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知青一代愧對鄉親

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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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1月29日訊】幾天前收到一位朋友轉發的郵件,標題有點聳人聽聞,叫《中國知青「佔領華盛頓」》;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名叫「歲月甘泉」的合唱團在華盛頓、紐約等地劇院演出的一段文字和一組視頻。

「歲月甘泉」合唱團是由耶魯大學交響管樂團與來自耶魯、康州、印地安娜州和華盛頓地區合唱團兩百多人組成的一個團隊,演出大型交響敘事組歌《歲月甘泉》。按照海報的說法,這一大型交響敘事組歌演繹了「中國知青的歷史滄桑和一代人的追求」。組歌的詞作者蘇煒是我的老朋友,文革中曾下放海南島,現在耶魯大學任教。合唱團的兩百多人大部份也都當過知青。儘管這些人都已年過半百、年過花甲,但至今仍懷有濃烈的知青情結。

說來也是,知青一代確實是很特殊的一代。通常,一代青少年,在初中或高中畢業後,大家的生活軌跡就分道揚鑣,有的上有的下,彼此的地位境遇就已經拉開差距。所謂老三屆這一代卻不同,由於毛澤東發出最新最高指示,在68年底69年初,幾乎是一鍋端地被上山下鄉:不分男女、不分紅五類黑五、不分造反派保守派逍遙派、不分團員非團員、不分成績好成績壞、大家統統都成了農民。雖然也有人分到城鎮當工人,或是憑關係開後門送去當了兵,或是硬呆在城裡不肯走,但數量都很少。自那以後,接連幾屆中學畢業生,相當大一部份也被上山下鄉。這就構成了所謂知青一代。

知青一代的最大特點就是,儘管他們的個性、資質和家庭背景有著很大的不同,但是卻有著一段極其相似的命運。他們都曾經以知識青年的身份,遠離城市、遠離父母,進入中國社會的底層,在艱苦的農村,從事繁重的勞動。這一段共同的經歷刻骨銘心,終身難忘。於是形成了知青一代特有的群體認同。

我看了幾段《歲月甘泉》的視頻,又轉發給其他一些朋友並且貼上了網,引來種種議論。不少人批評《歲月甘泉》太浪漫太激情,以至於淡化了當年的苦難以及對青春的摧殘。這其實是回首往事者最常見的陷阱,再不幸的經歷,如果你終於挺過來了,時過境遷,尤其是如果你現在還混得不錯,那苦澀也就釀出了幾許甜味,它甚至比沒有苦難的日子更讓你感到深沉和美好--這當然是一個見仁見智,值得深入的話題。

在我看來,這部《歲月甘泉》,就和許多知青回憶錄、知青文學、知青藝術一樣,有一個巨大的缺失,那就是被我們稱為鄉親的農民,他們的命運,他們的不幸。直到今天,他們仍然是這個國家的二等國民,繼續承受著制度性政策性的歧視與壓迫。作為當年的知青,我們有多少人為他們申張過正義與公平?

不要說甚麼「國情」,城鄉戶口二元制絕對算不上「國情」,因為在所謂「舊中國」並沒有甚麼城鄉戶口二元制。不要說甚麼政府已經在著手戶籍制度改革了,有些城市已經開始試點了;問題是,廢除城鄉戶口二元制無非是一種回歸,就像當年恢復高考,哪裏還用得著試點呢?讓這種罪惡的制度多拖延一天,就意味著讓億萬農民多受一天的苦難,多受一天的侮辱。

今日中國,從政界到商界到文化界以及其他各行各業,都有知青一代佔據要津。別指望那批當上首長或是給當局做幕僚的了,以他們早就擁有的決策權力,如果他們還把農民當作平等的人,城鄉戶口二元制早就廢除掉了。

問題是,其他的知青為甚麼不為農民大聲疾呼呢?畢竟,在今天,我們都有或多或少的話語權。呼籲幾聲並沒有多大的政治風險,為甚麼還躲躲閃閃呢?如果我們自己就沒有強烈的衝動為農民鳴不平,如果我們自己骨子裡就把農民當作下等人,那就別再奢談甚麼對農民鄉親的感恩懷念甚麼厚誼深情了。事實上,直到今天,中國的農民仍然沒有擺脫二等國民的地位,知青一代已然愧對鄉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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