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的守護

文/綠柔 圖/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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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慢慢的離開火車站,將車站的人群與景物緩緩後移,速度越來越快,當景象快閃在眼前變換,才將視線移回車廂內,不是假日的車廂,稀稀疏疏的坐著旅客,整理著行囊也整理自己的思緒。

與鳳珠有五、六年不見,她是沒怎麼變,孩子倒是長高了,都高出我們一個頭了,他的生理發展是很正常的,當企圖以一個成年人的態度問候他時,他依然一臉稚氣的笑容,反讓自己不自在,調整對待孩子的口吻才算符合了情境,雖然鳳珠說她將一輩子享受人生的幸福,因為根據統計調查,一個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就是孩子在六、七歲期間,這是親子間的互動最為甜美、最為幸福的時期,而她的孩子的智商永遠停留在四、五歲的階段,重度的智力障礙,讓她將一輩子守護在孩子身邊,永遠與天真相伴。

從她落寞的眼神中,瞭解他的痛楚和不捨,這一路走來,她可說嘗盡了辛酸和折磨;就醫的奔波和辛苦,她忍下來了,癲癇的發作和風險,她承受下來了,可是面對陌生人異樣的眼光,她憤怒的哭泣了!就在車站候車的時候,她看見別人的指指點點,聽見別人的冷朝熱諷,當她去買食物時,竟然有人像看待寵物般又摸又逗的對待自己的兒子,她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對著路人破口大罵,只因為她的心重重的被傷害了,智障不是她的錯!更不是她願意承受的!智障的孩子和每個孩子一樣,都是父母心頭的一塊肉,她笑著說:「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當個潑婦罵街,罵完後,車也不搭了,回到家抱著兒子大聲痛哭,如今我已經習慣了,老實說,現今的社會已經比較能接受一些弱勢的孩子,也有了相當程度的福利。」

鳳珠將孩子送去保育中心,學習一些技藝,進步雖然很有限,但正常的團體生活也是一個很好的環境,她拿出了布偶小丑,得意的說:「他從穿針引線都不會,到現在已經能縫合得整齊又漂亮了,雖然速度慢了些。」鳳珠送了一個小布偶給我。

再次把布偶小丑拿出來端詳,那永遠的笑臉背後是一段段感人的故事,人生有太多的殘缺和不完美,聽著別人的故事回頭看看自己,我門常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哪!且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的,只要心中有愛,陰霾過後總會雨過天晴,只要你不放棄,讓我們以小丑的姿態看待這個世界,以微笑面對所有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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