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家閒坐,曾子在旁邊陪坐。孔子說:「先王有一種至高無上的德和非常重要的道,用它來治理天下,使得百姓和睦,上下無怨。你知道它是什麼嗎?」曾子連忙離席起立回答說:「參資質駑鈍,怎麼能知道呢?」孔子說:「孝這個東西,它是一切道德的根本,各種教化都是由它而生。」[1]
聽了孔子所講的五等孝道,曾子不禁感歎道:「真了不起啊,孝的作用是如此巨大!」孔子又接著說:「孝這個東西,它是天上永遠不變的常規,它是地上永遠正確的真理,它是對人民品行的首要要求。因為它是天地的常規,所以人民就效法它;效法天道的光明,利用大地的義利,來治理天下。」[2]
孔子說:「五等刑罰包括的犯罪條款多達三千,而其中最大的罪名便是不孝。要挾國君的人是目無長上,詆毀聖人的人是目無法紀,非議孝道的人是目無雙親,這些都是導致天下大亂的根源。」[3]
下面舉一個不孝婦勒死婆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
清朝時,金陵城內有一孤寡婦人,年老又眼瞎,僅有一子和一孫。兒子娶了某氏為媳婦,此婦凶悍異常,人們都知道她不孝,經常不把婆婆當回事,實在無可奈何。孫子也娶了媳婦,孫媳婦頗知禮義。
其子與孫經常外出作小生意,家中只有婆媳三代三人,沒有看門的門僕也沒有燒火煮飯的婢女。悍婦經常虐待婆婆。一日,因事發生口角,悍婦非常憤恨,逼婆婆到沒人看見的地方,將她勒死。悍婦以為外人不知道,但對孫媳婦難以相瞞,因此告知孫媳婦說:「我有一要緊事告訴你,你須終身勿向他人說,如果你說了,則對你不利。」
孫媳婦見其神色不妙,亦略知大概,但向來怕她的凶悍,只有點頭答應而已。悍婦將此事告訴她,並囑附等翁回來問及時,就說她得病身亡就可以了。孫媳婦亦只有閉口不作聲。
時間過了一個月,悍婦在夢中忽然被攝到一個大殿,大殿屋頂上是碧綠的瓦,和飛翹起來的屋檐。堂上神像森嚴,燈燭爍爍,台下差役恭敬嚴肅地站著,領命傳喚不孝婦某氏進來。
不孝婦因恐懼發抖而跪下,隨即被傳喚至後殿。後殿之神與前殿同樣尊嚴,階下差役齊聲喊報不孝婦某氏到。忽然聽到殿上有人說:「有人在此控訴你。」不孝婦見到階下跪著一老婦,即其婆婆也。
殿上人又問:「記得以前的事嗎?」不孝婦未來得及回答,又聽到殿上人說:「暗地勒殺你婆婆,是你自己一人做的嗎?」不孝婦心想抵賴不成,於是回答說:「確有此事。」殿上人說:「你該當何罪,你自己知道嗎?」於是拍案喝道:「此乃彌天大罪,在陽世當凌遲處死,在陰世當墜地獄五百年後方得超生。陽世之罪,另有處置。你若能將此一罪案多告訴世上一人得知,則免你在地獄一日之苦,你切記之。」
神又告訴她說:「這件事你丈夫雖然不知道,但夫綱不振(妻子不聽從丈夫的話),母親生前沒能阻止她被虐待的事發生,母親死後沒有及時發現上報,以致母親死於非命,應該等同死罪。你回去後便知分曉了。」
此時台階下的差役同聲吆喝,不孝婦大驚而醒,夢中的經歷猶如在眼前發生一樣。不到三日,不孝婦即遍身得惡瘡,自頭頂至腳跟皆潰爛,幾乎無一片完整的皮膚,她大聲哭喊四晝夜而死。其丈夫亦於同月患斷頭瘡而亡。
下面再講一個天佑孝子的故事:
據《南史》《孫法宗傳》中記載:孫法宗有至孝的德行,父親遇難被殺死在海邊,孫法宗到沿海一帶去尋找父親的屍骨。聽說父子的血滴在對方骨頭上,會立刻滲透進去,於是拿著刀子沿海邊尋找,見到乾枯屍骨就刺出自己的血滴上去,檢驗是不是父親的屍骨。十多年後,他手臂和小腿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但還是沒能找到父親的屍骨。於是終身穿著孝服,常住在墓地旁守孝。山裡的野獸和飛禽都被他馴服,每次遇到麋鹿掉進獵人的羅網,他一定會去放生,然後用錢用物賠償給獵人。
後來他頭上長了惡瘡很痛苦,夜裡有位女子來對他說:「我是天上的使者,是來感謝您的,本來頭瘡病是不會感染給好人的,但派來的人錯施到您身上。您可以拿牛糞汁敷在瘡上,很快就會好了。」孫法宗照她的話做果然靈驗,於是把這個藥方傳播開,那個地方患頭瘡的人都靠這辦法治好了。
注釋
[1]:【原文】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2]:【原文】曾子曰:「甚哉,孝之大也!」子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經,而民是則之。則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順天下」。
[3]:【原文】子曰:「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要君者無上,非聖人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此大亂之道也。」
資料來源:《孝經》、《北東園筆錄》、《孫法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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