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玉:葉利欽的瀟灑與江澤民的不瀟灑

讀葉利欽自傳《午夜日記》

李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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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21日訊】前記:

本文(《葉利欽好瀟灑》)寫在三年多前,沒有發表。近日拿出來讀了讀,覺得還有一點現實意義。在葉利欽之後,後來,我們的江總書記也到期離任了,可是,他離任之後,瀟灑了嗎?自由了嗎?寫過自傳了嗎?可以無需客套禮儀,不用作日程安排,「在街上隨便來去,和別人聚會,外出做客」嗎?遺憾的是:答案是否定的。今年五一黃金周前後幾天,江先生──,不,澤民同志,但,官民人等仍然叫總書記或徑直呼名江澤民,光臨敝山東省,南登泰山極頂,東臨青島海濱,周遊泉城名勝,所到之處,弄得武警民警以及官民人等好不忙乎。

江澤民遊泰山,觀賞日出,泰山清山,把當地的機關幹部組織起來裝扮成遊客,使他們既不用買門票,還有遊山補貼,享受了一次奉陪遊山登泰之樂。山東有一個被稱爲首都「菜籃子」的縣改市壽光,屬於濰坊市,在青島之西,當時正在舉辦蔬菜展覽。我遠行幾百里,專程慕名前去參觀。壽光的公共汽車司機說:「你老先生要是昨天來就倒霉了。」我聽之愕然,問,「此話何說?」他說:「昨天江澤民來參觀,全城戒嚴。」我暗自慶倖,早來不如晚來。

據說,我當然是據說,而不是查有實據,青島方面懸挂的大標語,原來是「八榮八恥」,爲了迎接前總書記駕到,馬上自作聰明地改成「三個代表」。結果有人也許是爲了表功,彙報上去,沒有想到卻惹得上頭不高興,市長大人吃了一頓竹筍燒肉,黯然外調。還是據說,我沒有證據,江澤民來之前,上頭有通知:要按照他下臺之前的規格接待,可是這個「規格」是大是小,是高是低,只能心領神會,捏拿起來就難掌握了,所以青島方面沒有吃准「規格」,想要隨機應變,自討沒趣。

江澤民遊泉城濟南,所有準備經過的馬路,民警挨家挨戶地登門通知,左一個不許,右一個禁止,好言相勸道:「老闆,幫幫忙,可不要惹出事來,砸了我的飯碗啊!」這件事我是聽一家店老闆說的,成了茶餘飯後的點心。

再從後來胡錦濤高調號召學習《江澤民選集》和上海清查陳良宇的情況看,江澤民下臺之後,哪裡有一點瀟灑,哪裡有一點自由,哪裡能「在街上隨便來去,和別人聚會,外出做客」啊!一黨專制下的總書記,即使到期下臺,風光雖然仍然風光,但卻是關在自己建造的牢籠裏!幸哉?悲哉?最近幾次,江澤民在電視上露面,一閃而過,臉色極爲難看。不知他是否想起賈寶玉的名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故本文改題爲《葉利欽的瀟灑和江澤民的不瀟灑》

(2006-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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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從朋友的書櫥裏取出出版已經兩年多的的葉利欽自傳《午夜日記》,隨意翻了翻,竟然被引人入勝的內容吸引,讀了下去,一直讀到底朝天。於是,再到網上搜索了一下,關於葉利欽、關於《午夜日記》,瀏覽了幾篇文章,不覺有一些想法要說一說。

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葉利欽好瀟灑啊!

1999年12月31日正午12時,莫斯科電視臺向全俄國、向全世界發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視頻信號:俄羅斯的第一位民選總統,68歲的葉利欽,在他第二屆任期屆滿之前,自動辭職,全身而退,把權杖交給了名不見經傳、新近才提拔上來的總理普金。這位47歲的普金,不久之前還是聯邦安全局局長,被葉利欽慧眼識才,幾個月就完成了政壇三級跳。他在舉世矚目的熒光屏面前,接過了代理總統的千鈞重擔。

全俄羅斯爲之愕然,全世界爲之愕然!

如此驚世駭俗的現代「禪讓」典禮,如此的順應潮流、與時俱進,在俄羅斯的歷史上、在蘇聯的歷史上是開先河之舉,在世界歷史上也是罕見的。

當世界各國不斷地此起彼伏地上演著一出出爭權、奪權、戀權的悲劇、喜劇、鬧劇,造成流血漂櫓、生靈塗炭的時候,葉利欽總統不因任何外力的影響,毅然決然主動辭職,作爲一位大國總統,開國總統,不把總統的桂冠當作囚禁自己的樊籠,進亦自由,退亦自由,隨心所欲,如願以償,難道不是瀟灑之至嗎?

而且,葉利欽辭職之後,馬上寫作出版了他的第三本自傳《午夜日記》,把他從1996年至1999年期間,從競選連任總統的經過直到主動辭職的原因,「儘量以最大程度的真實原原本本」地作了記述。卸任總統寫作自傳回憶錄,名利雙收,利己利民,已經成了現代民主國家的時尚。總統在臺上的時候,老百姓只能看到他們的官態官貌,聽到他們的官話官腔──這當然還得力于現代科學帶來了電視這個福祉。但這樣的官場形象,免不了裝腔作勢,免不了戴著「面具」作秀。老百姓還希望瞭解總統們的另外一面,一個真實的他,幕後的他,生活中的他,人性的他。總統們卸任之後,喪失的是權力,獲得的是自由,而且他們的從政經歷還是一筆可以「保值」、「升值」的資源,一筆可以轉換爲金錢的無形資産,因此寫作回憶錄或自傳,向「選民」、向世人報告他自己掌權的經過,諸如重大事件的始末,重大決策的由來,重大人事的變動,重大外交的活動以及個人與家人的吃喝拉撒、喜怒哀樂,等等,都可以炒買炒賣,零躉發售,於是總統們能夠摘下面具,敞露心迹,暢懷放言,名利雙收。至於國家機密當然不能當作賣點,但是何謂「國家機密」,也是一道潮長潮落的海岸線。

其實,一個民主國家的總統,一個不以一己私利爲重的總統,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總統,一個具有充分的自信心的總統,一個不以玩弄陽謀陰謀爲能事的總統,都可以隨心所欲地以其公開性、透明性作爲寫作準則,坦陳公告,無所隱諱,使老百姓、使他的選民享有知情權。如此「立言」,個人也就獲得了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效果。

而專制政治,領導人的一切,從起居到謀劃,幾乎沒有一樣是小事,幾乎沒有一樣不是機密,長期習慣於「定制」文章,對老百姓習慣于隱瞞欺騙。長期釀造的這種「一言堂」的輿論環境,既打造出愚民,也打造出愚官。最可憐的是愚官,他們積累了太多的難言之隱,陷身在自造的怪圈中,畫地爲牢,已經身不由己,筆不由己。他們已經難以坦然直面人民、直面歷史,難以傾訴自己的心聲,難以述說自己的七情六欲,也就泯滅了寫作自傳的靈感、激情,也沒有必要的寫作能力。這不能說不是一種悲哀!

葉利欽一辭職,就動筆寫自傳,針對人們心中的疑團,衆口嘵嘵的議論,反對派嚴厲的指責,按照個人的心路歷程以及反思與總結,寫出了一部內容充實,有血有肉,有情有理的自傳,並且很快出版,獲得了俄羅斯人民的歡迎,在世界上也獲得了讚揚。自然有人懷疑它的真實性坦白性,但誰也不敢說葉利欽是假話連篇、欺世惑衆,尤其是書中寫到的同僚、對手,他們是可以出來說東道西、說三道四的。這不是瀟灑之至嗎?

試舉一例。葉利欽提前辭職,採取的是一種出奇制勝的方式,因此,他要儘量保密。在1999年12月31日12時電視開播之前,只能讓幾個核心智囊知道他的「陰謀」。這極少數的幾個智囊,應該包括他的小女兒、被國際上稱爲他的「形象設計師」的塔尼亞,但葉利欽沒有告訴她。這時,總統的前任辦公室主任尤馬舍夫說:

「‘鮑裏斯。尼古拉耶維奇,塔尼亞對此一無所知,這樣不對;不對,也不公正。最近四年,她一直協助您工作,請您告訴她。’‘好吧,我考慮一下。’我說。我們相互告別。我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我好象從來不將自己的決定告知家人,但現在……這是另一碼事。我的決定與他們的命運有著過分緊密的聯繫。

「我把塔尼亞叫來,讓她坐在我的對面。她期待地看著我:‘什麽事,爸爸?’

「‘塔尼亞,我要辭職。’

「‘她驚訝地看看我,然後撲到我的懷裏,哭了。我把手帕遞給她。

「‘爸爸,請原諒。你別瞎想,這只是因爲太突然了。你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你真了不起!讓我吻吻你……’

「然後,我和她坐了很久很久。她向我憧憬今後的生活將是多麽有趣。我們可以在街上隨便來去,和別人聚會,外出做客,而這些都無需禮儀客套,不用作日程安排。可是,她的眼睛裏一直含著淚水。‘女兒,你惹得我……也要落淚了。’我揮了揮手──你走吧。

「塔尼亞不知所措地、秒、象孩子般地問我:‘媽媽怎麽能一無所知呢?’‘以後……以後再說吧。’……」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裏,我們讀到一個性情豐滿的葉利欽和他的貼心女兒,一個瀟瀟灑灑擺脫了功名累贅的葉利欽和他的知心女兒。作爲總統,有這樣的心理情趣,有這樣的精神境界,實在難得,怪不得江澤民總書記對於他的辭職,要去信表示「惋惜」了。對於《午夜日記》在中國翻譯出版,葉利欽給譯者寫了一封《致中國讀者》的信。他說,「我懷著特別激動的心情期待著本書中文版的問世,因爲本書將面對你們偉大國家的十億讀者,不過,主要原因還在於這個讀者群頭腦敏銳,勤於思索,而且對俄國、對我們的人民也很瞭解……」中國人民對於俄羅斯人民當然是懷有特殊的感情。象我這樣70歲的人,心中銘刻了多少精警動人的經典格言,如蘇聯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我還記得大花布布拉吉──連衣裙是50年代前期中國姑娘的時尚追求,烏蘭諾娃的腳尖舞催生了中國的芭蕾……如今,俄羅斯大地上發生的故事,我們怎麽會視若無睹、無動於衷呢?

《午夜日記》的開篇,就從「12月31日」辭職事件寫起的。一位中國作家認爲:葉利欽的辭職,可能是20世紀最讓人對民主産生信心的事件,一個在權利峰顛的人,在跨進新世紀的門前,能夠順應時代潮流,做出那樣的選擇。」(謝泳)

總之,我讀了《午夜日記》,對於葉利欽其人、其書,都感到瀟灑得可以了。

〔注〕《午夜日記——葉利欽自傳》鮑裏斯.葉利欽著,曹縵西、張俊翔譯,譯林出版社出版,2001年1月第一版

(寫於2003年)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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