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青:泰坦尼克号 不沉的人性光芒(9)

曹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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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2年04月23日讯】第9章:大海的呼唤

在大西洋上,“卡帕西亚号”客轮正全速驶向“泰坦尼克号”的出事地点。全船的员工都已进入紧急状态,严阵以待。但最忙碌的是报务员哈罗德.科塔姆,他在报务室里焦急地接收着其它船只发来的“泰坦尼克号”目前情况的电讯。“卡帕西亚号”的无线电机质量很差,很难接收到“泰坦尼克号”发来的信号,只能从别的比较近的船,或功力比较大的无线电机接收到电讯。

1点6分,科塔姆听见“泰坦尼克号”告诉她的姊妹船“奥林匹克号”:“请快点过来,准备好救生艇,我们的船头正在向下倾斜。”

1点35分,“泰坦尼克号”发出的电讯是:“船头下沉很快,锅炉室进水。”最后一个电讯是“泰坦尼克号”的报务员哈罗斯.布赖德发的,他还在幽默:“你们再不赶到,明天我们的早餐就是在海底吃鱼了!”

虽然“卡帕西亚号”也遇到了一座座冰山,但船长罗斯庄下令,不得减速。船越开越快,但船长罗斯庄的心却越来越沉重,作为一个在海上干了多年的资深船长,直觉告诉他,一种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人即地狱

“泰坦尼克号”沉没后,海面上一片平静,一片漆黑。“泰坦尼克号”放下的20条救生艇在方圆六到八公里的半径内各自漂摇着。漆黑的海面,使他们难以发现对方,有的偶然漂流到一起。

艇里没有罗盘,没有海图,没有淡水,没有食物。只有拥挤着的恐惧和几乎绝望的“泰坦尼克号”幸存者,他们不知道要漂到哪里,要漂流多久。

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曾经用“他人即地狱”描绘人与人之间的负面关系,即每个人都讨厌其他人,那些另外存在的人,对他而言,是“地狱”。这样一种人际关系,在这些救生艇里出现了。尤其是女人们,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就争吵不休,以至咒骂。

由于小艇摇晃,有的人压了别人,或踩了他人的脚,立即遭到诅咒,然后是回骂。那些阔太太们,一直住在独居的头等舱里,有的还有独用的私人甲板供散步、兜风。吃饭、休息,也是按照船票的级别分的,头等舱有专用的餐厅、沙龙、音乐厅,以及体育馆、浴室和网球场。现在,所有的乘客混到了一个小艇上。阔太太们哪里消受得了这个,她们抱怨,难受,似乎小艇也应该有头等舱。而那些三等舱的普通乘客之间,也是怒气冲天,为一点小事,互不相让,吵个没完。

当11号小艇驶近时,坐在七号小艇上的“泰坦尼克号”女按摩师莫德.斯洛科姆火气旺盛,对着那个小艇上的一个女人一个劲儿地痛骂。在五号小艇的海员戴蒙德,以前是个凶悍的拳击手,他骂得更凶,连脏话和黄腔都上来了,虽然艇上多是女人。

有些争吵也发生在船员和女乘客之间。女人们都讨厌艇上的船员吸烟,那股烟味,把她们熏得更晕船。三号救生艇里的伊丽莎白.舒特斯小姐就一直恳求旁边的两个男人不要抽烟,但无济于事,别的女人干脆来硬的,对那些喷云吐雾的男人连吵带骂。后来在纽约的“泰坦尼克号听证会”上,女乘客们还在抱怨那些船员“没有规矩”,“在那种情景下,还抽烟!”

在一号救生艇上,服务员亨利.施滕格尔和乘客戈登先生也是相处得非常不愉快。虽然艇里只有12个人,有好多空位,并不拥挤,但乘客们还是有摩擦。戈登先生后来在“泰坦尼克号听证会”上作证说,他所以和施滕格尔争吵,是因为施滕格尔总是在艇上大喊大叫,对操舵的西蒙斯东指点,西教导,很多都是乱弹琴。他实在忍不住,说了施滕格尔两句。而施滕格尔反唇相讥,根本不示弱。

大哲学家叔本华曾经这样比喻人和人的关系:在寒冷的冬天,大雪纷飞,林子中的刺猬猬被冻得难以忍受。后来它们找到一间破屋,一齐挤进去。起初,大家觉得寒冷,就围成一团,希望互相用身体的热力取取暖。但一凑近,各自身上的刺就扎到对方,一阵嚎叫(相当于人与人之间的咒骂),根本没法接近。但离远了,又无法取暖。最后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距离,无可奈何地“共存”着。这个“距离”,就构成了今天人们所谓的“隐私权”和“公共关系”。

此刻,这些漂摇在浩瀚无边的大西洋海面上小艇里的人们,就像叔本华笔下的刺猬猬一样,互相“刺”着对方,讨厌着对方,但又无可奈何地共存在一起。

在这些落难的阔太太们还在梦想当“皇后”的时候,那些男人们则在争吵谁是小艇的“王”。在“泰坦尼克号”上,船长史密斯是公认的最高管理者,他是“王”,别人都得服从。但此刻的小艇上,没有谁被任命为“艇长”。男人们,这个上帝制造的最迷恋权力的动物,稍有机会就要展示这种原始本能,哪怕是在刚刚遭遇了泰坦尼克号沉船这种惊天悲剧的时刻。

在六号救生艇那里,那位由于二副莱特勒需要海员补缺才得以上艇的加拿大皇家游艇协会的副会长普里钦少校,和艇上指派的操舵员希钦斯很快就发生冲突。可能由于是“皇家游艇协会”的副会长,普里钦习惯于发号施令,指手画脚,在此刻的小艇上他也要指挥。普里钦要操舵员希钦斯也和他一样来划桨,把舵交给一位女士。但希钦斯根本不听他的,回答说:这个小艇他是主管,普里钦的任务只是划桨。两个人一直吵吵嚷嚷,很不愉快。这个六号救生艇上有三位男士,除了希钦斯和普里钦之外,还有那个最早发现了冰山的瞭望员弗雷德里克.弗利特,他和普里钦一起划桨。

他们不知道应该划到哪里,只是朝着海平线的光亮处划,但无论怎么划,都没有接近的感觉,最后发现,这是根本划不到的海平线。普里钦少校放弃了,他划得精疲力尽。但这时一个女高音响起:“不行,我们必须继续划,如果停下,大家会都冻死的。”其他女人也附合说,应该这样。于是这个高声的女人就过来抢了舵,当起了“王”,并把桨交给了一个刚刚从别的救生艇转过来的锅炉工,告诉他,大家一起划艇,不能停。这个女人就是膀大腰圆的默里.布朗太太。希钦斯过来想阻止布朗太太“篡权”,但布朗太太向他喝道:“如果你敢过来,我就把你扔到艇外去。”希钦斯真的没有敢过来,他用一个毛毯盖住头,在里面咒骂,其他女人也回骂他。那个听从了布朗太太指挥、马上划桨的锅炉工对希钦斯说:“听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在跟一位夫人说话?”

希钦斯喊道:“我当然知道在跟谁说话,但我是这一艇之长,这里我负责!”但希钦斯只是喊喊而已,他躲在毛毯下面,慢慢地蔫了,不再吱声。整个一个晚上,普里钦想当“王”都没有成功,希钦斯欲称“帝”也失败,六号小艇一直像是武则天和慈禧的天下,布朗太太主掌大权。

布朗太太还真有领导才能,她意志坚强,果敢干练,很快把小艇的女乘客编组,两个人一支桨,一个人收桨时,另一个就推。这样,布朗太太、塞耶太太、坎迪太太和大家协调一致,竟把小艇划出了五、六公里,达到一小时两海哩的速度。

在底朝天的二号折叠小艇上,虽然大家都紧紧贴在摇摇晃晃、非常危险的艇底上,但仍有人说些刺儿头的话。格雷西上校冻得牙齿上下磕碰,乱糟糟的头发被冻成一个个小冰砣。他看到旁边一个人戴着干燥的登山帽,就求他能不能借给他戴一分钟,暖暖脑袋。但那个人喊道:“借给你,我怎么办?”还说些难听的话。气得格雷西恨不得把他从艇上掀下去。

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的格雷西上校,也是一位历史学家,他著有《美国内战》一书,这次是在英国完成了关于1812年战争数据的搜集工作,返回华盛顿的家。他幸存后,曾很快写出了一本名为《泰坦尼克号真相》的回忆录,但书刚刚出版,他就去世了。在“泰坦尼克号”事件之后,他只活了几个月,那场灾难,严重地损害了他的体能,尤其是在刺骨的海水中游水和随后小艇上的寒冷,使他的身体一直处于低温状态,破坏了他的内脏。如果那个人把帽子借给他戴一会儿,也许他就能多活几年。

小艇上的人之所以这样情绪恶劣,还由于受“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刺激。那是一场惊心动魄、撕肝裂肺的“世纪大灾难”,谁也无法承受它的巨大打击。恐惧,惊慌,绝望、失去亲人的悲痛,各种感情交织迸撞在一起,把每个人都刺激得几乎神经错乱,要发疯,要发泄,不知怎样才好。在“泰坦尼克号”沉没之际,在一号救生艇的达夫.戈登夫人竟对弗兰卡娣妮小姐说:“你那件漂亮的夜礼服完了。”在那一千五百多个生命沉入海底的悲惨时刻,戈登夫人还能想到一位小姐损失了一件夜礼服,这只能说明此刻人已经没有正常的思维感觉能力了。

但也有一些小艇上的人表现了相当的人性,在如此危难的极端时刻,也没有把他人当“地狱”。伊迪斯.拉塞尔小姐当时带了她的音乐玩具小猪上艇,惹得其他乘客发笑,现在这个玩具小猪派上了用场,她用这个玩具逗一个娃娃,小猪上了发条,尾巴就翘动,逗得孩子忘记了哭。休.伍尔纳先生用饼干喂四岁的路易斯.内瓦雷。亿万富翁阿斯德的太太马德琳,把自己的围巾借给了一个三等舱的女乘客,因为她的小女儿正冻得嗷嗷地哭;那个女人不会英语,边把围巾裹在小女儿身上,边用瑞典话连声向马德琳道谢。

在五号小艇,一名水手脱下自己的长袜子,给了旧金山市顾问华盛顿.道奇博士的太太露丝,并向惊喜的露丝夫人保证说:“袜子绝对是干净的,我在半夜才穿上。”

在13号救生艇,消防队员比彻姆只有一身薄薄的工作服,冻得发抖,一位老太太递给他一件大衣,他却把大衣随手给一个爱尔兰女孩穿上了。

在五号救生艇,大湖区“老船长”克罗斯比的太太冻得抖个没完,四副皮特曼把自己用的一块大帆布解下来,把克罗斯比太太从头到脚裹了起来。

在六号救生艇,那名原来和格雷西少校一起划划桨的锅炉工,由于后来由两人一组的妇女划桨了,他冻得牙齿上下碰撞嘎嘎直响,在艇上执掌大权的布朗太太,用自己的貂皮围巾包裹住他的腿,把貂尾严实地紧绑在他的脚脖子上。

见死不救

但小艇上最大的争吵来自是否回去救人。这些小艇都漂浮在沉没的“泰坦尼克号”附近,艇上的人都能听到那些落在水中的挣扎者的呼喊和求救声。要不要回去救人?每一个艇都有不同的反应。

主管五号救生艇的四副皮特曼听到那些呼救的声音后,马上命令操舵员掉转艇头,回去救人,并对艇上的人解释说:“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现在要划回到沉船的地方救人。”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反对的声音。一个女士说:“这是徒劳无益的,为了救那些人,难道要送掉我们全艇的人的命?”其他的女人也纷纷附和,更有人向皮特曼强烈地抗议。皮特曼不知所措,最后取消了他要小艇返回沉船地点的命令。这个五号救生艇能载65个乘客,但现在只载了40人,还有25个空位置,却没有回去救人,在距离那些在刺骨的海水中呼喊挣扎的人之外的270米的海面,静静地漂浮着,听着那些濒临死亡的人的绝望的呼喊和嚎叫,一直到声音减弱,以至平静……

二号救生艇上,负责的四副博克斯霍尔问艇上的女士们:“我们要划回去吗?”
艇上所有的女士都回答说“不要”。因此,这个只装载了六成乘客的第二号救生艇,也像五号小艇一样,没有划回去救人,只在那静静地听不远处海水中挣扎者的呼喊救命的声音。

一号小艇上,当掌舵的锅炉工查尔斯.亨德里克森对艇上众人大声喊道“我们该回去救人啊”时,没有一个人应声。他又喊了一遍,才有人答话。戈登爵士说,他不认为应该回去,那会很危险,很多人会争着爬上小艇,会使小艇翻沉,大家一起全死。他这样一说,这事就没有任何人再坚持了。虽然这个能装40人的小艇现在只有12个人。

据后来美国国会“泰坦尼克号听证会”的记录,几乎所有的小艇都是这样的故事,一个人怯生生地提出建议,遭到众人的强烈反对。在“泰坦尼克号”沉没地点附近漂浮的18艘小艇,都是这样的反应。

唯一的例外是曾为谁当“王”而争吵的第六号救生艇,众人强烈要求划回去救人。这条小艇上反应最强烈的是史密斯夫人,他的丈夫史密斯就是那位好歹哄骗太太上了救生艇的“好好先生”。史密斯太太坐在救生艇上看到“泰坦尼克号”轰然一声沉进大海,才完全明白,当时史密斯对她说,这船绝对沉不了,是哄骗她上艇逃生。她难过极了,强烈要求把小艇划回去救人,尤其是回去救那位从没有跟她发过脾气、一辈子恩爱体贴她的先生。

其他几位太太也主张把艇划回去,丘吉尔.坎迪太太在船上曾得到格雷西上校和一大帮“护花使节”的帮助,她被那种豪勇深深地感动,觉得不管怎样都应该回去救他们。布朗太太天生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中豪杰,她更是附和史密斯太太的主意。但事情就是不凑巧,和其他小艇完全不同的,这里众人这样要求,但负责这艘小艇的操舵员希钦斯却坚决不同意。希钦斯想像得很具体,如果把小艇划回去,在海面上挣扎着的众多浮水者,就会一涌而上,把小艇扒翻,大家一起完蛋。虽然几个太太都在求他,虽然他也和大家一样听到了不远处海面那痛苦的嚎叫声渐渐微弱,但他就是死死抱住船舵,一动不动。

这个可以装载65人的六号救生艇,实际上只装了28人,还有一多半空位。在讨论是否回去救人时,布朗太太还没有“夺权”成功,希钦斯还是“王”。他掌管着船舵,大家拿他没有办法。后来布朗太太罢免了希钦斯,“篡权”当了艇主,大家所以拥护她,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前奏。

唯一划回去的小艇是六副洛依主管的12号救生艇。六副洛依的性格很像赶来救援的“卡帕西亚号”的船长罗斯庄,反应敏捷,果敢干练,敢做敢为。他听到黑夜中那些哭喊声,第一个反应是,马上把艇划回去救人。

在“泰坦尼克号”还没有沉没的时候,洛依就把漂流到一起的10号、12号、4号救生艇和四号折叠小艇集合到一起,把四个艇绑到一块,这样更能互相照顾,不致漂散。当然,洛依不能把四条小艇都划回去,那么多要上艇的人会把所有的艇扒翻。他对四条小艇上的人说:“我现在负责,你们都要听从我的指挥。”然后把四条艇上的人集中到三条艇上,腾出14号小艇回去救人。他还特意从各个艇找了些能够掌舵的自愿艇员,使14号小艇增加一些划艇的老手,以便一旦在救人时,要上艇的人太多,能够迅速滑水躲开。

把乘客们,尤其是把这些经过这样的大灾难惊吓而心魂不定的太太夫人们换到其它艇上,相当费时。换好艇后,洛依觉得还是需要再等一会儿,等海面上浮动的人少一些,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小艇回去不因要上艇的人太多而发生危险。当他终于判断可以启航时,已是三点了,距离“泰坦尼克号”沉没已有40分钟。这艘14号救生艇划回出事地点时,大船已沉没一个小时。

海面上除了漂浮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了。只找到了四个人,他们是服务员斯图尔德,头等舱乘客霍伊特和三等舱一个日本乘客,他把自己绑在了一扇门上,还有另外一个乘客。

14号小艇在出事地点转悠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更多的幸存者。因为他们来得太晚了。洛依对14号小艇需要多少时间划到这里,计算错误。而同样错误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在那样漆黑的海面上依靠呼叫的声音来找人,需要多少时间。更错误的是,他心里完全没有数,一个人在摄氏零下一度的海水中能活多久。当他的小艇划到现场才发现,等到人群“稀少”再来,已经完全来不及了。绝大多数落在水里的人,都已经冻成了冰砣,沉到了海底。

但洛依毕竟回去了,这是在“泰坦尼克号”沉船地点附近漂浮的18艘小艇中,唯一回去的一艘。它只救起了四个人,但头等舱的乘客霍伊特很快就在小艇中死了。

那么多明知道丈夫都随着“泰坦尼克号”落进水里的妻子太太们,为什么绝大多数都反对小艇划回去救人?而且这些女士们很清楚,那些在不远处呼喊求救的人中,就有她们的丈夫——为了她们先获救,而让她们先上艇的丈夫们。为什么?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情感动物,但此刻,她们大多数都和那些自私的男人一样,想到的只有自己,自己的命。爱情、家庭,一切都在她自己的宝贵生命面前成为了零。她们把匈牙利大诗人裴多菲的著名诗句改写成了这样:

家庭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己命,
两者都可抛。

多少年之后,那些妻子们还为没有回去营救丈夫而内疚。在一艘小艇上,当主管的船员托玛斯.琼斯要划回去救人时,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反对。当他再次坚持时,那三个滑桨的男士居然停止了划桨。只有一个来自英国的乘客格拉迪斯.彻里小姐夺过舵柄想划回去救人。许多年之后,彻里小姐还给琼斯写信,表达她对当时他们的小艇没有划回去的悔恨和愤怒:

我经常会有焦心的悔恨,我想你也会有这种感觉,我们没有划回去救那些应该营救的人。我想你会记得,当时只有一个美国女士,她是我的侄女,你,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坚持划回去。我当时不能很清楚地听到艇上人们的对话,因为我在舵柄那里,但我前边的那些人和那三个划桨的男人都拒绝划回去。我经常想起你当时说的话:“女士们,如果我们中任何一个人获救,记住,我想划回去,我宁愿回去和那些人死在一起,也不愿意就这样见死不救。”

在那种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只有一个人熬过了1小时40分钟,还活着,他就是面包房的大师傅查尔斯.焦根。焦根原来在船上帮助劝说那些女人上救生艇。但当时那些太太小姐们恐惧小艇太小,在海上有危险,大多都不愿意上。焦根就来野的,一把一个,把那些小姐太太们,像面包一样扔到了艇里。他曾被安排做10号救生艇的随艇船员,但他把这个机会给了别的船员,他自己解释说:“不能树立一个坏的榜样。”

后来他回到餐厅,一口气把餐厅的椅子向窗外海水中扔了50把。他认为这些椅子将来会作为浮物,可以帮助那些落水的人。最后他回到自己的舱里,喝了大半瓶威士忌酒。在“泰坦尼克号”沉没之际,才一跃跳进大海。他一直在水中漫无目的地划动,漆黑的海面,分不清方向,他只有一个机械动作,划水,前进。在四点钟的时候,也就是“泰坦尼克号”沉没1小时40分之后,他遇到了那艘翻底的二号折叠小艇。艇上虽坐满了人,但艇上的助理厨师约翰.梅纳德认出了焦根,把他拉上了艇。

信号弹照亮希望

20艘小艇在茫茫的大西洋漆黑的海面漂浮着,没有方向,没有声音,没有希望。除了恐惧和寒冷,这七百多个幸存者一无所有。

二号救生艇的四副博克斯霍尔原来在“泰坦尼克号”上曾被船长史密斯命令负责发射信号弹,他兜子里还剩了几枚。此刻,他觉得应该把这些信号弹发射掉,也许能引起路过船只的注意。即使没有船只路过,也鼓舞一下小艇上人们的士气,因为全艇的人都已奄奄一息的样子。

博克斯霍尔发射的信号弹并没有使他的艇上的人恢复活力,大家知道是他发射的。但对其他小艇,却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因为在黑夜的海面,很难判断距离,有人以为这些信号弹是赶来救援的船只在远处发射的。

在这些小艇中,唯一清楚地知道正有轮船赶来营救的是那个底朝天的二号折叠小艇。当二副莱特勒知道报务员布赖德在这个小艇上时,马上问他“泰坦尼克号”和其他船只联系的情况。当知道“卡帕西亚号”正赶来营救时,莱特勒计算了一下,告诉艇上的人,救援的船天亮时就会赶到,让大家别泄气。

二号折叠小艇是最危险的小艇,因为扣在了水上,多达30多个男人又坐在了上面,飘飘悠悠,似乎每分钟都可能翻沉。空气从艇身下面一点点漏出来,小艇就一点点向水里下沉。每一个浪冲来,这个小艇都好像要完蛋。

二副莱特勒毕竟是资深水手,他由于在大船上是仅次于船长史密斯和大副怀尔德的最高官员,艇上的人都服从他的权威。他命令全艇的人分成两排,面向艇头坐下。当有浪打来,艇身偏斜时,莱特勒就喊“向右靠”或“向左偏”,众人就把身体向两边倾斜,使小艇保持平衡。虽然这样,还是不断有人因为冻僵了,从艇上跌进水中,然后就消失了。到他们获救时,那对瑞典夫妇早已不见踪影了,艇上少了十多个人。

布赖德提心吊胆地紧紧贴在艇上,他似乎还无法相信,“泰坦尼克号”就这样沉没了,永远地消失了。他非常担心报务长菲利普斯是否幸存。他脑海中还清晰地记得他俩过去这几个小时里在报务室的一切。他突然笑了,因为想起了他和菲利普斯开的玩笑。那时“泰坦尼克号”刚刚撞了冰山,底舱被擦撞出一个洞,海水从这个洞涌进。布赖德听到这个消息时,对菲利普斯说,“这好办,把船再凿开一个洞,水不就流出去了吗!”菲利普斯被逗笑了,他也笑了。那笑声就在眼前滚落,一切好像刚刚发生。回味这些事情,使他几乎忘记了肿胀疼痛的双脚,寒冷的海水把他的脚冻坏了。他又想起了最后向“奥林匹克号”发的电讯,他说:“你们再不来,我们明天的早餐就得在海底吃鱼了。”他祈祷“卡帕西亚号”能在早晨赶到,他能在那条船上吃早餐,此刻,他多渴望有个暖和的房舱啊。

早晨和“卡帕西亚号”一起来了

布赖德想在上面吃早餐的“卡帕西亚号”终于驶到了,这是15日凌晨4时。“卡帕西亚号”发射的信号弹,比凌晨天边那微微的曦光还让小艇里的人兴奋,他们终于实实在在地感到了希望,那和阳光一起升起的希望。

二号折叠小艇上的人发出了惊喜若狂的欢呼,因为他们已经熬到了极限。九号艇的水手向艇里冻得东倒西歪的人们高喊:“让我们都来向上帝祈祷吧,有一条船正开来救我们!”

三号救生艇里,有人把报纸点着了,发疯地挥动这小小的火焰,但它几乎一瞬间就熄灭了,于是有人又把一位女士的草帽点燃了,希望它能燃亮得长久一会儿。

在13号救生艇里,人们把信件集中在一起,绑成一个纸火把。二号救生艇上,四副博克斯霍尔发射了最后一枚信号弹。

所有艇上的人都像疯了似的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欢呼喊叫,好像一批正要被执行死刑的人,突然被从绞刑架上卸下来,并被告知他们无罪。

一号折叠小艇的反应是最微弱的,因为艇上绝大部分人都已冻僵了,最初这个艇上有30多人,现在只剩下一半不到了,那些没能熬到此刻的人,都跌落到水里沉没了。做过16年水手的奥劳斯.艾伯利斯熬过来了,此刻艇上只有他还保持清醒的神志。他兴奋地摇着旁边一个乘客说:“快看,来了一条船,我们得救了!”但那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仔细一看,那个人已死了。

所有的人都沉下去了

由于全速行驶,“卡帕西亚号”只用了三个半小时就到达了“泰坦尼克号”沉没地点,比原来估计的早到了半个小时。

站在船头的罗斯庄船长看到的是一个令人寒心的场面,“泰坦尼克号”已没有了,那零零散散漂浮在半径八公里海面上的十几艘救生艇,就像一个残局的象棋盘,稀稀落落、凄凄惨惨。这一带海面到处是冰山,有的高达30到50米,像一座座白色的妖怪。那些散落在一座座冰山中的小艇,像是在白色的迷宫中捉迷藏,“卡帕西亚号”需要谨小慎微地躲过一个个冰山,小心翼翼地驶近一个个小艇,再把艇上的那些歪歪倒倒、奄奄一息的人一个个吊上甲板,可是一个相当费时而紧张的事。

二号救生艇是第一个靠近大船的,沃尔特.道格拉斯太太还没有走下救生艇,就对着大船上的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神经兮兮地大声叫道:“泰坦尼克号和船上所有的人都沉下去了!”艇上的四副立即凶巴巴地对她喝道:“闭嘴!”才止住了她。艇上的人都认为博克斯霍尔骂得对(后来博克斯霍尔向道格拉斯太太道了歉,道格拉斯太太也没有怪他,可能也认识到自己那样喊不合适)。

大船上的人都没有听到道格拉斯太太叫喊的是什么,但人们感觉到,大事不妙。船长罗斯庄凭感觉早已经知道,泰坦尼克号沉没了。

第一个登上“卡帕西亚号”的是伊丽莎白.海伦小姐。她在船舷处被事务长布朗拉了上来。那时是4点10分。布朗马上问海伦小姐“泰坦尼克号”发生了什么,海伦告诉他,“泰坦尼克号”沉了。

小艇上的人一个个被拉上了大船,最后一个是四副博克斯霍尔。当冻得抖抖索索的博克斯霍尔爬上大船时,船长罗斯庄问他:

“泰坦尼克号沉了吗?”

“是的,大约在2点30分左右沉没的。”博克斯霍尔说的时候,声音都走了调。

“沉的时候船上还有多少人?”

“成百成百的人!可能上千人,也许更多!”博克斯霍尔凄苦地说,“我的上帝,先生,船上的人都随着那条船沉下去了。他们在这么冰冷的海水中没法支撑多久,我们的小艇还可以装几十个人,但泰坦尼克号沉没后,海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们没有救起多少人。我发射了信号弹……我想很多人都是被泰坦尼克号下沉时的吸力坠到海底去的。其他的小艇也在现场附近。”

一艘一艘小艇被拖到“卡帕西亚号”旁边,艇上的女人被一个个吊上了大船。男人则爬吊梯上船。到了船上,他们所有人都被安排到暖和的房舱。露丝.布兰查德女士后来这样描述这个场面:

从泰坦尼克号撞了冰山到听说卡帕西亚号会来救我们,我从没有恐惧过。每分钟我都很兴奋。没有一分钟我想到我们不会获救。一直到泰坦尼克号要沉没,甲板上那么多哭喊尖叫着的人纷纷跳进大海,我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的母亲、弟弟和妹妹都在我之前上了救生艇,我知道她们不在这个正在沉没的大船上。

当我们划向卡帕西亚号时,我们更感觉到寒冷了,冻得几乎不能动弹了。吊袋缓缓地落下,来吊我们上去。我是第一个被吊上去的,因为我冻得麻木了,无法站住。我被吊上去后,被带到大休息室,在那里幸存者们得到白兰地酒和热咖啡。那里的毛毯堆到了天棚。我没有喝白兰地和热咖啡,但就很快暖了过来。

我曾承诺一个瘦小的德国女士,会尽力帮助找到她的孩子。我也想找到我的母亲。在卡帕西亚号上,我从一等舱找到三等舱,不放过一个乘客,又回到甲板上找,并注视每一个正从小艇上来的人。

在10点左右,我找到了母亲。一个乘客过来问我:“你是露丝.白克尔小姐吗?”我说:“是的。”她说:“你妈妈正在找你。”她带我找到了妈妈,还有弟弟妹妹,我们全家终于团聚。那个德国女士也找到了她的孩子,我一生从没有感到这样高兴过。

妈妈告诉我:“这个孩子恰好在我们那个小艇里。当时艇上的人以为这是一捆衣服,想扔到海里去,正要扔时,这个婴儿发出哭声,人们才发现衣服中裹着这个孩子,真是幸运。艇上的人都想照顾这个婴儿。”这个德国女士带着婴儿在纽约被她的丈夫接走。当然,母亲和我都非常高兴终于团聚。妈妈是一个感情脆弱、敏感的人,每当有人问她在“泰坦尼克号”上的经历,她就流泪,无法回答问题。当然,这也不奇怪,在那种时刻,要照顾两个很小的孩子,同时还不确定我是不是上了救生艇,那种心情和经历可想而知。我就没有受那种情感的影响,我回答一切问题。

8点30分,最后一艘救生艇被缆绳拴住,艇上的人被救到船上。当格雷西上校爬上大船时,他很想跪下身去亲吻甲板。报务员布赖德被一只手臂拉上来时,就昏了过去。小杰克.塞耶看到他的妈妈,就扑了过去。塞耶太太急迫地问:“你爸爸呢?”“妈妈,我不知道。”小杰克悄悄地说。

白星轮船公司总经理伊斯米是在约六点半时被救到了大船上。他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卡帕西亚号”甲板,嘴里嘟咕着:“我是伊斯米,我是伊斯米……”船医问他要不要到餐厅喝点汤,他脑袋摇得像拨郎鼓,一个劲儿地说:“不要,不要,我什么也不要。”最后伊斯米说,他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清静一下。然后他就在那个单独的房间一直没有再出来,不吃任何东西,不接受任何访客。打了一针麻醉剂后,他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了。为他以后从公众生活中退出,拉开了序幕。

直觉胜过逻辑

在“加州号”上,值班的二副斯通和实习生吉布森已经熬到了下半夜3点多钟。自从那个怪怪的船消失之后,再没有任何异常的事发生。到了下半夜3点30分左右,他们在海面上空又看到一颗信号弹。这颗信号弹比原来那个停着的船发射的地方要远,而且是在不同的方向。一会儿,又有了第二颗信号弹。过了五分钟,出现了第三枚。这些信号弹好像在传递什么信息。他俩都搞不明白,因为这一夜他们已被一颗又一颗的信号弹弄糊涂了。但这次斯通没有向路德船长汇报。

早晨四点的时候,大副乔治.斯图尔特来接班。斯通向斯图尔特描述了他夜间看到的那些奇怪的事情:那八颗信号弹,随后那条怪怪的船就消失了等等,包括他如何及时地报告了路德船长的细节。

斯通正在描述时,斯图尔特抬抬眼镜,发现在海面出现了一条汽轮,卷动着长长的浪花。而且好像船上放射出很多的灯光。“就是这条船吗?”斯图尔特指着远方的那条开得很猛的船说。“不像。”斯通回答说。他再仔细看看了肯定地回答:“绝不是这条船。”斯通的回答使大副斯图尔特很困惑。他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事发生了。”他心里这么想着。依他做了多年水手的经验,他知道,轮船在海上发信号弹,都是遇到了紧急情况。他觉得必须再汇报给路德船长。

他去了下边的海图室,轻轻地敲响了船长的房门。当他叫醒了路德,向他汇报斯通描述的那条一个晚上发射了八枚信号弹的船时,还没有等他说完,路德就不耐烦地说:“是的,我知道了,这些斯通都已经向我说过了。”

黎明时分,太阳在海水中湿露露地升起,用带着水珠的光芒织满深蓝色的海面,如同夜里那条怪怪的船发出了亿万个白色的信号弹,把天空永远地照亮。路德船长起床了。当他来到甲板,准备对付船周围的那些浮冰时,大副斯图尔特又跟他说起那个发射了八发信号弹的船。路德显得有点不高兴地说,不就是那条船吗,它不是好好的吗?他说着,手指着海面远方那个汽轮。

斯图尔特又建议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跟这条船联系一下?”

“我认为用不着,现在它也不发任何信号了。”路德用船长下指示的口气说。

斯图尔特抬了抬眼镜,又仔细瞭望了一下远方那条汽轮,他没有和船长争辩,他很有把握,这条船根本不是昨晚发射了八枚信号弹的那条船。

随着天越来越亮,大副斯图尔特的心越来越沉重,他总是感到这条船的事太蹊跷。他并不是好奇,而是有一种担忧,一种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的直觉搅得他全身不得安宁。最后,他突然想到,应该让报务员埃文斯联络一下海上的其他船只,看看他们是否知道那条发射信号弹的轮船情况。

他奔向了报务室,叫醒了埃文斯:“喂,伙计,昨晚有条船发射了八枚信号弹,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你能不能用无线电联络一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是早晨5点40分。埃文斯揉揉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朦里朦登地带上了耳机,打开了发报机,开始收听储存在那里面的电讯。

两分钟后,斯图尔特从报务室冲向了甲板,向着路德船长高喊:“有条船沉了!”然后又跑回报务室。他再次跑上甲板时报告了一个震傻了所有人的消息:“泰坦尼克号撞上了冰山沉没了!”

路德这时才做了一个船长应该做的事,赶紧发动船机,迅速向“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方向开去。在开始的四、五海哩时,“加州号”的速度只有每小时四到五海哩,因为周围有很多浮冰,这是路德船长估计的最快的安全速度。过了这最初的五海哩后,“加州号”开足了马力,以每小时14海哩的最高时速驶向“泰坦尼克号”的出事地点……

705个幸存者

“加州号”大副乔治.斯图尔特凌晨看到的那艘大船,就是“卡帕西亚号”。经过四个多小时的紧张搏斗,全部小艇上的人都被救到了大船上,一共705人。

在海面上反复搜索,再也没有看到任何生还者的迹像后,船长罗斯庄决定启航。按“卡帕西亚号”的预定航程,它应该开往地中海,但显然不能这样按原定计划开了,因为开到英国需要七、八天,突然增加这么多乘客,船上的设备和食物都不够。罗斯庄也想过开往加拿大的哈里法克斯港,那里距离这里最近,又是世界最大的不冻港。但通向哈里法克斯的航道一路都是冰,“卡帕西亚号”可不能做“泰坦尼克号”第二,再则,被救上来的乘客看到冰就恐惧,有的神经质得歇斯底里。于是他决定开回纽约。但这样显然“卡帕西亚号”所属的康纳德轮船公司要损失一大笔钱,因为要赔偿乘客们的船票,还有耽误的时间等。但罗斯庄是个敢做敢为的船长,他下了决心,一切后果自己承担,就这样开回去,救这些人要紧!

在7点30分时,“加州号”船长路德认为他们到了“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海面,但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六海哩处有一艘轮船。经过无线电联系,才知道那条船是“卡帕西亚号”,正在营救“泰坦尼克号”幸存者。再远处,有一艘刚赶来的救援船“蒙特坦波号”。

路德让报务员埃文斯通知“卡帕西亚号”,他们赶来协助。当三副格罗夫斯被大副斯图尔特叫醒后,他睡眼惺忪地走向甲板,在路过二副斯通的房舱时,他停下问斯通,真的是“泰坦尼克号”沉没了吗?“是的,老伙计!”斯通肯定地告诉他,并说:“我值班的时候就看见它发射信号弹。”

8点30分时,“加州号”靠近了“卡帕西亚号”,双方用旗语交换了看法,决定由“加州号”继续在这里搜寻可能的幸存者,“卡帕西亚号”返回纽约。

“加州号”的航海日记写着他们一直搜寻到上午11点40分,除了一具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然后才离开。但“加州号”的三副格罗夫斯后来说,他们的船在十点半的时候就离开了。显然路德船长并没有非常卖力气在那仔细搜寻。更不要提他在几个小时前就得到附近有轮船连续发射信号弹的报告了。

“卡帕西亚号”徐徐离开“泰坦尼克号”沉没的现场。那是一个惨不忍睹的海面,到处是红黄两色的救生衣、藤椅、椅垫、垫毯、救生带,还有一些杂乱的小木板……

罗斯庄船长觉得在这里举行一个小小的宗教仪式也许更合适,于是他把船上的牧师请来,在大休息室中,集中所有“卡帕西亚号”和“泰坦尼克号”的人,为那些获救的人向天主致谢,为那些死者祈祷致哀。

整个船上一千多人随着牧师祷告,那庄严肃穆的祈祷声,飘出船外,回荡在漂浮着遇难者遗物的海面。载着一船祈祷之声的“卡帕西亚号”徐徐驶动,和那些被它的涟漪卷动的遗物发出“劈劈啪啪”的拍打声,如同流动的悼词,流进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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