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入帝夢 凌空圓寂 肉身不腐

作者:宋寶藍
寶勝如來像。(伊藤重剛/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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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世間,沒有千年的帝國,但有千年的信仰,有肉身不腐的神蹟。唐玄宗時,爆發安史之亂。唐肅宗訓練士兵,期間屢次夢到金人。後來,這位「夢中人」現身,並助唐帝禳災。他凌空圓寂後,其肉身打破了時間的鐵律,六百多年完好無損。他的事蹟在《神僧傳》留下光輝一頁,令明成祖慨歎。

大唐時期,僧人無漏,俗姓金,新羅國王的次子。少年時即搭乘海船來到中國,他想去天竺禮佛,一路西行長途跋涉,穿越了沙漠,來到新疆于闐,後又抵達蔥嶺,進入了一座大寺院。

感化怪物轉生善道

寺中有一位神僧,他問無漏想去哪兒?無漏說,想去天竺。神僧說:「天竺路途遙遠,人們不敢輕易去。這裡有一毒龍池,你可以試試教化那毒龍。如果你能經過考驗,才可以去。」

無漏來到毒龍池邊,看見岸邊有一個胡床(可以摺疊的輕便坐具),於是就坐上去。到了夜裡,忽然雷電交加,一個怪物吐著毒氣,從水中湧出。它變出種種恐怖的樣子,一直怒吼了很久。

無漏端坐在胡床上,閉著眼睛,絲毫不為怪物所撼動。僵持很了許久,那條怪物現出原形,原來是條巨蛇。無漏施慈悲心,就給它說法。無漏的慈悲,感化了那條巨蛇。不久,蛇化作一個老人來向無漏致謝:「蒙法師度脫,我就不再居住在這毒龍池了,三天後我就可以捨蛇身生到善道了。」

祝禱神像 入定得應兆

無漏教化了怪物,神僧又對他說:「如果你真想去天竺,這裡有尊觀音菩薩像,十分靈驗。你可以去祈禱,倘若徵兆吉祥,你再去天竺不遲。」

於是無漏站在觀音像前,很快就入定了。如此在定中度過了四十九天。他入定期間,身體虛腫,但幾乎沒有傾斜,不過有一隻小老鼠咬了他一下,導致左小腿潰爛化膿,流了約有一斗的黃色膿水後才癒合。

因為他得到了這樣的感應,加上神僧對他說:觀察你的緣分,應該在唐土。只要你心懷教化之心,也會有利益於很多眾生。你去天竺,教化的人也不見得會比在唐地多。無漏知道了因緣和應兆,打消了去天竺的念頭。

他準備返回唐地,臨行前神僧對他說了一句:「逢蘭即住。」返程途中,無漏經過了賀蘭山,於是策馬進入山中,在白草谷搭了個茅屋,棲居在山裡,獨自修行。

天寶十四載(755年)十一月,安祿山在范陽起兵叛唐,任命史思明為范陽留守,這就是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亂」(755年—763年)。次年,安祿山攻陷了長安。唐玄宗前往四川避難。太子李亨在靈州(今寧夏靈武)登基,是為唐肅宗。

肅宗練兵 金人入帝夢 

不到半個月,唐肅宗召集了幾十萬兵力。他任命房琯為相,兼討賊元帥。但是不久後,唐軍竟被安祿山打敗。安史叛軍愈發囂張,難以平定。肅宗任命郭子儀為朔方節度使,命他討伐叛逆。

為了禳災祈福,唐肅宗還召集了上百名僧人,在行宮設立道場,朝夕由僧眾誦經。肅宗在靈武訓練士兵期間,屢次夢到一個僧人,全身為金色,站在皇帝寶座前,誦念寶勝如來佛號。

肅宗醒來後,問左右侍臣此夢的意思。有侍臣回奏說:「賀蘭山白草谷有一位新羅僧,法名無漏。他常常誦念這個佛號,頗為神異。」

唐肅宗聽了很是驚訝,於是下旨派使者去請他,然而無漏拒絕了,沒有赴召。天子又敕令郭子儀去請,無漏隨之來到行宮。肅宗一見他,當下龍心大悅,說:「他正是我夢中見到的僧人。」繼而印度高僧三藏不空(705年—774年)也來到行宮,肅宗請他們都留下來,為國祈禱禳災。

安史之亂長達八年,唐肅宗著手平亂,派郭子儀、李光弼等將領平定安史叛軍。唐軍先後於至德二年(757年)六月和十月收復了長安、洛陽兩京。平亂過程中,肅宗也大力扶持佛門,在中華五大名山敕建寺院,選擇高德之僧做住持,並鼓勵有志之士出家為僧。

凌空圓寂 肉身不腐

唐肅宗敬重無漏,將其安置在行宮的寺院中,專為奉養。儘管無漏多次上表請求歸隱,肅宗均未應允。

一天,無漏忽然在行宮的右門之上示寂(示現涅槃之意)。他凌空而立,距離地面約有幾尺高。門吏緊急上奏,唐肅宗乘著步輦,親自來視看,發現無漏已經圓寂了。

無漏圓寂前留下遺表,乞求歸葬在原先居住的舊處。肅宗當即下詔,派人護送無漏棺柩前往賀蘭山白草谷建塔安葬。到了靈州懷遠縣時,人們卻怎麼也抬不起無漏的靈柩,眾人商議,可能僧人想葬在此地。於是為其建造了一座堂宇,安置無漏的遺體。

從無漏去世,到《神僧傳》成書的明成祖時,時間過去了六百多年。然而他的肉身打破了時間的鐵律,六百多年來都沒有腐壞。永樂大帝在《神僧傳》此篇章之末,留下一句驚歎:「至今真體端然,曾無變壞。」

參考資料:
《朝鮮禪教考》
《神僧傳》卷八
《舊唐書》卷十
《佛祖歷代通載》卷十七@*#

責任編輯:王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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