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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沙的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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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24日讯】当四百年前的访客来到台湾时,什么样的福尔摩沙乐音曾经回荡在他们的耳边?福尔摩沙人也就是台湾原住民,他们丰富且具有特色的乐音,如何透过文字记录、图像与影音资料从久远的过去到今天介绍给世人?借着船难、经商、殖民、冒险、博物学收集等各种机缘到当代学者与记者的报导,福尔摩沙的乐音将穿透纸背袅袅而来。

逐鹿福尔摩沙大地

公元1582年7月,正是季节南风吹起的期间,一艘载有西班牙与葡萄牙神父的大船从澳门出发将前往日本,可是却在台湾海峡巧遇台风搁浅在台湾西南部海岸。两个多月后,船上尚有将近三百名人员很幸运地能够靠着拼凑大船的破片做成的小船再度返回到澳门。船难能有如此圆满的结局可以说是很难得的。关于这次的船难,有三位神父分别写了报告描述当时的情形。这些报告忠实地呈现出16世纪福尔摩沙大地的海岸一隅,也让我们后人有机会瞥见当时徜徉在这里的“福尔摩沙人”,也就是台湾原住民的西拉雅族。

西拉雅人前往海边旁若无人地开始收集散落海岸的船货。神父后来叹道:“还好金条与银块已经事先藏起来了才能逃过一劫”。看来西拉雅人对于船难并不陌生,只是因为有神父的报告而使这次船难造就了西文文献中目前首见关于台湾原住民的记载。当时这些西方访客也对福尔摩沙大地极有好奇心,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不敢多深入内地。可是一位胆大的葡萄牙人,他的名字值得介绍出来,Balthasar Monteiro,或许是有史可考第一位见识到福尔摩沙人精湛捕鹿技巧的西方人。Monteiro常爬上附近的小山丘上,有一次回来说他看到一群西拉雅猎人如何在平野逐鹿、捕鹿,当时他们就采用围猎的方式将鹿群包围起来,然后将带有倒钩的箭向鹿群射出。

45年后荷兰东印度公司已经在台湾落脚,来到这里的荷兰牧师甘治士(Candidius)将这个场面又更加仔细地描述出来:西拉雅猎人还使用矛,矛的一端用长绳绑了小铃铛,当鹿只被射中之后拖着矛快跑时,铃铛就可以让猎人顺着声音追到最后不支倒地的猎物。1648年一位服务于该公司的德国士兵司马尔卡顿(C. Schmalkaden)来到台湾,靠着他的绘画技巧为世人揭开了西拉雅猎人的面貌。原来他们不仅喜欢打猎,也喜爱跑步。他们的双手会带上空心的铁制手环,边跑还会不断互相碰撞手环发出清脆的声音,特别是以双手高举互碰还能制造出远在1/4哩外都能听得到的乐音。看来西拉雅猎人不仅在猎具上装置小铃,也在身上戴上手环,逐鹿的场面伴随着具有动感的铃声回荡在福尔摩沙大地。

奇特的乐器

19世纪中期以后,因为清政府的解禁,西方欧美人士终于可以再度踏上福尔摩沙大地。当这些外来访客为了探险、收集博物学标本、商业开发等目的忙着将台湾的自然、地质、动植物种公诸于世、必须要深入内地的同时,带着传教热忱的宗教人士也陆续来到原住民的居住地建立教会。面对目不暇给的多民族、多语言与文化特色,纪录中也留下了福尔摩沙大地乐音的片断。

1868年当英国驻打狗海关税务司怀特(Francis W. White)来到六龟附近的山杉林这个平埔村子,他就注意到当地人声音优美,手牵手舞动之际还会一边吟唱古调。平埔人也有器乐,像是比荷兰人更早来到台湾的陈第就谈到口琴,其他清代文献也提到鼻笛与弓琴等。但是西方宗教的传入,致使许多信教的平埔人将这些传统乐器收藏起来,以免被视为是用来崇拜偶像的器物。

1878年,英国长老教会老师兼传教士的李庥夫人(E. C. Ritchie)就同先生在位于今天台中县神冈乡的大社村见到令她“大饱眼福”的乐器与其演奏出的奇妙乐音,依她的描述可以推测是弓琴、木槌敲奏的琴与口 (簧)琴。其中像是口琴,5年前史蒂瑞(Joseph B. Steere)就在埔里东部的赛德克族买到。据他说“是在一根竹子里切割一个舌状物,含在牙齿间,急拉一条系在上面的线来使其振动。声音很像单簧口琴。”那时女孩与少妇会群聚演奏合著拍子的乐曲,希望外来访客有兴趣的话可以跟她们交换些她们喜爱的珠子或是剪刀等。根据民族音乐学者的研究,赛德克族比泰雅族使用簧片数量更多的口琴,这似乎与歌谣发展长短格互为关连。像这样乐器与歌谣型态的关连,据说布农族与邹族有名的自然和声的合唱可能与他们特别热爱演奏弓琴有关。因为弓琴的演奏时是以口衔住弓,靠口腔来共鸣,于是培养出的自然泛音的和声感。

双管鼻笛幸承传

要说到鼻笛,日本调查者在20世纪初年才有更明确的纪录。鼻笛是台湾原住民器乐中唯一可以表现复音的乐器;虽然东南亚一带也有鼻笛,可是双管鼻笛只有在台湾才比较多见,过去会吹奏鼻笛的原住民族包括今天所称的布农、泰雅、赛夏、卑南、邹族、排湾与鲁凯族;但在最近的一次调查中,只有排湾与鲁凯族还有承传下来吹奏技巧与曲调。在排湾族,低沉的鼻笛乐声往往与男子个人情感的抒发有关,许多年长者回忆到亲人,尤其只剩下自己一人时,会想到过去交往的女友、安慰的丧家、重大祭仪等,像是下面会谈到的五年祭。

五年祭的记录

在博物学风气盛行的世纪中,英国中国海关税务局职员泰勒(George Taylor)是一个异于其他关注发现新物种的西方访客。据说他不仅会说中国官话,而且还学会了原住民的语言与今天所称的阿美、卑南与排湾族都至为亲近,对他们的故事更流露出先见之明的呼吁:“快来吧!否则就来不及了”,希望原住民文化与传说故事能受到重视。就在他1887年出版的福尔摩沙原住民的民间故事中,排湾族五年祭(maleveq)的记录赫然在其中:

“每个第五年许多部落会聚集在大酋长家举行联盟,每个男子手执一根约70英尺长的竹筒(杆),是以竹子较粗的部分连结而成的。大家围成一个小圈子,大酋长站在其间,一千名以上的男人会挤在一起,各执长筒,长筒的一头固定在地上。酋长大喊一声,将一个球往上抛掷。这时,在球下降时,所有的人倾斜竹筒,球必定会落入其中的一个竹筒中。而在此后的五年内,所掷之球所具有的好运,就会附在此长筒主人的身上。每个球都各有其意义,比方说,第一个代表捕鱼的运气,其次是打猎时的好运,再其次是最好的稻田,然后是水牛育种成功等等。一个幸运者可能拿到数个球,大家会认为他特别得到神明的厚爱。到最后一个球掷过后,酋长在自己头上放一圈骨头做的头环,并抓起一支矛枪,枪上也附着一块骨头。男人在小房子内(那是他们早先筑好的)放置成套的衣服、荷包等。女人则退回住处,把门窗都很小心地遮起来(不管当天天气原本何等晴朗),一切都阴暗下来,落下一阵细雨。从屋里传来轻微的妇女哀哭声,喃喃呼着已逝亲友的名字。一阵窸窣声传入那些噤声蹲踞的勇士耳里。酋长停顿一下,然后开始唱歌,歌颂已逝者的美德。勇士们大喊一声,随即跃起,妇女也跑出来,大家一起追颂已逝者的英勇事迹。”(费德廉、罗效德编译《看见十九世纪台湾》,页295)

呼唤神祖之歌

泰勒对他熟知地区的原住民音乐曾下了一个注脚:“在外国人听来,总有种哀怨的声音”。18世纪的清代文献也记载了排湾族五年祭,称为“托高会”(南路凤山傀儡番山前、山后诸社,例于五年,土官暨众番百十围绕,各执长竹竿,一人以藤球上掷,竞以长竿刺之,中者为胜;众番捧酒为贺,名为托高会),对其中刺球活动欢庆气氛的描述胜于对纪念已逝者的哀戚。五年祭对族人来说确是祭祀神祖之灵的仪式,包括许多吟咏经文的献祭仪式以迎接祖灵从魂归处所的大武山降临探视部落子孙,并祈求狩猎成功丰盛、粮食丰收与赐福子孙。

根据当代学者与族人的研究与纪录,五年祭重要祭歌“呼唤神祖之歌”就是以单一的特殊曲调加上五句神圣不可更改的歌词,每一句的最后都是相同的──对祖灵隆重的呼唤声。五年祭在排湾族的重要性正在于他是跨区域的祭仪活动。日本学者宫本延人曾在1934年以16釐米录影机拍摄内文社的五年祭,他指出神祖之灵会由北而南下来,因此特别是在族群向南迁移时建立的有名望的部落会依次举行祭仪,直到最南端的部落,如此这般将祖灵再度送回大武山,然后再由北方开始举办。可以说就在一声声对祖灵的呼唤与履行周期性繁复的祭仪过程中凝聚族人一体的意识还有神灵界与人间、部落与部落之间紧密的关系。

日月潭杵音

日月潭是台湾八景之一,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游客造访之地。除了美丽的湖光山色外,邵族展现的人文风貌也成为不可少的特色。本来族人驾着独木舟往来湖面上向来是颇受注目的景观,但是曾几何时,回荡在山林间的捣谷杵音反成了日月潭重要的“名物”。

杵音由数名妇女手持超过两公尺长的长杵,以或长或短、或重或轻、或快或慢的调子进行着,并以竹筒伴奏,有时还会伴随着少女们的歌谣一起演奏,过去以来即是民族音乐采集的重点,日据时代台湾教育会就曾经记录了杵音乐谱。有趣的是,虽然台湾原住民各族皆使用杵,可是只有邵族有此特异的发展并成了自己族群的标志。原来过去族人就是在屋内设置一个大盘石代替了臼,借着不同的调子将谷完全脱壳,一旦搬到屋外后与周围景致和谐共处,反而成了外来访客争相耳闻的当地乐音,在“八景”的现地下加速了其观光化的发展。

福尔摩沙乐音令人惊艳

其实不只器乐,邵族的歌谣也曾让外来访客惊艳。史蒂瑞当时就认为他们具有音乐天赋,即使是负着重物行走吟唱的简单旋律都极为悦耳。他甚至还发现到其中的“商机”:“有次我曾经听到过一队男孩唱一个很狂野奇异的繁复环绕的歌曲。要是巴纳姆(当时有名的美国游艺节目经理人)能将这些男孩和他们的音乐运送到美国,那必会让他发大财的。”(同上,页82)看来,人人都渴望能够欣赏到美好的音乐,也希望能够分享给他人,或许正因如此,史蒂瑞才有这样的想法,希望他的同胞也能听到这样好的乐音。

福尔摩沙乐音的独特与美好到了现代已经为国际爱乐人士所知。除了音乐本身之外,音乐所内涵的深刻意涵也是人类文化的重要表现。下面正是当代记者所介绍的布农族的祭仪与乐音。◇(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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