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蔣彥永教授和高耀潔教授的會面

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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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10日訊】我想很多朋友已經讀到蔣彥永教授的給人大和政協的上書,但我還是要轉發給大家,並且也說幾句心裏話。三年多來和愛滋病結下了緣分,去年也經歷了SARS的考驗。說真話、把真相告訴人民一直是我們在公共健康領域的工作中心。恰恰在一個月以前,我曾經安排過蔣彥永教授和高耀潔教授的會面。兩位老醫生見面分外高興,而他們的觀點也驚人的樸實一致「第一要講真話,第二要為病人著想」。又想起古時藥王孫思邈《大醫精誠》中的誓言:「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慾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研繭,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借身命。見彼苦惱,若已有之,深心淒愴,勿避險惡,晝夜寒暑,飢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1989年我15歲。由於父母是右派,小時候我自己也當過狗崽子顛沛流離,所以對沉重的歷史有一點體驗,就像一本書的名字《往事並不如煙》。胡耀邦在改革開放初期為知識份子落實政策,從某種意義上他是我家的恩人。89年當他去世時,我們全家都流下了淚。之後天安門廣場詩抄,4月27日10所高校的環城大遊行,我也曾經和高校的大哥大姐們一起環城吶喊:「賣掉奔馳,還清國債」,「人民日報,胡說八道(針對4.26社論所謂「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中央電台,顛倒黑白」……沒有人看出我是個初三的學生。隊伍不時一起唱起雄壯的國際歌,我想英特那雄奈爾究竟怎樣我們未必清楚,但我們知道我們就是要討得一份社會的公道,反對的是官倒等腐敗。50多天裡,記不清多少次前往天安門廣場,和數不清的普通人一道群情激躍。從5月底開始,作為一個普通的北京市民,我有幸和很多成年人一起去搭設路障,阻擋軍車,勸解軍人,焚燒坦克……,一切一切歷歷在目。那是無悔的歲月。盡一點生而為人的義務。6月3日凌晨開始,廣場淪陷。不久數以百計的人們喪命在「人民子弟兵」的槍彈和坦克車輪下。之後的將近半年裡,當局的各種秋後算賬紛至沓來,作為高一學生,我們也人人自危。而戒嚴部隊類似佔領軍分佈在北京各地,我們總是避開他們這些劊子手的營房。殺過人沾滿老百姓鮮血的軍隊,無論如何也給人日本鬼子一樣的印象。直到這些屠城解放軍撤離北京,我們才有了解放的感覺。1989年10月1日,政府為了保持穩定防備學生無事生非,北京市把數萬高中學生集中到北京工人體育場,我們看著三流球隊踢了一場索然無味的足球,而對面是上千荷槍實彈的武警,虎視耽耽看臺上我們這些十五、六歲的中學生。碩大的體育場安安靜靜,沒有人叫好,沒有人有任何對於體育的熱切表達,同學們之間幾乎沒有交頭接耳,我們的心裏是空白和恐懼,甚至擔心如果有甚麼風吹草動,對面就會傾瀉過來密集的彈雨,然後我們就可能齊刷刷倒在秋夜的寒風中,和夏天那些無辜的死難者一樣無法與父母訣別就被卡車運走,埋葬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記得那天晚上回到家,長出了一口氣,打了一個冷戰。畢竟我們確信,當時的政府和軍隊甚麼都幹得出來。

1999年六四10週年之前,政府開始全面封閉整修天安門廣場,從5月份一直修到7月,我們都明瞭官方為甚麼在這個階段採取如此措施。又是5年過去了。這塊壓在我們心上巨石一定要搬開,公道一定要回來。今年我30歲,15歲那年六四天安門慘案改變了我許多,因為厭惡殺戮所以信仰佛教,同時慢慢開始食素。生命又一次走過了15年,人生沒有幾個15年,這一年尤不可虛度。就在昨天我看到了修憲中提及了神聖的兩個字「人權」,人類尊嚴的條款終於要列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最高法典。本屆政府應還89六四無辜慘死在軍隊暴行下的老百姓公道,給他們的家屬國家賠償,在6月4日降半旗致哀。並承認那是一場嚴重的浩劫,是當時政府的重大的失誤。我不知道六四有多少人直接和間接的被奪去生命,而我所能為六四死難者做的就是在6月3日凌晨到6月4日去天安門給他們守夜,紮起千朵白花,燃起千隻蠟燭,祈禱無辜的人們在天之靈安息。這份小小的心願是基本的訴求,我將在4月15日胡耀邦逝世15週年時遞交給北京市公安局治安總隊。那裏曾經是我為人權問題申請過示威遊行的地方,但這一次的意義有所不同,因為這不是示威或遊行,而是如清明的掃墓一樣為了紀念和祭奠無辜的死難者。

祝平安!

中國公民北京市民胡佳敬上

010-85835522,86000663

胡佳注:附件中我2月9日拍攝了一幅照片,各位可以看到兩位大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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