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遭强拆 丈夫冤死 湖南女5年维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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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3年06月04日讯】(大纪元记者周行多伦多报导)在中国大陆经历了近5年时间的维权及上访,刘丽新学会了很多法律知识,积累很多上访经验。但是,在长沙市被强拆的个人物业还没有一个说法,丈夫却在上访过程中遇害,她还险被公安扣上“毁尸灭迹”的罪名。

政府绑架公民 强拆民宅 竟无开发许可

58岁的刘丽新正在多伦多探亲,她思维敏捷,声音洪亮,近5年的人生悲剧并没有把她压垮。

按刘丽新丈夫朱迪群写的材料,2008年7月6日早上8点,湖南省长沙市芙蓉区人民法院由闵文(院长)、何正良(行政庭庭长)、郑茜、祁谷云、张莉等审判员执行芙政征字[2008]第(28)、(44)号《征收决定书》,出动法警、公安、防暴队、城管等1,000多人,130多台车在车站路金苹果市场附近对5户10多人采取了抓捕行动,然后将他们的房屋强行用铲车铲除,被拆除房屋中的财产至今全不知去向。

2008年7月6日,刘丽新位于湖南省长沙市朝阳二村3栋102号的家被非法强拆。(刘丽新提供)

2008年7月6日,几家民宅被强拆后留下的住家物品。(刘丽新提供)

朱迪群、魏平、左蔓萍、杨湘、何美清、杨杰(16岁)及熊佳(24岁)等人被殴打,并被强押上警车,送往朝阳街道办事处分开关押。

刘丽新说,她的住宅物业位于长沙市最繁华的地段,很靠近政府的一栋办公楼,当时市价约人民币50万,但政府只给人民币11万补偿,所以他们不同意。丈夫被绑架后,她去公安局报案,公安局说那是法院的司法行为,他们不管。

7月17日朱迪群被释放,说他被绑架时有衣服罩着头,看不见被带到什么地方。在关押他的那个小房间里,一名蒋姓公务员和黑社会头目胡兵威胁他,逼他签字同意迁出。朱迪群被威胁:“不签字的话,那就要死个把人了。”但他还是坚持不签字。

朱迪群与左蔓萍两家人去长沙市政府、市房管局、市国土局、城市规划局上访,结果都被告知,芙蓉区政府的这次拆迁是办好了手续。2008年12月,他们将长沙市规划局及芙蓉区朝阳街街道办事处告上长沙市岳麓区法院。2009年3月法庭开审该案时,规划局称,他们1994年8月30给芙蓉区朝阳街街道办事处签发过《建设工程用地规划许可证》后,一直没有给他们签发过新的许可证;朝阳街街道办事处则说,与1994年建设许可证相关的建筑物在1995年已经建好启用,之后再没有申请过新的许可证。

政府官员带着1,000多人,绑架居民,强拆他们物业的行为,居然是为了一个没有建设许可证的开发项目。刘丽新说,他们所做的,“是弄虚作假,违法犯罪的事。”

她说,但是法庭还是向着他们。“我们是告2008年的强拆,法庭的判决是说1994年的事。这等于没有判,但也承认了这个开发不合法,我们上访就有话说了。”

上告无门 官官相护

2009年6月25日,该案的原告向湖南省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行政起诉 ,该法院接受他们提出的起诉后,既不立案,也不裁定。刘丽新说,中院立案庭1庭的邓庭长要求他们改诉状,说不改肯定会输的,并拿笔在诉状上写上应该怎么改。其实他是一个圈套,要按他那样改的话,原告就等于自动放弃了诉讼权。

她说,当时没有找到敢代理的职业律师,一位在当地很有名的民间律师王志其一直在帮他们。原告坚持不按邓庭长的要求改诉状,法庭就一直没给立案。“共产党就是那么黑”, 刘丽新说。

原告们认为中级人民法院违反了法律程序,于2009年7月7日向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起诉,但是,高院以“省高院不接受一审”为由,拒绝接受他们提出的起诉。

朱迪群和左蔓萍的丈夫2009年10月27日为此去北京上访。朱迪群在所写的材料中说:“然而,国家最高‘司法、立法、国家信访局’等机关却以‘没有法院的裁判书’为由,拒绝我们依程序提出的申诉。事实上,我们向省、市司法机关起诉后,法院既不‘立案’又不‘裁定’,我们从何来的法院裁判书。”上访得到的所有答复都说:“你们这事不属于我们管”。
 
去北京上访遭粗暴遣返

两家的男主人去北京上访无功而会。2010年两会期间,两位女主人、刘丽新和左蔓萍踏上了到北京上访之路。

3月5日,北京的气温很低,天下着很大的雪。刘丽新和左蔓萍上午7点来到国家信访局排队。那里人山人海,她们在雪中冻了近10个小时,到下午4点多才进到室内。

室内有6个窗口,1号和4号是接待拆迁的,6号是与司法有关的投诉。她们是因为法院剥夺了诉讼权来上访,就去6号窗排队。轮到她们的时候,里面的人说不归他管,坚持要她们去4号窗。

在4号窗排队轮到后,工作人员对她们讲了同样的话。刘丽新说:“我就想起,我老公上次来上访,也是遇到了这个情况。我很生气,就拍窗台,大声说:你共产党、人民政府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到底谁管这个事情?你不能为人民做主,就滚下台去!”

“我们就一起说,共产党讲的都是骗人的鬼话。打倒共产党!滚下台去!” 刘丽新说,当时引来很多人围观,几个穿便衣的人过来问了情况后,“其中一人直接带我到4号窗,然后他进去叫里面的人收了我们的上访材料。”

“我问他要等多久有消息,他说2个月。” 刘丽新说,他们只是用这方法平息纷争,“其实到现在为止,什么消息都没有。”

成功递交上访材料后,刘丽新和左蔓萍想,现在是两会期间,可以到人民大会堂找胡锦涛和温家宝反映情况,3月8日,她们去到了天安门。

“那里的警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刘丽新说,她们在去大会堂的地下通道前被一名警察拦住,检查身份证后,问她们来干什么。得知她们要找胡锦涛和温家宝后,“他吓得不得了。他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那警察谎称带她们去见胡锦涛和温家宝,把她们带到一辆车上,送到天安门公安分局,与很多上访者关在一起。刘丽新说,期间有不少人被各地的截访人员接走,她们和剩下的人一起被送去了北京的“黑监狱”马家楼。“那里真的就像电影中看到的纳粹的集中营,到处都是探照灯,不断地来回照。”

上访者们被关到了凌晨1点左右时,感觉又冷又饿。刘丽新说,大家要求弄点食物,“穿公安服装的看守说:你们上访这么有劲,还要吃什么东西啊!”左蔓萍忍不住就跟他们吵了起来,结果进来几个便衣,把她拖到走廊上打了一顿,然后把她拖上芙蓉公安分局派来接人的车上,在车上把她的身份证及手机等都搜走了。

然后几个人进来把刘丽新也拖了出去,上了那辆车。车子载着4个保安和19个上访者,直接往湖南长沙开去。刘丽新说,车上的人都很饿了,大家要求吃饭,他们却一直不停车,连上厕所都不行。“后来有人人哀求他们,说不给上厕所的话,就要拉在身上了。” 车还是一直不停,直到有人在车上小便抗议,这才迫使车子去服务站停车。

第二天下午5点,车子到了长沙。各区的派出所来接人时,上访者要求给回身份证,但保安不给,推说不见了。申请补发身份证要等几个月,没有身份证是不接受上访的,他们是要保证几个月内这些人不会再次去上访。

上访给地方政府带来的代价是每人5万元。刘丽新说,长沙市芙蓉公安分局朝阳区派出所的宋景新来接她们时,当时就数现金给安元鼎公司的保安,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刘丽新和左蔓萍被关在朝阳区派出所,刘丽新的手机还在,抽空通知了民间律师王志其。王志其来到派出所与警察交涉,说如果关人超过8小时不办理拘留手续的话,就要告他们。派出所不愿意办这个手续,不想留下证据。

刘丽新说:“后来周所长就跟芙蓉区政府的官员打电话。那官员问:她们现在是否服软了。周所长说没有,他们很懂法律,说不过他们。那官员就说,放她们走吧。”

派出所外面有约200名合同警察在等着要抓人。刘丽新说,合同警察多是社会上的流氓,平时负责盯梢、监视他们的。“我们对周所长说,我们不走,外面有200人等着抓我们。”

“他把手枪拔出来放在桌上,威胁着赶我们走。”她说,王智其要求派出所先把外面的人弄走,不然她们不安全。“这样来来回回弄了几个小时,到差不到凌晨3点,他没办法,就把那些人遣走了。”

丈夫遇害 妻子险遭公安陷害

家被强拆后,刘丽新搬到80多岁的婆婆家住,每天都在合同警察的监视之下。她说,他们每天分4班,每班8人,24小时监视。

后来刘丽新到广西亲戚家住了一段时间,期间她的丈夫朱迪群留在长沙继续去各个政府机构上访,后来惨遭不幸。

刘丽新说,2010年12月13日,朱迪群上午9点在芙蓉区检察院上访,中午11:09在芙蓉区公安分局法制科上访,下午在长沙公安局上访。期间有7、8个人一直跟踪他,一直到他回到家。14日上午9点,朱迪群被邻居发现死在家里,他的喉部有一个几公分长的血印,右手食指上有血,身上几处有血和伤疤。发现时家里的门是开着的。

“他没有病,身体很好。” 刘丽新说:“14日上午,我丈夫的妹妹给我打电话,说公安局已经勘察了现场。”

14日晚上12点,刘丽新赶到家。她说,婆婆家属芙蓉区公安分局五里牌派出所管,主管该案的洪智所长说第二天来找她,但等到15日下午也没来。

“16日上午,洪智来了,说我丈夫属于猝死。我要求解剖尸体。” 刘丽新说,洪智很不情愿,说解剖要5,000多元。“我据理力争,说法律规定,非正常死亡应该解剖查原因。”还写了一个要求解剖的申请给他。

按照当地的风俗,人死3天后一定要搬出去火化。刘丽新说:“16日那天,洪智叫我赶快火化尸体,说这不是正常死亡,放久了别人有意见。”

但是,尸体还没有解剖,没有死亡证明的话,火葬场也不会收。洪智向刘丽新保证,公安会按法律处理这案件,并带她到派出所,写了死亡证明。刘丽新说,那是12月16日上午11点,但洪智在死亡证上写的日期是2010年12月18日。当时她很急。心情也不好,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

因为在加拿大的大女儿赶回来参加葬礼时遇到雪天,飞机耽误了行程,结果朱迪群的追悼会及火葬只好定在19日。

“12月28日,我到公安局找洪智问查案的情况。他马上变了态度,说:朱迪群火化了没有,我说火化了。 ” 刘丽新说,“他说:啊!火化了?这是非正常死亡,我们还要做解剖的。你是毁尸灭迹!他把这个罪名栽到我身上了。”

刘丽新去找当地的政法委,她说,接待她的是湖南省公安厅的刘处长。他看了死亡证明后说:你说12月16日开的死亡证明,但这写的是18日?“他问我尸体何时火化的。我说是19日。他就没做声了。”

“因为其中的阴谋没有得逞。” 刘丽新解释说,他丈夫14日被发现死的,按当地习俗3天后应该火化。“所以他们把死亡证开在18日。如果在18日前火化了尸体,就是在开死亡证之前,就可以说我是毁尸灭迹了。”为了等女儿,火化才延期到19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

她说,朱迪群这几年一直在针对政府这件违法强拆的事,收集了很多他们违法乱纪的事实。“我怀疑,是芙蓉区政府、检察院、公安分局想要他死。”

刘丽新跟刘处长讲了这些后,政法委成立了一个对朱迪群死亡事件的处理小组。刘丽新说,这小组由芙蓉区刑侦二队的周队长负责。2012年1月15日,她得到了丈夫死亡原因的一个口头说法:复合猝死。

担心刘丽新上访 绑架加殴打

家被强拆、上告无门,又加上丈夫冤死,芙蓉区政府更担心刘丽新要去上访。2011年3月6日,刘丽新在长沙街头被监视她的人绑架,关在一个宾馆的房间里,要她保证不再上访。

原来在深圳工作的儿子在父亲死亡后,回长沙陪妈妈。3天没见到妈妈后,他打电话报警,派出所知道他妈妈是刘丽新后,就对他说:你妈妈现在病了,赶快送一些药到派出所来。

刘丽新说,她儿子刚到派出所里面,马上被警察打了一顿,然后把他的手和脚铐起来,铐在木沙发上。他们给他一个问询笔录,说他袭警,要他在上面签字。他儿子坚持不签,被逼供了30多个小时,没有吃的,不能上厕所。

“周所长抓着他的头往办公桌上砸,砸在了桌角上,头上开了一个口。就让他流血,衣服上,地上都是血,直到看着他要不行了,才把他送去医院,缝了4针。”

刘丽新3月16日获得释放,儿子3月17日才回家。她说,被绑架期间,朝阳办事处的信访主任付运在宾馆的房间里对她说:“你的女儿在国外,日子也好过,为什么要与政府作对?这样搞是没有好处的,你自己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刘丽新没有在恐吓下屈服。她说:“今年两会期间,他们派了很多人来看着我。”但是,今年3月份她还是去了湖南省高级法院、人大等处上访。不过,对于2009年拒绝受理的案件,法院院长最后的决定还是:不能受理。

2008年被强拆的那块土地,现在还是围墙围着。刘丽新说,因为他们还没有合法的手续。

“那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个政府太黑了。” 刘丽新最后说。

(责任编辑:唐凤,多伦多报纸已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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