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韻:佳佳回家――中國棄兒落戶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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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6年01月25日訊】2015年8月的一天,美國有線新聞網的記者威爾‧瑞普利來到北京的兒童寄養所「阿麗娜之家」,進行關於中國棄兒的新聞採訪。這個寄養所照管著23名先天殘疾的棄兒,九歲的男孩子佳佳是年紀最大的一個。經過了九年的等待,終於,佳佳知道,有一對好心的美國人要收養他,將成為自己的爸爸和媽媽。

白皙清秀的佳佳患有先天性脊柱裂,從腰部以下癱瘓。他堅強樂觀,能夠自己換尿片,還會游泳。這一天,他坐在地上和記者威爾聊天。威爾告訴他,在美國,他會有爸爸媽媽,三個姐姐,還有爺爺奶奶,哇!真棒。佳佳說:「如果我有爸爸媽媽,我就可以生活,有自己的生活。」說到這裡,淚水奪眶而出,他抽泣起來。威爾憐惜地注視著佳佳,輕聲安慰說:「沒事兒,沒事兒。」他又溫柔地拍打小男孩兒的肩膀,把頭靠向他的頭。攝製組的人都哭了。

此時,遠在一萬公里外的美國堪薩斯城,布萊恩‧威爾遜和傑瑞‧威爾遜夫婦正在為收養佳佳而奔忙。這兩位虔誠的基督教徒相信,是上帝的感召促使他們做出收養的決定,佳佳就是他們的兒子。傑瑞說:「孩子的身體有特殊需要不是拒絕領養的理由。我們不在乎他下肢癱瘓。」但是,三萬六千美元的領養費用超出了能力範圍,他們才籌到了一萬塊錢。於是,他們呼籲外界的支持,還在臉書設立專頁,記錄領養的進展情況。非常奇妙的,身在中國的威爾‧瑞普利找到他們,告知他剛剛在北京見到了佳佳,並詢問他們是否同意在節目裡披露領養的事情。

8月12日,CNN發表了瑞普利製作的關於中國棄兒的報導,其中提到了威爾遜一家領養佳佳的努力。這條新聞立即引起各方關注,捐款迅速湧來。熱心的資助來自許多素不相識的人,這令威爾遜夫婦感動不已。很快,他們籌足了款項,並打算把餘額和未來的善款用於幫助更多的中國棄兒。

棄嬰是當代中國社會的一個嚴重問題。根據中國官方的數據,2014年,全國約有五十二萬五千名孤兒,也有組織估計,實際人數可能高達一百萬。雖然在過去十年,棄兒數量明顯下降,但數字仍然是驚人的,並且,幾乎所有棄兒都有生理缺陷甚至重度殘疾。根據《中國出生缺陷防治報告(2012)》,在中國,每年有大約90萬名缺陷嬰兒出生。這和缺乏完善的產前檢查有直接關聯。最近幾年,一些和福利院相連的棄嬰島接收了很多殘疾嬰兒,有的棄嬰島因為負荷沉重而被迫關閉。

數以萬計的殘疾棄兒是社會最脆弱的一群,需要醫治、護理和關注。公益專家指出,中國沒有完善的社會安全保障網,人道主義政策也有諸多漏洞。毫無疑問,這一現象和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稱號難以掛鉤,不禁令人質疑:在經濟快速增長和表面的巨大財富背後,缺失了哪些更重要的東西?

首先,這個社會流失了對生命的尊重。「萬物之性,人為貴」。然而,每一年,幾萬個寶貴的小生命在一出世即被丟棄,而且居然是由生育他/她的父母所為。血濃於水?這個道理在幾十萬名中國棄兒面前顯得蒼白無力。「仁」,即「愛人」,是中國價值體系的核心因素之一。顯然,殘酷的棄兒現象表明,整個社會越來越背離「仁」。為甚麼許多人會讓愛在指縫中流走?為甚麼道德變得如此廉價?沒有了最基本的愛,人將走向何方?

再者,這個社會缺少了平衡。中國經濟的畸形發展加劇了貧富分化,收入分配兩極化,權貴擠壓平民。國家財政收入增加了,而社會保障體系卻幾乎消失。成千上萬的中國人被醫療、教育、養老和住房四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中國的窮人不是「相對」貧窮,而是「絕對」貧窮。因此,貧困,是導致一些父母拋棄殘疾嬰孩的原因。他們無力支付相當於幾年工資的大筆醫療費和日後的一連串相應費用。又或許,他們不願被先天不足的孩子長期拖累。終日為溫飽掙扎,窒息了他們的父愛和母愛。所以,他們選擇放棄。可是,他們可曾想過:棄兒們在今後成長的日日夜夜裡,不僅要承受身體疾病的困擾,還要隱忍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心理創傷。這些孩子的路將會有多麼艱難!畸形的經濟發展,畸形的財富分配,畸形的心理和選擇。

佳佳的淚水是所有棄兒共同的痛。在寄養所工作的加拿大志願人員表示:「他們(殘疾棄兒)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我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個故事,看到了傷痛。」

2016年1月,經過17個小時的飛行,布萊恩‧威爾遜和傑瑞‧威爾遜懷著興奮的心情到達北京,第一次見到了佳佳。無需太多的言語,親情在彼此的注視和撫摸中傳遞。他們握住佳佳的手,輕撫他的頭,推著輪椅帶他四處觀光。他們表示,一定會好好地寵他,要用全心的呵護彌補兒子九年的等待。他們已經為佳佳在美國預約了醫生,而且準備安排一系列手術,儘可能改善他的身體狀況。

在新聞視頻中,當我看到記者威爾泛著淚光安慰佳佳時,當我看到布萊恩抱著佳佳上車、下車時,還有傑瑞無時不刻充滿愛意的目光時,我無法抑制我的淚水。一個美國記者,把他的鏡頭對準了一群需要關愛的中國孩子。他用他的筆,講述了這些兒童的渴望,把他們的故事傳給更多善良的人。他的努力,值得感謝。一對普通的西方夫婦,萬里尋子,敞開懷抱,毫無保留的接納一個異國的殘疾兒童,並許諾他美好的明天。這種愛,如此深沉和偉大,超越種族國界。他們的行動銓釋了無私和博愛!

威爾‧瑞普利再次報導了佳佳的故事。這一次,鏡頭追隨威爾遜夫婦的足跡,攝下了他們與中國養子相見的溫馨畫面,同時收錄了告別北京的歡送會。淚水,又苦又甜。佳佳在父母的陪伴下,快樂地登上飛機,飛向一個新的家。在海洋那一邊,迎接他的是三個姐姐、鄰居、朋友和許多許多的愛。在他的故鄉,佳佳的夥伴們依然在憧憬明天。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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