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彦臣:伟大的从容

──刘宾雁时代的意义

綦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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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8日讯】一颗情系中华的良心,停止了跳动;
一双回望故园的泪眼,静静地合上; 
一棵傲岸的白杨撒下最后的落叶,那是送走所有悲哀的冥钱!

听到刘宾雁去世的消息,我顺口诵出这“半首诗”。我与刘老先生没有任何通讯(如电邮)联系,甚至没细读过他的著作,但“刘宾雁时代的意义”却是一直萦绕我心的一个课题。

记得1980年代前期,有一个剧本中有一段对话:

有人问:“大佛为什么变黑了?”

有人答:“因为崇拜他的人大多了,香火把他熏黑了。”

□-这段精典的对话被定性为对“已故伟大领袖毛泽东”的攻击,剧本上演之不可能且受到了批判。

现在来看,这个隐喻根本没什么过分之处,甚至说也是对“伟大领袖”的爱护即个人崇拜的原因不在领袖本身而在于民众的无知(迷信)。这段对话深刻地影响了刚刚睁眼看社会的我--那时我才17岁,刚上中专。大概是从一本名为《十月》的文学季刊上看到的,印象中是刘宾雁写的这个剧本。

多年以来,检索资料无果,总想联系一下刘老先生,以试求证,然而终因没有联系上刘老先生的管道,作罢。

时至今日,刘老先生辞世,我已经失去了重要的考证机会。

不过,不管那个剧本是否是他所作即那个隐喻是否源于他的深刻思考,重要的是刘宾雁时代给中国读书人向知识分子蜕变提供了一条小径,尽管此径蜿蜒且荆棘划面、蓬蒿挂衣。

在符号的意义上讲,王若望--方励之--刘宾雁构成了中国1949年以后真正意义上的觉醒,从而为自由主义在大陆的复苏提供了一脉清流。它的意义虽于国家政治意义上不无局限--如领袖、民众、崇拜关系的釐定,但其真正价值却是1860年以来的又一次精英反省,推广而言它是中国哲学“断奶期”的一次伟大的觅食运动。

何以言之?中国历二千余年封建政治,因毛时代的癫狂,王霸之道(毛所谓秦加马)彻底失败,历史不再具有广泛思想营养的卫生性;全世界的左翼极权主义危机四伏,1956年赫鲁晓夫的政治报告等于给这个人类精神运动史上的怪胎下了诊断书--剩下的只是维持而绝无创造力了。站在人类精神运动史的角度来看王方刘发起的觅食运动或自身孤独的出走,我们就不难明白中国古语“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的含义。以王方刘为标志的那群先知者,不乏他们本身的慷慨,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从容。主流政治已经公开宣示不再对他们讲究宽容,如1987年1月23日《人民日报》的社论说:“在这样一个关系国家,民族的前途、命运的根本问题上,我们绝不能有丝毫动摇,绝不可以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讲什么宽容、宽厚。”

如果没有一种来自悲天怜人的宗道般的情怀,他们的从容便不真实,更谈不上伟大。他们经历过个人灾难并为此付出了残重代价,但他们并没因此担心“被同一块石头绊倒”。 

行文至此,我不想抢先完成与我同时代乃至后来的思想史家的工作,一部《中国自由化历史》尚待他们完成,甚至开头所提到的剧本的考证。我要完成的只是下半首的自吟诗,来表示对刘老先生的悼念:

一脉清流淌淌不息,喻示着混浊的失语;

一只思想虎鲨,仍是理想海洋的神曲;

一条荆棘之路,昭示着我们将远离最后审判的炼狱。

宾雁未亡,他需要稍事休息……

2005年11月6日写于小城绵逸书房

--转载自《新世纪》网站(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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