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让我陪你坐下来

台湾/ 满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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诲人不倦的张柏根老师

走进三重市正义国小,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校园,宽广的操场被三层楼高的校舍包围着,没有一点压迫和拥挤的感觉。但是每次大雨过后,地势较低的校园,常常变成水乡泽国,不久前,还曾经淹到一层楼高。在这环境呈两极化的校园中,张柏根老师贡献了她一生的青春岁月。

退而不休 面面要俱到

虽然两年前张柏根老师就退休了,但仍维持早晨到学校运动的习惯。通常她边运动边绕行校园,碰到早到的学生,就会上前关心和提醒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七点二十分以后再到学校,而且要记得吃早餐。此外,张老师一星期有两天在学校当义工,个别辅导行为偏差的小朋友,希望多给他们一些关怀和帮助。

原来,正义国小所在的位置是一个住商混和的老旧的社区,有许多外来的人口,以劳动阶层居多。父母为生活打拼,无暇照顾孩子,每天将买早餐的钱放在桌上就出门了,让孩子自行打理上学;有时到了晚上上床睡觉时,仍不见父母回来,更遑论关心课业了。在这里,老师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不单单要注意学生的功课,更要关心他的日常生活。

柏根老师回忆着教三年级时,有一位小女生,由于父母离婚先后出走,只能跟着爷爷一起生活。但是爷爷交友复杂,她经常被人毛手毛脚,为了摆脱可怕的梦魇,只好选择离家。柏根老师知道以后,费心的寻找寄宿家庭,并说服爷爷同意寄养,希望能让她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但是寄宿的日子却相当短暂,因为常常夜不归营,使得寄宿家庭相当的头疼,不久便结束寄养。

当她升上五年级时,情况仍然没有改善,不但经常翘课,跟着爷爷同居人的女儿四处游荡,还进出特种营业场所。那时候,柏根老师才明白,老师除了尽心尽力来关照孩子,还必须学会如何运用相关资源来帮助家庭。否则ㄧ如这个学生,毕业以后杳无音信,至今仍是柏根老师心中的遗憾。

探照灯的守护

有一年,学校发生五年级男生拿刀砍人的事件,让柏根老师惊觉老师的责任不只是教书而已,还包括了生活层面的关照。原来,这个学生在三年级的时候常被六年级欺负,甚至被拖到厕所里殴打。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心中曾经呐喊着:“老师在哪里?”在求助无门、心灰意冷后,当他再面对老师时,总是以无情的眼光看得令人打起冷颤。但因为有前面的遗憾,柏根老师放下了威权的心、舍弃了叫学生站在办公桌前听教训的方式,陪着学生一起坐下聊天,或在校园里闲逛;对于孩子不想上的科任课,也暂不勉强他,更用行动陪他在教室里。及时又适地的给予关心和引导。就这样渐渐的突破了他心防,终于和柏根老师无所不谈。也因为柏根老师的锲而不舍,终于把他从公园的械斗拉了回来,帮他阻隔了外界的诱惑,坚持要他脱离恶势力,六年级的他,渐渐改变了。毕业时,他告诉柏根老师,他知道老师一直都很爱他,加入不良帮派毕竟非他所愿。就凭这股关怀的温暖力量,在上了国中之后,他的行为表现得比以前更好。

除了指导课业,柏根老师总是随时留意学生课后的一举一动。有空时,经常陪着孩子坐在台阶或操场上聊聊他们的心事;在发觉孩子行为异常时,能适时的给予辅导。她笑着表示:“小朋友曾经很疑惑的对着我说:‘老师!你的眼睛好像探照灯喔!不管我们想做什么坏事,你好像都能未卜先知呢!’”。所以,孩子在她用心又明察秋毫的关照下,不再会因为家庭问题而误入歧途呢!

台湾版的小红帽

柏根老师来自民风淳朴的宜兰乡下。小时候放学回家,不是到田里帮忙除草,就是到菜园里帮忙抓虫。

有时,妈妈要柏根带着做好的点心去探望外公。外公家在海边,走路得花上四五十分钟。每当柏根提着篮子,独自一人走在田埂小路上时,一路上都会得到乡亲们的关照‧他们有的一边工作一边会问柏根:“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啊!”,有时还会好奇的掀开篮子,看看今天做的是草仔粿还是别的新点心。妈妈也都会事先多做一些,好让叔叔伯伯们拿去解解馋。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陈年往事,却奠定了柏根日后乐于付出的宽大的胸襟。对照着西方的小红帽,显然这个台湾版的真人真事让人更回味无穷呢!

柏根回忆起外公,眼睛显得更加明亮有神。因为她最佩服外公的智勇双全,虽然是个渔夫,却懂得许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夜晚,她常常和外公躺在沙滩上看星星,外公告诉她,看起来十分美丽的大海,事实上是非常险恶的,因为当渔船出海,如果不了解那里的环境,人的生命一下子就不见了。他不准小孩任意在海边四处玩耍,因为沙滩上有些地方落差很大,一失足就会被海浪卷走。外公还特别强调,由于从小就生长在这里,踏遍了沙滩上的每一寸土地,熟悉附近海域的地形,也正是外公的这种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敏锐能力,影响了柏根日后脚踏实地自我负责的人生。

福气啦!
柏根老师表示四十多年的教书生涯,包括在一起共事的同事,都觉得很快乐,因为小朋友单纯可爱,又能得到真诚的回应,所以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按照任教的年资,她早就可以不必等到两年前才退休。但是她认为五十到六十岁的年纪,正是处世能力强,人生历练成熟的时候,可以为教育贡献更多的心力,不应该早早就退休。

一个有为的老师可以造就人才,一个有心的老师可以鼓舞人生。柏根老师选择了后者,让许多孩子在关爱中得到成长,也让许多踩在人生边缘的孩子及时走到正途,遇到这样的老师,可以说是一家子的福气啦!

原载于: 〈台湾〉大纪元时报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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