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

在乡村行走——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南方农村(十一)

孔雀东南飞(1)

【大纪元9月24日讯】我在中国乡村奔来跑去,无论我坐在穿山越岭的火车上,还是横江踏水的汽车上,我始终发现我的身边坐着的是神色紧张又满脸热切的人们。行李架上横七竖八堆放着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与大布袋告诉我:他们,是南下或东去的打工者。

古诗写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我眼中这些来自山坳坳或水旁旁的“孔雀”,却丝毫不徘徊,而是毅然决然飞向东南沿海一带经济发达城市。

相比于一生都困在泥地上打滚的祖祖辈辈,坐在火车汽车上,鼻子贴近窗玻璃使劲张望车外风景、脸上没忘了时刻洋溢着喜色的村男村女,他们一定在暗暗高兴:我们赶上好时代了。

不过,城里并不是天堂,吃苦耐劳再在行,轻松活几乎都已被文化高、门路广的城里人瓜分一空了,余下的辛苦活倒是遍地都有。乡下男子进城后大多跑去建房子、筑路、掏粪;女子则多将身影凝固在工厂的流水线上…——进城民工把最脏最累收入最低的工种给承包起来了。肩上的重压将民工的背一点点压到逐渐靠近地面,呈现出虾米的雏形;也把他们脸上的皱纹压到进一步“深入浅出”——40岁的城里人看起来总是年轻过30岁的民工。

处于城市工作和生活最底层的民工,受苦受难不说,还总是受到无情的戏弄——我们回忆一番,连中央电视台的新年晚会,都有不少小品笑星拿着农民开涮,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时,我无数次听到市民用最鄙夷的口气说:“瞧,这些农民!”

苦了累了,其实民工是不会有什么怨言的,让他们欲哭无泪的是辛苦过后而一无所得。许多的媒体披露,有老板揣着民工的工资跑得无影无踪;或者是财大气粗的老板硬是死死摁住钱袋不给民工发工资。当一个个民工爬上高楼欲采用纵身一跃伸展四肢飞翔的自杀方式来追讨本该属于他们的劳动所得,却得知老板逃之夭夭,只能选择在工厂门前席地而坐,用欲哭无泪的表情面对来采访的记者时,可猜想到他们心底的哀伤与绝望!

还有两种人,更惨。

一是没文化、缺技术、少资金的乡下民工,他们找工“没路子”,也没有任何后台能靠上关系,除了一身强健的肌肉,他们一无所有。这类人倘若稍微心不坚定,再加上有人撺掇,很快就走上拉帮结伙“捞偏门”的道路。这些人成了最让城市管理者头疼的治安扰乱者,轻者干点子小偷小摸的事,重者杀人越货无所不为。

中国司法部曾指出,最近10年出现了我国的第五次犯罪高峰,其中一个特点就是高比例的流动人口犯罪。流动人口犯罪,原因有多方面,最主要的是社会性、经济性的。

另一种,则是被个别城里已婚女子严密防范,被某些城里男人鄙夷却又不停热切张望的“小姐”。欧洲人把当年成吉思汗蒙古大军的西进称为“黄祸”,而今的城里人面对漂亮年轻又风情万种的乡村小妹的蜂拥而来,也惊呼:黄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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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在乡村行走——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南方农村》

作者简介:

蔡成,中国青年作家,现居海外,在中国大陆、台湾、美国、澳大利亚等地共发表近200万字作品,长于散文、随笔创作,已出版有《左手跟右手下棋》、《花花草草与人生菩提》、《情人看招》、《生命向左转弯》等散文、随笔集。

2002年开始,蔡成怀着社会忧虑之心,从繁华的深圳出发,先后19次前往福建、湖南、江西、安徽、广东、湖北、广西、浙江、上海等省市农村,开始“风土中国”系列丛书的创作,接触过中国农村成千上万的农民,通过文字记录和照片拍摄的形式,与 120多位生活在最底层的中国农民开展面对面的直接采访,先后成书《在乡村行走——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南方农村》、《地工开物 ——追踪中国民间传统手工艺》、《老江湖——追踪神秘的传统江湖术》、《角落—— 99个民间人物的背影》等四部著作。其中《在乡村行走——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南方农村》一书的删改版已在中国大陆公开出版,引起众多忧国忧民人士的关注。《广州日报》、《深圳商报》、《城市晚报》、《解放日报》、《新民晚报》《扬州晚报》、《海南日报》、《中国新书》等报刊杂志曾进行报导和激烈讨论。与此同时,由于该书以照片加文字的形式,平面直观、真实深入地揭示了中国农村的现状与存在的大量问题,因此受到指责和批驳,被指为“无视改革开放后中国农村的飞速发展”,有对 “三农问题”扩大化之嫌,是否定中国农村改革成功的抹黑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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