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1年08月10日訊】 今年二月底在舊金山舉辦完「辛亥百年風雲人物學術研討會暨先賢臧啟芳追思會」後,過了一個多月,才把會議情況和照片發給魯伯伯,然後就安心地等魯伯伯的信。這兩個多月來,總是忽然不經意就想起魯伯伯該來信了,卻一直沒來。
日本的地震海嘯之後,心裏惦記著,幾次想讓在日本東京的友人幫著致電問候一下老人家,一天天忙忙碌碌過去,還是沒有做。當魯伯伯的死訊傳來時,頭腦中竟一片空白,愣在電腦前好一陣子。
傳說中的魯伯伯
見到魯伯伯之前,就經常聽在日本的民運朋友談起他,知道在日本東京有這麼一位老人,從一九八九年的「六四」屠殺開始,多年來不間斷的參與和支持中國民運,從六十幾歲到八十幾歲.魯之璠這些年漸漸老了,健康越來越差,但是仍然堅持不辭辛苦地出席各種會議、抗議、示威等活動。他還常年資助當地的民運活動和民運人士,常年捐助《北京之春》雜誌等。他總是出面招待到日本訪問的民運朋友們,也總是再捐個五萬、十萬日元給這些人。漸漸不少各地的民運朋友,就都知道日本有個魯之璠.那時我還不知道魯伯伯和我有這麼深的淵源。
東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
二○○八年八月初,到東京出席「全球支持中國及亞洲民主化論壇」會議,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魯伯伯,那時我已經知道他是我祖父的學生,是我三叔臧凱年的同學和摯友。我一到東京轉天,老人知道是我的生日,就趕到酒店招待我和幾位參與會議的朋友吃飯,還買了蛋糕。席間又拿出他積攢了多年的郵票分送給在座的幾位。
那時八十歲的魯伯伯身體已經不算健康,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自己搭乘公車、地鐵,從一個小時車程以外的住處趕來出席會議.會後,我和加拿大民陣主席逸君去他家裏看望,他到街角來接我們,順便到超市採購。我發現他都是挑選那些降價速食品,拿著幾種反覆比較價格。我心想,這位對中國民運幾十年如此慷慨大方的老人,自己卻連簡單的食品都捨不得買.老人拿出早年的照片給我看,告訴我他和我祖父及叔叔的緣分與交情。他還找出一些小禮品送給我。我和逸君陪老人吃過午飯告辭,老人依依不捨的送我們到街上,一再囑咐我一定要堅持民運事業.我答應他,有時間再去看他。
促成祖父五十年大祭追思會
自從東京一晤後,魯之璠老人就經常給我寫信,每封信都會鼓勵我堅持中國民運事業,並把他在日本出席活動的情況、看到的一些文章介紹給我。我也就在這電子時代,難得地和老人通了十幾封信。不久,魯之璠將我祖父的年譜和一些詩詞、文章和紀念文章等,編撰成一冊《一代賢能臧啟芳先生》,送給各界友人,其中不少篇幅,包括目錄,都是魯之璠老人一筆一畫用毛筆書寫的。去年中,魯之璠老人來信說,二○一一年二月二十八日,是我祖父臧啟芳去世五十週年大祭,又值辛亥百年之際,他希望我能夠舉辦一個大型紀念活動,以紀念並弘揚我祖父的功業事跡以及其終生堅決反共、一世追求民主的遺願。
當時因為我在加拿大埃德蒙頓市出任流亡作家,也深覺舉辦這樣一個活動相當不易,和幾位叔叔商量,也都覺得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此遲遲沒有決定。魯伯伯於是一再來信向我闡明大義,說明舉辦紀念活動的必要和意義,並告訴我,這是他一大心願。他知道我決定舉辦活動後,立即匯來一千美金,並在信中欣喜的說:「我老伯的追思會,實是光大他老人家抗日、斥國府、誓滅毛共之智、仁、勇三達德也。可慰我啟芳老伯在天之靈,亦可策勵後進為我中國自由、民主獻身之英勇志士。」
會議得到了一眾好友和家人的大力協助,非常成功。會後,我病了一個多月,稍好些,趕緊給魯之璠老人去信介紹會議盛況,並附寄了一些會議照片給老人看。這封信發出後,我就等著看老人回信告訴我他多麼高興.
兩個多月過去了,卻傳來了老人的死訊。難道老人了結了這個心願,就瀟灑西行了?可是我明明知道,中共在中國肆虐造成百姓的生靈塗炭,讓他無日不憂心忡忡。他最大的心願是看到中國民主的那一天,他怎麼能夠放心走了呢?
二○一一年七月五日
盛雪SHENG 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