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反共領袖:邱吉爾(57)

子儀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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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光榮的孤立”

邱吉爾的預感並沒有錯。歷史正在為它的偉大兒子醞釀機遇,而邱吉爾以積極主動的姿態去對待歷史的發展趨勢。他就戰爭的危險向世人發出的無休止的警告,雖然在長時間內不為人們所重視和理解,甚至在他的下院同僚中引起了“痛苦和反感”的情緒,但歷史將很快證明邱吉爾的正確性,並將因此而把他引上他人生旅途中的輝煌頂峰。

邱吉爾畢業于桑赫斯特王家軍事學校,曾在部隊中服役過較長時間,參加過多次戰爭,又擔任過海軍大臣、陸軍大臣和空軍大臣。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也功不可沒。通過這些經歷和磨煉,使他對於戰爭具備了一種超乎尋常的驚人的敏感和預見。他似乎一直扮演著一位上帝派來的使者,不斷地向人們發出警告性的戰爭預言。

早在1925年,他就對未來戰爭中的一些重大的技術發展作出了高瞻遠矚的預見。而不幸的是,這些預見後來都變成了現實,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危害和災難。他寫道:

“會不會出現一些利用爆炸能的新方法,使之比至今一切已發現的爆炸能都無可比擬地更為猛烈的?會不會發明一種大小像個桔子的炸彈,具有秘密的威力,足以摧毀一大片建築物——或者集中千噸炸藥的力量,一下子把整個市區夷平呢?即使是現有的炸彈,是否可以裝在飛行運載工具上,用無線電或其他射線來操縱,不用駕駛員,自動地、連續不斷地轟擊敵方的城市、兵工廠、營房或造船廠呢?

“至於毒氣和各種形式的化學戰,還只是一本恐怖書中已寫成的第一章罷了。可以肯定,萊茵河兩岸的人都在運用科學並以絕大的耐心來研究所有這些新的毀滅方法。而且,為什麼要認為這些方法只限於無機化學呢?對於疾病的研究——有組織地準備各種病毒,蓄意向敵方的人畜投放——這肯定是不僅在一個大國的實驗室裏進行著的。毀壞莊稼的害蟲,殺死馬匹和牲口的炭疽熱,不僅毒害軍隊,而且能夠毒害整個地區的瘟疫——這些就是軍事科學正在冷酷無情地前進的路線。”

在邱吉爾於1928年寫成的《戰後》一書中,他對“一戰”結束後的某些情況和再次發生戰爭的可能性作了深刻的思考,並懷有極大的擔憂,此時他“已深深感到未來的浩劫”。他寫道:

“戰爭突然地和全面地停止,就像開戰時的情形一樣。世界抬起了它的頭,看一看劫後的廢墟,勝利者和戰敗者都松了一口氣。在成百的實驗室裏,在成千的兵工廠、製造廠和各種辦事機構裏,人們一下子站了起來,離開他們多少年來專心致志的工作。他們的計畫還沒有完成,沒有實行,被丟在一邊了。但是他們的知識還保存著;他們的資料、資料和發明,都由各國的軍事機關匆匆忙忙地捆紮起來,並注上‘供將來參考’。

1919年的戰役沒有打成,但它的各種觀念還在向前發展。在每一個國家的軍隊中,在和平的外表掩蓋下,都在把這些觀念拿來研究、推敲和提煉。假使世界再發生戰爭,那就不是使用準備在1919年作戰用的那些武器和器械了,而是那些武器的發展和擴充,那必將是無可比擬地更加可怕和更加致命的了。

“我們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進入被稱為‘和平’的這個筋疲力竭的時期。不管怎樣,它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對全面局勢進行考慮的機會。某些令人擔憂的、但確實無疑的事實已逐漸出現,好像山峰從漂浮的雲霧中逐漸顯露出來似的。可以確定,從此以後,一旦打起仗來,全部人口都將加入戰鬥,每個人都將竭盡其力,都難免遭到敵方的猛烈攻擊。可以確定,感到其生存處在危險中的國家,將不惜採取一切手段來確保其生存,很可能——不,可以肯定——在下次戰爭中,他們所使用的手段,其中必有一些是大規模的、無限制的毀滅性武器和方法,也許一旦發射就無法控制。”

在三十年代的大部分時間裏,儘管邱吉爾被排斥在政府之外,成為“後座議員”,但他仍然密切注視國際形勢的發展變化,尤其對德國法西斯主義的崛起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和清醒的認識。1932年夏,當他前往巴伐利亞等地考察馬爾巴羅公爵曾經征戰過的古戰場時,對德國違反凡爾賽和約,偷偷地重整軍備的事態十分關注。他寫道:

“當我們經過這些美麗的地區,經過一個又一個古代名城的時候,我自然而然地瞭解了希特勒的動向,我感受到法西斯主義的氣氛,發現這是每一個德國人心目中的最主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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