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語言 靜悄悄

文|藍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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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9月21日訊】右胸部疼痛二十多天了,改變身位,內外受力都讓我抽搐地痛。痛在我身,急在老伴心。父親死於肺癌,母親死於肝癌,不可小覷。在老伴的催促下,我走進了「好心人」醫院,拍片待查。

在大陸醫院拍片易如反掌,此時此處情況就雲裡霧中。漆黑的拍片室,只有醫生與病人一對一的交往。簡捷指令關係著自己實質性的檢查。屏住呼吸,放鬆吐氣。不多的英語單詞,不長的英語句子,真為難著我。這也是我不願拍片的結癥。礙於口舌,羞於臉面。

幾十年相濡以沫的老伴,深知我的心思。在我同意拍片檢查時,松了一口氣,高興地對我說:「儘管去,莫耽心,我自有辦法。」我心想:拍片子是我呀,我無能力,你有辦法?

一位和藹可親的老醫生帶著我們走進拍片室。他從衣櫃中拿出衣服遞給我,細語輕言地說了一句。老伴感謝後告訴我:「脫下自己的上衣,穿上病人的長衫,開口朝背。」當醫生準備離開時,老伴與老醫生如實地講到,我這個老頭子不會英語,那二隻耳朵一張嘴在聽說英語時全是擺設。老醫生愕然地點了點頭。老伴繼續提出離奇的請求:能否在我照片時,將屏住呼吸說成「一」,將放鬆吐氣說成「二」。老醫生定睛盯了我一眼,詼諧地伸出一個手指說了一聲「一」,又伸出一個手指說了一聲「二」。極為友善地笑了起來,眼在笑,嘴在笑,整個臉面在笑。笑中隱藏著我這個老頭子看去還有點模樣,哪能如此窩囊。笑中更包含著我這個老伴看去還有點靈氣,竟有如此高招。我憂患的心豁然開朗,三張臉都綻開了笑容。

局外人該退場了。老伴溫情地提醒我,不用緊張,一屏氣二吐氣,說完知趣地準備出走。老醫生憐憫著我的膽怯,愛憐著老伴的掛牽,作出了一個非常的決定,用手示意老伴去其操作間躲避射線。我好興奮,這一舉動無疑讓我添加了備用的耳和口,提升了我準確執行口令的底氣。

老醫生把我帶到指定的地方。示範動作時,極其親切地伸出食指,輕輕說了一聲「一」,模擬著深呼吸後屏氣。又伸出中指,緩緩說了一聲「二」,模擬著放鬆之狀吐氣。信任有加地走進老伴已在其內的操作間。黑夜般的暗室傳出「一」,我趕緊吸氣屏氣;不一會「二」跟蹤而至,我輕快放鬆吐氣。拍完正面胸片,又拍側位胸片。老醫生示範更加嚴謹,兩手高高舉過頭頂,再二掌勻速向中合攏。帶有舞蹈功底的動作,柔和優美。我不負老醫生所望,在設定的區域,流暢地高舉起兩掌對中併攏,演示著不停留有投降痕跡,就達到高瞻勝利的架勢。老醫生滿意地點頭認可。「一」、「二」的指令再度引導我順利完成了這次檢查項目。二片二氣呵成,乾淨俐落。

經老伴改編,傻子也能成為角色的二人轉,在老醫生的帶領下一舉成功,讓我此時此處的拍片也如同大陸一樣易如反掌。

老醫生在向我招手,我正困惑,透過玻璃,老伴也在向我招手。我快步走上前去,老醫生笑容可掬地指著螢幕,我見到我整個胸腔黑白分明顯示在影像裡,隨後又風趣地指著我的胃,早上吃的麵條清晰可見。我們都已感到,老醫生極為滿意他手頭的傑作。他告訴老伴說,拍片的診斷報告,六個小時後就可傳送到家庭醫生處。在諧和的氣氛中,我與老伴心負的壓力陡減,然生著走出灰暗的喜悅。

我換好衣服穿好鞋,老醫生盛情地為我們打開拍片室的大門,給我們送行。我看到老醫生的那張慈祥的臉一直掛著不倦的笑容,心中自始至終被歡樂感染。走到走廊,老醫生才停住腳步,指著我們要前行的路。為平等待我,他用兩人都能明白的真誠給我們揮手道別。感激中我趕急打住步伐,回過身來,彎下腰給了東方人的鞠躬禮,又舉起右手行了西方人的致敬禮。不捨離去。

一路上兩口子喜悅地走著,興奮地說著。我猛地牽起老伴的手說:「你怎麼想出了這麼好的辦法,我們怎麼遇到了這麼好的醫生?」我們慶倖著拍片的全過程,老醫生不間斷地表述著人性的語言。如風有感覺,如愛有內涵。

第二天,家庭醫生電話相告:「肺部沒有異變,胸骨沒有裂紋,應該是肌肉損傷,再過幾天疼痛就會消失。」我和老伴自一天前就開啟的喜樂上騰著。老醫生靜悄悄的關照,靜悄悄的付出,靜悄悄的心願,慰籍、繚繞了我們好多天。

人性的語言雖落地無聲,但上天聽得真切,得以感動。人性能如此關愛著我,賦予人性的上天,必能更關愛著我,給我這個美妙的結果。痛讓我警醒著人生,又無大礙繼續著平安、喜樂的晚年! ◇

責任編輯: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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