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義(188)

第九十七回 鑽天鼠恰逢開山豹 黑妖狐巧遇花面狼(上)
石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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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江月》曰:
  凡事不可大意,飲酒更要留心。低聲下氣假慇懃,一片虛情難認。粗人不知是假,智者亦信為真。一朝中計毒更深,何不早為思忖。

  且說盧方、徐慶、智化等,這日由晨起望與北俠等分手,一路之上尋找大人,武昌府會齊,前文說過。說書的一張嘴,難說兩家話,何況好幾路事。再說各路找大人的這些人,路上俱都有事。

  單說他們走夾峰前山的盧方、徐慶、黑妖狐智化、龍滔、姚猛、史雲共六個人,離了晨起望,撲奔夾峰前山。走了兩日,這日正往前走,忽見前面一個山嘴子,忽聽見鑼聲一響,「嗆啷啷啷」。大眾等立住身軀,觀看山寇,約有四五十號嘍兵,青布短衣襟,腰繫紗包,青布褲子,有靸靴,有薄底靴子的,高矮胖瘦不等。當中有兩桿皂色的纛旗,上有白字,用白綢子包出字繃在旗子之上,如同書寫的一般。一個是開山大王,一個是立山二大王。兩桿旗下,閃出兩匹馬來。瞧這兩家大王好看:垂手青銅盔,青銅甲,綠羅袍,獅蠻帶,青銅搭鈞,三環套月,肋佩純鋼,兩扇綠緞征裙,五彩花戰靴牢紮,青銅蹬魚踏尾,三折吊掛,前後護心鏡,鞶甲縧九股攢成,背後護旗,雙插雉雞翎,胸前搭用一對狐裘;面如生蟹蓋,紅雙眉,金眼,翻鼻孔,火盆口,暴長鬍鬚不大甚長,如同赤線相仿;提一口岣嶁古月象鼻刀,跨下一匹艾葉青騁獸,鞍韉鮮明,倒掛威武鈴,鬃尾亂乍,蹄跳咆哮,尾巴倒撒,嘶溜溜的吼叫。再看這個,鑌鐵盔,鑌鐵甲,皂羅袍,獅蠻帶,跨下一匹黑馬,手擎三股托天叉,往臉上一看,面賽煙燻,長了一臉的白癬,騎一匹坐騎,闖將上來,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山前過,留下買路財。」

  智爺接過來說:「管保是牙崩半個說不字,一刀一個不管哩。我告訴你,咱們都是線上的合字。」

  徐慶大吼了一聲,說:「沒有那麼大工夫,與這小子說這些閒話!」躥將上去,就要動手。兩個賊一個橫刀,一個托叉,大吼了一聲說:「黑漢少往前進,通上名來,好在寨主爺的刀下殞命。」徐慶說:「小寇聽真,你老爺山西祁縣人氏,鐵嶺衛帶刀六品校尉之職,穿山鼠徐三老爺就是我老人家。莫不成你們兩個鼠輩也有個名姓嗎?」兩個山賊一聽說:「原來你就是穿山鼠徐慶。」徐三爺說:「然也!」賊又說:「你們這裡可有鑽天鼠姓盧的?」盧爺聞聽,一個箭步躥將上來,說:「某家就姓盧。兩個鼠寇可認的你盧大老爺?」兩個賊人又問:「你們這裡可有翻江鼠姓蔣的?」徐慶說:「你四老爺未來,上別處去了。」賊人又問:「可有徹地鼠姓韓的?」徐慶說:「你不用絮絮叨叨,過來受死罷!」賊人說:「徐三老爺不必如此,我們問明白言語,還有好心獻上。」依著徐慶要動手,智爺把他攔住,說:「三哥不必如此,問間他還有什麼好心獻上。」隨即說:「二位寨主,你們還有什麼好心獻上,快些說來。」山賊問:「尊公的貴姓?」

  智爺說:「也不用絮絮叨叨,我都告訴你們。那個黑臉的,人稱鐵錘將飛鏨大將軍,他叫姚猛。那個白方面、短黑髯的,他叫大漢龍滔。那個黃臉的,叫愣大漢史雲。我姓智,單名一個化字,匪號人稱黑妖狐。」就見兩個山賊彼此一瞧,這個山賊彼此一瞧,這個說:「我的哥哥。」那個說:「我的兄弟,你我可等著了。」見兩個人「鏜啷啷」,扔刀的扔刀,扔叉的扔叉,全都是滾鞍下馬,一撩開甲,雙膝點地,衝著六位磕頭說:「小寇二人在山中,等候眾位老爺們的大駕。」

  智爺一瞧,就是一怔,事情來的古怪。徐慶那管青黃皂白,說:「起來罷!兩個小子,你不劫奪我們了,我們也不殺你。」智爺說:「等等,三哥,有話問他們。」三爺說:「對,你問問這兩個小子罷。」智爺問:「二位寨主貴姓高名?」一個說:「小寇姓馮,叫馮天相,匪號人稱開山豹。這是我拜弟,他姓侯,他叫侯俊傑,他有外號,叫花面狼。」智爺說:「你們有什麼好心獻上?」那賊說:「你們幾位不是尋找大人?我們連大人帶沈中元的下落,俱都知曉。說將出來,求幾位老爺作個引線之人,我們情願棄了高山,歸降大宋。就是與眾位老爺們牽馬墜蹬,也是情甘願意。」智爺說:「你既知曉我們的來歷,我們也不必隱瞞於你,正是各處尋找大人。你要說出大人的下落,你要棄暗投明,我們焉有不作引線之人的道理。你們就說,眼下沈中元現在那裡?」兩個人一口同音,說道:「此處不是講話之處,請眾位老爺們到山上,我們備一杯薄酒,慢慢再講。」徐慶說:「好啊!咱們到山上喝他們個酒兒,這有了大人的下落,咱們也就不忙了。」

  智爺說:「且慢。人心隔肚皮,就憑這麼一句話,咱們就上山去?咱們地理不熟,倘若中了他們的詭計,那還了得!」徐慶說:「憑這兩個小子,他們敢嗎?除非是他們不要腦袋了。」智爺說:「你可別說呀,等我問問。」隨叫道:「馮寨主,這座山叫什麼山?」馮天相說:「叫豹花嶺。」智爺說:「我且問你們二位,丟大人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裡頭必有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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