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哑巴

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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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23日讯】棋盘村杂姓多,几百户人家是个大村,而一条水湾河从东到西贯穿棋盘村,一分为二,这就形成上棋盘村和下棋盘村。两个村以下棋为乐,并有一个习俗,每年都举行一次 象棋大赛,桂冠者被誉为棋王称号,棋王可以享受村中很多优待。最使人炙手可热的是坐得良缘,没有婚配的棋王可以与村中推选出来的最俊俏的女孩联姻,婚宴由村里操办,彩礼却交给棋王使用,因此棋盘村棋风盛行,老老少少乐此不疲。

棋盘村有家 象棋娱乐院,由村中历届棋王主持日常活动,几乎每天都有 象棋比赛,象棋培训班更是常开不衰,村里凡是会下棋的小孩交了授课费便可以参加学习。村里有个哑巴,打五岁会看棋开始就渴望拜村中的棋王为师。可是家里穷,哑巴三岁时阿爸就去世了,丢下他和大孙哥,还有一个偏瘫的阿妈,大孙长哑巴七岁,全家的生活重担全压在大孙的肩上,大孙六岁那年上山砍柴跌跛了一只脚,家境更见窘迫。没钱交学费,哑巴进不了棋院培训班,从七岁那年起,村里每开一次课,每举行一场比赛,哑巴都在旁边默默观看。因为他是哑巴,谁也不在意他,哑巴也从来没跟人下过一盘棋。孩子下棋娱乐时,哑巴哩哩噜噜指画几下。

今年的棋赛特别隆重,由二十多年前第一届棋王——现任村长主持,村长十分慷慨,将自家的闺女阿娇献了出来。阿娇是棋盘村里的一枝花,也是方圆百里村庄有名的靓女,向村长提亲和暗恋阿娇的算起来可以排成一个长队。二十多年前村长娶了棋盘村里一枝花牡丹,十分恩爱,也珍惜自己这顶首届棋王桂冠,因此,他十分乐意招一个棋王做他的乘龙快婿。消息在棋盘村传开,全村像开了花,后生仔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日夜不停的演练棋艺,志在必得。

开赛的那天,赛场密密匝匝围满了人,人们除了看热闹,心里都装着一个悬念,谁是棋王?但愿赛出的冠军高大俊朗,最好能配的上阿娇。棋手们经过角逐,最后尘埃落定,独占鳌头的是下棋盘村的牛二。村中老老少少头摇得像拨浪鼓,嘘嘘吁吁一片,有人暗暗叹息,阿娇嫁给他比鲜花插在牛粪上更可惜。村长有言在先,反悔不得,阿娇那苹果脸气得更红了。牛二呢,别看他长得不高,黑不溜秋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其貌不扬的,却牛气冲天,一步一跳,高喊着:“谁跟我下三局,赢我牛二的,我情愿不做新郎了,就让阿娇嫁给他。”

第一声没有人回答。第二声也没有人回应。第三声响起的时候,人群中挤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来。村里人一阵愕然。哑巴也会下棋?无数双眼睛盯住哑巴,牛二轻蔑的看看哑巴,接着得意洋洋的望着阿娇说:“你会不会嫁给哑巴?”

“嫁他比嫁你强!”阿娇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阿娇寻声望去,发现大孙注视着她,阿娇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哑巴望望阿娇,又望望大孙。村里人觉得哑巴有一股豪气,即使赢不了牛二,也要灭灭他的牛气。

摆好棋盘,红黑双方兵马各就各位。等待哑巴和牛二入座对弈,三五回合,拱兵架炮,出马横车,牛二棋势略显占先,他那双细小的眼睛睥睨着略带稚气的哑巴。一副胜利者的倨傲姿态,摇头晃脑。许多败在牛二手下的后生仔实在看不惯他不可一世的德性,倒希望哑巴狠狠给他来几记“猛拳”。然而哑巴毕竟太嫩,再战几个回合便拱手认负,牛二笑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跟我争阿娇?”

哑巴不理他,继续第二局的较量,由哑巴执红先行,架炮出马,一开始便采取进攻态势,双方针锋相对,刀光剑影,彼此使出十八般武艺,躲闪腾挪,撕拚搏杀,围观者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不露山不显水的哑巴竟有这等棋艺,简直不可思议。牛二久经沙场,棋风刁钻奸猾,也非等闲之辈。下至二十几个回合,双方损兵折将,力量相当。牛二一着卧槽马,准备捉住红方老帅,一步防不好,哑巴就会输棋。但哑巴也不防牛二的卧槽马,河头马直奔过界,控制牛二浮上 像位的老帅。围观的棋手莫不叹息哑巴没有取胜的机会了。牛二好不得意,跳马喊将,红帅移坐士位,牛二架底炮意取下红帅时,哑巴横炮喊将,黑将左右移动不得,只好弃炮挡将,哑巴优势在即,全场呼声四起。

第三局决胜负。哑巴抽的红方先行,一个仙人指路,牛二应对,执子的手在微微颤抖,额头冒出了汗珠,自己梦寐以求的阿娇不能丢啊。当他后悔自己刚才狂妄的时候,心里有千斤重压,每次捉子都像搬块大石头一样。哑巴却平静的出奇,每下一着,都悄然无声的为牛二布下陷阱,当牛二清醒过来时败局已定。牛二两眼发直。

哑巴登上今年的棋王宝座,村长领着阿娇来到哑巴的面前,像是一场梦,出乎他的意料,一个十四五岁的哑巴竟成了他的女婿。哑巴带着阿娇走到大孙跟前,一手牵着阿娇,一手牵着大孙,将他俩拉近,松开手做个合十动作,一转身遛开了。

阿娇和大孙相拥而泣。(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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