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新:有感於「在家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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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9月30日訊】近期中國大陸多家媒體都將「在家教子」作為關注的焦點。據報導,在北京、上海、廣東等地存在大量的家長辭去工作「在家教子」。其中不乏或馳騁商界、獲得巨大成功的企業家,或在事業蒸蒸日上之際突然選擇放棄的成功人士,或完全有條件和能力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官辦的重點名校或教育發達的歐美國家留學的大學教師。這些「在家教子」的家長對孩子的教育涵蓋了孩子從幼兒園至高中的各個時期和程度。

由於出現了較多所謂「成功」的案例,譬如著名童話作家鄭淵潔所教之子鄭亞旗,還有考上名校的小神童等,因此激發、衍生出了「在家教子」的多樣化形式:有的家長在家單獨教育孩子,有的親朋好友將孩子聚在一起,由其中某個對教育頗有研究和經驗的家長來執教,於是就產生了小規模的私塾學堂,甚至有些初具微型學校規模,出現了「在家上學聯盟」。

其實,在世界各國,都有「在家教子」的「成功」案例。據2011年9月23日的多倫多《大紀元時報》報導,加拿大現在也有1%的學生在家上學,而且加國有關研究機構的研究顯示,「在家教子」「如果能使用適當的教學大綱有計劃地施教,學生可以有出色的表現」,也就是學習成績好。加拿大有關研究機構對紐省及斯高沙省的公立學校和家庭學校各佔一半、年齡在5-10歲間的學生進行了標準化測驗,結果顯示,公立學校學生都達到或超過了應有的水平,而家庭學校學生的成績比公立學校的學生更高出了0.5-2.2個水平級別。

據史料記載,「在家教子」在世界範圍內的歷史都頗為悠久,中國古代的私塾是最典型的一種。私塾是中國傳統社會的教育機構,也叫私學、民學、書館或學堂;私塾大多由讀書人、秀才等私人開辦,由教書的人在自宅設立,入學者多系六歲至八歲孩童,其教學內容包括以識字啟蒙為主的三字經、千字文等人文基礎以及應對科舉的四書五經,更有生活修養方面的禮樂等。中國古代的很多文人都是在私塾中熏陶和培育而成,中國直至近代誕生的許多大師,其中大多也是其父母「在家教子」時讓他們打下了深厚的蒙學基礎。而在北美,「在家教子」於19世紀末期萌芽、20世紀蓬勃發展為一種獨特的教育方式,而選擇「在家教子」的都是擁有較強經濟實力和較高文化素養的中產階級,他們關注子女的個性和天賦而因材施教,教學內容主要集中在閱讀、寫作、數學、科學等知識性的領域。

無論中國或西方,雖然表象上都有「在家教子」的教育方式,但其背景、出發點和結果都有顯著的差異:中國當今的「在家教子」雖然有豐富多彩的形式和靈活多樣的課程,但大都是對知識的絕對追求,是為應試而做的準備,學生的德性教育沒有其他門類可以補充。如果說西方世界的「在家教子」也是對知識的重視,但西方世界的這種追求不會出現嚴重的偏頗,因為西方人普遍信仰宗教。

眾所周知,任何一個民族不可能不要德性、沒有道德。相反,如果從文明進化程度來看,甚至可以說,一個文明的進化過程就是這個社會道德觀念不斷建構、解構、再建構、再解構的過程,德性問題是個核心問題。西方對的德性的建構,是由宗教來承擔的。而中國沒有宗教,即使有人將「法輪功」視為宗教,在20世紀90年代中後期在中國大陸得到洪傳,有近1億的信眾,但在中國的1999年7月20日起,「法輪功」遭到了當時以江澤民為黨魁的中共的殘酷鎮壓。鎮壓的目的就是以強大的國家機器威脅和遏制中國人不能信神,只能信黨(共產黨)。於是,中國人的德性建構主要靠文化來擔當。而當中國現代變異了的文化不能承擔此一大任的時候,這就造成了德性的嚴重缺失。因此,西方有宗教,中國沒有宗教,而德性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可由宗教和文化來承擔,甚至宗教承擔更重要的任務。因此,西方的「在家教子」可以單純地傳授知識,而中國則不能。

究竟甚麼是教育?中國傳統的觀念認為,教者,教化人心也;育者,培育人才也。做人才是教育的根本旨歸。教育不僅是一個國家或民族得以發展的基本源泉,更是一個國家或民族整體德行的根本支撐。中國古代不僅將「師者」的使命概括為「授業」、「解惑」,更將「傳道」視為「師者」的首要功能。依此而言,是否應該追問:當今中國大陸以獲取知識作為判斷教育「成功」與否的標準是否發生了嚴重的偏差?

雖然人非生而知之者,後天的教育固然是獲得人生智慧的必由之路,但是教育首先是教人做一個君子,然後才是授予人的才學和技能。而且,生命的根本意義在於人的精神的超越與昇華,在於人格境界的崇尚與提升。倘若教育的鵠的是獲取知識,那麼,這樣的教育不僅是跛足的,而且是貽害無窮的。因此,在中國的整體社會氛圍中,是否「在家教子」,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過分強調或絕對追求知識的教育,結果只能是培養千人一面的工作機器。而美好的人類社會則需要人人各有所長,需要人人煥發出綿延不絕的創造力和無窮的智慧。而且人的智慧恰恰是人的境界的體現,人的境界則是宇宙生命的至高追求。

有人說,中國大陸在1949年後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教育了。所謂的中國教育是中共式教育,它是中共統治社會的重要一環,用中共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教育要為社會主義事業服務。而所謂的社會主義事業的根本不是為人民謀福祉,而是使中共自己一黨專政的地位不被撼動。因此,中共之「教」,不是以正道善化人心;中共之「育」,不是為國家民族化育人才,而是為加強中共的統治魔化出鬼才和奴才。

雖然中國大陸諸多家長意欲通過上述「在家教子」的方式抗衡中國現存腐朽、殭化教育制度,但是中共的洗腦戰術以及由此而產生的應試教育無孔不入:你在家學,我壟斷高考;你在家教,我壟斷就業;你要有自己的思想,我就以考試趨使你整日埋頭於書山題海之中,讓你無暇思考人生的真諦。而中國的孩子家長有幾人能像鄭淵潔那樣不主張孩子上大學的?想上好大學,就必須會考試;要會考試,就必須按照規定的標準答案來。雖然許多「在家教子」的家長在教育方式上有諸多突破,但還是不得不在應試技巧、知識寬廣度方面花大苦功,總是擺脫不了應試教育的窠巢。

即便是大學,也只有按照標準答案才能獲高分,才能成為「優秀大學生」。譬如對「黨的知識競賽」、「黨史知識競賽」等標準答案的死記硬背成績居然成為評選「優秀畢業生」的重要條件;對於當今大學畢業生趨之若鶩的公務員隊伍,政府部門明文規定黨員大學生優先錄用,有的單位則對非中共黨員大學生一票否決,也因此使每間大學每年上報給教育主管部門的大學畢業生中的中共黨員的比例高達90%以上。因此,在中國的所有大學本科的人才培養計劃中,公共政治課的比例超過4年大學所有課程總學分的20%;大學校園裡出現了大學生抄襲入黨申請書、入黨思想匯報的熱鬧景觀。

日前在2011達沃斯論壇上,北京大學光華學院教授張維迎出語驚人:中國「整個幾十年的教育是失敗的。這個失敗在於,教育在培養人時沒有注意培養人的自主創造性,沒有注意培養人的道德。」他表示,如果包括小學、大學全取消了,中國人的知識會大大降低,但道德水準會大大提升。「我們從小學開始,每一步走過來,都培養大家在說假話。」

有大量的事實為證:即便是較為純真的小學生的作文,連寫自己的父母都難有真情實感,「小明」、「小華」之類的虛擬人物常成為作文裡的主角。那些「勤勞能幹」的「父母」,那些「精神高尚」的「小明」、「小華」究竟使學生們受到了甚麼樣的教育?可某些教師聲稱只有這樣的作文立意才「高」,才能拿高分。這完全顛倒了學習的根本:教育究竟是要「立意」還是要「立人」?明明父母健在,有考生在高考作文中卻虛構父母去世,以此為證明自己的「堅強」強拉論據,真是匪夷所思。而這樣的作文總是成為「範文」。其實,這是受到主管部門的縱容和鼓勵,因為這些可以展現主管部門的「德育」政績。

在一些部門、學校以及教師蓄意指使和模板訓練下,學生已經養成了說假話的習慣。在一個到處充斥著謊言的社會裏,道德也就蕩然無存了。這對把「德育」放在教育首位的中共的方針政策簡直是絕妙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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