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專欄】張耀傑:吳祖光與曹禺的文壇恩怨(1)

張耀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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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4月14日訊】驚悉吳祖光先生去世的消息,手頭正好有一些少爲人知的文字資料,雖然不能夠全面展現他的人生經歷,卻可以從一個側面折射出他的高尚人格和精神風采。

一鳴驚人的《鳳凰城》

吳祖光與曹禺稱得上是中國現代戲劇史上最具神奇色彩的兩位天才劇作家。曹禺1933年暑假完成傳世巨著《雷雨》時,只有23歲。吳祖光1937年寫出大紅大紫的成名作《鳳凰城》時,只有20歲。1942年寫出代表作《風雪夜歸人》時,也只有25歲,夏衍看完後覺得不像是年輕人的手筆,於是便給出了“神童”的稱號。“神童”吳祖光能夠以並不成熟的《鳳凰城》登上文壇並一鳴驚人,在一定程度上歸功於曹禺的發現和扶持。

《鳳凰城》是根據抗日英雄苗可秀的真實事迹寫成的。苗可秀是東北人,東三省淪陷後,他離家奔赴戰場組織東北抗日義勇軍與日軍作戰,被俘後經日寇多方勸降,寧死不屈而犧牲於鳳城縣。1937年的吳祖光,是國立戲劇學校裏比不少學生還要年輕的校長秘書,《鳳凰城》是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利用晚上的休息時間寫成的。完成後交給校長、同時也是吳祖光表姑父的余上沅,餘上沅雖然答應幫助看劇本,一個星期過去卻沒有看上一眼。吳祖光只好擅自取回劇本向曹禺求教:“我找到了同住在校園裏(長沙稻穀倉王氏宅院)的教務長、編劇課專任導師曹禺老師,簡單說明了情況,把稿子交給了他。……第二天一早,曹禺先生就找到了我,他十分高興地肯定我寫出了一個好戲,並且認爲這正是目前抗戰的形勢之下最需要而還沒産生的劇本。……他當時就把校友劇團的負責人畢業生余師龍找了來,叫他和劇團的同學們趕快閱讀和研究這個劇本。”(吳祖光《“投機取巧”的〈鳳凰城〉——我從事劇本寫作的開始》,《劇專十四年》第39頁,中國戲劇出版社1995年出版。)

《鳳凰城》於1938年5月在重慶國泰大戲院首演,汪德、余師龍導演。“正好劇中人當年的東北大學校長王卓然先生來到重慶,他是苗可秀的校長。另一個劇中人趙侗亦來到重慶,他是東北青年鐵血軍司令苗可秀死後的接班人。這兩個劇中人都參加了《鳳凰城》的首演式。整個演出十分轟動,並立即影響及於全國,以至港澳和東南亞。是全民抗戰以來第一個以抗戰爲主題的多幕大戲,亦是抗戰八年以來演出場次最多的戲。”1938年 6月11日,中國青年救亡協會爲籌辦“戰時戲劇講座”,邀請參加講座的各講師和工作人員舉行茶會,商定開班事宜,曹禺應邀參加。7月25日,“戰時戲劇講座”在重慶小梁子青年會正式開講,第一講就是曹禺的《編劇術》。置身于抗戰洪流之中的曹禺,一上來便抛開自己原本與“生生地把‘劇’賣給‘宣傳政見’”的“宣傳劇”(語出曹禺《爭強·序》,1930年南開新劇團出版《爭強》單行本)截然不同的藝術追求,從中國傳統文化中爲抗戰宣傳劇找足了既繼承傳統又迎合時代、既正統衛道又進步革命的神聖理由:“一切劇本全都可以說有著宣傳性的,不單是抗戰劇。……我們的古人曾經說過:‘文以載道’。簡單地說,我們的文藝作品要有意義,不是公子哥兒嘴裏哼哼的玩意兒。現在整個民族爲了抗戰,流血犧牲,文藝作品更要有時代意義,反映時代,增加抗戰的力量,在這樣偉大前提之下,寫戲之前,我們應決定劇本在抗戰期中的意義。”(曹禺《編劇術》,重慶中正書局1940年版《戰時戲劇講座》。)

在確立“文以載道”的抗戰戲劇觀的曹禺眼裏,吳祖光的《鳳凰城》就是抗戰戲劇的榜樣和標本:“實在講,偉大的戲劇,好的結尾的動人之處,固然在結構的精絕,然而更靠性格描寫的深刻。例如:吳祖光先生編的《鳳凰城》,結尾苗可秀死了,大願雖然未酬,但是他的偉大的人格卻更加深入觀衆的心裏。假如依著一貫的公式,不顧真實,硬爲湊成一個歡喜的結局,觀衆縱然一時鼓掌歡呼,但絕不及原來的結局那樣深遠動人,足以啓發觀衆崇高欽敬的心情,激動強烈的抗戰意識。”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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