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之行系列長篇─

唐夫:偷渡巴西邊境

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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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日訊】

命運啊,
小葉一張,
脫離了根莖
就會迷失方向。

──唐夫 ──

總是在蒙朧的夜色裡,我靜靜的站在──赫爾新基市東區這密林深處的──樓房陽臺上,望著浩瀚的夜空,寂靜的周圍似有波濤,山呼,雷鳴。而眼前的清朗繁星滿目,雲色悠深。居住在北極的我,望著天涯,那裡應是白天了,冬夏逆反的南美,那裡有過我的身影和足跡,有我的朋友和依然遼闊的山川原野。

我的思緒象幽靈飄去,又回到1989年底的一天…

第一章 偷渡巴西

當那艘破舊的老鐵船離開那沒有港口,沒有燈光,沒有月色的彎曲河岸,萎萎如鬼的荊棘叢林,悄悄伸向無邊的黑影。那株沒有枯藤的老樹,似曾相識,孤立在古道西風,枝桿矮曲而又蒼勁,象抹了漆的閃電禁錮在寂寞中搖曳,頻頻盯著我們離去。懸望了好久的沙灘周圍又是空空如也,天蓋在此時此刻是那麼的詭秘。嘩嘩的水聲在船舷邊推迤成紋,展開而又鋪平,一如我小時看外婆揎動出聲的被單。擠滿人車的露天艙舷隻有一米高的鏽蝕鐵欄,那時刻我真擔心如果擁塞了旅客會斷裂碎斷。渾濁的河流就在我的足邊尺許,輕輕有聲,象在訴說,又似威脅,水面與船面幾乎平行,泥色的濁流欲進再退,移動的船舶用無形的翅膀將它推開,象姑娘與醉漢的游戲。凌晨的陽光還遙遠而不露聲色,霧靄沉沉的夜空在南美印地安境地,尤使人感覺瑪雅文化的奇特而神秘,幽遠而臨近,龐大而細微,宓宓的水流,迷糊的天際,在黯淡的凌晨裡被深黑的樹林蔓伸,那麼難以捉摸,而又令人遐思,浩瀚的寰宇,是這麼神秘。年底在這裡是盛夏,那天的夜空竟然沒有繁星,這景色給人感覺萬籟俱寂而又喧鬧嘈喳,千難萬險而又平安無事。不知怎的,幾年後每當我閱讀英語作品,傑克.倫敦用荒野的呼喚將北美山勢橫斜,逶迤連綿氣勢容入筆調,那景象遼闊磅礡,讓我的心靈又浮現出南美寂夜的河流,遠遠的山脈,團團霧靄,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而逼近,時而悠遠,寬敞的河流,泥沙的渾濁,微波的綿綿……。

最是那一動不動的群群鱷魚,三三兩兩象固定在水面的浮標,平靜的頭顱如怪木待沉,漫漫靠近船舷,耐心的神態,看起來那麼溫柔而安詳,安詳得要我希望手頭有支老常寶的獵槍,對它們客氣的瞄准。無容質疑,它們等待的機會是有的,有過,將有。至於它們中多少品嘗過樂羊子的味道,我連想都懶得去想,幾千年前的舊事,何必重提。看那神態,那眼珠後面潛伏的整個身軀混在水下,小小的眼框看待的世界,讓我聯想曾有過的舉國懸挂圖像上的微笑眼珠,給了神州大地血污如注,億萬蕭疏的情景,真異曲同工也。萬能的造物主啊,你為何安排了人類千奇百怪的結局,連鱷魚也這麼悟道悟空。據說印度有種教派將願殉夫的婦女,活活的恩賜給鱷魚去盡情享受人間的情色帶給它們的好運,而蟒蛇見了鱷魚呢,恐怕不會分外妖嬈了。人類與動物的區別:莫非是持有鋼鐵的絞殺與使用本能的嗜咬。不用說,要去另外的路經,憑這船輕輕的一側,我們就成了滿船的鱷魚快餐,“競自由”竟是如此“多嬌”。不過,要是袁崇煥還在,或許他會羨慕萬分。

像這樣的破船在中國也很少見,鏽蝕癍癍,船身歪斜,走得比老牛還吃力。那一迭迭波濤,象暴風後的沙漠,折騰著邈無邊際的眼界。十年後我在美國旅游時,就餐館打工時之便,聽一位福建小夥子,聳立著頭發,農村人瞪著眼珠的模樣,給我描述他們橫渡太平洋,躲在新加坡二戰鏽跡累累的破船底倉,和我那晚在南美的夜航,竟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也有難怪福建人可以佔領(幾乎所有的)美國中餐館,那勇氣?當驚世界,真非妄言也。

站在船沿,我看著老何笑道:“此去巴西,就全憑老天保佑了。”他張開的眼目,抹平手臂的雞皮疙瘩說:“是呀,誰叫我們是中國人呢!”胖得合適的老何有橄欖球樣的身材,每當他微笑的時候,小而厚翹的嘴唇,讓我想到鰱魚吐水的神情,那倒是上鉤佳作。老何矮矮的模樣,平和的性格,待人誠懇。這位湖南出生的廣州鐵路工程師,應該醉心於可以的職務和工作環境呀,也甘願拋家棄子,獨闖天涯。哎!聖經裡猶太人的逃離,成了中國大陸華人在二十世紀的連續劇。當年的三保太監何等威風凜凜,他可是做夢也想不到南美的今天有了大批華人的浪跡,豈有他當年的雄姿。一個個的問號在我內心串起。與老何比較,我何尚不是如此,零落故鄉的妻子和憐愛的女兒對我的懸念,何曾想到我在這鱷魚口邊的時刻。

這艘能夠容納幾百人的夜船裡,隻有我們四個是中國人夾雜在滿船的印地安人裡。小余和老謝都是上海人,兩人性格恰恰相反,一個子微矮而單薄,很典型的江南人士:好學,善言談,輕聲細語,生活行為檢點,沒有任何惡習﹔另一個高大身材,寬闊瘦骨,皮膚粗糙,面容有點紅黑顆粒,眼睛總象粘連著線條那麼無法掙開,可能有助於老深謀算的沉思,他笑起來滿口黃牙,一看就知道口袋裡煙盒火機不缺。小余隨時掏出一個寫得密密麻麻的小本讀兩下西班牙語單詞,想把腦子裡的紋路刻深。他的面容幾乎沒有特征,不寬不窄,眼睛也不大不小,嘴唇稍微薄,有助於他的談論。這次來巴西主要是他的煽動,對路況熟悉不說,還能為我們開辟奚經,如數家珍,能讓我們放心大膽此行,都是他的功勞。老謝不愛說話,有空就抽煙,風箱般的響聲,象管道裡有發動機,他不學任何外語,我擔心他四十幾歲還拋開家小出來,將來不很樂觀。我們四人還能彼此壯膽,說說聊聊,一路少了寂寞。更不擔憂船外移動的山川有多危險。

依然是濃密的夜色籠罩,水紋鋪開了碎銀似的波光,輕輕翻滾。突突的機動船聲和甲板上的鐵鏽腥氣,印地安人特殊氣味,都混雜在嘩嘩聲裡漾溢。我看那每人的不同面孔和膚色以及語言,似否就決定了每人的命運。希望與絕望,興奮與頹喪,平靜與波折中的百感交集,就象眼下這波瀾。

我於1989年9月到達玻利維亞之後,陷入絕境,難道這恐怖的朦朧夜色,這濁流裡鱷魚沉靜的目光,這破船泛舟搖擺的聲浪,我出國的目的?隨著宓宓的河水,佛家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而今我不但離別妻女親友,離別賴以生存的社會背景,對那復雜多變而又能如魚似水應付的人際關系,熟悉的母語文化並以此分析判斷地緣氣候,政治環境和經濟脈絡,通通失去。象一個不會游泳者跳進大海,一個盲人誤入沼澤歧途,一個幼兒翻開哲學經典書籍,我是這麼的來到國外。不會外語,沒有任何關系作為橋梁能使我跨越。重慶人將瘋狂與瞎亂,幼稚和盲動者喻為天棒,我大慨非此莫屬。

河水依然載著我們,也載著我的思緒……。那天早上,我們從玻利維亞首都拉巴斯飛向邊境機場,各自逃離般躲過了邊檢員在那裡的抽查販毒者,真怕問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可我們對西班牙語還一竅不通,弄得不好扣留下來,連保人都沒法聯系。還好,沒一個受到阻攔折騰。我們慶幸來到最邊沿的小鎮裡,從離開高原的首都,嶙峋山石的白黃色調的地理環境之後,偏向東南都是碧綠的原野,真不明白玻利維亞的首都,為什麼要設在象中國拉薩那樣的地方。後來我詢問到當地房東,說歷史的原因是為了抵抗北方的敵國秘魯進攻而設。玻國東南部這一帶的風景很美,茂密的灌木林簇擁在道,似有無限的野獸出沒,美洲豹大慨不光臨吧,我有點不安的想。鳥語聲聲花香不聞,沒有開墾的原始地帶,綠色的欣慰,給人感覺極美。走在小鎮的街道,靜靜的無人,不知道那是個禮拜天,人們去了教堂吧。沿街的房屋矮小,沒有高樓大廈。小余帶領我們來到一排臨街的商店中,那裡有家旅行社還在開業,幾個當地人(多是混血的印第安人和歐洲人的後代)在辦公室裡,牆上有點畫刊和旅游冊子,桌上公文筆墨的各自成列。一位高高的中年男士,西裝領帶,面容嚴肅,而眼光和睦。他站起來和對我們招呼,就和小余西班牙語對講,然後阿米哥帶領我們出門到街頭,繼續和小余交談,我們雲裡霧裡,完全不懂。

說說走走,不到一百米處,那位旅行社的阿米哥(西班牙語稱“朋友”之語)站住不動了,神態幾分喜悅。小余帶我們在幾米距離之距外告訴:“我和他講好啦,每人四百五十美金,他開車負責帶領我們到巴西聖保羅。你們同意,就現在交費,不然就得找別處,但今天沒有機會了,等在旅社呢,還是立即就走。”“當然是走啊,還猶豫什麼呢,給錢就是,我們還少麻煩,這裡也不安全。”我說完就掏錢,大家紛紛掏口袋湊款,這阿米哥已經把車開過來了,趁我們提行李時,小余轉手就將錢給了他,那熟練的指頭扔過之後,他就揣進上衣內袋。叫我們望前走。

我們的心情寧靜了,天色也非常清麗,人少地廣的環境,空氣十分潔爽,在平整寬敞的沙石路上,周圍是蔥蔥的林木,偶爾的林間住宅一套,可見這裡的居民生活還不錯。絕沒有我們在那巴斯見到的窮人那麼多,而且乞丐臨街,讓人不愉。不一回我們來到這位“引渡”者之家。車房一輛暗紅色點的單門小型家用車被他開出來,要坐後排的隻有從前排的車位靠椅拉動後移出空間才能進去,對一共五人的長途行軍,這車太小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擁擠在後排,三人並肩縮胸,幾小時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倒霉──打開汽車後蓋,我們把手提箱放進,阿米哥這套住宅不豪華但很不錯,他進屋再出來就換了便裝夾克,拿了個小小的手包,裡面走出來個矮胖的土著女人,估計是他的妻子,南美巾幗的特點:粗腰,大乳,黑黃膚色。妻子對他嘮叨幾句,阿米哥點頭唯唯,然後兩人臉貼臉兩邊親吻做告別儀式,妻子站在那裡不動雙手抄在圍裙上,圓圓的臉,下塌的胖肉,和藹而醜陋。小余和阿米哥在前排,我們象積木般靠得緊緊,聽車發動啟程,我們環繞小鎮一半就開上一條大道,從後窗玻璃看出去是排氣管的青煙,將玻利維亞的國土蒙得迷離而逝。

在那遙遠而幽黯的歲月裡,我想到“牛虻”──這個被伏裡契吹捧的意大利革命者弄武器的地方──這位革命者的南美,想不到竟是我出國的頭站。

恍然間,岸邊靠近的觸動,牽回了我的思緒。

當船舶的轟鳴音才消失,便是人聲嘈雜鼎沸外湧,阿米哥一揮手指向他這小龜殼,我們急忙又擠進座位,所有的車輛都像關悶了的野豬在鳴鳴不安的嚎叫。盡管如此,也得規規矩矩的依次爬行。上岸後在顛簸凹凸的路面行駛,沿岸曲折彎彎,濃郁的矮樹枝條和路邊的小草在迎來清晰,送走迷糊,不一會就在平川上,阿米哥精神飽滿,小車勻速奔馳。

神秘的夜像一座隨時要垮塌的礦井,將我們這螢火虫似的車燈虐待得那麼驚惶弱小,疾疾進發在沒有任何匯車的道上,我們都不知道這司機走的什麼路徑。我們覺得奇怪的是,在行進在一片比較遼闊寬敞的公路時,突然,阿米哥關了車燈,放慢速度,這下的黑幕立即圍上來,接納著這同流合污的小車,象老鼠般輕輕徐行在黑黢黢地獄。阿米哥緊張的神情似有雄師般毛發倒立,他皺緊眉頭,把持方向,一絲不苟,全神貫注。我們開始意識到這地段有“敵情”,都靜悄悄的一同注視周邊,生怕有魔掌伸進車來把我們拖出去似的。

不一會,我們看到前方有微微暗黃的亮點,像蠟燭般搖曳在朦朧中,再滑行近點,再繞過一個有彎的叢林,才看清楚那是路邊的平房小屋邊防站,裡面亮嘩嘩的,旁邊一座崗亭,但不見亮光。我們的車從側面輕輕過去,不見執勤邊警,車如盜賊般鬼鬼祟祟,像一條溜滑的泥鰍正要擠出手指縫隙,那沙沙有聲的輪胎要告密似的,但沒有獲得機會,我們的車遠離小屋,加大一百八十度的圓弧,盡可能拉開彎度,謝天謝地,那瞬間,我們是仔細看屋,屋不動。這可沒有白居易在江南游的樂趣,像躲藏在洪水裡的小船中,我們隻有任驚濤駭浪擺布,所有的計劃,預謀,目標都在此一舉,成功與失敗這瞬間像一根遭受酷熱的雷管,隨時可能要我們粉身碎骨。阿彌陀佛,小屋的距離越拉越遠,我們的心像獲得了神效的降壓靈。從後窗玻璃看去,那恐怖的燈光變得迷離淡漠,最後終於消失。

這時,仿佛阿米哥的雄師頸毛都一順風的舒展軟下,他有了笑容,扭一下腰身,高興得把雙手向上一揚,嘴裡嘰裡咕嚕唱出幾聲,像擁抱他的老婆得知懷孕了那麼激動。隨即,他對小余說了一陣,我們恍然大悟,才得知今夜巴西大選揭曉,邊警把夜班當了舉國歡慶的安息日,不知到那裡狂歡尋醉,或是去跳舞取樂。哈哈,我們都說這總統一定當過邊防人員,未來的巴西根本就可以不設邊防,讓中巴(不要車票呀)友誼發揚光大。阿米哥還告訴我們,吊兒郎當的巴西人除了啤酒和足球,天雷打下來都當兒戲。這麼說當然聽來不錯,但我想,要是給抓住,我們的錢撈不回來事小,坐牢或者遣送,或者罰款,找保人,如此等等,那樣的事難免沒有,隻是今夜福星高照。想那些為偷渡而送命的同胞,亡命太平洋,悶死在多佛貨車,卷走於英國海岸,比較而言,我們在南美那晚,怕是上輩子中了“落透”沒有用完。

說說笑笑,司機加大油門,汽車也歡快起來,發動機悅耳高歌如情,緊閉的車燈已經打開,外面的景物晃動越來越塊,帶走了我們的恐怖和憂慮,這個最龐大的南美國家給我們征服了。剛才在胸前劃了十字的阿米哥也長吁一氣,無限松弛和安樂如賭徒嬴了一筆。難怪,當天他在辦公室一見小余而後出來,知道我們要去巴西,就毫不猶豫即刻動身,到底是當地人,要是他不“泄密”,我們還蒙在鼓裡。進入巴西的偷渡是這麼成功,真是運氣。數月後我獲得急訊,立即單身潛回玻利維亞,在邊境時隻恨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這是後話了,藏句。

進入巴西了,我們從興奮、激動、擔憂、冒險而來的刺激,由忐忑不安的心態恢復平靜,小余一人獨自坐在駕駛傍邊的位置,算是獲得最佳待遇,阿米哥和他不時簡單聊聊。疲憊的我們漸漸東倒西歪,老何與老謝各靠一邊窗口,兩人的腦袋和身軀像八字那麼分開,我擠在中間做“花蕊”,渾身極不舒服,隻想阿米哥能停車下來,讓我們走走,筋骨的酸麻脹痛,以及要凝固的血液,那是和愉快舒適沒有緣分的。

小余陪著司機聊聊,偶爾他拿出小本本翻看,估計在查找詞匯,大約說不清楚的對話,讓他用了林彪的辦法來對付西班牙語,活學活用。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一個念頭逐漸在心裡清晰起來。想起來了和小余才不久的交道。

那是才不久前,我與老何在那巴斯上街市中心街上,打算去印第安人的菜市,相碰小余從哥倫布(有塑像)公園沿街下來,我們相顧一點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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