多人和李雙喜一起笑起來,李雙喜哭笑不得地罵道:“操,威脅起我來啦!我過的橋比你跑的路還多哪!行,我就放開量讓你折騰,釘子不夠,上庫房找老高領去,我看你有多大肚量。”

傻狗耍賴道:“我肚子疼,幹不了活了。”

李雙喜指著他鼻子說:“一個活兒也減不了,給我老實幹!吃個小逼釘子還當事兒了?回頭上伙房給你弄把爛韭菜葉子吃下去,晚上就裹出來了,嚇唬二傻啊?”

廣瀾也拍了傻狗腦袋一下:“傻小子,這招早過期啦,操,還你媽吃釘子,土不土?”

李雙喜招呼大家各自幹活,又告訴廣瀾甭給傻狗臉:“讓他一個人慢慢消化去!”然後扔下傻狗溜達別處去了,廣瀾也笑嘻嘻地去了庫房。

沒多大一會兒,二龍就過來了,問:“傻狗,釘子硬麽?”

“硬。”傻狗摸著胃口說。

二龍叫他出來,問:“釘子在哪呢?”

傻狗猶豫著,指了一下胃口下方,二龍急速地搗上去一拳,傻狗立刻叫道:“哎呦龍哥,釘子尖正沖外哪,”大家笑起來。二龍道:“我正好給你打出來啊。”然後又是一拳,則拳被傻狗一躲,只挨了一個皮毛。

二龍不理他,吩咐趙兵:“去,給他拿釘子來,你們農村釘棺材那大釘子,庫房還真有兩根。”

趙兵笑而不動,傻狗做出小丑的笑臉苦澀地說:“龍哥你太狠了吧?”

不料二龍突然變臉,猛地打出一個擺拳,重重地打在傻狗的臉上,傻狗笨重地倒在案子上,二龍罵道:“給你好臉太多了是吧?你以爲你是誰?你算個雞巴算個蛋?敢跟我這裏充大個兒的,口味還挺刁,吃釘子啊,你他媽跟誰叫板呢?給我攪局兒是嗎?”

傻狗沒被而龍這麽嚴肅地“逗”過,一時有些暈乎,捂著腮幫子爬起來,又困惑又委屈地辯解:“龍哥我不是沖你,我是幹不完活兒,老李還跟我死貼……”

話沒說完,廣瀾從後面過來,掄起鎬把就砸在傻狗背上,“吭”地一聲,象打在一個大沙袋上:“給你臉給夠了,開始給龍哥找事兒是嗎?”

“起來!”二龍吩咐。

傻狗呲牙咧嘴地爬起來,佝僂著身子站在二龍面前,二龍用拳頭一邊“砰砰”鑿著他的腦袋,鑿一下訓斥一句:“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兒了!搖完尾巴你想咬人了是嗎?吃釘子!示威!示威!……”

正在這工夫,朴主任突然走了進來,一看這陣勢,馬上繃起臉喝道:“杭天龍,你們又幹什麽哪,鄧廣瀾你還大棍子拿著!”

李雙喜趕緊指著傻狗賠笑道:“主任,這小子抗拒改造,吃釘子自殘。”

主任臉色一變,趕緊追問情況,當得知傻狗只順進肚子裏一根小釘子後,立刻怒衝衝上去給了傻狗兩個大嘴巴:“你他媽混蛋!跟我這裏攪亂是嗎?缺心少肺的玩意,作弄自己就顯你英雄啦!”然後吩咐杭天龍:“打飯時候跟炊廠要把韭菜葉子給他吃了!”

看來吃韭菜葉往外排釘子的土法,在監獄裏還挺流行。

“李雙喜,他的定量一個不能少,絕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誰是他組長,回去給我看緊了他,先內部嚴管一禮拜,上廁所都給我打報告,派人盯著!再不老實,關學習班!關獨居!”說完,氣哼哼地奔管教室走去。

看著傻狗一臉無依無靠的可憐相,我說:“傻狗沒料到龍哥真跟他掉臉兒啊,這下傻眼了。”

周法宏小聲說:“他就是忘了自己是條狗啦,好狗得在主人需要的時候才竄出去咬人,他可好,光爲了自己招搖,看誰不對乎上去就呲牙,惹了事兒,還不得給主人找麻煩?哼,挨砸也活該!這種人,早晚跑不了這一遭。”

我擡眼看看臉色陰鬱的何永,覺得周法宏這話欠考慮,也就只是笑笑,沒搭言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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