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俳优”的活动,古代文献中记载最详的当推司马迁的《史记‧滑稽列传》。太史公自序云:“不流世俗,不争势利,上无所凝滞,人莫之害,以道之用,作《滑稽列传》。”他们滑稽人物的“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并不是油腔滑调,言不及义,一味引人发笑,而是蕴有深意。《滑稽列传》连同后人褚少孙所补述的部分,书中涉及了许多滑稽可笑的人物,其中属于“俳优”的就有优孟、优旃、郭舍人。
其中,优孟是楚国的乐人,长八尺,多辩,常以谈笑讽谏。至于优旃者,是秦倡侏儒,善为笑言,然合于大道。还有郭舍人,在汉武帝时对主讽谏,发言陈辞虽不合大道,然令人主和悦。除《滑稽列传》外,其他古代文献中也记载了一些“俳优”的活动,像是刘向《新序‧刺奢》、《蜀书‧许慈传》、《三国志‧魏志》卷二十一<吴质别传>等都有。
关于“俳优”的活动,有一点须加以强调,“俳优”的“善为笑言,然合于大道。”实开后世的“文以载道”、“艺以载道”之先河。杨维桢《优戏录序》中对“俳优”的讽谏作用就给予了夸张性的评价︰“观优之寓于讽者,如漆城、瓦衣、雨税之类,皆一言之微,有回天倒日之力,而勿烦乎牵裾伏蒲之敕也。”这里说的并非俳优的实力,而是着眼于别人无法取代的特定背景与机遇。
例如优孟倚恃平日理楚庄王对他的喜爱,巧妙的在特定环境中以笑言劝谏,无视于楚庄王公开宣称︰“有敢以马谏者,罪至死!”的威吓,才会有“回天倒日之力”;因为只有平日里跟君主说笑惯了,备受君主宠信的艺人,才会有包天的胆量,能够事到临头以若有意似无意的技巧,轻松的态度,面对面向君王进行进行辛辣的讽谏。
像优孟、优旃这样聪明绝顶的艺人,心里应是完全有底,看清了事件的轻重缓急,也看好了后果跟退路,不会随便出言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所以说除了史册记载以流传后世的“优谏”外,还有真正的“优笑”、“优戏”等专属于俳优的专利。这些都说明俳优虽然也会从事讽谏的活动,但他们实非臣僚,而是从事表演活动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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