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梅蓀：我代劉曉波祭拜趙紫陽靈堂

【大紀元2月12日訊】20日，我從紫陽家的靈堂祭拜後回家。劉曉波來信：“不知道你是否還會前往紫陽家，如果還有機會前去，請代我向紫陽哀悼，並慰問其家人，在簽名薄上代我簽名。如有可能，也幫我向其家人解釋我為何不能前往。近幾天我連續寫了幾篇關於紫陽的文章，我愿為紫陽精神的長駐而奮筆疾書。你如能再次前往悼念，請帶給趙家的人。”我說：“我陪你走一趟吧。”他說：“絕對出不來。”2004年10月紫陽85誕辰以來，曉波發表了多篇研究趙紫陽功過是非的文章，我覺他對紫陽有褒有貶，十分客觀中肯，很有價值。回想1989年6月2日那天傍晚，我在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處看見劉曉波、周舵等四君子為支持學生而絕食的帳篷，如今那些六四的主要人士都被看住而出不了家門，因反對向學生開槍而下臺的紫陽靈前，如果沒有六四人士來送行，紫陽的在天之靈會寂寞的。對此，我義不容辭，時不我待。紫陽問題專家張偉國托我有機會把紫陽在內地的老朋友（老干部）戴隆中《悼念趙紫陽的關鍵所在》一文轉交趙家。

22日傍晚，我又來到大花市的那個花攤，代曉波選了一個花籃，又到那位專寫條幅的個體戶那里，要他再寫一幅吊唁紫陽的挽聯。沒想到竟把他嚇得直哆嗦。他說，這兩天警察來查過，不許他再為顧客寫紫陽的挽聯，不然就要被查處。他說，警察十分強硬和蠻橫，還有一些便衣警察在花市全天巡視監控。好在此時天已黑下來，快下市了，人較少。在那個小房間里，一個打工妹為我望風，我就自己寫起來。在慌亂之中，我的字寫得很蹩腳。打工妹迅速在爐子上把墨跡烤干，卷成一小卷藏好。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個體戶喃喃自語道：“這是什么世道啊。”這使我猶如回到1976年人民送周總理的四五年代了。

我打的來到富強胡同口，我不再像20日那樣，抬著花籃在燈市口西街走一段，以免被截而誤事。胡同口有10來個警察和便衣攔著，以示“戒嚴”，我昂首闊步，旁若無人地往里走。警察問，我不屑一顧地說：“找大軍。”我沒被阻攔。胡同里沒有人，我來到6號趙家門口，又被那里的便衣盤問後進院。我取出挽聯掛在花籃上，誠惶誠恐地放在紫陽靈堂前並代曉波鞠躬。這時，沒有別的吊唁者。

我把曉波和戴隆中的文章交給趙五軍夫婦，並介紹了文章的內容。五軍很激動，要我轉達對曉波的謝意，並托我稍上紫陽的近照。

五軍介紹我看紫陽的書桌、落地臺燈、書架。書架的一格里有：論法的精神（孟德斯鳩）、法哲學原理（黑格爾）、和諧與自由的保證（德，威廉魏特林）、人性論、物性論、公有法典等世界名著，白宮歲月（基辛格）、歷史在這里沉思（華夏出版社）等等。書已被翻看得較舊。可見，紫陽十分關注社會科學的基礎理論問題。

圖1－2－紫陽的書桌和落地臺燈，從1980年擔任總理時起一直用到辭世，許多重大問題都是在此處理的。1989年搬家時，從中南海清華堂住家搬來此地。

圖1－4－紫陽的椅子，前面的花圈是楊紹明（楊尚昆的兒子）送的。

圖2－2－紫陽書架上的時鐘為7時01分辭世的時間

圖 2－4趙紫陽書架的一格里：論法的精神（孟德斯究鳩）、法哲學原理（黑格爾）、白宮歲月（基辛格）、和諧與自由的保證（德，威廉魏特林）、人性論、物性論、公有法典等世界名著，歷史在這里沉思（華夏出版社）等等。書已被翻看得較舊。

在靈堂前，我看到李昭率全家（耀邦家）、齊心率子女（習仲勛原副委員長的夫人率子女則包括習近平省長）、田紀云（原副總理）親筆寫的挽聯（與20日見到的田紀云花圈上的挽聯不一樣）、芮杏文（原政治局委員）、白美清（原總理秘書、國務院副秘書長）、杜導正（原新聞出版署長）、楊紹明（楊尚昆的兒子）、陸定一的全體子女，等等送的花圈或花籃。在靈堂里未找到其它領導人的花籃。

趙五軍要我看地上的一個由北京民工周克成送的花籃，挽聯：“陰陽都難隔，方去方來；生死總關天，不默不響。”五軍對其意百思不得其解。

各圖；劉曉波的花籃；北京民工周克成的花籃：“陰陽都難隔，方去方來；生死總關天，不默不響”；紫陽的夫人伯琪的花圈；李昭全家（耀邦家）、齊心率子女（習仲勛原副委員長的夫人率子女則包括習近平省長）；田紀云（原副總理）親筆寫的挽聯“敬愛的紫陽”；芮杏文（原政治局委員）、白美清（原總理秘書、國務院副秘書長）、杜導正（原新聞出版署長）送的花圈；紫陽弟弟親人永垂不朽，姐趙秀攜子沈丙獻；陸定一的全體子女送的花圈。

趙二軍要我看掛在墻上陶魯茄的挽聯：“深切懷念敬愛的紫陽同志，您為黨所做的不可磨滅的貢獻是誰也抹殺不了的。”陶魯茄原為國家經濟體制改革委員會副主任，是紫陽兼任國家體改委主任時的副手。我有許多年未見到他了，現在應該80歲了。

我在靈堂門外的地上，發現林凌送的花籃。二軍說，林凌昨天專程從成都趕來的。林凌原為四川省社科院院長，他是紫陽當年在四川所倚重的學者，是成果頗豐的經濟學家。記得1988年12月，趙紫陽總書記在懷仁堂會見“十年改革研討會”與會者並合影時，還與林凌聊家常。上個世紀80年代，我與林凌經常在一起開會，與他是忘年交。如今他有80歲了。

趙二軍關切地問：“那天你出去時遇到麻煩了吧？”“沒有。”我矢口否認。我不愿再給他增加煩惱。他可能聽到了我在大門口對便衣人員的怒吼。我又見到一旁的那位“老便衣”，他是二軍的朋友，十分精干，搞過保衛，那天多虧他把我送出胡同。二軍大哥感慨道，家鄉的親友要來北京而被當地阻攔，普通市民進來吊唁都被便衣人員全程緊跟而把人嚇著。

趙家兄弟把我當自己人，向我訴說紫陽後事進展的種種艱難。他們並沒有向我說起要求平反六四。他們只是要求給紫陽以普通公民、普通黨員的最普通待遇，呼喚給紫陽以基本人權。這一切使我大為震驚和憂心忡忡。未經趙家兄弟同意，我無權透露以免泄密之嫌而給他們帶來麻煩。＃（故只用已成為新聞的信息表述如下：（以下似已過時，要么仍用請偉國刪去至少一半的內容，要么全刪）。

北京方面至今沒有公布已故中共總書記趙紫陽的遺體送別儀式。據稱，這可能與官方和家屬仍未敲定趙紫陽的生平記述有關。一般而言，為一般官員送別遺體時，會同時宣布其生平記述。趙家與官方一直討論對趙紫陽的生平詳述。北京官方日前表示，正與趙紫陽的親屬商量遺體送別儀式，妥善處理趙紫陽的喪事。（大紀元1月 23日）

政府發言人以及趙府家屬1月20日表示，當局將為趙紫陽舉行低調的葬禮，並允許他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紐約時報1月21日）

目前，趙紫陽家人與中共當局的主要分歧集中在有關趙紫陽1989年政治結論的表述。 據法新社透露，趙家仍未就《生平》的內容和當局達成共識。（大紀元1月24日）

趙紫陽遺體告別儀式何時能夠舉行仍無定日，趙家人與官方為此出現嚴重分歧，協商幾近破裂。當局希望盡快火化了事，官方不發生平簡歷，但家屬堅決不同意。（大紀元1月24日）

據外電引述趙紫陽家屬透露，當局堅持全權籌辦趙紫陽的遺體告別儀式，規模由當局制定，內容並未向家屬交代。國務院新聞辦還特意重申，趙紫陽對黨及國家有貢獻，但對89年的政治風波已有結論。

遺體告別儀式何時能夠舉行一直是外界關注的焦點，主要是當局與家屬對趙的評價出現嚴重分歧，尤其對趙”支持動亂”、”分裂黨”等”犯了嚴重錯誤”的評價。趙二軍說，他們之前還表示對生平內容可以商量，”但是到現在還不肯拿出生平草稿，竟然提出不發生平，想馬上（把遺體）拖去燒掉，我們當然不能同意。現在即使是死條小狗也得有個說明啊。”趙家的消息說，當局本來是提議昨天火化的，但被家屬拒絕。同時有北京消息人士透露，中央善後專責小組與趙紫陽家屬接洽的人，最初態度頗為積極，只是向趙的親屬說明”六四事件”的結論不能變。趙的子女堅持，不管怎么樣，當局要先拿出一個東西（文稿）來再說。而現在又傳出，中央認為不必再為趙紫陽發生平簡歷，這是家人無法接受的。喪事的辦理，似乎就卡在這個難題上。（據明報報導）

＃ 趙紫陽病逝至今已經8天，趙長子趙大軍前天首次承認，趙家與官方商討對趙紫陽的評價時出現嚴重分歧，故肯定不會在今日舉殯。趙紫陽家人坦承希望喪禮盡快舉行，但無法統一當局對趙紫陽生平和評價的一些說法。（大紀元1月24日）

＃對於遲遲未能落實趙紫陽的出殯日期，趙大軍前日曾表示，”我們不一定要達成一致共識，但如果與老人家（趙紫陽）生前的意愿有很大差距，我們一定不會同意。”（據聯合報24日）

趙紫陽家人說：”我們希望葬禮盡快舉行，但是我們無法同意（官方提出的）有關的生平，包括在哪一年所做的具體事項。” 趙家23日表示，他們仍不知道何時舉行喪禮，希望可趕及在第九日，即本周三舉行。（法新社24日）

＃趙紫陽病逝至今七天，官方仍未有按照慣例，在第七天為這位前國家領導人舉行遺體告別儀式。趙的長子趙大軍昨日首次承認，趙家與官方商討對趙紫陽的評價時，出現嚴重分歧。有分析人士指出，世界可能正落入一個精心設置的圈套。（大紀元1月24日）

＃趙大軍表示，家人都希望他早日入土為安，但因為與中央商討趙的生平和評價部份，雙方出現嚴重分歧。他坦言：”我們不一定要達成一致共識，但如果與老人家生前的意愿有很大差距，我們一定不會同意。”對於趙紫陽生前的意愿是否要平反黨中央對他在六四事件的定性，趙大軍並沒有否認，只表示 “你自己想”。據報導，目前雙方出現最大分歧的地方在於，官方要在舉行遺體告別儀式上公開宣讀的一份悼詞中，堅持黨中央對趙在六四事件中”支持動亂”和”分裂黨”的定性，而趙家不同意，至今雙方不肯讓步，令舉殯遙遙無期。（東方日報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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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訪紫陽家不覺已近2小時，出大門時，便衣人員要我摘下胸前的白花而被我拒絕。胡同口仍有10來個便衣把守。我在胡同口對面的飯館靠窗處晚飯，只見胡同一直不讓行人過往。想當年，紫陽指點江山，氣吞萬里，如今卻虎落平陽，我思前想後，不覺掉下了眼淚。20時半，我又到胡同口，向黑洞洞的小路望了一眼，忐忑不安地離去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長江水暖鴨先知。小小的富強胡同，牽動著中國當前和未來的政治風云變幻，一切的一切都充滿著變數，又打破了延綿5000年歷朝歷代的中後期的那種超穩定的社會結構。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紫陽與我們同在，他的在天之靈保佑我們繼續向憲政民主法治的現代文明的大道上奮勇前進！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偉大的紫陽先總理安息吧。

附：劉曉波托我轉交趙家的文章：悲劇英雄趙紫陽2300字、悲情的胡耀邦和趙紫陽45000字、記住紫陽3800字、民間紫陽4000、與其等待天亮不如沖破黑暗–沉痛哀悼紫陽先生1300字、紫陽精神仍然年輕1200字，共6萬字。

（文原載《爭鳴》2005年2月號，作者投寄本刊時作了修改並配發了照片）

－－轉自《議報》第184期(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