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海:民主運動的兩岸第一人

——北京良心犯徐永海回憶老同學民運元老鄭欽華在北京的日子

徐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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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3月28日訊】 一、「我是劉賢斌」海外絕食聲援活動中的民運元老鄭欽華

中國著名民運人士劉賢斌第三次入獄後,在中國大陸、在世界各地發起了「我是劉賢斌」絕食聲援活動。2010年8月在法國先後有八位朋友參與了「我是劉賢斌」海外絕食聲援活動,其中第一位朋友就是民運元老鄭欽華(又名:柯力思)。每一位參加絕食聲援活動的朋友,或者自我介紹了一下自己,或者由組織者給予了介紹,其中對鄭欽華的介紹就是:「民主運動中的兩岸第一人」。為了述說方便,在這裡我引用了全文:

鄭欽華先生是土生土長的臺灣本地人,他參加臺灣早期黨外運動(臺灣早期的民主運動),曾與謝長廷同在一個讀書會,年輕時代留學歐洲,他認為臺灣在中共的強勢之下,臺灣民主不易取得勝利,民主運動要首先在中國大陸開展起來,民主運動要取得勝利最重要的是要在大陸取得勝利,如此,中華民族、大中國的民主運動才會取得最後勝利。於是,作為先知先覺者,鄭欽華先生在臺灣還未民主化、兩岸還在對抗(註:1979年才剛剛宣佈停止炮擊金門)的時代,放棄歐洲留學於1979年來到大陸,就讀北京醫學院(現「北京大學醫學部」),將自己置身於中國民運的前線,在北京學習期間成為西單民主牆運動的重要民間刊物《四五論壇》的秘密成員,成為徐文立先生得力戰友,還啟發了徐永海等大陸青年知識份子成為民主戰士。

在民主牆運動被中共政府全面鎮壓之後流亡美國;在美國期間參與王炳章博士組織創辦的民聯,曾任民聯副主席,成為王炳章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之一。如同其他早期民運參與者一樣,鄭欽華先生也經歷了海外民運的風風雨雨,然而他沒有放棄初衷,自始至終堅持自己的理念並為之努力。1998年至今擔任中國民主黨聯合總部在法國的負責人,2007年6月4-5日被中國民主黨聯合總部(海外)第一屆代表大會選舉為執委會委員至今。

鄭先生的經歷在所有民主運動戰士中是有傳奇色彩的,他對於民主信念的堅守,他不計名利、個人前途、榮辱得失的精神,實乃中華民族的民主運動的精神楷模。以臺灣,同時參加民主運動的謝長廷,後來曾貴為中華民國行政院長、總統候選人;同時來大陸的臺灣人有林毅夫,他投共後被中共長期培養,去美國留學,現在已經貴為中共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兼負責發展經濟學的高級副行長。他們皆名利雙收、富貴發達。而鄭欽華人生無華,現在在法國一邊堅守民運,一邊要養家活口,他是中國民運的元老,也是沒有名利的平凡人。

然而,鄭欽華先生的偉大就在於為了理想不計名利榮辱,為了民主運動、民族國家的前途,忘記「小我」成就「大我」!與鄭欽華先生相比,那些富貴發達之人,絲毫顯示不出「偉大」。

鄭欽華先生與劉賢斌先生,他們的人格精神,他們在民主運動中樹立的精神力量,是同質的,是值得大家學習的!

鄭欽華先生絕食聲援劉賢斌先生,是英雄惜英雄!

大哉!劉賢斌先生!

大哉!鄭欽華先生!

大哉!法國絕食聲援團!

二、鄭欽華在北京的艱苦生活

1978年至1979年正是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的第一個高潮時期——西單民主牆時期。為了中國的民主運動,為了中國大陸的民主運動,鄭欽華從臺灣繞道法國來到了北京。在北京期間,他一邊上學,在北京醫學院(現北京大學醫學部)學醫;一邊參與民主運動,像前面所說的那樣「成為西單民主牆運動的重要民間刊物《四五論壇》的秘密成員,成為徐文立先生得力戰友」,另外還「啟發了徐永海等大陸青年知識份子成為民主戰士」。我作為「被啟發者——徐永海」,在這裡,我簡短地回憶一些當年的情況。

我和鄭欽華(又名柯力思)是北京醫學院(現北京大學醫學部)的同學,是同班同學,同寢室的同學,上下鋪的同學,最好的朋友。「北京醫學院」現在這個校名已經不存在了,成了「北京大學醫學部」。正如那句老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傚法西方蘇聯教育模式,「北京大學醫學院」從北京大學分了出來,成了「北京醫學院」。到了這個世紀,又回歸西方歐美教育模式,「北京醫學院」(後改名為北京醫科大學)又回到了北京大學,成了「北京大學醫學部 」。

1977年恢復高考,有了77級、78級、79級這三屆七十年代文革後的大學生,如同文革初有個「老三屆」,改革開放初有了這「新三級」。在這三屆學生中,有十四、五歲的毛孩子,如我的同學中,就有兩個只有十四歲,不少的同學只有十五歲,他們是神童,不僅年齡小,而且高考時的考分還非常得高,不然也考不進我們學校;也有三十來歲的高齡學生,如77級就有一個老大姐,30歲那年上的大學,三年級時和一文革前的老大學生(當時已是教授)結婚了,在四年級後的暑假(我們是五年制)裡生了一個孩子,一節課都沒有耽誤,真會計劃生育,這些高齡學生是過去十年中精華。

七十年代後期,文革剛結束,中國對外交往還很少,很少見到外國人,尤其是在外地農村,可是在我們學校中有不少的留學生,這讓從外地來的同學感到很新鮮。一個同學告訴我說,小時候有一次他們那裏來了一撥外國人,全城都轟動了,幾萬人圍著看,淘氣的男孩子還向人群中扔小石頭。那年月,很少見到外國人,更很少見到臺灣人。不像後幾年,那年月還沒有開放,只有極少的臺灣人來大陸,被大家知道的也都是駕機投誠過來的。可是我們班楞來了一個臺灣人,就是鄭欽華(柯力思),他也是高齡學生,當年29歲。

鄭欽華,一個臺灣人,臺灣輔仁大學畢業後,當了2年兵(臺灣的男子必須服兵役),又到法國去留學,學習醫學,1979年以轉學的身份來到我們學校。鄭欽華,一個臺灣人,15歲就開始從事民主運動,與臺灣的「國民黨反動派」進行過不屈不饒的鬥爭,為了臺灣的民主事業,曾被關過,曾被打過,但是民主的信念沒有丟失過。隨著老蔣(蔣介石)的死去,隨著小蔣(蔣經國)的上臺,臺灣的民主事業是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成功,而此時大陸的民主事業才剛剛開始,為了大陸的民主事業,鄭欽華繞道萬里來到了中國大陸。

那年月的中國大陸還很貧窮,還有糧票、油票、布票、棉花票等等。前一段時間,我還與一個大學同學(現在已是一家醫學院的領導)回憶當年的事情,他說他當年最怕過冬天,由於只有一床被子,又薄,時常凍得睡不著覺。我妻子(比我們年紀都小)很不解,說為甚麼不多買一床被子,或者向誰家要一床被子。我妻子還抱怨我,你為甚麼不讓你媽給人家做一床被子。她那時還小,她哪裏還記得,那年月,一個人一年才十多尺布票,那裏有富裕的布票、棉花票來給人家做被子呀!

鄭欽華,一個臺灣人,又在法國生活了幾年,他放棄了物質上的舒適生活,來到了物質上極度貧乏的中國大陸,和我們一樣,拿著每月19塊5的助學金,算計著糧票、布票過日子。這是一種甚麼精神,這是一種真正的愛國主義精神,這是現今的「憤青」們所永遠也達不到精神境界。這些「憤青」們一邊是罵著西方國家,一邊是想方設法地要到西方國家去,到了西方國家,死活也不願意回到早已不再物質極度貧乏、並且物質已經很豐富的中國大陸。

三、在北京的鄭欽華是一邊上學一邊參與民主運動

1978、1979年,在中國出現了西單民主牆運動,出現一大批如魏京生、傅月華、徐文立、劉青、任畹町、王希哲、孫維邦(孫豐)、楊靖、劉京生、何德普、朱銳等民運人士。鄭欽華一到中國大陸就與部份民運人士密切地接觸在一起,共同追求中國大陸的民主。可是好景不長,沒有幾個月,到了1979年12月,西單民主牆就被取締了,之前、之後就有不少的民運人士陸續地被抓捕入獄了。

因參與民主運動,後又計劃組黨,徐文立被判15年,王希哲被判14年,孫維邦(孫豐)被勞動教養2年。此時的鄭欽華也做好了坐牢的準備。因我與他說的來,因我也曾老去民主牆看大字報,我又比他小十來歲一直把他當成老大哥看,在這個危險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他來大陸的目的和所做的一些事情。他請我,在他被抓後,通知一下他在臺灣、在美國、在日本的家人。他提前寫好一些信,讓我——在他被抓後——給發出去。還好,因為鄭欽華是臺灣人,他沒有被抓,那年月大陸沒有幾個臺灣人,共產黨又比較重視統戰工作,鄭欽華躲過了這一劫。

雖然沒有被抓,但是警察幾次找過他;並且直到畢業,他一直被禁止離開中國大陸。我們每年放假的時候,我們都各回各家了,北京的如此,外地的也如此。家在新疆的,家實在太遠的,不能年年回家,不能每個假期都回家,但是一、兩年也要回家一次,看看父母呀。與新疆相比,與新疆的石河子相比,臺灣其實並不遠,即使繞道香港也並不遠。人家都能回家,但是鄭欽華卻不能回臺灣,不能回家看望父母。很多時候,他是我們班在校園中的唯一留守人員。即使在畢業後,我們都離開了學校,都分到各個地方上班了,國外有親戚的也有出國探親、留學、工作的。但鄭欽華不行,他依舊住在校園裡,他依舊被禁止離開中國大陸,直到半年多以後,他才被放行,去了美國。

鄭欽華沒有被抓,但是一直被監視著,甚至據說在同宿舍中就安排了人去監視他。為此鄭欽華一生氣,搬到我們宿舍(北醫3號樓314),搬到我的上鋪。還好,我們宿舍有一個空位,可以使他搬進來。鄭欽華一直被監視著,甚至說隨時都會被抓,但是鄭欽華依舊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入獄的朋友和他們的家人。如為徐文立上訴尋找材料,如幫助徐文立、孫維邦的家人等等。80年代初的那幾年,中國的改革開放正在蓬勃發展,胡耀邦、趙紫陽正在儘自己的努力推行經濟改革、政治改革;在這樣的背景下,中國大陸民間的民主運動處於低潮;在這樣的背景下,又不能離開大陸,鄭欽華只好專心地刻苦讀書了。

在以後的幾年裡,鄭欽華和我們一樣刻苦地學習著。不刻苦不行,北醫——我們學校可以說是中國學習最苦的大學,我們每天晚上都要看書看到十點、十一點,直到教室關門,而有些女生回到宿舍後還要打開自己的小燈再看一會兒書。有時晚上停電了,我們還要到我們周圍學校的大教室去看書,如北京航空學院(現北京航空航太大學)、北京鋼鐵學院(現北京科技大學)等。相比我們學校,他們的學習氣氛就差遠了,晚自習時,我們的大教室很安靜,幾百人的大教室裡沒有人說話,很少有人走動,就是走路也是很輕,生怕影響別人;他們的大教室就沒有這麼安靜了,時常有人說話,時常有人走來走去。

鄭欽華學習很刻苦,他不僅在學校學習,還每週兩次去一老中醫家去學中醫、學針灸。他也很聰明,雖然我們都比他年輕,雖然我們很多同學都曾是各省最好的學生,但鄭欽華也是門門都及格,有的分數還很高。我們那時考試出題很難,普遍來說是70多分,不少60多分,門門都及格,不補考,也很不容易。大學畢業後,鄭欽華去了美國,參與了外海的民主運動,並專職從事民主運動。由於那時不像現在有網路,我對他的情況知道不多。後來他去了法國,再後來在法國結婚、生子、做生意,他就再沒有專職從事民主運動了。雖然不再專職了,但是依舊全身心地在民主運動上,對民主的信念依舊堅定,對中國大陸的負擔依舊堅定。

四、出國後的鄭欽華對國內民運的幫助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受鄭欽華的影響,就像前面所說的那樣「啟發了徐永海等大陸青年知識份子成為民主戰士」,我也熱心於民主運動。1987年因為鄭欽華已出任了民聯副主席(主席為同是北醫校友的王炳章),我險些成了「北京新青年會四君子」前傳(楊子立、徐偉、靳海科、張宏海線上人李宇宙的誘導下組建「新青年會」,在2001年分別被判有期徒刑8至10年),我也被一個公安局安排的線人(我的同事,吳建華醫生,後來因此去了中日醫院,又出了國)來誘導我來組「黨」,並且事後北京市公安局的警察找了我六次。多虧那時我正一門心思地在探索科學、宗教、信仰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希望通過科學、宗教、信仰來影響社會進步。多虧那時我只想先搞懂理論,而對組黨等沒有太大的興趣。否則十年多刑期也會臨到我,否則公安局的那些個別警察也將會立個大功,「與當時境外唯一的民運組織『民聯』勾結的『黨』被破獲了」自然是大功。我也感謝那個線人(我的同事,吳建華醫生)沒有胡說,只是實事求是地匯報,如果胡說(像李宇宙那樣)我也會被判刑。

通過探索科學、宗教、信仰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我知道了只有耶穌才能救中國,只有耶穌的十字架道路才能救中國,只有耶穌的大愛精神和耶穌的獻身精神才能救中國。1989年2月我信主成為基督徒,從90年代開始,我們的基督教家庭教會,就一直面向民運朋友傳福音。不少的民運朋友參加了我們的基督教家庭教會,不少的民運朋友接受了耶穌基督,成為了基督徒。因為熱心向民運人士傳福音,因為關心民運、維權的事情,我曾被勞動教養2年、行政拘留13天、有期徒刑2年、剝奪政治權利2年、監視居住2個月22天,至於被傳喚、跟蹤、監視,軟禁,那就沒有辦法計算了。雖然,我受了很多的苦,損失了很多很多,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這麼多年來,雖然我與鄭欽華聯繫不多,每年不多的通信、通電話、通電子郵件;但是由於我們畢竟都在民運圈內,對鄭欽華的情況,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在他剛出國的那幾年,還在中國民聯時,還在《中國之春》時,他是盡力地幫助國內民運人士,如在《中國之春》發表徐文立的消息,發表他妻子的書信等。在他離開中國民聯後,離開《中國之春》後,他也是盡力幫助國內民運人士,如徐文立的女兒出國後,很長時間生活在法國,鄭欽華給予了很多的幫助,使獄中的徐文立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在何德普入獄後,沒有錢來請律師,鄭欽華在律師費上也是曾出過力的,來解決何德普的律師費問題,使獄中的何德普感受到溫暖。對我的幫助,那就更不用說了,我們是老同學、同班同學、同宿舍同學、上下鋪的同學,不論我是在獄中,還是我出獄時,鄭欽華都給過我很多的幫助,使在獄中的我,出獄的我,都感受到老同學、老朋友鄭欽華所帶給我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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