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木:話說中國大陸的古拉格群島

—— 勞改基金會《黑色文庫》初探

段干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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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25日訊】根據美國國會勞改基金會編印的《勞改手冊2003—2004》,中國大陸現有勞改機構995個,勞教機構336個。中共建政半個多世紀以來,已有幾千萬人經歷了勞改、勞教這類人間地獄的生活。

八十年代初期,中共為了吹噓自己的「德政」,推出了一部故事片《牧馬人》。該片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天真純樸的觀眾們觀後泣不成聲,她們問道:難道共產黨的監獄裡還有這等殘忍的事?其實《牧馬人》中主角的遭遇同真實的勞改、勞教機構相比,有著天壤之差,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社會上善良的人們是無法理解中共監獄的黑暗與殘酷的。由於中共高層奪權鬥爭的需要,鄧小平否定了「文革」,這才湧現一批揭露文革暴行的傷痕文學,其實這些暴行早在五十年代初期的大陸監獄中就存在了。

半世紀來幾千萬人經歷中共煉獄

在五、六十年代,許多刑事案子都用政治罪名加以清算。例如一個地主子女因飢餓偷了人民公社的糧食,這就被視為「反革命」罪行,以「反動階級反撲」定罪,量刑是很重的。近十多年來,中共當局為了粉飾其國際形象,不再使用「反革命」一詞,而代之以「顛覆」「盜竊國家機密」,還普遍地使用「嫖妓」、「邪教」、「非法集會」等罪名來鎮懾異己份子。從本質上說,五十至七十年代的大陸監獄與今日相比,在利用刑事犯欺凌政治犯、強迫勞動壓榨犯人血汗、用刑具刑罰折磨犯人肉體、牢頭獄霸幫助公安刑訊逼供等方面,並無差別;但在一切向錢看的今日,大陸監獄已「進化」到可以用金錢來換取減刑或假釋,舉國上下,並無差異。

為了使那幾千萬人的淒慘經歷不致於湮沒於歷史,勞改基金會自一九九二年成立以來,一直鍥而不捨地尋訪與收集勞改倖存者的事蹟和證據,迄今已達五百多篇。那些倖存者非常艱苦地一字一行記述了他們的苦難經歷,這些血淚紀錄被彙編在《黑色文庫》與《人權系列》中,已經以中、英文本面世十九種,這些經過地獄烈火煎熬過的倖存者的呼聲與控訴,使鄧小平及其繼承人意欲把中國人變成一個「失憶」民族的妄想宣告破滅。

中共的外匯儲備已逾七千億美元,可是雲集北京街頭的各地上訪上告民眾數以萬計,我們的司法部門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呢?良心作家廖亦武在《中國冤案錄》一書揭露,光是四川省內一百八十一個法院、七百八十九個法庭的司法腐敗、貪贓枉法就造成一萬多起冤假錯案,致使多位涉案人含冤而死;高院動輒積壓案件十幾年,某法官公開向申訴人說:我們只有五個人,要看全川一萬多起案卷,看不過來就燒掉,你們有意見去上面告……

中國人絕不會變成失憶民族

上訪的結果就是進收容所。有個陸正,撿拾了一家煙廠廢棄不用的大半截鏽水管,被捉將官裡收審拷打二十多天,所有財產都被村幹部強制沒收、變賣。他釋放回家淪為流浪漢,一怒之下狀告公安局。南充中院在輿論壓力下判他勝訴,公安局卻堅持「不予賠償」。他再次起訴,獲賠五千多元,但興訟多年欠下八萬多元債,為此去成都、北京上訪,以乞討、擦鞋為生,病倒在街頭還被巡警毒打。宜賓農夫田志光建屋挖地基時挖出兩大罐金元寶,事為官府偵悉,將田氏兄弟打成盜墓賊,他在收審所關了三個半月,被獄霸打得蛻了幾層皮,用菸頭燙耳毛、鼻孔與肛門,還往穀道塞花椒粉。他熬不住刑屈打成招後,金元寶被公安吞沒,回到家裡才知親弟弟也被打成一身內傷,母親被氣瘋。他控告共產黨的專政機關是活地獄,可是上訪十年無處受理。內江縣農民楊繼年,九歲時被誣偷羊,被胡亂判刑十年,因不認罪,被加刑四次,從一九五七年關到一九九一年,坐了卅四年牢,出獄時左膀子殘廢,左腳也打跛了。他回到農村才知全家老少都已於六二年餓死,家產已歸集體,村長拒絕安置,村長說:你告到江澤民那兒也沒用!他回勞改隊要求重新入獄又被拒,此後上訪幾十次,申訴七百多次,均不得要領,最後在北京上訪村破屋中遭遇火災被燒死。涪陵有個鍾姓教師被指控強姦女學生,屈打成招後投入死牢,鐐銬加身十六個月。在綁赴刑場的前夜,高院下達重審令,原來受害人翻供並狀告公安局製造偽證冤枉好人,重審結果是改判死緩!

現在有人懷念毛澤東,其實毛澤東是冤假錯案的始作俑者。北大著名右派、「百花學社」負責人陳奉孝在《夢斷未名湖》中回憶,他在通縣新生鞋廠中有個獄友,原來是蘇聯駐華大使館的雜役,因為長得高大英俊,被大使館一秘夫人看中,姦情穿幫後,法官稱國際影響極為嚴重惡劣,要判他死刑,經一秘夫人一再求情,且承認是她主動勾引被告,最後還是重判為死緩。

陳奉孝的世伯於省初在一九五一年鎮反時被槍斃,事緣一九四九年一月徐蚌會戰失利,國軍第十三兵團司令官李彌化裝逃到山東濰縣,舊識於省初以濰縣工商聯副主任委員身份將李藏在自家地窖中,還給他開了個路條,使之逃出生天。李彌到青島後,《民言報》登出大標題消息「濰縣民心不死,送李將軍回青」,事為青島的中共地下黨偵悉底細,於省初遂遇難。徐蚌戰役中,國軍被俘將領尚未祭刀,於省初卻因庇護一位國軍將領而被殺,可見共產黨之草菅人命!

鎮反運動槍殺了國府軍政人員三百萬,據葉少華《紅塵白浪》一書記載,在他福建寧化縣故鄉,一個土改隊長就是一個具有生殺予奪大權的土皇帝,連一個普通民兵也可以隨便把一個得罪過他的地主拉到後山崗去槍斃。行刑時,學校還停課強迫學生去觀看「受教育」。起初是用槍射擊受刑人的後腦,使用開花彈;後來愈殺愈多,一個個槍斃已來不及,便排成隊用輕重機槍掃射。寧化縣的上壩體育場,一次就殺了一百多人,葉少華親見一位死者身上打穿了七八個血洞,穿著學生服,年齡至多十五歲,背上插著竹標籤「現行反革命份子」。國軍寧化縣縣長兼保安團團長謝某,率領部下與共軍血戰,六出六進縣城,在一個陰雨天被圍,寧死不屈,殺身成仁。共產黨把謝縣長遺體釘在床板上,用繩子吊在L形支架上,豎到縣城大壩的體育場曝屍十日,其姪兒被誅連殺害,連姪孫都被誣為「暴動集團司令」,險些處死。另一位王縣長被槍決後,其妻被共軍輪姦致死,兒子打成右派判刑十三年。

戰俘揭露蘇軍介入國共內戰

這一套《黑色文庫》的作者,都是大時代的親歷者,所以他們以血淚寫成的口述歷史,往往填補了海峽兩岸官修史籍的缺失。例如葉少華在沙溪農場服刑時,一位平時沉默寡言的難友向他講述了一項鮮為人知的史實:他原是天津警備司令陳長捷警衛營的一名親兵。遼瀋會戰結束後,林彪四野長驅入關圍攻平津,率卅萬精兵的華北剿匪總司令傅作義悄悄與共方洽降,天津成了孤城。陳長捷率天津守軍死守不降,戰鬥極為慘烈,共軍廿四小時分三班不停地攻城,除了偽滿關東軍改編的兇悍共軍與充當人海戰術肉彈的民伕,還有紅鬚藍眼的蘇聯紅軍。由於久攻不下,共軍掘地道直達天津城牆腳下,用超量炸藥在半夜炸破城牆,然後發起人海蜂擁進城。守軍經壯烈巷戰,天津終於棄守。他且戰且退,本可跟隨副司令官秋宗鼎在跑馬場臨時跑道登上飛機撤走,因協助兩位戰友逃生,跑到離飛機五十米處,屁股上挨了一槍,不幸被俘。由於死人太多,城門堵住了打不開,只好被押著爬上城牆頂——從城牆下踏著死屍攀上城牆頂。一路上,他驚奇地看到很多穿著共軍軍服的蘇聯和東歐士兵屍體。他說「怪不得,仗這樣難打,又輸了,原來有共產國際的支援。」可是一般老百姓都是以為國軍不堪一擊,兵敗如山倒,誰也不知道遼瀋、平津、淮海三大戰役都有蘇軍官兵,尤其是技術兵種——炮兵、工兵、通訊兵參戰。後來的韓戰與抗法、抗美援越戰爭也有蘇聯和東歐軍隊參加。

二十世紀的凌遲處死

一九七二年陳奉孝在內蒙扎賚特旗烏蘭農場就業時,有個當過海上反共游擊隊員的閩籍同伴,因多次請假回家探親得不到允許,錯手殺了一名幹部。他臨槍斃之前,眼睛、耳朵、舌頭都被共干割去,腿肚子上的肉全被削掉,整得奄奄一息後,綁到汽車上開宣判大會。提出去槍斃前發覺他早已被折磨死了,所謂宣判大會只是用以殺雞儆猴而已。深圳海天出版社編輯尚建國在他所撰《從詩人到囚徒》一書中也有類似的記錄:九十年代中期,有一名犯人從湖北省沙河市東郊的江南監獄脫逃。獄警在武漢蹲點布陣一個多月,終於在街邊撞見逃犯,一槍擊斃。獄警將屍體運回監獄猶不罷休,還到各中隊巡迴批鬥——汽車開到各中隊田邊地頭亮相示眾,那屍體動彈不得,就命令同案犯把屍體扶起來給眾犯人看以儆效尤。

葉少華在襄樊沙洋農場服刑時,有個陳姓難友常說夢話,內容無非是白天勞動細節,卻被人密告「每晚狂呼反動口號」,旋被槍殺,同時被殺的有一百八十多人,其中不乏精神失常 ,因自言自語而被誣為呼喊反動口號,糊裡糊塗拉去殺掉。

老毛死時幾萬人殉葬

滇緬公路的設計師黃湛,經三十年冤獄後,寫了《永遠的北大荒》一書,披露一九七六年九月毛澤東死後,華國鋒接班還兼公安部長,悍然下達命令「全國處於非常時期,在全國監獄和勞改隊中的犯人,有不穩定者按1%的比例鎮壓一批」當時全國的在押犯人至少有幾百萬,按1%計,約有幾萬人被殺。這樣龐大的殉葬隊伍,真是前無古人,也後無來者。這位辛亥元勳的後裔怒道:「革命以如此殘酷的手段革掉了敵人、無辜者、朋友及自己人的命,這樣的成功,正是它的失敗。人們的遭遇越悲慘,就越是證明這個革命失敗得越徹底!」

共產黨在它治下的監獄中慘無人道、草菅人命是罄竹難書、擢髮難數的。葉少華在湖北定安監獄關押時,因政治運動頻繁,監獄人滿為患,獄方就地擴建大型機械車間。投產開工不久,犯人發現因獄方偷工減料,大樑和樓面出現裂縫,乃報告幹部,卻被斥為擾亂人心,並以加刑威脅。最後樑斷樓塌,砸死一些人,餘眾奪窗逃命。共干怕死,只是喝令犯人搶運機器設備。誰知車床、刨床是鐵製笨重,由地腳螺絲固定。眾犯人剛進入危樓,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廠房全部崩塌,兩百多個血肉之軀嗚呼哀哉。事後共干嚴密封鎖消息,只是悄悄派部隊挖掘屍體,將碎肢殘骸用大卡車拉走。一名陳姓犯人直言「那二百多人是被幹部強迫進去才壓死的」,遂被指為「惡毒攻擊幹部」,鬥得頭破血流。

良心作家廖亦武前年訪問了納西族世襲土司的後代李邸,他訴說在雲南華坪勞教所被迫開礦,長年累月在十幾米深的礦坑冒著攝氏40度高溫刨礦石,每次點炮炸石後,眾犯人要在嗆鼻煙霧中搶著拉車運石,每天定額九十趟,來回二百米坡路,完不成任務要挨打、禁閉、戴背銬甚至加刑。一個分隊每年被石頭砸死的有三份之一,舊人去了,總會有新人補充進來,坐牢的舖位永不空缺,砸死、嗆死的冤鬼,統統被獄吏定為「毒發身亡」;小小一個分隊長,月薪就五千多元,年終獎金兩萬,還不計平時敲骨吸髓納賄的油水。

三年災荒時墳場屍滿為患

陳奉孝回憶他在北大荒興凱湖農場勞改時遇上三年災荒,不少犯人因肚餓而挖野菜充飢,誤食狼毒與毒芹,十五分鐘就毒斃在田野,還有人搶著抓食別人的糞便,常常有人在收工的路上倒斃。死了的犯人就埋在菜園旁的一塊荒地裡,用一張破蓆捲了下葬。到一九六一年,餓死人越來越多,挖坑時發現下面已有死人,因天寒地凍,屍體尚未腐爛,只得把兩人合埋一穴。

這一年死得人多,荒地屍滿為患。黃湛在北大荒海倫農場,專職搬運與埋葬餓斃的囚犯,起初是將屍體搬到一座倉庫。到六一年時,一個壓一個都爆滿,乃奉令移屍至河心島的露天停屍場,在兩個籃球場大的小島上擠滿各式餓屍,各人表情迥異,有齜牙咧嘴的、有圓睜怒目的、有獰笑的、有號哭狀的、有鼻耳手指腳趾被餓鼠啃掉的,盡皆面目全非,令人膽顫心驚魂不附體。春暖冰融時,屍體腐爛,惡臭難擋,每個人都是肚子先壞,發紫綠黑色,活人只能在死人空隙裡挖坑,凍土只化了一尺,泥土不夠就由旁邊向陽處挖來加蓋,挖坑者沾上的屍臭味幾天都不消散。

據葉少華回憶,一九五九年他親見武漢城郊某監獄將餓死的囚犯扔入水泥池中漚肥,池裡浸滿了不成形的人手人腳和頭顱,睹後惡夢纏繞數月之久。

共產黨的幹部視人命如草芥。據黃湛回憶,一九五六年十二月,他帶領十四名有文化的犯人冒著嚴寒為水庫測量引水大幹渠時,天氣突變,颳起了暴風雪。荒原上沒有通電,更無處收聽廣播,配給測量隊的一台直流收音機又被基建大隊長張史奮拿到自己家玩新鮮。暴風雪夜這個貪婪的共干正躺在熱炕頭上舒服,測量隊卻因訊息不靈有三個犯人被暴風雪活埋凍斃,其中一位哈工大畢業生小白,死時距刑滿只差三個月,五歲的兒子從未見過爸爸,初次見面卻是屍首;另外凍傷六人,其中兩人成了殘廢。在張某看來,死傷幾個犯人算什麼,上報除名完事。

留場就業連條狗都不如

葉少華在定安監獄印刷廠服刑時,有一天一台日式舊印刷機突然不規則跳動,原因不明,共干誣陷檔車的一名國軍團長與一位教授之子是「搞破壞的反革命集團」,經過許多折磨後,把他倆槍斃了。
在勞改廠礦刑滿留場的就業工人,待遇也不比犯人好。據陳奉孝回憶。一九七三年在內蒙烏蘭農場,有個剛釋放不久的哈爾濱人范汝愚,因為跟幹部頂嘴被吊了半夜,第二天他就喝拌稻種的農藥自殺了。同夥見他躺在炕上吐白沫,報告了共干。殘忍的共干派人將范拖到院子裡,撬開嘴巴用大勺子往嘴裡灌大糞湯,很快就死了,蛆蟲還在他臉上爬。其實宿舍離醫務室僅五十米遠,硬是被共干誤了搶救的時效。在萬惡的共產黨眼中,刑滿留場的「二勞改」簡直連一條狗、一隻雞都不如!

共產黨是特殊材料做成的,此言不虛。葉少華在看守所中遇見一個心理變態的看守所長,此人手上總是拿著一根籐條,無緣無故地用籐條抽犯人,隨心所欲地左右開弓,見到放風曬太陽的犯人,就亂抽一頓,還故意去廁所用籐條挑上糞便塗在蹲廁犯人的頭髮、臉上或身上。這樣的虐待狂,在獄吏中大有人在。

男性獄吏姦淫女犯是司空見慣的,還有女性共干逼姦男犯的。葉少華在荊門沙洋農場服刑時,從沿海解來幾千名政治犯,其中不乏廿歲上下的英俊青年,致使一些從未試過閩南菜色者想入非非。監獄中一個庶務長的老婆,同廚房一個勞改犯暗渡陳倉;有個女會計逼迫一名年青犯人共作枕上鴛鴦,她還用大口盅盛肉,慰勞那位精力逐漸欠佳的面首;有個隊長太太,脅迫一個在監外服役的囚犯侍寢;男女幹部之間實行共妻、換妻,也時有所聞,端的是一窩豬狗。這一類共干佔主動的桃色事件,是從來不公佈的,一旦東窗事發,就把涉案幹部調走了事,被逼姦的犯人則往往被扣上「反改造言論」「破壞生產」等罪名,用加刑來殺一儆百。

一九九五年尚建國在湖北沙河市東郊江南監獄服刑時,一名徐姓中隊長告訴他:「現在無論幹什麼事情都可以使用經濟手段。我給你算一筆賬吧:如果一次抓六個人,派出所可以放一個人,公安局可以放一個人,檢察院可以放一個人,法院可以放一個人,只要有關係有門路有錢,每一道司法程序上都可以放一個人,剩下兩個條件差一點的,好不容易送到監獄來了,其中還有一個能在監獄上層找到關係。於是,那個有關係的人就可以被安排到相對要好一些的單位,剩下這個最差的,才送到條件艱苦的農業中隊。 」

統戰部與宗教局無休無止敲詐勒索寺廟教堂

坐牢被敲詐勒索,出了監獄,共產黨的魔爪仍然無往不及。成都遠郊六十公里鳳棲山有一座隋代建造的千年佛寺光嚴禪院,其住持燈寬法師一九五O年被劃為寺廟大地主和四類份子,寺產近千畝原始森林和幾百畝土地被沒收,他本人十一年內被批鬥吊打幾百次,打得右臂脫臼,白天還要下地監督勞動。一九八四年他從農村被迎回光嚴禪院重繼香火,萬餘民眾放鞭炮久聚不散。他在殘垣斷壁中,向萬千信徒募款重塑菩薩,重建接引殿與韋陀廟。不料共產黨連和尚都不放過,大小貪官都要到和尚腦殼上拔毛。當局說寺廟屬宗教局管,而宗教局又歸統戰部管,大小官員無休無止敲詐勒索,稍有怠慢便威脅要開除你的和尚資格;不少規模小的寺廟就被共干以十幾萬的價格承包給私人。連統戰部的轎車都是和尚出錢買的,一座寺廟至少捐五千元。有一次崇慶縣宗教局長駕到,入了客堂就拍桌子,指頭都戳到和尚鼻尖,他吼道:「你馬上給我拿十萬元出來修路!」其實修公路的錢國家早已撥了二百萬,被高官們分掉一大半,如今填不滿虧空便來打和尚的主意。統戰部和宗教局一夥貪官常常開車到寺裡打麻將,輸了錢就找一百零三歲的燈寬法師借,千兒八百從來不還,臨走還對他雙手合十,唸聲「阿彌陀佛」。那個混賬的宗教局管佛廟、道觀、清真寺、基督教堂,一手遮天,局長自稱是「所有神仙的父母官。」燈寬法師氣得對記者說:歷代官吏再貪,皇帝再昏,也沒聽說過要在和尚腦殼上拔毛!

勞改、勞教犯處在水深火熱,一般平民百姓也在劫難逃。良心作家廖亦武訪問了七十二歲的縣團級離休幹部鄭大軍。三年災荒時,他擔任崇慶縣委農村工作組副組長,在放高產衛星的第一線——東陽公社二大隊蹲點。他說,東陽五大隊第一生產隊共八十二戶四百九十一口,僅一九五九年十二月至一九六O年十一月期間,就因飢餓而虐殺煮食了七歲以下的女童四十八名,佔全隊同一年齡線女童人數的百份之九十,隊裡83%的愛庭有吃人史。黨員幹部剋扣社員的春荒救命糧,社員只好滿山遍野找樹葉、樹枝、草根、野菜、地菌,最後連整張草皮也爭先恐後鏟回家。蚯蚓、地蠶刨完後,觀音土都挖淨,接著便人吃人。鄭大軍親眼見社員莫二娃煮食自己親生的么女,幹部撞入莫家拿繩捆綁莫二娃時,他抓了一砣么女的小腿肉塞進口裡,莫二娃全家五口人都爭先撕肉吃,鄭大軍用武力將此長幼五人綁成一串送到大隊,因為此類案件幾乎家家都有,次日就釋放了。還有些地方貧下中農圍剿地主和富農,當場宰殺,扔入露天大鍋內煮熟分肉,相比之下,煮食親生女兒,還只是小巫見大巫,見怪莫怪喲!

嗜殺者被仇家活活打死

多行不義必自斃,殘忍暴戾的共干,多半沒有好下場。黃湛回憶他被捕時,一個雲南順寧口音的張姓主審法官一見面就打耳光,還叫幾個兵又踢又打,完了釘上卅五斤重的腳鐐、又卡上背銬,半個月後取下背銬,雙手已血肉模糊。在大屠殺的一九五一年六月,提人上刑場時,張匪唸錯番號,差點將黃湛冤殺。直至八十年代初黃湛平反回到昆明,才從倖存者和親友口中知道,張匪是邊縱(滇桂黔邊區共軍游擊隊)某級負責人,在文革中被仇家活活打死,冥冥之中,似有天譴。

廖亦武訪問千年古寺光嚴禪院時,得悉土改時,村里民兵隊長舉起日本製三八槍刺刀,向靈塔中悟空祖師——明太祖朱元璋的麼叔肉身捅過去,連戳了了幾十下,留下一堆碎白骨才揚長而去。說也奇怪,民兵連長頭一刀戳在胯根,幾個月後連長本人胯根同一地方長了一個大瘡,奇臭無比,且愈爛越深,他求遍天下名醫沒治,整個下身都爛掉了,人也死得很難受。又過了幾年,連長的老婆孩子也接二連三死去,最後親戚舅子都死光,成了絕戶。

葉少華回憶說,他在獄中有位難友本是富豪,大陸變色前同情中共,還出錢資助叛亂活動,將自己的大宅充當匪類的避難所。共黨對他許願,保證日後不動他的財產,還會給他官當。然而土改運動時,他不但家財被沒收,還被劃為大惡霸地主,共黨槍斃了他父親,又抓他入獄。此人在獄中不服,常常被斗挨打。他散盡萬貫家財,換來囚徒生涯。一張空頭支票與貪婪心理,毀了他一生。這是日後親共媚共者的前車之鑑。

強迫勞動不可能改變思想

莎士比亞有一句名言:「放棄追求自由將不僅禍及自身,還將禍延子孫」。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選擇了放棄自由,我們付出的代價會比選擇追求自由更為高昂。不是嗎?一九五五年反胡風運動時賣友求榮者,一九五七年反右運動報應立見;一九五七年漏網偷生者,一九六六年文革一網打盡。真可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九五一年轟轟烈烈鎮壓反革命時,打擊面僅佔全大陸人口的百份之一,其餘百姓都抱有「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態度;六十年代文革風暴迫害了兩億人,也只佔全國人口的四份之一;到世紀末中共當權派在城市裡圈地建房奪人祖居掃地出門、在農村圈地建立開發區把農民世代藉以為生的土地連根拔起,危及全國六、七成人的生命財產,到這時,人們方悟出姑息養奸的道理,可惜悔之晚矣。

陳奉孝有一句至理名言:一個人對事物的認識、思想的變化,是隨著事物的變化、隨著社會的變化而改變的,要想通過強迫勞動來改變人的思想認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具體的例子是:一九四七年在泰(安)蒙(陰)戰役中被俘的整編七十二師中將師長楊文瑔,在戰犯管理所表面上百依百順,但他彌留時再也不怕斧鉞之誅終於高呼「蔣委員長萬歲!」張學良的特務總管陳旭東被打得跪在地上一連兩星期,逼出的口供是「聽到國民黨是如何罪惡滔天,我就不服。若沒有國民黨,中國不會有今天。國民黨對國家和人民之功是不朽的,不容歪曲!」中共出於醜化國民黨的心態,剪輯拼湊了一部黑白紀錄片,拿到戰犯管理所放映。當片子映出中國人民的偉大領袖蔣總統扶持蔣夫人下飛機和檢閱軍隊分列式這兩個鏡頭時,不少在押「戰犯」熱淚不禁奪眶而出。散場時,眾「戰犯」們擠在門道中,忽有人情不自禁道:「好容易見到一次,心裡真是熱辣辣的。」中共對台灣的消息一向封鎖得密密實實,在獄中的國府文官武將忽然再睹最高領袖的容顏與威儀,內心之欽敬絕非中共的醜化剪接所能壓抑的。這就難怪中共公安部長期從事改造戰犯工作的預審局辦公室主任任海生在《國民黨重要將領改造紀實》一書中坦承:「近幾年(按:指九十年代) 與他們健在的幾位扯談時,他們對過去學習、勞動、治病、通信、參觀等等……與過去的說法完全相反」,因而哀嘆:想摧毀他們的舊思想,談何容易!所謂「改造戰犯工作的偉大成就」雲乎哉,純係自吹自擂。

當人民畏懼政府,你得到暴政

既然共產黨這樣腐敗這樣殘忍為什麼統治中國大陸半個多世紀穩若磐石呢?這是因為共產黨手中掌握的國家機器——警察、法院、監獄、戶籍、計生委暴戾恣睢、如狼似虎,它對自己的百姓一毛不拔、竭澤而漁,在國際上卻揮金如土、出手驚人;而中國的知識份子一貫自命清高、自以為是、派系林立,殊難成為一支獨立的政治力量。然今日中國並不需要太多的政治評論家與縱橫捭闔的策士,急需的乃是自由的鬥士——不計個人得失與一己沉浮,卻傾全力投身於光復中華大地的神聖事業。這一事業的第一要務是甘冒斧鉞之誅,頂住種種壓力,把半個多世紀中國大陸人民的苦難,忠實地記錄下來,讓世人洞悉共產極權統治的邪惡本質,從而齊心協力剷除這一邪惡的制度。

六?四民運爆發十六年來,流亡海外的民運份子數以萬計,以參與民運為理由申請入籍美、加、澳等國的中國人更數以十萬計,可是他們多數沉迷於金錢遊戲,忘卻了君父之仇;更有一部份人「內鬥內行、外斗外行」,不遺餘力投入民運內部的派系鬥爭,唯獨吳弘達先生遠離民運內鬥的戰場,默默地為中國的自由與民主獻身,他數十次出席美國國會的聽證會,以無可否認的實證控訴中共屠戮自己子民的彌天大罪,遊說美國國會撥款成立勞改基金會,以美國納稅人的金錢為苦難的中國人民伸張正義。自一九九二年以來,吳弘達先生與他的勞改基金會同事們一直鍥而不捨地尋訪與蒐集勞改倖存者的事蹟與證據,迄今已達五百餘份,經整理、編輯後印成文集,稱之為《黑色文庫》,其中每一本書都是投向專制政權的致命匕首。為了蒐證,他多次親入虎穴,險些惹下殺身之禍。單憑這一點,吳先生就是高聳入雲的雄鷹,而那些成日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亂的來路不明者,只能算是鼠蟲,如此而已!

勞改基金會應得諾貝爾和平獎

吳弘達與他的同事們一本接一本推出的《黑色文庫》力作,顯示了他們對鐵蹄蹂躪下的億萬同胞無私無畏的人文關懷,也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了慷慨悲壯永不磨滅的文獻記載。2003年新版的《牛津英語短語俚語詞典》和《簡明牛津英語字典》分別收錄了Laogai一詞,並且引用吳弘達先生1996年對勞改制度的論述作為該詞的語源,他特別強調「勞改」是存在於中國大陸的一種勞動營(Labour Camp),很多囚犯是政治犯。《牛津英語短語俚語詞典》將吳弘達先生的呼籲「我希望看到Laogai(勞改)出現在每一種語言的字典裡,我希望勞改制度得到世界關注,勞改制度早日結束」也編入詞典。這一豐功偉蹟足以讓吳弘達先生及其勞改基金會榮膺諾貝爾和平獎,遲早有這一天。

從已出版的十二本《黑色文庫》來看,缺點還是有的。如把國軍第六兵團司令官盧濬泉印成盧富泉,雲南省省長周鍾岳印成周中獲,滇軍二十師師長王世高印成顧視高,等等。當然,大醇小疵,白璧微瑕,這部《黑色文庫》與《人權系列》仍然是我們這個大時代中閃閃發光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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