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生命力】艺坛苦行僧——林智信

为发扬台湾艺术文化奋进打拼 永不懈怠
采访/摄影 孙帼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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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信着“为人生而艺术”的理念,林智信认为一个好的艺术家,除了能开创自己的独特风格外,更应赋予作品净化精神生命的内涵、提升人类文化层次的理念及展现艺术家的生命力。

1995年国际知名版画家林智信完成了高3尺长408尺的“迎妈祖”木刻版画,当年在台北市立美术馆首展时,震撼了国内外的艺术界,什么样的精神?什么样的毅力?居然成就了如此伟大的巨作!

“迎妈祖”长卷版画的卷首“妈祖飞升图”。(摄自画册)

10年后的今天,林智信又负起更宏大的使命,创绘一幅媲美“迎妈祖”,长600尺,名为“芬芳宝岛”的巨幅油画,描绘台湾1950年代从农业社会将跨入工业社会时期,山川优美、民风祥和、生活富足却仍保持着淳朴浓郁的乡情,处处充满着温馨、有情、有义的美好景象。预定2010年完成。是什么样的情怀,什么样的信念,让誉满中外、年逾古稀的林智信仍夜以继日、勇往直前的打拼?

林智信摄于画室,背景长幅油画乃正在创作中的“芬芳宝岛”2006。

保留优良文化 恭制迎妈祖版画

林智信说:“今世能成为一个艺术家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要知福惜福,认真专注投入这份工作,才不辜负上天的恩宠。”基于这样的使命感,他付出了大半生的心力,孜孜不倦的努力创作。

在台南县归仁乡长大的林智信,十六岁时父亲骤然离世,一家大小靠着寡母耕种七分田与养猪所得,勉强度日。少年的贫困直至中年的劳碌,练就他不屈不挠的个性,使他遇到任何困难挫折都不惧怕,有挑战它的毅力和决心。

有感于时代的变迁,唯恐影响民众深远的礼俗因时光的流逝而消失,林智信40岁那年发愿恭制“迎妈祖”版画巨作,让后代子孙能透过艺术作品鉴赏,了解当时的生活背景,以及各种庆典活动的意义,进而保留优良的庶民文化。

“迎妈祖”长卷版画的原版刻画完成时。(摄自画册)

20年的刻绘“迎妈祖”,林智信提到,在前10年当中曾草绘了两幅作品。第一次绘制宽2尺,长3尺的胶版50张,衔接起来总长150尺。后来觉得气势不够雄伟,改用宽2尺,长6尺的胶版,又陆续绘了40张,总长240尺。这时才发觉,胶版必须用油墨来印,而一般油墨要印在较厚的版画纸上,不但展出时携带不便,也不容易保存,虽然构画的图稿耗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毅然舍弃不用。其后改刻三夹板,用水印法拓印在宣纸上。

超越是非名利 做艺坛苦行僧

在3尺宽幅的木板上雕刻,实非易事,必须以屈膝盘腿的姿势坐在木板上,才能运刀自如。雕刻过程中常因刀滑,以致手指头和大腿被划破皮肉,血迹与汗渍滴落板上。林智信说:“这种雕刻姿势,仿佛是借着刻画在修炼禅功呢!”可不是吗?林智信常常以苦行僧自勉。

在“我的艺术心路历程与理念”中,林智信写道:目前我利用大部分时间,勤于油画创作,历经10年来持续不断秉持着一份对艺术的狂热,从茫然摸索,百般尝试到对油画材料的认知深研,技法的揣摩与各阶段瓶颈的突破,着实付出了相当多的苦心和精力。这期间也曾遭受过一些冷暖批评,但我始终抱持着修道家“寒山拾得”的劝世金言玉律,不理是非,不求攀缘,不慕名利,只求创作的意念更加坚定,努力创作的成果更趋卓越。

对于创作巨幅油画,林智信相信这是上天又一次赋予他的使命。他说:“宛如当年鞭策我持志创作巨幅的‘迎妈祖’长卷版画一样的心境,以苦行僧任重道远的精神,在油画创作上,挑起艰钜任务。”

开创独特风格 展现艺术生命力

虽说林智信给自己立下新的里程碑,笃定将生命的享乐置之度外,全力拓广创作的畛域,再度向高难度的长卷油画挑战。然而,向420尺的大幅油画挑战谈何容易?于是他前往日本进修,参加日展系示现会的油画研究会。1988年赴日参展示现会,获得入选,第二年即荣获免审的资格,大大提升了他对油画创作的信心。

早期在油画创作上,林智信多以台湾本土的风情人物为题材,但是近年几趟欧洲之旅后,开始兼画欧洲景致风光。他发觉要画好一幅油画很不容易。他说,在创作过程中问题层出不穷,但他大胆的尝试变化各种技法,就像在黑暗的洞穴里寻找光明的出口,百转千回来领悟问题所在,走出自己的面目,增强创作的信心。

第一件入选国际版画展的“牧童与牛”油印木刻1972。(摄自画册)

秉信着“为人生而艺术”的理念,林智信认为一个好的艺术家,除了能开创自己的独特风格外,更应赋予作品净化精神生命的内涵、提升人类文化层次的理念及展现艺术家的生命力。他说,15世纪欧洲人在文艺复兴时期,就很重视文化艺术的硬体设施和软体教育,让人民在潜移默化中得以陶冶性情,提升生活品味,所以现在欧洲先进的国家,不仅弥漫着浓郁的人文气息,更散发出优雅的生活格调。因此,他期许自己为台湾艺术文化的发扬奋进打拼,坚毅创作,永不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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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亲 土亲 画更亲

旧称“红瓦厝仔”的台南县归仁乡是孕育一代艺术大师林智信的故乡。当时,居民多以农耕为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生长在这块土地的人们,有着传统善良的风气,勤劳节俭、安贫乐道,彼此友爱、互助合作,心地纯洁又富人情味,没有争权,也不谈名利,大伙儿干活打拼都是为着“顾三顿”。这里的人们是林智信难忘的乡亲。

林智信的少女雕塑“舞”。

夏夜里,有人热得睡不着,常在深夜里拿着“竹管仔弦”自拉自唱,优雅的曲调,划破寂静夜空,令人陶醉。清晨家家户户的公鸡“喔!喔!”啼,田间传来“噢!噢!”的赶牛声,还有卖杏仁茶阿伯的叫喊着“茶喔!茶喔!”,都是林智信记忆里的乡音。

林智信创作的交趾陶“观音大士”。

林智信创作的交趾陶“钟馗”。

在乡间,处处可闻到泥土散发出来的芳香,纵使是草堆肥,大地上的干草、牧草、花木,甚至畜生的圈舍边,各种随风飘送扑鼻来的气味,夹杂着草的香馥,在林智信而言都是乡土的况味。

“斗蟋蟀”油印木刻1983。(摄自画册)

童年时代的林智信喜欢玩,常常跟邻家玩伴互相传授,制作竹蜻蜓、竹弓弹枪、水枪陀螺、折纸飞机、捏泥塑玩偶……等童玩,虽然简陋粗糙却玩得很尽兴。假日或放学后,捉野兔、灌肚猴、爌番薯、摸蜊仔、抓泥鳅、捞鱼虾、玩陀螺、打弹珠、滚轮圈、放风筝……。童年乐趣是林智信梦里的甜蜜。

“玩陀螺”水印木刻1988。(摄自画册)

然而随着工商业的发达,时光不再、山水不再、人情、事物都不再,林智信每想起当年的情况,感怀之情涌上心头,而怀旧伤感都成了他创作版画的母胚胎。几十年来台湾乡土的一切素材,一幕幕刻画在他的画版里,让我们得以窥见他当年所走过的历史痕迹,唤起对宝岛这块土地的珍惜。

“农闲乐”油印木刻1975。(摄自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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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终身永不渝

不论是在艺术殿堂或在山巅水边,永远有一个举止安祥、幸福洋溢的女人,深情款款的默默守在林智信的身边,那就是林智信最挚爱的妻子——黄金桂女士。

早年是林智信的同事兼月下老人的宋大川先生,在回忆录“川流不息”上提到这对佳偶的苦恋。

当年,林智信和黄金桂都服务于台南县关庙国小。近水楼台日久生情,两人终于墬入爱河,相约非卿莫娶,非君不嫁。可是林智信家境清贫,上有寡母,下有弟妹,身为长子责任重大,而黄金桂是家境不错的大小姐,女方父母深怕女儿婚后受苦。再加上黄金桂从母姓,父亲姓林与林智信同姓,一般传统的观念同姓不宜结婚,所以女方家长不答应这门亲事。

宋大川比喻他们的恋情有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生死恋。当初在女方家长坚决反对下,两人几乎到了死去活来的地步,尤其是黄金桂简直快要精神崩溃。

有一天,林智信神色慌张,气喘如牛的冲进宋大川的教师宿舍喊道:“请您赶快救金桂一命!”原来林智信收到了一封黄金桂写给他的诀别书。宋大川一看,大事不妙,立刻派学生到黄金桂家,谎称军队要投宿关庙国小的教室,希望她赶快拿教室的钥匙来。黄金桂来了,不料她的二哥亦随后赶到,发现并无其事,对宋大川指责一番。

几翻折腾,林家父母拗不过爱女誓死的决心,只好答应了。婚后,岳父越来越了解林智信的才能,无论女婿做什么副业都很热心帮忙,全家大小都很称赞这位万能的快婿。

黄金桂不但善尽教职,为了家计,跟着林智信养鳖、种植木耳、洋菇、开小牧场养牛、指导儿童绘画,相夫教子无怨无悔的走过数十年辛苦岁月。如今功成名就的林智信对贤妻一往情深,感恩贤妻天涯海角有爱相随,此情终身不渝。@*

“凤梨之乡”油印木刻1976。

“周庄”(中国江南水乡)油画1999。(摄自画册)

“哈萨克民族风情”油画1999。(摄自画册)

“浮生半日闲”油印木刻1983。

“黄土屋”(中国、西安)油画2002。(摄自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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