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現歷史中的浮士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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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6月20日訊】(Stephen Oles撰文/大紀元記者何傑翻譯)在西方文明這一豐富的織錦中,一些話題和故事經常被反覆編織。它們標誌著我們文化的延續性,在每一個年代都能找到其新的意義。

從中世紀到當代,浮士德的傳說從未消失過。它向人們娓娓道來,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為什麼呢?可能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在面臨同樣的選擇:是為了俗世的獎勵而活,比如金錢、享樂、名譽?還是致力於更高的、無私的目標?

浮士德故事與這些故事有共鳴之處:基督在沙漠中面臨的三次誘惑;古老的勸誡故事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和伊卡洛斯(Icarus)。他們代表了人類永恆的掙扎。

實際上確實有一個博士叫浮士德,他是16世紀德國的占星家。他涉足於魔法從而被驅逐於城鎮,他還被指控售賣他的靈魂給魔鬼。長期以來,圍繞著他的名字產生了眾多的傳說,現在已經無法判斷出是事實還是虛構。他的故事成為西方主要的神話之一。

《浮士德》(Faust)」,大約1652年,作者倫勃朗(Rembrandt),國立博物館(Rijksmuseum),阿姆斯特丹(Amsterdam),荷蘭(Netherlands)。(公共領域)

兩部傑作

1587年,一本匿名的《浮士德書》在美茵河畔法蘭克福(Frankfurt am Main)出版,據說故事源於博士的生活,但是主要還是傳言與虛假的故事。不知何故,這本書到了克里斯托弗·馬洛(Christopher Marlowe)的手裡,他是一名優秀的年輕戲劇作者,與莎士比亞(Shakespeare)同年出生,他把這些故事寫到了他的著作《浮士德博士的悲慘歷史》裡。馬洛也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他被指控為間諜、流氓和無神論者。他29嵗時在一場鬥毆中被刺身亡。

馬洛是我們所知的第一位將這個故事編成戲劇的人。他的浮士德體現了文藝復興時期人們尋求通過科學獲取知識的氛圍,但是這個人物的好奇心和驕傲促使他走得更深——陷入巫術的滑坡效應。馬洛從中世紀的神祕劇中汲取靈感,給了浮士德一好一壞兩個天使,來給他建議。受壞天使挑唆,浮士德和惡魔梅菲斯特(Mephistopheles)簽了血誓契約,他得到了24年的超能力,代價是死後要永遠待在地獄裡。

許多年裡,浮士德揮霍他的能力,變戲法來取悅貴族;將特洛伊的美人海倫從死亡中救活並使其成為自己的情人。在英文詩中馬洛給了他的混蛋英雄創作出了最美麗的詩句:

就是這張臉嗎?使上千隻船為你而來,

高聳入雲的伊利昂鐵塔為你而成灰燼?

甜美的海倫,請給我一吻以使我永生吧!

她的紅唇奪走了我的靈魂——看!它正在那飛翔!

過來,海倫,過來,請將我的靈魂歸還於我!

這,才是我待的地方,天堂就在你的紅唇裡!

但是天堂和永生並沒有從海倫甜美的親吻中找到,浮士德大限已到。他後悔了,想努力改過,但是太晚了。梅菲斯特(Mephistopheles)和他的同夥將浮士德拖到地獄。馬洛沒有給他的浮士德任何原諒與救贖的希望。

內封面,1620年版克里斯托弗‧馬洛(Christopher Marlowe)《浮士德博士的悲慘歷史》,浮士德博士和一個從活板門上來的魔鬼的木刻插圖。(公共領域)

1808年,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出版了他的詩劇《浮士德,第一部》,許多人認為這是德國文學王冠上的一顆寶石。歌德添加了一道至關重要的新的情節副綫:浮士德對格雷琴(Gretchen)的追求,她是一個天真的鄉村少女,浮士德對她始亂終棄。

這個版本的開頭就像《約伯記》(Book of Job)一樣,撒旦與上帝打賭,他可以誘導上帝的忠實信徒墮入邪路。不同的是,歌德的惡魔用給予浮士德財富與權利的方式來誘惑他,而《約伯記》中的撒旦是用拿走財富與權力的方式來試探約伯。

當歌德完成《浮士德》(「第二部分」在1832年面世)時,他對浮士德和格雷琴的最終結局改變了想法。在第一部分,二人都被譴責有罪;但是在第二部分,浮士德得到了救贖,而救他的不是別人,卻是那個他曾經傷害過的女孩子。懷了孕的格雷琴被村人疏離,孤獨無助的她絕望地將剛出生的嬰兒溺於水中。當浮士德知道她因為謀殺而被捕,便想用魔法將她從獄中救出,但是她拒絕了,她接受了對於她所犯罪業的懲罰。

但這並不是最終結局。上帝看到格雷琴最初的無知和後來的懺悔,便拯救了她的靈魂。格雷琴為浮士德求情,就像但丁(Dante)筆下的比阿特麗斯(Beatrice)那樣,格雷琴帶著浮士德,在上帝的慈悲救贖下,去了天堂。

1876年版的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的《浮士德》,由魯道夫‧塞茨(Rudolf Seitz)繪製。由斯特羅弗和基什內爾(Stroefer & Kirchner)出版,來自於塔莫伊金藝術基金(Tamoikin Art Fund)。(地球圈(Earthsphere)/CC BY-SA 4.0)

這和馬洛的浮士德大不相同,馬洛給罪惡安排的結局是死亡,是句號。但是對於歌德和但丁,浪漫的愛將我們指向了上帝之愛,但是浪漫之愛最終要被提升,最後到達上帝那裡。

繼歌德後,許多風格迥異的作家,創作出了他們各自的特色作品,像路易莎‧梅‧奧爾科特(Louisa May Alcott)的《當代梅菲斯特》(「A Modern Mephistopheles」),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的《道連‧格雷的畫像》(「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托馬斯‧曼(Thomas Mann)的《博士浮士德》(「Doctor Faustus」)。斯蒂芬‧文森特‧貝內特(Stephen Vincent Benét)的故事《魔鬼和丹尼爾‧韋伯斯特》(The Devil and Daniel Webster)在1941年被製作成令人難忘的電影,他們將浮士德的故事傳到了美國。

面向音樂

發展到19世紀,浮士德開始學會了唱歌。歌德的詩歌激勵了歐洲所有的作曲家們。弗朗茨‧舒伯特(Franz Schubert)1814年的歌曲《格雷琴在她的紡車旁》(Gretchen at Her Spinning Wheel)非常有名。但是貝多芬(Beethoven)寫的一首浮士德的歌曲時間更早些。

理查德‧瓦格納(Richard Wagner)的《浮士德序曲》(Faust Overture)(1840)激情澎湃,但是他的岳父弗朗茨‧李斯特(Franz Liszt)更勝過一籌,他創作的傑作《浮士德交響曲》(Faust Symphony)(1854)有三篇樂章,每一篇都有一個主角:浮士德、格雷琴和梅菲斯特。

歌劇世界為浮士德也相當瘋狂。大約20個歌劇受浮士德故事的啓發而出現在舞台。最著名的是查爾斯‧古諾(Charles Gounod)的《浮士德》(1859),它歷經幾十年都是世界最受歡迎的歌劇;還有阿里戈‧博伊托(Arrigo Boito)的《梅菲斯特》(Mefistofele)(1868)。赫克托‧柏遼茲(Hector Berlioz)的《浮士德的天譴》(La Damnation de Faust)在1846年首演時並未被觀眾喜愛,但是這個劇中混合了歌劇和宗教清唱劇的風格,之後也因此而聲名鵲起。

查爾斯‧古諾的歌劇《浮士德》第四幕的決鬥場景,摘自1917年的《維克多拉歌劇集》(The Victrola Book of the Opera)(公共領域)

浮士德也啓發了經典的美國歌劇《該死的美國佬》(Damn Yankees),說的是一個中年棒球球迷將他的靈魂出賣給惡魔後被變成了大聯盟重擊手。一個性感的女魔企圖用一首歌引誘他到黑暗世界,她當時唱的歌曲《蘿拉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Whatever Lola Wants, Lola Gets)曾流行一時。但是毫無疑問,這個魔鬼(在百老匯由雷‧沃爾斯頓(Ray Walston)扮演,他還演了電影《火星叔叔馬丁》(My Favorite Martian)最後被打敗。

在電影作品中

浮士德故事的視覺潛力使它成為20世紀新的藝術形式:電影的天然素材。早在1900年,托馬斯‧愛迪生(Thomas Edison)的公司就發布了《浮士德和瑪格麗特》(Faust and Marguerite),一個只有57秒長的小場景!1904年在法國,《月球之旅》(A Trip to the Moon)的導演喬治‧梅里愛(Georges Méliès)做出了他自己的15分鐘長的《浮士德和瑪格麗特》(Faust and Marguerite),這是他第四次嘗試做這個故事,第一次是在1897年。

完整的浮士德電影出現在1926年。德國最大的電影工作室UFA決定慶祝他們成立十周年,請兩位主要導演做出豪華的、不惜重金的史詩性作品。弗里茨‧朗(Fritz Lang)拍了《大都會》(Metropolis);F.W.穆爾瑙(F.W. Murnau)拍了《浮士德》。穆爾瑙的《浮士德》在現在並不像他的另一個早期諷刺作品《諾斯費拉圖》(Nosferatu)那樣有名,當代的評論說它太慢,太形式化了。但是有些人說它是迄今為止最漂亮的影片。幾十年來,人們只能從模糊不清的拷貝中看這部作品,但在2015年經過技術修復後它又重現昔日的風采。

F.W.穆爾瑙(F.W. Murnau)的《浮士德》的一個鏡頭。(公共領域)

整個20世紀,浮士德故事的改編作品越來越多而迅速。更多的電影版本(無論本源的故事成分有多少)出現在法國、俄羅斯、西班牙、德國,甚至在2019年也有了南韓的版本。

新版的像《眼花繚亂》(Bedazzled)(1967,2000年重拍)和《魅影天堂》(Phantom of the Paradise)(1974),他們在這個故事裡找到了喜劇的因素。參考浮士德的作品而不斷出現的詩歌、散文、流行音樂、動畫電影、電視節目、漫畫小說、漫畫書和一部開創性的日本漫畫為新一代重述了這個故事。

浮士德甚至進入了語言領域。將道德操守出賣獲得短暫利益的行為被稱為「浮士德式的交易」(Faustian bargain)。奧斯瓦爾德‧斯賓格勒(Oswald Spengler)用「浮士德式男人」(Faustian man)和「浮士德式文化」(Faustian culture)來描述一個西方人想將自己的靈魂賣給科技以換取無限的知識。而「梅菲斯特式」(Mephistophelean)則被定義為「表現出典型的魔鬼般的狡猾、機智或邪惡」。

有種說法是我們都是漢姆雷特。我覺得我們也都是浮士德,總是嘗試破壞我們更高的準則來換取即時的滿足,包括認可、成功和其它所有的這個世界能夠提供的輝煌獎賞。歌德的浮士德有格雷琴在天堂為他說好話。我們也許不會有這麽幸運,所以這取決於我們自己是否每天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作者簡介:

斯蒂芬‧奧爾斯(Stephen Oles)曾是貧民區學校老師,現在是作者、演員、歌手和劇作家。他的作品在倫敦、西雅圖、洛杉磯、長灘和加利福尼亞演出。他現居西雅圖,在創作他的第二部小說。

原文:Recurrents: The Story of Faust Through History發表在英文大紀元網站。

責任編輯:韓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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